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進來請示,說是周姨娘想見陸瑾娘,想同陸瑾娘說些話,這會正在門外等著。請示陸瑾娘,要不要將人請進來。


    陸可信站起來,“既然周姨娘有事情找三妹妹,那我先告辭。”


    “我送送大哥。”


    “三妹妹留步,這就幾步路,不必要如此客氣。”陸可信離去,陸瑾娘這才讓人將周姨娘請進來。


    周姨娘急急忙忙的,顯得很是急切。見了陸瑾娘,就說道:“三姑奶奶,你如今是發達了,大家都要看你的臉色。可是你發達了,也不能忘了親娘,對不對。你好歹也要為我著想著想。”


    陸瑾娘笑笑,對於周姨娘的性子再清楚不過。指指旁邊的椅子,“看姨娘一頭的汗水,坐下說話吧。先喝口茶,去去暑氣。”


    “我哪有心思喝茶,三姑奶奶,你可不能不管我。你在王府吃香的喝辣的,別忘了你親娘還在陸府吃苦受罪。”周姨娘就差沒直接指著陸瑾娘的鼻子大罵陸瑾娘忘恩負義,沒有孝心。


    陸瑾娘笑笑,並不接話。鄧福親自端上一杯茶,送到周姨娘跟前,“請姨娘喝茶。”


    “拿開,我說了不喝。”


    “請姨娘喝茶。”


    “你這人怎麽迴事”周姨娘這迴終於正眼看了眼鄧福,卻被鄧福的眼神給嚇住了,“你,你”


    “請姨娘喝茶。”鄧福冷冷的重複著之前的話。


    周姨娘張了張嘴,沒敢說話,接過茶杯幹脆放在桌麵上。警惕的看了眼鄧福,鄧福退到陸瑾娘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盡忠職守的做著自己的本分。


    周姨娘不爽了,陸瑾娘不迴應她的話就算了,還讓這麽個人來嚇唬她。真是豈有此理。“三姑奶奶,你讓伺候的人都出去,我有話同你說。”


    陸瑾娘笑著,“姨娘有話就說吧,我的事情不用避著他們。”


    “你,這罷了。我之前同你說的話,你可有聽到”


    陸瑾娘依舊帶著笑,“姨娘說在陸府受了苦,不知是少了姨娘的吃,還是少了姨娘的穿,或者是少了姨娘的月例銀子,還是伺候的丫頭不夠盡心”


    “你光有吃光有喝就夠了嗎每月那麽一點銀子夠什麽用”周姨娘滿腔怒火。


    “那姨娘要多少銀子姨娘一不用出門交際應酬,二不用錢請托人情,加上每年我都會讓人額外給姨娘一筆銀子,絕對足夠姨娘的開銷,姨娘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陸瑾娘不滿的看著周姨娘。


    “這點錢怎麽夠。”周姨娘頓時叫了起來,“你看看你,你每年給太太多少錢,給我才多少。三姑奶奶,我可是你的親娘。大頭你不給我,給太太,你安的是什麽心思。”


    陸瑾娘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我是姨娘生的,這是沒錯。可是我首先是陸家的女兒,其次才是姨娘的女兒。姨娘安守本分就是,心太大了,一不注意小心撐著。”


    “你,你這個不孝女。”


    “放肆”鄧福立馬站了出來,“你是誰,側妃豈是你能辱罵的小心治你的罪。側妃同意見你,已經是格外開恩。若是不知好歹,不要怪咱家不客氣。王府的體麵不容任何人敗壞。”


    鄧福這一恐嚇,倒是將周姨娘嚇了一跳。周姨娘諾諾不敢言。


    陸瑾娘任由鄧福出麵,並沒有阻止。周姨娘的性子就是如此,不給她一點厲害的,是不知道好歹的。這麽多年這性子就沒變過。


    見嚇唬的差不多了,陸瑾娘揮揮手,讓鄧福退下。“姨娘說吧,你來見我,究竟想要做什麽”


    周姨娘怯怯的看了眼鄧福,不敢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的說話。“我就想多有點銀子旁身,好歹等六爺長大了,我也能補貼他一點。”


    周姨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太出乎人的意料。“六弟那裏不用姨娘操心,我自有安排。”


    “六爺是我的兒子,太太平日裏都不讓我見六爺,哪有這樣的道理。三姑奶奶你去給太太說一聲,幹脆讓我來教導六爺算了。”周姨娘巴巴的望著陸瑾娘。


    陸瑾娘怒極反笑,重重的放下茶杯,倒是將周姨娘嚇個夠嗆。“姨娘好生糊塗讓你教導六弟你教導他什麽你能教導他什麽教導他怎麽去同大哥爭,怎麽小家子氣,怎麽心胸狹窄嗎”


    “我怎麽不能教了,六爺是我生的,我自然有責任。”


    “這會來說責任,那當初六弟還小的時候,姨娘怎麽不說你的責任。如今你看著太太將六弟教導出一點出息了,你就來說你的責任。你若是真為了六弟好,就收起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不為六弟著想,也該為你自己著想。六弟在太太身邊好好的,你說這些話是想做什麽想害死六弟嗎他沒了出息,你有什麽好處”陸瑾娘怒極,真是沒見過這麽愚蠢的人。偏偏這人還是她的親娘。


    “我怎麽就不為他著想了。”周姨娘辯解道。“好歹是我生了他,我養他有什麽不對。”


    “你養他就是毀了他。”陸瑾娘氣的直接拍桌子。嚇得周姨娘跟著跳了起來。陸瑾娘怒斥,“先不說太太將六弟教導的如何的好。單是六弟養在太太名下,說出去那也是一個嫡。無論將來出仕,還是說親,占了一個嫡,都有許多便利。如今太太將六弟養的好好的,眼看著將來就能有出息了,你卻自私自利的,隻為自己著想,想要搞出事情來。將六弟放在你的名下,算什麽嫡出還是庶出不光是身份上的,他將來考學,說親,這些又怎麽算隻要在太太的名下,說親都能說一門好親事,在你的名下,能說到什麽親事你簡直就是糊塗透頂自私透頂。”


    “那這不是還有你嘛。你是他親姐姐,難不成別人還能看輕了他”周姨娘不服氣的說道。


    陸瑾娘苦笑不得,“我的確是他的親姐姐,我也能給他一定的幫助。可是別人難不成是同我陸瑾娘結親同王府結親人家是同陸府結親,是同六弟結親,看的不是我這個姐姐如何如何,人家看的是陸家如何,六弟本人如何。隻有陸家好,六弟好,才有可能結一門好親事。而不是說我這個做姐姐的有多好,就能結一門好親事的。我畢竟是出嫁女,娘家的事情難不成我還能伸手來幹涉姨娘真正糊塗。六弟一看就是個孝順懂道理的人,等到他大了,有了出息,不管是不是養在太太名下,他都會孝順你。你如今無事生非,壞了他的前程,他會感激你嗎他隻會恨你,將僅有的那點母子情分消磨完了,這就是姨娘想看到的嗎”


    “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我不過就是想將他養在身邊,多看著點。”


    “別,姨娘你若是敢亂來,我定不會再認你。六弟也絕對不會認你。你自己想清楚了,到底高怎麽做。今日我將這話撂在這裏,說到做到。我絕對不會允許姨娘為了自己,自私自利的壞了六弟的前程。”


    “我怎麽就壞了六爺的前程,三姑奶奶你可別亂說。我不過是想盡一點做娘的責任,怎麽就成了害他。”周姨娘大聲叫了起來,一臉冤屈。


    陸瑾娘冷冷一笑,“姨娘收起你這副樣子。姨娘的心思,不說是我,我想全府的人都看的清楚的很。總歸姨娘若是敢壞了六弟的前程,敢去六弟跟前胡言亂語,蠱惑六弟,影響六弟的學業,到時候就別怪我這個做女兒的狠心,不顧念母女之情。”


    “天啦,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生了兒子女兒,跟沒生的一樣。天啦,讓我死了算了吧。”一哭二鬧三上吊,周姨娘熟練的很。


    陸瑾娘冷冷的看著周姨娘,也不吭聲,也不允許別人說話。就那麽冷漠的看著周姨娘。周姨娘原本以為自己這麽一嚎喪,陸瑾娘為了麵子,好歹會給點好處來安撫她。結果人家陸瑾娘不要麵子了,就讓周姨娘嚎喪去,倒是要看看周姨娘能嚎到什麽時候去。


    這沒人配合,如何嚎的下去。周姨娘嚎了幾嗓子,就自覺的收聲。陸瑾娘淡淡的說道:“姨娘安分守己過自己的日子,別去打擾六弟讀書,也別給太太添亂。太太將六弟教導的很好,沒有比這更好的,姨娘該感謝太太才是。六弟有了出息,也是姨娘的造化。姨娘凡事都該往好的想,多為六弟想想,別整天鬧些歪門邪道。至於姨娘這裏,鄧福,明日叫人給姨娘送五百兩過來。”


    “奴才遵命。”


    一聽說五百兩,周姨娘總算高興了。不過看看陸瑾娘通身的氣派,隨便一樣東西拿出來,怕是都不止五百兩。於是周姨娘說道:“五百兩這也太少了點吧。三姑奶奶,好歹也該多給一點。不然說出去,也是三姑奶奶沒麵子。”


    陸瑾娘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姨娘,周姨娘厚臉皮也有點不好意思。陸瑾娘點點頭,“行,再加五百兩,總共一千兩,明日就讓人給姨娘送過來。但是姨娘也要答應我,不準給太太添亂,不準將今日的話拿到太太跟前去說。還有更不準去打擾六弟。你若是敢亂來,以後一文錢也沒有。”


    周姨娘得了銀錢,心滿意足,“三姑奶奶放心,我一定不會去打擾六爺,也不會給太太添亂。隻要三姑奶奶別少了我的銀錢用就行。”


    “行了,姨娘若是沒別的事情,就先下去吧。”


    “行。三姑奶奶休息,我就先告辭了。”周姨娘一臉心滿意足的走了。


    陸瑾娘暗歎一聲,真是頭痛。有這樣性子的女人做親娘,陸瑾娘和陸可明隻能說一聲不幸。


    等周姨娘退下去後,陸瑾娘少不得又囑咐了鄧福幾句,讓鄧福明日務必將銀錢送來,免得周姨娘鬧騰。秦氏的性子相對來說比較軟綿,對府周姨娘還真沒什麽好辦法。不過胡氏做事是個幹脆利落也是個有想法,少不得要拜托一下胡氏。陸瑾娘又親自去了這胡氏的院落,同胡氏說起來,讓人多盯著周姨娘一點,免得周姨娘鬧出事情來,讓所有人都沒臉。


    胡氏滿口答應,她雖然還在坐月子,不過吩咐人盯著周姨娘不鬧事情,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


    陸瑾娘謝過胡氏,又辭別了秦氏還有陸可信,囑咐陸可明和佑哥兒努力讀書,然後就離開了陸府,啟程迴王府。


    半路上改了道,馬車朝著陸可昱的宅子駛去,馬車就停在了巷子口,正想叫人去打聽一下,看看陸可昱究竟在做什麽。陸瑾娘卻突然止住了話題,看著越過她而去的馬車,馬車上麵的標記,陸瑾娘再熟悉不過。那是韓家的標記。韓家的馬車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裏難道有韓家的親眷。


    陸瑾娘吩咐一個護衛去盯著,鄧福目標太大,別人看不出他是太監,韓家的人肯定是能看出來的。陸瑾娘就在巷子口等著,心裏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護衛迴來,小聲啟稟陸瑾娘,說是韓家的馬車進了陸可昱的宅子。護衛跳上大樹朝宅子裏麵仔細看了看,沒認錯的話,那馬車裏麵的人是韓家二爺韓珺,隆興二十五年的狀元郎。


    陸瑾娘蹙眉,再次確認,“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韓家二爺”


    “小的看的分明,的確是小韓大人,絕對沒錯。”


    陸瑾娘心中思慮一番,又小聲的叮囑了幾句,讓護衛不要聲張。護衛知趣,自然答應下來。


    護衛是王府的護衛,有些事情陸瑾娘不可能交給他們來做。於是叫來鄧福,“你派人去好生查查,看看我那二哥同韓二爺究竟有什麽關聯,兩人私下裏究竟在做什麽事情。調查的越清楚越好。”


    “奴才遵命。”


    “去吧。”陸瑾娘心中有隱憂,陸可昱隱瞞自己的歸期,提前迴京,不迴陸家,卻偷偷的同韓珺來往。若說這裏麵沒什麽名堂,就是打死陸瑾娘,陸瑾娘也不相信。陸瑾娘隻希望陸可昱不要糊塗行事,不要惹下什麽禍事來。


    馬車再次啟動,朝王府而去。迴到王府,就見雞飛狗跳的。拉住一個婆子問道:“怎麽迴事,慌慌張張的成什麽體統。”


    婆子一臉緊張惶恐,“奴婢見過側妃,給側妃請安。”


    “說吧,究竟怎麽迴事。”


    婆子說道:“啟稟側妃,四公子喝了不幹淨的東西,這會正鬧的厲害,太醫正在施救。聽說是二公子害的,在四公子的茶水裏麵放了些髒東西,這才會讓四公子犯病。王妃叫人將二公子關了起來,準備打板子。”


    陸瑾娘皺眉,“把話說清楚,究竟是什麽髒東西四公子可要緊”


    “奴婢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在茶水裏麵放了瀉藥還是別的,四公子沒察覺,喝了下去,結果腹痛難忍,老毛病也跟著犯了。王妃急的不行。說是一定要狠狠教訓二公子一頓。大家攔不住,奴婢這就是去外院請人通知王爺一聲。不然二公子怕是命都保不下。”


    “胡說八道。”陸瑾娘怒斥,“什麽命不命,你若是想要自己的命,就最好管住你的嘴巴。這種話也敢亂說,不怕王妃拿你開刀。”


    婆子恐懼無比,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側妃教訓的是,奴婢無狀,還求側妃給奴婢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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