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蘭雙手端著托盤站在原地,探出白皙修長的脖頸緊張的向前張望著,托盤中央放著一盅極品燕窩,嫋嫋香氣撲鼻而來,右手中的絲帕被緊緊地攥在手心,和主人緊張的心情相輝映。(.無彈窗廣告)


    看見雪珍向自己走來,徐雨蘭更加緊張起來,既想知道結果又害怕聽到令自己失望的話來,忐忑極了?


    雪珍含笑的上前,見禮後,才說:“側妃娘娘,主子請您進去?”


    “雪,雪珍姑娘,王爺他,讓我進去?”徐雨蘭顯得有些不敢相信。雖說自己抱著這萬一的希望,沒想到竟然成真了,徐雨蘭神色激動,顯得很是受寵若驚。


    雖說徐側妃等後院小主在府中地位蠻高,但對於軒轅辰逸身邊的兩大丫頭還是很客氣的,雪珍雪晴是軒轅辰逸的心腹,能力超強,不僅替軒轅辰逸出府辦事,就是在府裏也可自行做決定。


    這逍遙王府自有一套府規,那就是除了王爺王妃可以自由在王府大廳用膳外,其餘的人需得得到王爺批準方可進入,在王妃過門之前,除了外來尊貴的客人外,一般都隻有王爺一人在大廳用膳,而後院的女人,隻會在特殊情況像過年過節又或是王爺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有幸到大廳用膳。


    “徐側妃請?”雪珍將徐玉蘭的激動看在眼裏,心裏暗歎一聲,讓出道請徐雨蘭進去。


    徐雨蘭步步小心的往前走,剛一進去,就看到軒轅辰逸再上座,蘇婉曦在軒轅辰逸的左下方,隻見他們二人很默契的安安靜靜的吃著飯,好像自己是隱形人一樣,身子一震,深吐一口氣,才緩緩的走過去,微微福身說:“妾身見過王爺王妃?”


    軒轅辰逸抬頭,一個眼神示意,身邊的丫鬟忙過去接過徐雨蘭手中托盤,淡淡的說:“嗯,坐下一起吃?”


    徐雨蘭將手中托盤遞到丫鬟手中,道聲謝後,這才挪動蓮步,扭著腰肢往軒轅辰逸右側走去。


    蘇婉曦感覺徐雨蘭坐在自己對麵,如坐針氈,想著盡快結束這場飯局。軒轅辰逸一聲不吭的吃飯,時不時的瞥一眼渾身不自然的蘇婉曦,嘴角噙著笑意。


    徐雨蘭見此更覺尷尬,媚眸一眨,忙將自己拿過來的那盅燕窩端到軒轅辰逸麵前,臉上堆著尷尬的笑,打破僵局的說:“王爺,這是妾身精心燉的燕窩,王爺您,嚐嚐?”


    “放著?”軒轅辰逸似是不領她的情,慵懶的說完又繼續夾菜。(.)t7sh。


    徐雨蘭手一顫,臉上笑意散去,神色不自然的吃起飯來。心裏直打鼓,這樣的飯局還真是讓人憋屈啊?


    “王妃?”徐雨蘭見軒轅辰逸不理自己,便想著和蘇婉曦說話。


    蘇婉曦正吃著飯,聽見她叫自己,忙抬起頭看著她,不發一言。


    “王妃,您昨天出什麽事了,妾身聽府裏的人說您出事了,嚇得出了一聲冷汗呢?”徐雨蘭找話題說。


    “呃,沒出什麽事?”蘇婉曦敷衍著說。


    而軒轅辰逸依舊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由著那兩個女人說話,似乎他對蘇婉曦的反應有些許的期待?


    “不知王妃平常可做夢?”


    “偶爾?”


    “可會解夢?”


    “你想說什麽?”蘇婉曦有些不耐煩了。


    “是這樣的,妾身昨晚夢魘纏身,不知作何解,弄得我整日心頭不寧?”徐雨蘭邊說邊審視著軒轅辰逸和蘇婉曦的神色,見他們麵不改色,便也放下心來。


    “至於嗎,不就是個夢嗎?”蘇婉曦見她那一副心憂的模樣,不以為意地說。


    “那可不是個普通的夢,夢裏麵,我隻身一人大晚上的在一片樹叢,不遠處有一猛獸暴戾兇狠,眼睛放著綠光的直勾勾的看著我,好似要吃了我一般,我拚命地叫,叫破了喉嚨,都沒有一個人,就在這時,那猛獸不知為何發狂,一下子就竄到我麵前,張開大口,那牙齒尖銳的可怕,眼睛也陰森的下人,我剛要跑,那猛獸就上來直直的朝我脖子上咬?”徐雨蘭說的跟真的似的,


    蘇婉曦有些顫顫的,但還是好奇地問:“那後來呢?”


    “後來妾身就被嚇醒了?”徐雨蘭不好意思的笑笑說。


    整個過程隻有軒轅辰逸無動於衷,默默的吃著飯。


    蘇婉曦咬著筷子唧了一下子,像是好姐妹的對徐雨蘭說:“其實,夢一般都是相反的,你夢見有猛獸吃你,那麽在現實裏,就不會有麽猛獸吃你,你之所以會做這種夢,那是因為你瞎想而已?”


    “王妃說的是,妾身平日膽小的很,時常會亂想,才會大晚上的做噩夢,以,以前王爺陪在妾身身邊的時候,妾身總能睡個安穩覺,這幾日王爺不在,睡夢裏也不踏實?”徐雨蘭對蘇婉曦說,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軒轅辰逸,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反應。心裏頭惴惴不安,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


    “那照你這麽說,那就是缺乏安全感所致?”蘇婉曦神經大條的分析道,絲毫沒有深究這些話裏的弦外之音。


    然軒轅辰逸聽出來了,原本無一絲波瀾的幽深眼眸掠過一絲鄙夷和冷意,這徐雨蘭倒真會想,想借一個夢境讓自己去她那兒,真是癡心妄想?


    “妾身也這麽認為,妾身······”徐雨蘭正準備拍蘇婉曦馬屁之時,卻見軒轅辰逸沉著臉起身,忙咽下將要說出的話,眼裏帶著希望的看向軒轅辰逸,放下筷子,跟著起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話而惹得他不高興,小手緊緊地攥著衣角,咕咕的說:“王爺······”


    蘇婉曦見軒轅辰逸要走,也不看他似是不經意的說:“你要走了啊?”


    “嗯,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軒轅辰逸說完又看向徐玉蘭,臉上帶著些許的不滿的慍火,冰冷的說:“你就好好呆在你的玉蘭苑,本王有時間自會過去?”說完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留下一臉呆愣的徐玉蘭和正在大快朵頤的蘇婉曦。


    軒轅辰逸走後,徐雨蘭也沒什麽興致了,滿臉的失意,不發一言,無聊的吃了兩口便也離開了?


    蘇婉曦剛迴正殿,準備睡午覺,就見巧雲拿著昨日的那兩包茶葉向自己走來。


    “小姐,你什麽時候去相府啊,這兩包茶葉哪一包送過去?”巧雲拿不定主意的說。


    “拿那包多一點兒的去,那邊人多。至於什麽時候去,我看就下午,反正我下午沒事。”蘇婉曦坐在梳妝台前將自己頭上的發釵拿下,再散了發。


    巧雲一聽,神色立馬緊張起來,“小姐,你還要出府啊,昨天都嚇死我了?”巧雲後怕的說。


    蘇婉曦將剛寫下來的簪子放在梳妝台上,轉過身好笑的看著巧雲說:“我知道昨天把你嚇壞了,我答應你,以後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


    “小姐,我還是不放心你,以後你要是出去可一定得叫上我?”巧雲乞求道。


    “對了,我明天進宮,你也一起去,待會兒上街的時候,買樣別致的玩意兒送給賢妃娘娘?”蘇婉曦起身往床邊走,隨意的說。


    “可是小姐,宮裏有很多奇珍,賢妃娘娘會看上小姐買的東西嗎?”巧雲提出了疑問。


    “傻丫頭,東西不在貴重,在心意,尤其對深宮裏的女人來說,我們這些晚輩不管送什麽,他們都會很開心?”蘇婉曦打了個哈欠說。


    “奧?”巧雲認同的點點頭,“小姐,您休息,一個時辰後我會叫您?”巧雲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蘇婉曦說。


    “去去?”蘇婉曦閉著眼睛,慵懶的朝外擺手示意。


    午後的天氣不似正午那麽灼熱,地上的熱氣漸漸散去,尤其在碧波潭畔,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堤岸的柳絲更為風姿綽約,搖曳生姿,湖中央的荷花也不似驕陽下的萎靡般,複又傲挺起來,綻放幽香。魚戲蓮葉間更添活氣,仿佛為湖畔不遠處恬靜撫琴的女子伴舞。


    遠遠地隻見一身披淡黃輕衫的女子俯首弄琴,琴聲悠遠纏綿,一雙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身側各立一十七八的貌美女子,隻是那青蔥玉指隨意的輕攏慢撚,微微的頷首半笑,一舉一動,媚態萬千。許是有些心不在焉,一雙皓眸時常左顧右盼,卻也撩人心弦?


    紅香院的關語蝶似是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出,遠遠地立在一隱蔽處靜靜地看著,嘴角噙著笑,手中的淡粉色帕子被緊緊地攥在手心。誰不知道她易丹出生琴家,從小以琴為伴,一雙巧手彈遍萬千曲調,卻在三年前癡心錯付,對當年意氣風發的七皇子一見鍾情,甘願做妾。殊不知卻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片癡心似東流之水有去無迴?


    一曲畢,易丹緩緩起身,身邊的丫鬟青兒立即端來一杯涼茶送至她的麵前,“夫人,王爺會過來嗎?”


    “我猜,王爺一定會過來的,王爺現在在書房,說不定已經聽到了夫人的琴聲,馬上就會過來了?”另一個丫鬟信心十足地說。


    為了己來。易丹聞言,抿唇一笑,帶著那份憧憬望向書房的方向,剛剛那首曲子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乃是鸞鳳和鳴的曲調,若是聽者進入意境,深深地感悟那番纏綿,必會被琴音所引,心生滌蕩?曾經軒轅辰逸很長一段時間不去易丹那兒時,易丹就花費心思的作了這首曲子,最後大得軒轅辰逸讚賞。不過那也是兩年前的事了?


    一個時辰過後,仍不見軒轅辰逸的身影,易丹有些心急了,不應該啊,撫琴的動作也隨著心情的煩躁更加快起來,“鐺”的一聲響,一根繃緊的琴弦現在斷開來,易丹麵色更加難看,煩躁的起身,“青兒,你打聽清楚了嗎,你確定王爺沒有出府?”


    “夫人,王爺確確實實沒有出府啊,奴婢剛剛還看到子騫了,要是王爺出府,他肯定的跟著啊?”青兒心裏亦有些慌亂。雖說自己是王府的丫鬟,王爺才是自己最大的主子,但自己被分到照顧易夫人,那自己就必須視她為主?


    易丹蹙著柳眉,心裏有些慌亂,尤其是看到那根斷了的琴弦,心裏的不安更甚,像是翻滾的海浪拍打著折翅的海鷗,“走,明天我們再過來?”說完便率先離去,留下兩個丫鬟收拾琴桌,望著易丹離去的寂寥背影,心裏也不由得酸澀起來,夫人是好人,為何王爺卻不屑一顧?


    夜幕降臨,細細的月牙兒在天際彎成了纖細的弧度,繁星點點點綴著黑色的夜空,王府的大廳一片燈火通明,陣陣飄香嫋嫋溢出,為這平靜的夜色更添祥和?


    蘇婉曦手裏拿著一串佛珠,遞給身邊的軒轅辰逸,不知為何,現在看他也沒有以前那麽不順眼,也許是因為抬頭不見低頭見,吵得煩了,或是因為昨日自己有危險時他全力尋找自己而出於感激,又或是現在的他不像之前那麽找自己麻煩,臉也沒有那麽臭了,蘇婉曦心裏沒有答案,她隻知道,現在的自己好似沒有以前那麽討厭他了,雖然談不上討厭,但她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喜歡上他,至少在她眼裏,歐陽博就比軒轅辰逸好得多。


    軒轅辰逸見她遞到自己眼前的佛珠,不知她什麽意思,“這串佛珠哪來的?”


    “在街上買的啊,聽說它原來在一個高僧的手裏,還蠻有靈姓的,我想把它送給你媽,你覺得怎麽樣?”蘇婉曦邊吃飯邊說。


    “我媽?”


    “奧,就是?”


    “你應該和本王一起叫母妃?”軒轅辰逸沉著臉糾正道。


    “你說我把這個送給,母妃怎麽樣?”蘇婉曦又問。


    軒轅辰逸這才緩和了下臉色,不以為意的說:“你怎麽想要送佛珠的?”


    蘇婉曦得意的說:“上次我去的時候,閑著無聊,就到處看看了母妃寢宮的擺設,不經意的看到一本佛經,我想母妃她應該是信佛之人。”


    “你說的沒錯,母妃是信佛之人,時常會在佛前祈禱,至於這串佛珠,母妃應該會喜歡的,你明天去的時候,本王會準備一些東西,一並帶進宮。”軒轅辰逸麵無表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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