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嘩啦啦!”


    程安衝進廁所隔間,直接猛地按下衝水鍵,接著吧嗒一下拉掉褲鏈。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唧唧!


    他很坦蕩。


    持續時間長且聲音響亮的激水聲,好一陣精神氣爽。


    程安抖了兩下,完好無損,令人滿意,放心了。


    但緊接著問題就來了。


    “我魔核呢?”


    程安翻了又翻,都快把褲兜給翻爛了,也沒有找到那枚半個乒乓球大小的魔核在哪。


    他有點疑惑地迴憶了一下。


    從走廊,一直到衝進廁所,這玩意給他膈住的疼痛感還是十分明顯,說明當時它還在。


    消失的時候,大概和自己放水的時間吻合。


    “總不會是掉進去了吧?不會吧?”


    程安看了看黝黑的洞,拿手機電筒光照了一下,沒見著。


    “冷靜一點,應該,不,是肯定沒有掉下去。”


    程安深吸一口氣,仔細迴想。


    突然,他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它鑽到我體內去了?


    這個想法一生出來,就直接逼得他腦後發麻,急忙拿著光照自己下體周圍,剛剛被擠得生疼的位置,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一看,果然就看出了問題!


    在那些有一個個細小毛孔凸起的位置邊上,多出來一個,大約螞蟻腦袋那麽大的一個紅印子,不認真找根本分辨不出來。


    仔細觀察後,能夠發現,它像是上下兩排牙齒交錯的這麽一個圖案,看起來像是血印子擦上去的,但是搓也搓不掉。


    “嘶,真鑽進去了?我不會要變異了吧?”


    程安呆滯的往後一靠,整個人如遭雷擊,隻覺得一股子荒唐感,和驚懼感,直衝後腦,把他打懵了。


    即便是在夢境世界裏,孤單一人開在荒原上,背後裝著兩隻恐怖嗜血、怨氣驚天的‘怨靈人偶’時,程安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絕望過。


    如果是外力,他哪怕是拚了命一死,也沒什麽好遺憾的;


    可現在這種,明明這魔核是個戰利品,結果死在粗心大意上,他可真是感到太憋屈了。


    某些人的夢境遊記裏提到過,魔核是魔藥的主材料,需要小心存放,否則會有危險。


    但沒說危險在哪裏!


    程安本以為,把它吞下去才會出問題,就像是毒藥一樣。


    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過,了解不多。


    他哪裏能想到,僅僅是把這玩意放在口袋裏,就會被這玩意滲透了身體?


    這汙染竟是和輻射一般,穿透物理上的阻隔!


    “被魔核滲透身體,我已經被汙染了,雖然現在還能正常思考,但是馬上,就會失去理智,變成嗜血的、醜陋的怪物!”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變異後在學校裏大開殺戒,最後被趕來的警察開槍打成篩子的畫麵。


    “我擁有坐標,有沒有可能,不會被汙染?”


    “可是這個魔核變異的那個人,本來就也是行走,她也擁有坐標,這說明行走並不能免疫汙染。”


    “就算我拿的這枚坐標很特殊,可,夏漱石不也一樣?”


    這短短的幾分鍾內,程安想了很久。


    “算了,如果真的變異,倒不如自我了斷,省得浪費幾條無辜人命。”


    “多活了三天,也算沒白來,我最大的願望是,這次死後,再給我重生一次!我一定謹慎一點!”


    最終,他猛地呸來一口,反手抽開門,就準備去房頂。


    出門時,程安看了眼鏡子,準備理一理發型,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體麵。


    這一看,給他嚇了一跳,直接又把門帶上反鎖了。


    鏡子裏的自己,赫然擁有一雙貓科動物的眼睛!


    眼白處變得有些色澤暗黃,瞳仁黑小圓亮,充滿了猙獰的氣息。


    “這和我殺的那個怪物很像!幾乎一模一樣!”


    程安驚疑不定地呲了呲牙,一圈尖銳鋒利的鋼牙鋥亮發光!


    “真變異了!但好像隻變了眼睛和牙齒。”


    程安罵了一句,但又有些疑惑。


    因為,他並沒有那種‘理智混亂、大腦瘋狂、失去思考能力,隻會想要茹毛飲血’的症狀。


    這和論壇中說的不太一樣……是我比較特殊?還是因為本來就是先變異身體、然後再才會被獸類的身體逐漸影響精神?


    他也拿不準,準備先等幾個小時再考慮要不要自殺。


    至少,等六個小時,等到晚上十一點,到時候如果精神不受影響的話,大概率就是沒問題了,可以活下來。


    “就是這樣的狀態,我出門不太方便,會被人看出來啊。”


    “還說要我去找一找別的變異者,現在倒好,我自己直接變異了!”


    程安苦笑,然後對著鏡子,開始揉搓自己的眼睛和牙床。


    他嚐試集中精神,想象著眼睛、牙齒恢複原狀的畫麵。


    但是,沒有效果,身體並沒有什麽複原的征兆。


    “不行嗎?”


    程安皺了皺眉頭,又唿喚出坐標,懸在眼前。


    然後,他再一次在腦海內觀想自己牙齒、眼睛恢複正常的畫麵。


    這次,出現變化了!


    眼睛和牙齒發出微微刺痛,大約持續了三秒鍾左右的短暫時間後,他的貓眼和鱷齒真的消失了,恢複成了人類本來的相貌。


    “真的可以?!”


    程安心中鬆了一口氣,慶幸於自己沒有徹底變成怪物,不需要英勇自殺,也不需要每天躲在陰暗處鬼鬼祟祟。


    短暫的生存危機,就這樣過去。


    但程安心中卻有些想法起來。


    既然魔藥的主材料,就是魔核,那麽自己吸收了魔核,是不是等於服用了魔藥?至少等於服用了半份魔藥?


    也就是說,我現算是一名魔藥道的超凡者了?算分類的話,應該是巫師流派裏的變身係,把一部分身體變得像是魔種一樣,我記得這叫做,異肢術?


    要不要試一下能力?


    他說幹就幹,在坐標照耀下,再次觀想。


    他的眼睛瞳孔開始變淡,他的牙齒開始扭曲伸長。


    片刻後,他再次變成了貓眼鱷齒的變異狀態!


    隨後,程安猶豫了一下,稍微湊近桌台的一角,用力張開嘴,咬了下去。


    跨嚓!


    霎時間,他的臉上凸顯了一條又一條的,扭曲蠕動的血絲,組成了意義不明的字符,仿佛是詛咒。


    他嘴角一下子往後裂開,直到後腦勺!


    他的臉順著牙床往前,伸長了接近十公分,尖牙一顆又一顆地露在了外麵,上下顎極其誇張的分開,真如一隻張大嘴巴的巨鱷!


    哢哢哢!


    一聲聲崩裂聲中,幾乎三分之一大理石的洗手台,就這樣被他一口咬碎,成了滿地的碎石!


    “呸呸呸!”


    程安被鏡子裏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急忙把嘴裏的碎渣吐掉,觀想人形,轉瞬間恢複原狀,臉頰裂開的血肉也快速複原。


    他感覺臉部肌肉酸痛無比,下巴開合困難,但幸運的是,它們恢複了原裝,沒有破相,臉上凸顯的仿佛某種文字的血絲,也全部消失了。


    “有點驚悚,但力量很強,剛才這一下的咬合力,鋼板都能咬穿,看來早上那隻怪物根本沒有掌握到這種力量!”


    “喝下魔藥,會被魔藥的力量詛咒,成功地保持住理智活下來,就能夠利用這種詛咒的力量,這就是咒力。”


    “所以,那名變異的行走,就屬於被詛咒激化了,所以就變異成怪物。”


    “而我,就這麽把它忘了一下,然後就成功變成了超凡者?”


    “不對,不對不對,按照彼方的說法,直接服用魔核,基本上都會變異,瘋狂,所以才有相應的輔佐材去中和,配成魔藥來服用,提高成為超凡者的幾率!”


    “所以我剛剛不死,機緣巧合罷了,運氣這東西很難說,可一不可再!”


    “唉,下次不能這麽莽撞了,必須小心再小心,否則很容易白給,或者變成一隻強大的、嗜血瘋狂的怪物。”


    程安心中又是後怕,又是慶幸地想著,一邊揉著下巴,一邊還低頭看了看自己下半身。


    “超凡者啊……萬萬沒想到,我的超凡之路,是從我的牛子開始。”


    程安苦中作樂。


    說起來,這次星門之後,我會不會是第一批超凡的?現實世界配不齊魔藥材料,隻能靠著這批從異界迴來就被汙染的人,看他們能不能扛住變異!


    不可能人人都像他一樣幸運。


    迴去上論壇看看!


    在這裏待了幾分鍾恢複精神後,程安看了看被自己咬壞的大理石洗漱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開門,瞅準沒人就溜了出去。


    他也沒法和別人解釋原因,隻能祈禱晚點才有人發現吧。


    隔了兩棟樓,一群新生女同學鶯鶯燕燕下了課,有人似乎認得程安,在那裏喊了他一聲。


    程安這會兒哪想鳥她?管她是誰。


    他頭也不抬,迫不及待地直奔宿舍,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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