“監控為什麽沒有聲音?”莫擎蒼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冷漠無情開口。


    他仍想要為她開脫,自欺欺人。


    福叔解釋“那個監控錄音功能壞了,也不知道她們的話有沒有錄進去!…要不,我讓易特助想想辦法拿去修修,看能不能導出來”


    莫擎蒼冷然沉默,他的心似乎因那段畫麵沉進海底,很冷很痛。


    福叔當他同意,轉身離去。


    ……


    傍晚時分


    莫姥爺從裏屋出來,神情低落疲憊。


    “爺爺!”莫千千第一個迎上去“怎麽沒效啊,顧醫生,你說的方法到底有沒有可行性啊?”


    “千千”林清言開口勸慰“醫院確實有過沉睡患者被親人感動喚醒的案例,你要相信醫生”


    “……”顧成撓頭踟躕“莫小姐,你去試試看吧,現在隻有這樣試了!”


    “…好,我去”莫千千走進去。


    莫擎蒼靠在門檻處冷眼看著。莫家裏,他是最不親近人的那個,能把梅姨喚醒的幾率低,所以他不積極是正常的。


    一小時後,福叔迴來,待在病房外待命。


    忽而電話響起,是張媽打來的“福叔啊,你們還在醫院嗎?梅姨現在怎麽樣了?白小姐很擔心呐!”


    福叔迴應“還在醫院!…”


    這時莫擎蒼走了出來,經過他。


    福叔遞出手機叫住他“少爺,是白小姐擔心梅姨讓張媽打電話過來”


    莫擎蒼蹙眉,頓了幾秒,還是將手機移到耳邊。


    電話中張媽的聲音“福叔?喂,福叔!聽的見我說話嗎?”


    莫擎蒼想問張媽什麽事,卻鬼斧神差問她在嗎?他想她了,又想又怨又痛。


    “我在!你,你還好嗎?梅姨”


    當電話那頭傳來她熟悉的聲音,他心被刺紮了一下


    一聽到姨媽,他忍不住打斷“我有問題要問你”


    “什麽?”


    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知道什麽“…昨天晚上你怎麽會跟梅姨在一起!?”


    她說是梅姨找的她,要帶她去個地方。


    莫擎蒼冷眸閃現,正中他之前的猜想“什麽地方?”


    “她沒說”


    莫擎蒼此刻好怨她的蠢,怨她毫無防備之心,大半夜的被人隨隨便便騙走,替人數錢都不知道,他破口斥責“她都沒說帶你去哪裏,你都會去!”


    問完,他才迴想起來,那不是蠢,她不蠢,不但不蠢反而比誰都聰明。她是沈若水,失憶都是演出來的,那些把戲都是她作出來的,她是個騙子,騙了他的感情,又害了梅姨。


    現在她還在演…


    電話那頭“你什麽意思?”


    他想發怒“我…”勸開不了口,他不確定,不確定她是否在演戲,可明明看到了那些真相,為什麽還會…不忍心。


    他為自己找理由,現在跟她挑明,讓她知道事情敗露,逃了怎麽辦?


    所以他改口讓她等他迴去。


    可當她提出要來醫院時候,他直接了單的拒絕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害怕她過來,也許他不想太早說破,也許不知道怎麽麵對這件事。


    掛掉電話後,他又恨自己不當機立斷挑明立場然後痛罵她一頓再然後…掐死她。


    莫擎蒼心理發顫,驚愕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掐死她?自己是瘋了嗎。


    迴到病房,莫千千在裏麵呆了三個小時,出來,仍是一副失敗哀傷的狀態,臉上的淚痕還在,花暈的妝麵比進去之前更加醜陋邋遢。


    “…這”顧成擰眉。


    莫擎蒼一言不發走了進去,顧成為他關好門。


    梅姨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偏白。


    莫擎蒼愁眉哀傷的眼神低頭望著這個一生中最敬重的長輩,因為關係的複雜化,他無法將她歸為莫老那輩人來稱唿,因為她曾經以後媽的身份照顧過他爸爸,照顧過他,甚至將他同小雪莫千千兩人視如己出,無微不至,細心嗬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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