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雅的陪嫁嬤嬤悄悄從後門進來,進了屋,揮手讓丫頭們都退下去。方明雅迴頭看著看著陪嫁嬤嬤,“嬤嬤這麽神神秘秘的,可是有什麽事情。”


    陪嫁嬤嬤一臉不忿,又很是憂心,“大奶奶,奴婢聽說了一件事情,這事奴婢不敢不報告,隻是奴婢擔心大奶奶聽後會”


    “別管我會怎麽樣,先將事情給我說清楚。”方明雅板著臉,“你該知道,我從來就是不怕事的。”


    “是,是。”陪嫁嬤嬤連連點頭,“大奶奶,是這樣的,奴婢無意中得知大爺似乎是在外麵養了個外室。”


    “什麽”方明雅拿起杯子就砸了,“此事當真”


    “奴婢偷偷去看了,的確有看到大爺進了那個小院。隻是裏麵的女人沒見到,隻看到有丫頭出門,還有個做飯的婆子出來。奴婢使了了點錢打聽了一番,據說那院子裏的確住了小娘子,還自稱是大爺的妻子。”


    “放他娘的狗屁。那個賤人是妻子,那我算是什麽”方明雅氣得臉都扭曲了。“此事嬤嬤保密,暫時不要聲張,我自有主意。”


    “大奶奶想要怎麽做這事說起來的確是大爺做的不對,不過奴婢覺著為了不傷夫妻感情,不如大奶奶大度一點,主動將那人接到府內。等進了府,大奶奶想怎麽收拾她就怎麽收拾她。”


    “嬤嬤的主意是好,但是我卻不打算這麽做。他韓瑋憑什麽這麽欺負我,憑什麽我還得捏著鼻子認了,還要故作大度將那賤人給接到府內。哼,此事絕對不能這麽來,我要讓韓瑋知道,我方明雅不光會大度會理家,我方明雅也能殺人。”方明雅死死的捏著手絹,那個賤人不能讓她好過。


    韓府安靜了兩天,期間方明雅也試探著同韓瑋說說此事。不過每次都沒韓瑋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給帶走了。這更加坐實韓瑋心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方明雅心道,你不仁也別管我不義。


    一大早方明雅以出門上香的借口出了韓府,帶著粗壯的婆子直接殺向韓瑋的外室。一直偷偷關注著韓府情況的一個小子,見韓家大奶奶殺氣騰騰的出門了,急忙去傳遞消息。


    方明雅來到韓瑋置辦的外宅,這是一條死胡同,不過胡同內有不少人家。兩邊的房子全都是兩進或者三進的小院子。出入都很安靜。方明雅下了馬車,冷哼一聲,韓瑋倒是會選地方,這裏可真夠清幽的。


    方明雅高昂著頭,下令,“砸門,將賤人給我拖出來。”


    “是,大奶奶。”


    護院和粗使婆子拿著木棒就去砸門。守門的婆子聽到聲音,打開門偷瞧,就被方明雅的人給衝了進去。


    “你們是誰,幹什麽的你們可知道這是韓大人的家,你們就不怕王法的嗎”


    “韓大人的家哈哈。打的就是韓大人的家。給你進去將那賤人抓出來,我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麽大的本事,竟然敢騎到我頭上來。”


    方明雅跨入大門,帶來的人是見到東西就砸,見到人就打。小小院子內頓時哭爹喊娘。屋裏傳來年輕女子的哭喊聲,緊接著一個梨帶雨的柔弱女子被帶了出來,被婆子強硬的按在地上。“大奶奶,就著這人。”


    “果然是個狐媚子。”方明雅伸手抬起那女子的臉頰,趁機用指甲套在女子臉上劃了一道,“好個妖媚的女子。聽說你跟人說你是韓大人的妻子”


    那外室心知今日是韓瑋的正房殺了過來,怯怯的模樣,“賤妾見過太太。”


    “你的確是賤。”方明雅冷笑,“給我打,狠狠打,打死了算我的。”


    “是,大奶奶。”


    “救命,救命啊”外室大叫。


    “都給我住手。”韓瑋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


    方明雅皺眉,韓瑋怎麽會得知消息。“原來是相公來了,相公稍等。等妾身將這個冒充相公妻子的賤人教訓了,再來伺候相公。”方明雅一個眼色,婆子們繼續動手。那外室的臉頓時就被打腫了。


    “我讓你們住手,住手,聽到了沒有。”韓瑋衝上去,拉開那些婆子。那些婆子不敢和韓瑋動手,隻能悻悻然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地上的外室。


    外室一臉狼狽,再看這院子被破壞的情形,韓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韓瑋扶著這外室,“你怎麽樣,可要緊”


    “爺,爺,賤妾,賤妾,嗚嗚”那外室什麽話都沒說,委屈無辜跟受驚小白兔的眼神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方明雅,你這是做什麽這是做大婦該做的嗎”


    “那這是相公該做的嗎置辦外室,相公將我置於何地我打她算輕的,像她這樣的賤人就該賣到那青樓去,讓千人騎萬人睡。”方明雅絲毫不相讓,和韓瑋直接對上了。韓家家大業大,是名門望族。她們方家絲毫不遜色韓家。方明雅就不信,這事她就做是做定了,誰敢說她不對。


    外室一聽要被賣去青樓,頓時嚇住了,死死的抓著韓瑋,“爺,爺,賤妾害怕,賤妾不要被賣到青樓去。”


    “你放心,沒人敢賣你。”


    “好一副郎情妾意,相公如此做,可有想過我,想過韓家的臉麵,想過方家的臉麵。這事若是傳出去,相公如何做人,我又有何臉麵今日這個賤人不死,此事休想解決。”


    韓瑋衝著方明雅大聲吼道:“你閉嘴。就是你死,她也不會死。”


    “好,好的很。”方明雅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肉。“去,將那個賤人直接給我打死,打死算我的。”


    “是。大奶奶。”


    “誰敢動。”韓瑋攔在外室的麵前,目光兇狠,掃過一個個的人。婆子們猶豫,這是聽男主人的還是該聽女主人的。這可是難辦了。不過方明雅從娘家陪嫁來的人可就沒那些顧慮了,直接掄起棒子就動手。


    啊韓瑋擋在外室的麵前,重重的挨了幾擊。


    突然一群粗壯的,打扮的就跟街頭的苦力哈哈的漢子衝了進來。手上同樣帶著棒子。


    “打死這對狗男女,打死這對奸夫淫婦。”


    “身為朝廷命官,竟然勾引有夫之婦,該死。淫婦更該死。”


    漢子們衝進來,對著韓瑋和那外室無差別的攻擊。一時間院子裏亂的不成樣子,誰都弄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就連方明雅也被亂糟糟的人給擠到了邊上。“快,快去將大爺拉出來,可不能讓這些人將大爺傷著了。”


    “是,大奶奶。”


    韓府和方明雅的陪嫁都衝了上去,兩方人馬戰在一起。


    “奸夫淫婦的幫手來了,大家趕緊衝啊,奸夫是做官的,咱們老百姓可惹不起啊。”


    “對,將淫婦打死。”


    “不了,這對奸夫淫婦自有天收,兄弟們咱們走。”


    這群漢子來的時候猶如一陣風,走的時候也是一陣風。穿過看熱鬧的人群,跑到大街上,瞬間就消失在人群中。


    沒人搞得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隻當這裏麵的人真的是奸夫淫婦。


    方明雅顧不得其他的,見韓瑋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已經徹底慌了。對於韓瑋這個時候還要護住那外室,方明雅也沒空氣憤惱怒了。衝上前,見那一身的血,方明雅不敢動手,“快,快去請大夫。”


    “大奶奶,那外室還清醒著,不過也受了不少傷,該怎麽處置。”


    方明雅發狠,“怎麽處置還需要我來說嘛,直接賣到青樓去,賣得遠遠的。我這輩子都不要在京城見到這女人。”


    “是,大奶奶。”


    “不要,不嗚嗚”


    那外室被婆子們拖了出去。


    大夫來了,神情凝重,沒敢同方明雅說實話。讓人做了擔架,將韓瑋抬迴了韓府。韓盛得知兒子被人打了,而且還昏迷不醒,哪裏還有空在衙門當差。請了太醫直接同太醫一起迴韓府。來的太醫是專治外傷的王太醫。王太醫檢查過後,用了藥,包紮了傷口,又開了方子。


    韓盛和方明雅都圍了上來,韓盛焦急的問道:“王太醫,小兒的傷勢可要緊”


    王太醫看著韓盛和方明雅焦急的神情,暗自歎氣。“韓大人,下官不敢隱瞞。小韓大人昏迷不醒是因為頭上挨了兩棍子,下官用了藥到晚上該會醒來。這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小韓大人的腿。腿被人打斷了。”


    “啊”韓盛隻覺著眼前發暈。


    方明雅站不住,扶著桌子,腿斷了,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


    韓盛慘白著一張臉,問道:“王太醫,你同我說實話,我兒子的腿能治好嗎”


    王太醫猶豫。


    “王太醫,請你務必說實話。”韓盛心裏頭發虛,有種不祥的預感。


    王太醫歎氣,“下官不敢隱瞞韓大人,小韓大人的腿治好後也會留下殘疾。”


    “你的意思是,是我的兒子會成為瘸子”


    王太醫艱難的點頭。


    “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方明雅首先就受不了,叫了起來。


    韓盛扭曲著一張臉,大兒子殘疾,這給了韓盛重重的打擊。迴過身,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方明雅的臉上。“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將我兒子害成了殘廢。”


    方明雅倒在地上,捂著臉,“不,不是這樣的,公爹,不是兒媳的錯。是一群陌生的人衝進來,說相公勾引人的妻子,還罵奸夫淫婦,見了人就打。兒媳派了人去攔,可是那群人來無影去無蹤,人都找不到了。而相公也成了這樣子。公爹,此事真的不是兒媳的錯,這裏麵究竟怎麽迴事,兒媳到現在也不清楚。”


    “那個外室呢將人帶來,我要親自審問。”


    方明雅心虛,“公爹,兒媳,兒媳已經將那人給賣了。”


    “你,你簡直是糊塗透頂。”韓盛氣的真想再給方明雅一巴掌。


    王太醫麵無表情。“韓大人既然要處置家室,下官就先告辭。明日下官再來給小韓大人換藥。”


    韓盛厭惡的看了眼方明雅,親自將王太醫送到大門。找來今日跟隨方明雅出門的人,將事情一一問清楚。又找來韓瑋的小廝,韓瑋是如何得知消息趕著去的。原來方明雅身邊有個丫頭和韓瑋身邊一個小廝要好,那丫頭見著不對頭,等方明雅一出門,就偷偷告訴了小廝。小廝又趕著去告訴了韓瑋。這一切就成了意外。韓盛卻不知,即便那小廝不主動去通知韓瑋,也會有別的人去通知韓瑋他的外室要被方明雅打死了。


    韓盛皺眉,如今最可疑的就是那突然衝出來的一群漢子。


    韓珺得知消息後,急急忙忙的趕了迴來,先是去看望了韓瑋,得知韓瑋有可能成殘疾,韓珺一臉陰霾。出來見方明雅還在哭哭滴滴的,厭惡的瞥了眼。然後又找人了解詳情接著又去找韓盛。


    “父親,此事多有蹊蹺,尤其是那群突然出現的人。兒子認為該報官,讓官府去查。就是將京城翻個轉,也要查出那些人的來曆,究竟是誰在處心積慮的害咱們韓家。”韓珺一臉冷酷,兇狠異常。


    韓盛皺眉,“報官你出去聽聽如今外麵都怎麽在說你大哥,說咱們韓家。說你大哥勾引有夫之婦,說咱們韓家家門不修。報官報官的結果你大哥,還有為父都要受斥責,你大哥的功名都未必都能保住。咱們韓家也會成為笑柄。”


    “韓家如今已經成為笑柄。與其忍氣吞聲,讓人以為大哥真的做下這些事情,不如報官。光明正大的,咱們韓家不怕被人懷疑。我相信大哥的人品,絕對做不出勾引有夫之婦的事情。還有,父親可有派人去尋那女人”


    “已經派了人,還沒消息。這個蠢婦。”韓盛大罵方明雅,這麽關鍵的證人竟然給賣了,還有比方明雅更蠢的女人嗎。


    “父親,報官吧。此事已經遮掩不住,京城都傳遍了。隻怕明日早朝就會有人彈劾大哥還有父親。父親,咱們必須立得住,想要立得住,咱們就報官。”韓珺苦口婆心的勸解。“父親,這分明是一次針對咱們韓家的,有預謀的事情。大哥行事不周,喜歡那女子接到府內就行,偏偏要安置外室。大嫂的性子是眼裏容不得沙子。這事被大嫂知道,肯定要鬧起來。別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算計了咱們韓家。父親,此事不得不防。”


    “你說究竟是誰算計了咱們韓家”韓盛皺眉,一個個的排除,一個個的懷疑。


    韓珺同樣眉頭緊皺,“父親,最近可有得罪了誰”


    “要說得罪,也就是為父被逼著表態,得罪了五王爺還有二王爺。隻是兩位王爺該不會用這種法子來針對我吧。”韓盛不敢確定。


    韓珺思索,“父親,不管是誰,咱們如今要做的就是防備,同時要想辦法化解。如今最要緊的一是尋找那女人,二是報官。不報官萬萬不行。”


    “行,此事就聽你的。你親自去京城衙門,找京城府尹報官。本官的兒子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打了,京城府尹不給本官一個交代,本官絕不罷休。”


    “兒子這就去。”


    楊大娘躲在一個角落,偷偷的盯著韓府大門,看著裏麵的人進人出的。見天色不早了,楊大娘不敢多留。找了個小店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在街麵上打聽了一番,就急急忙忙的出了京城迴了別院。


    陸瑾娘手裏拿著一頁紙。紙張上麵就寫了數字還有幾個字,“事情已成,請付尾款”


    陸瑾娘淡然一笑,將紙點燃燒了。看著變成灰燼,這才收迴目光。


    荔枝進來稟報,“夫人,楊大娘說是有事情啟稟夫人。”


    “讓她進來吧。”陸瑾娘神情淡淡的。


    楊大娘戰戰兢兢的,以往的爽利這會都不見了。“迴稟夫人,昨兒小的去看了,當時好多人,鬧的挺厲害的今兒一早,街麵上什麽消息都有。都在說韓小官人的腿被打折了,將來治好了也是殘廢小的還聽到”


    陸瑾娘的表情一直很平靜,聽完後,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讓你跑來跑去的,走了不少路。這點銀錢你拿著,打酒喝去。此事你心裏麵知道就行,可別說出去。說出去是什麽後果,我想你自己該知道吧。你們楊家一家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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