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麽了?”念夏走過來,看著床上的蘇婉曦很是擔憂,她那樣子,像是丟了魂般。[]


    蘇婉曦依舊眼神無光的看著上方,抬起無力的手臂朝床邊的念夏擺擺手,淡淡的說:“沒什麽,你去忙你的事,我自己躺會兒便好。”


    念夏雖然是陪著蘇婉曦一起過去的,但並沒有聽到大廳裏的談話,至於蘇婉曦為何一下子變成這樣,更是不知所以?


    “哦,那奴婢告退?若是您有什麽吩咐奴婢的,盡管告知奴婢,奴婢就在外麵守著?”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蘇婉曦,這才點頭退了出去。


    此時大殿裏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隻剩下蘇婉曦一人眼神空洞的看著上方,念夏剛出了大殿,便見季燁澤往這邊走過來了,看得出來,他臉色不怎麽輕鬆。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大殿外的宮女太監行禮請安。


    季燁澤眼眸掃視了所有人,微眯起來,不悅的說:“你們怎麽都出來了,本宮是怎麽跟你們說的,不是讓你們不離她的身嗎?”


    “迴太子殿下,是,是蘇姑娘不讓奴婢們進去伺候的,請太子殿下明察?”念夏立即緊張的說,生怕季燁澤責罰。要知道,太子殿下吩咐的事,他們可不敢懈怠。


    季燁澤深喘口氣,這才煩躁的起身邁了進去。走到床邊,看著蘇婉曦靜靜地躺在床上,美眸微閉,恬靜怡人,甚是安詳。


    “婉曦,起來喝藥了?”季燁澤前傾著身子說。


    蘇婉曦是剛閉上眼,自然沒有睡著,季燁澤剛進來的時候,她便知道了,在門外的對話也聽到了,隻是不想起身而已,聽他這麽說,微微睜開眼眸,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取而代之的則是淡淡的愁容,以手臂撐著身子起身坐在床上,不發一言的下床。


    看著蘇婉曦沉默寡言的樣子,季燁澤不禁擔憂起來,眼前的女子不似自己以前認識的,更不似這幾日的表現,伸過手去扶著蘇婉曦,笑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靜?”蘇婉曦淡淡的說,看著宮女太監端進來的午膳和自己喝的藥汁,眉頭一皺。


    “怎麽了?”季燁澤看著她黛眉緊蹙的模樣,不解的淡淡的問。


    “我不想喝藥了,我的身子已經好了,不想再喝了?”蘇婉曦眼眸盯著那碗藥,有些賭氣的說。前幾日她一直想著快些養好身子,然後快些迴安洛,即便那藥再難喝,自己也強迫著自己捏著鼻子喝了下去,可今日自己心裏堵得慌,那泛著苦味的藥汁味傳入鼻翼下,竟有些開始惡心起來。


    季燁澤看了一眼碗裏的藥,那是濃縮後的藥汁,因為知道她怕苦,又知道她是一口給咕咚咕咚灌下去的,便將藥濃縮了下,這樣兩三口便能喝完。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她的身子確實沒前幾日那麽虛了,自己也鬆了口氣。太醫囑咐說,她的身子已基本上沒什麽大礙,隻是她腹中的孩子還不是很穩定。


    “聽話,把這藥喝了,身子才能好,過兩天我帶你出去走走,東臨的中秋很是熱鬧,宮裏也會很熱鬧,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季燁澤邊說邊將藥碗端過來,遞到蘇婉曦麵前,示意她喝下。


    蘇婉曦抬眸,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季燁澤,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很是好看,深吸了口氣,這才接過來,雖然覺得自己身子也好多了,可還是聽話的喝了。


    寵溺的摸了一下蘇婉曦的秀發,含笑的看著她,拉過她的小手讓她坐在凳子上,自己跟著坐在旁邊,示意她用膳。


    蘇婉曦很是沉默,看著桌上個美味卻沒什麽胃口,隨意的吃了些,填了下肚子,便放下了筷子。


    季燁澤見她沒什麽食欲,低眉看了一眼桌上的膳食,這才想起太醫說的話。女子身懷有孕會晨吐,而蘇婉曦懷孕也有四十多天,懷孕初期也會出現食欲不振心情煩悶等症狀,看來是自己以後再注意些了。


    現在她胎像不穩,更不能告訴她逍遙王爺與西涼聯姻的事了,萬一情緒波動較大,動了胎氣就麻煩了?隻是她懷孕的事怕是隱瞞不了多久,她是女子,萬一在孕吐起來,說不定會疑心,季燁澤心裏暗暗地想著。(.)


    “怎麽不吃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季燁澤抬眸問。


    “不是,就是有些不想吃,想出去走走。”蘇婉曦淡淡的說,一臉的平靜。


    季燁澤放下筷子,起身笑問:“你想吃什麽,盡管說,宮裏什麽都有,不要拘謹才是?”


    “嗯,我知道了,謝謝季大哥?”蘇婉曦點點頭,話語間透著疏離。


    季燁澤朝殿外一偏頭,唇角掛著笑意的說:“走,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蘇婉曦淡淡的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境,沒以前那麽想要快些迴安洛,但也沒想過會留在這兒,有著得過且過的心態,想來等身子好了再迴去。


    走在皇宮的大道上,看著忙碌的宮女太監,蘇婉曦微微笑著,二人慢慢地踱著步,秋風吹拂,涼涼的,很舒服。


    “季大哥,你們東臨過中秋有什麽習俗嗎?”蘇婉曦邊走邊問。看得出來,她心情有些放鬆愉悅。


    “當然有,每年的中秋宮裏都會熱鬧一番,放煙花,吃月餅,水果點心更是品種繁多,晚上宮裏滿是各式各樣的宮燈,上麵掛著祈福的橫幅,願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晚上的歌舞雜耍更是不斷,到深夜子時都不會結束?而民間則會逛花燈,放河燈,夜市很是熱鬧,京城有一條長長的河流,好多百姓都會放河燈祈願?”季燁澤淡淡的笑說。


    蘇婉曦抿唇一笑,繼續往前走著。


    “你還沒見過東臨的京城,繁華程度不必安洛差,很是熱鬧,你要是想看,我就帶你出去,隻是,因為你不是宮裏的人,是我帶進來的,想要出宮不方便,等你身子好了些,我帶你出去走走,外麵的天空別有一番精彩?”


    “好啊,出去轉轉也好?”蘇婉曦聳了下肩,唇角微微上揚。這幾日是因為身子不好,也就沒想著出去走走,現在季燁澤出動提出來,她自己會欣然答應?


    東臨京城的客棧裏,軒轅辰逸雙手負背的看著天上的月色,明天就是八月十五,就是中秋了,今晚的月亮很圓,泛著銀白的月光,透著朦朦朧朧的寒意。


    曦兒,現在你應該跟本王看著同一輪圓月,我們何時能相見,你能不能告訴我?


    “主子?天色已晚,您先歇著?”子默不知何事站在軒轅辰逸身後,沉聲恭敬的說。


    這幾天一直在外麵打聽,都沒打聽出什麽,去了趟將軍府,隻是他們守口如瓶,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打聽得知,這東臨竟然也有人接種牛痘預防天花,當真沒想到。安洛現在也隻是限於京城,並沒有傳到外麵,隻是這東臨為何也在這時想到這個法子?難道緊緊地巧合嗎?


    “嗯?本王知道了,你也迴去?”軒轅辰逸淡淡的說完,便提腳離開了客棧的院子。


    皇宮的偏殿門口,蘇婉曦靜靜地靠在門口的漆紅圓柱上,仰著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思緒飄到了在王府的時候,軒轅辰逸帶她到攬月軒屋頂看月亮的情景。她記得當時他抱著自己一路飛到了屋頂,那個時候,感覺好溫暖,好懷念?


    “姑娘,天氣夜寒,我們還是進去?”冰憐走過來,輕聲的說。原本是打算抬個椅子出來讓她坐著的,可被她拒絕了。


    蘇婉曦頭靠著圓柱,向冰憐偏頭一笑,“我不是係了披風嘛,沒事,過一會兒我再進去?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美?”


    “的確很美,不過啊,明日的月亮會更美?”冰憐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淡淡的說,聽的出來,話裏有些傷感?


    “怎麽,想家裏人了?”蘇婉曦抿唇一笑的說。


    “嗯?”冰憐點頭,眼裏劃過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她是身份卑微的宮女,自來到宮中,還沒有主子這麽關心過她,更別說提及她的家人了。在宮裏平平淡淡的過幾年,便是最大的願望了?


    “你進宮多長時間了?”蘇婉曦抬眸,看著天上的圓月,淡淡的問。


    “奴婢進宮五年了,再過兩年便要放出宮了?”


    “這些天你照顧我,我也沒什麽好送你的,這樣,若是我以後再來東臨,一定送你們一份大禮?”


    “照顧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姑娘客氣了?”冰憐輕抿唇,亦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思念著遠方的親人。


    沒過一會兒,蘇婉曦感覺肚子裏湧上一股惡心的味道,忙掩嘴的幹嘔起來。


    “嘔——”


    蘇婉曦一手掩嘴,一手扶著漆紅圓柱的痛苦的幹嘔起來。


    “姑娘,你沒事?”冰憐立即上前,扶著蘇婉曦,用手輕輕拍打著蘇婉曦弓著的背部。


    冰憐拍打了兩下,這才想起是什麽原因了。聽說懷孕的女子在四十多天後就會出現早晚嘔吐的情況,看來她是因為腹中的孩子了。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蘇婉曦吐得是昏天黑地,可一直沒吐出什麽東西來?好不容易那陣惡心的勁兒過了,蘇婉曦吐得腿都站不住了。


    “姑娘,奴婢扶您進去?”冰憐攙扶著蘇婉曦的手臂就要往殿內走。


    收拾好之後,蘇婉曦躺在床上,微蹙著眉的盯著上方,隻覺得自己心裏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翌日,八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舉國同慶?無論宮裏宮外,王公大臣平民百姓,在節日氣氛的渲染下,一派喜氣洋洋。出宮入宮的馬車更是絡繹不絕,街上的行人紛紛攘攘,尤其是孩童,更加玩的暢快?


    因著蘇婉曦是季燁澤帶進宮的人,無名無分,更不是官家小姐公主郡主,是以蘇婉曦隻在東宮裏和宮女太監玩笑著,吃些幹果點心,水果月餅。季燁澤身為太子,自是有事要忙。臨走前特意囑咐蘇婉曦不要出去,就是在東宮呆不住,也要讓宮女侍衛跟著,以免路上出了什麽差池?


    聽著外麵的熙熙攘攘的熱鬧聲,蘇婉曦有些耐不住了,雖說她是王妃,在安洛也見過宮裏過節的盛況,可對於外麵的熱鬧還是有些好奇。


    “念夏,冰憐,你們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想去外麵看看?”蘇婉曦笑著說。


    兩宮女對視一眼,


    心裏有些不得主意,雖說太子殿下走之前說可以陪蘇婉曦出去,可畢竟宮裏人多耳雜的,在加上蘇婉曦的身份很是特殊,的確有些不合時宜。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隻是想個出去走走,不會走太遠,一會兒就迴來,再說,有你們兩個陪著我,不會出事的?”蘇婉曦笑笑的說。


    “那好,奴婢就陪姑娘去禦花園轉轉?昨日奴婢出去看了一下,那裏擺滿了花,很是鮮豔,姑娘看看也好?”念夏笑說,眼裏泛著欣喜的光芒。許是因為節日的喜慶,整個人都比較開心。


    冰憐又去叫了兩個太監跟著,蘇婉曦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念夏冰憐還有兩個手腳麻利的小太監,一行人往禦花園的方向走去。看著宮道上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蘇婉曦微微一笑,若是自己現在在安洛,見到的也應該是這幅場景,自己會跟著軒轅辰逸一起進宮,陪著他度過中秋佳節。


    蘇婉曦站在禦花園內,看著盛開的花朵,很是嬌豔,秋風吹拂,烏黑的秀發微微揚起,遠遠看去,好一副佳人圖。


    賞了一會兒花,蘇婉曦便想著去清涼池看看,欣喜的伸手指向對麵的池水,水可以明目,她向來喜歡有水的地方。


    冰憐環視了眼周圍,才放心的說:“那姑娘小心些,腳下有些滑?”


    “沒事,我會小心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嘛?”蘇婉曦說著便要過去。皇宮裏有水的地方,必會有好多池魚,走到清涼池邊,蘇婉曦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了好一會兒,才對身後的人說:“你們誰幫我拿些魚食過來?”


    “奴才去?姑娘且等等,奴才去去就來?”身後的一個太監殷勤的說,剛說完,就走了。


    沒多會兒的功夫,便拿來了魚食,蘇婉曦將罐裏的魚食灑在水麵上,看著魚兒爭先搶食的樣子,莞爾一笑。


    許是身子保持一個姿勢有些僵了,蘇婉曦將手中的魚食遞給身後的念夏,念夏在遞給身後的太監,扶著蘇婉曦起身,打算往迴走。


    沒想到,走了不出幾步,便見對麵走過來一個打扮有些妖豔的女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卻身段妖嬈,舉手投足見透著些許的嫵媚風情,隻是看上去怎麽著也有些刻意,不是那種與生俱來渾然天成的美豔。


    蘇婉曦剛想繞過去,沒想到竟被眼前的女子攔住了。臉上立即染上不悅的神色。


    “你什麽意思?”蘇婉曦冰冷的問。


    “聽說你是太子殿下從宮外帶來的那個女人?”那女子趾高氣昂的說,抬起下巴,像是要俯瞰蘇婉曦似的。隻是這幅畫麵怎麽看都有些好笑。


    兩人站起一起,蘇婉曦顯得要高些,隻是臉上未施脂粉,衣服穿的素淨些,而對麵的小姐則是身穿大紅色的裙衫,看上去雖有節日的喜慶,可她不怎麽會打扮,看上去竟有些俗氣?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幹你何事?”蘇婉曦唇角微微一揚的說。雖然她不認識她,可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不懷好意。


    “一個卑賤的宮外女人,竟不要臉的想要攀高枝,真是不知羞恥?”女子咬牙切齒的說,看樣子,對蘇婉曦的身份很是不屑。一個宮外的女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麽狐媚手段,竟然讓太子殿下帶到宮裏來,還住進了東宮,真是氣憤?


    女子一想到這件事,就恨不得毀了蘇婉曦這張傾城傾國的臉,原以為自己長得就夠漂亮的了,沒想到她竟比自己還要好上幾分。


    “卑賤?”蘇婉曦不悅的微眯起眼,上前一步的看著她,還沒有這麽說過自己呢,再說了,一看她就知道不是一隻好鳥,竟說自己卑賤,還說自己不要臉的攀高枝?真是笑話,先不說自己沒有攀高枝,就是想,也輪不到她來議論一二?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卑賤了?”蘇婉曦冷哼一聲的問。原本自己是想要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竟晦氣的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還二話不說的就劈頭蓋臉的罵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想著勾引太子殿下,也不看看你是什麽德行,就憑你,也配?說你卑賤已經是本小姐抬舉你了?還有,你也不過是宮外來的女人,出門竟帶著四個下人,你也配?”女子一臉囂張的說。


    蘇婉曦斜瞥了她一眼,雲淡風輕的笑笑說:“那你告訴我,你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金枝玉葉?”


    “你聽好了,本小姐可是姚大將軍的女兒姚慶麗?”女子嘴角上揚,很是高傲?在京城,她可是首屈一指的官家小姐,家世才貌都屬上等,隻是一心欽慕太子殿下,沒想到今日太子殿下竟帶了個宮外的女人,還是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人,要知道京城裏的大家閨秀自己都知道,自己怎麽能允許一個宮外的卑賤的女子奪了自己的位置。


    蘇婉曦見她那高傲的樣子,也不生氣,一臉的雲淡風輕,邪魅的一笑,說:“姚慶麗,名字不錯,就是人不怎麽樣?嘖嘖,真是可惜了這個名字了?”蘇婉曦雙手抱胸,唇畔揚起一抹譏諷的笑,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你——”姚慶麗氣結,伸出青蔥食指指著蘇婉曦,劇烈的起伏著。


    “好了,本姑娘出來累了,要迴去了,就不陪,呃,姚小姐了?”蘇婉曦微垂著頭,含笑的看著她,繞過姚慶麗和她身後的丫鬟,剛走出又停了下來,看著姚慶麗的背部說:“我好心奉勸姚小姐一聲,別逢人就罵別人卑賤不要臉,若是不小心遇到一個自己不認識又比你身份高貴的人,那你可就要小心了?好了,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我也有些發了,就不送姚小姐了?”


    蘇婉曦說完,便提腳沿著原路返迴。她本不想理這種人的,隻是她太過於高傲,嘴巴上也不幹不淨,才會跟著杠上幾句。再說,自己隻是這裏的過客,也不想生什麽是非?


    終於挨到了傍晚,在東宮呆了一下午的蘇婉曦早就有些坐不住了,用午膳的時候,季燁澤讓禦醫重新給蘇婉曦把了次脈,說蘇婉曦的身子已經無大礙,可以出去走走。季燁澤便答應蘇婉曦,說晚上帶她出去走走,看看東臨的風土人情,與民同樂的過中秋。


    蘇婉曦身上的內傷已痊愈,隻是外傷的劍痕清晰的很,季燁澤特意給蘇婉曦找了盒禦用的消痕膏,因為蘇婉曦身懷有孕,自然會謹慎些,禦用的消痕膏不會損害腹中孩子萬分。


    京城的街道上,一片燈火通明,處處都掛著大紅燈籠,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卻也不是很擁擠,瞧著路上的小吃,蘇婉曦不禁食指大動,這幾日在宮裏吃慣了清淡營養的禦膳,看著外麵的風味小吃,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季燁澤自然不會阻止她,便也陪著她吃了些,隻是他出身高貴,沒有吃慣這些外麵攤上賣的東西,吃的時候樣子有些滑稽。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著街上的熱鬧場景,心裏也跟著開心起來了,隻是一想到軒轅辰逸和遠在21世紀的親朋,便又有些傷感起來。中秋月圓人更圓,可自己卻獨在異鄉為異客?


    蘇婉曦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深吸口氣的聳聳肩,這才跟著季燁澤往橋上走去。


    季燁澤今晚本是參加晚宴的,後來見沒什麽事,便偷偷地出來了,隻跟季燁誠說了一聲,讓他照看著點兒,因為知道今晚的天氣會有些涼,給蘇婉曦穿了件披風,這才放心的出了宮。


    “姑娘,放盞河燈?”剛一下橋,便見橋邊一個五十來歲的夫人對蘇婉曦說,將視線移過去,果然看到橋邊有不少的河燈。


    蘇婉曦莞爾一笑,看向季燁澤,有心要買一盞河燈。許是因為受了節日的氣氛,又或是可憐老婦人夜半賣河燈辛苦,蘇婉曦便想著買盞河燈來放。


    季燁澤看著蘇婉曦那樣子,便知她想買,半含笑的掏出一錠銀子,遞到老婦人麵前,微笑著說:“不用找了?”


    見是銀子。老婦人先是一愣,這才受寵若驚的接過來,一個勁兒的道謝著。拿起最大的一盞河燈遞給蘇婉曦。


    看著河中無數的河燈,蘇婉曦剛想要走到河邊將手裏的河燈放下去,便聽那老婦人遞上一隻毛筆,說:“姑娘,在河燈上寫上自己的祝願,會很靈的?”


    蘇婉曦狐疑的看了眼夫人手中的毛筆,愣了一下,這才接過毛筆,笑笑的說:“謝謝?”說完,便拿起毛筆在河燈上寫下兩行字?


    河岸的對麵,依舊一片熙熙攘攘,人們或說或笑著,節日的氣氛很是濃鬱。


    軒轅辰逸原本是不想出來了,可有想到蘇婉曦若是在東臨,應該不會錯過這一年一度的中秋節。雪晴雪珍二人跟在身後,默默不語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好好看的河燈啊?”


    身邊一個小孩開心的指著河裏的河燈興奮地叫著。河邊有不少的人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麵上的無數河燈,軒轅辰逸本是沒那個興致看,雖然河岸邊有不少的人,可軒轅辰逸人高馬大的,自是看的見河麵上的河燈。無意間瞥過去一眼,竟看到河麵上最大的一盞河燈,很是吸人眼球,看著河燈漂到河中央,軒轅辰逸定睛一看,竟看到了上麵兩行自己曾經看到的句子——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頓時,幽深的眸子微眯起來,就連唿吸都開始加重起來。自己曾記得,那日自己帶她到攬月軒的屋頂賞月,後來她情緒失控,那晚,自己看到她寫的一首詞,最後一句便是河燈上的寫的句子,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就在軒轅辰逸抬眸看向那河燈的對岸,便聽雪珍雪晴二人驚訝的指著河對岸的熟悉身影說:“主子,你看?”


    太婉己人。就在雪珍雪晴二人說這話的時候,軒轅辰逸便看到了那抹嬌小的身影,雖是側身,但自己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她。隻見她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像是跟他說了句什麽話,二人便轉身欲離去。


    “走?去對岸?”軒轅辰逸立即沉聲說,沿著長長的河岸邊疾走邊看著對麵即將消失的背影,腦海裏一直迴放著剛剛自己看到了一幕。同時又慶幸著,她真的被人救了,現在真的沒事了?真是萬幸?t7sh。


    ps:明天一定讓他們麵對麵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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