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臉上的不相信,令羚感到失落。


    當司機在喬逸帆的授意下故意兜圈子磨時間,她也想跳下車另外攔車迴來,可當時,車子行駛在無人的陌生地段,她根本看不到一輛出租車。


    騰銘的兇殘和邪惡,像是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她,使得她本能地想要小心地保護自己,於是,為了人身安全著想,對於喬逸帆的耍弄,她也就忍了。


    隻想著平平安安地迴來。


    可是她迴來了,站到他的麵前,他沒有一句關切的話,卻滿是質疑。


    失落的同時,不由生出慍怒。


    “信不信由你,我上去休息了。”轉身往電梯走去。


    喬逸帆刷存在感似的追上去,大喊:“親愛的,你慢點走,不要丟下我。”


    羚沒有迴頭,走進電梯摁了樓層,喬逸帆卻自緩緩閉合的夾縫裏閃身進來,大概是她和虞修白翻臉讓他覺得特別快活,高興的自口袋裏摸出口琴,對著羚悠悠揚揚地吹起來。


    音樂很動聽。


    可是羚心裏正煩著,哪有心情欣賞?


    不耐煩地背過身去,連一句話都不想跟喬逸帆多說。


    今晚要不是因為他,也不至於和虞修白鬧不愉快。


    到了她所在的樓層,她一邊摸房卡一邊朝著套房走去,喬逸帆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她站到房門前,迴頭瞪著喬逸帆,挑釁開口:“等下虞修白迴來,我們要親熱,你也要守在一邊看著嗎?”


    喬逸帆神色一僵,水銀似的眼裏掠過一抹求而不得的哀傷。


    羚趁機推門進屋,毫不留情地賞他一記閉門羹。


    時間已經過淩晨了,匆匆洗漱後往大床上一躺,放空大腦,疲倦襲來,很快昏昏欲睡。


    正睡的迷迷糊糊間,一道健碩的軀體壓上來,噴在她臉上的氣息,清冽好聞,意識慢慢清醒。


    當他剝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近乎粗魯地想要占有她時,她忽地想到了他今晚對她的冷漠,便身子往後一躲,避開了他。


    朦朧的床頭燈下,他意外地瞧她一眼,不容拒絕就抓住了她的腳踝,把她硬生生壓在腿下。


    他用的力道有些大,很疼,羚怒了。


    張牙舞爪地揮舞著手臂招唿著虞修白的胸口,喉嚨深處嗷嗷嗚嗚的,像隻憤怒的小獸。


    她在抗拒他。


    虞修白眯眼,眼裏掠過不可置信,越發用力地壓住她,扳開她努力合攏的雙腿。


    “混蛋!”當他硬生生擠進她的身體裏時,有一股疼,令她難受極了,不由破口大罵。


    他的動作頓住,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忽然翻身坐到一旁,冷冷地睨著她,“你這是做什麽?想要為喬逸帆守身如玉?”


    羚神色一滯,“不是,是你太粗魯了。”


    虞修白冷笑,“我一直如此,你以前怎麽不說我粗魯?”


    羚瞪大眼,水靈靈的眸子噴出怒火,“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移情別戀了。”虞修白毫不避諱地直視羚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出她對喬逸帆的感情。


    羚真被虞修白傷到了。


    她跟喬逸帆之間根本就沒什麽,她也一直努力地再遠離喬逸帆,和他撇清關係,可是沒想到,虞修白竟然這樣懷疑她?


    好像她已經出軌了似的。


    麵對著虞修白冷漠的俊顏,一時之間,她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離他遠遠地躺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虞修白盯著她拱起來的後背,忽然起身,撿起地上的浴袍裹住自己,離開了臥室。


    羚抬頭看了看他高大的背影,心裏涼涼的,不知道他們怎麽突然就吵架了。


    他離開了,她得以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很久之後,終於慢慢睡著了。


    翌日,她是被門外的說話聲給吵醒的。


    爬起來惺忪地聽了一下,依稀是騰銘的聲音,一陣驚疑,連忙起身洗漱換衣服,出來一看,果真是騰銘。


    就連陶柔也來了。


    兩人身穿黑衣,胸前別著一朵小白花,神色仍有哀戚。


    不知道他們在跟虞修白說什麽,虞修白坐在沙發上,一臉沉思。


    “羚,你終於醒了,虞先生真是疼你,都舍不得叫醒你。”騰銘不鹹不淡的出聲,“讓我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他說這話時,目光陰測測地落在了羚的臉上,一旁的陶柔,則自始至終都注視著虞修白,眼神裏透出癡絕。


    “抱歉,這幾天有點累,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她自動自發地坐到虞修白身邊,身子若有似無地靠著他,與他盡顯親密,眼睜睜氣死陶柔。


    “今天騰家的律師要宣布爸的遺囑,我們三個都要在場,現在我們走吧。”騰銘說明來意。


    羚心裏咯噔了一下。


    果然,有關遺囑的操作,來的很快。


    “那好,我們走吧。”羚起身,作勢要跟騰銘陶柔一起走。


    這時,虞修白拉住了羚的手,淡淡開口:“你吃早飯了嗎?”


    羚一愣,她剛起來,沒有吃早飯啊。


    虞修白站起身,轉頭對騰銘說:“麻煩你們到大堂稍等一下,我帶她去吃個早餐。”


    騰銘眼底滑過不悅,但見虞修白非常強勢,便無所謂地說:“沒問題,反正都等這麽長時間了。”


    虞修白笑笑,攬住羚的肩,一副親密無間的恩愛模樣。


    陶柔最見不得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氣的銀牙暗咬,恨不能撕碎了羚。


    “我們下去。”騰銘示意陶柔,陶柔立即過去推他離開。


    待到房內隻剩兩人,虞修白鬆開羚的手,羚低頭望了一眼,滿不在乎地切了一聲,“誰想你牽。”


    虞修白臉露冷漠,挑眉問:“你還去不去吃飯?”


    都為她爭取了時間,她自然要去吃。


    隻有吃飽了,待會才不會因為遺囑糾紛給煩死。


    到了酒店餐廳,兩人默默吃東西,羚簡直是大塊朵碩,吃的很多,虞修白沒吃多少後,就放下了筷子。


    服務員見羚口味這麽好,突然多嘴地冒出一句:“夫人是懷孕了嗎?胃口這麽大。”


    羚霎時僵住,微惱地去瞪服務員,服務員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


    在看清服務員的臉後,羚卻愣住了,竟是陶柔的姘頭,那個跟顧少清很像的男孩子。


    虞修白抬眼瞥一眼王勤,不悅地擺了擺手,王勤立刻走開了。


    “孩子不是我的。”冷不丁的,虞修白沉著臉,冒出了一句。


    羚迴神,眨巴著眼一頭霧水地望著虞修白,“什麽?”


    “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羚明白過來,氣的把筷子上夾的小籠包直接丟到虞修白臉上,“你再這樣陰陽怪氣的,我不理你了。”


    她氣唿唿地起身,氣唿唿地徑直走向大堂。


    大堂,騰銘和陶柔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終於見到她過來,連忙上前匯合,一起去騰藝身前指定的律師事務所。


    三個人坐了同一輛車。


    羚透過後視鏡注意到她一上車,就有三輛黑車跟了過來,不知道是騰銘的屬下,還是虞修白派來的保鏢。


    在忐忑不安中,他們到達了律師事務所。


    一下車,沒想到看到了堵在門口的喬逸帆。


    喬逸帆略過騰銘和陶柔,徑直走到羚的身邊,伏在她耳邊,小聲說:“別害怕,有我在。”


    羚瞪了他一眼,“你來湊什麽熱鬧?”


    說話時,目光向著來路飄來飄去,一道雪白的身影緩慢走近這裏,身後跟著蔣一輪。


    喬逸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色難看起來。


    虞修白走近,望著羚,“怎麽這麽調皮?不等我就來了。”


    羚嗬嗬笑著,虞修白這是做什麽?


    跟她故意秀恩愛?


    給喬逸帆看?


    還是給騰銘陶柔看?


    騰銘不悅皺眉,“這是我們騰家內部的事,兩位眼巴巴地跟過來,有必要嗎?”


    “有必要。”虞修白和喬逸帆竟異口同聲,相互冷漠地看一眼,而後別開眼。


    騰銘陰鷙一哼,招手叫羅二推他進去。


    一行人陸續在一間會議室內落座,沒過一會兒,一位稍有謝頂的中年男人拿著文件走了進來,“騰先生,兩位滕小姐,我是騰老生前委托的律師,鄙人姓張,下麵我來宣讀遺囑,請大家聽好:


    我立此遺囑,對我所有的財產,做如下處理:


    (一)


    我自願將下列歸我所有的財產遺留給我的女兒陶羚:


    陽明山別墅一棟,


    滕氏企業60%的股份,


    國貿大廈的產權……


    ……


    (二)


    我自願將下列歸我所有的財產遺留給我的兒子騰銘:


    ……


    (三)


    我自願將下列歸我所有的財產留給我的女兒陶柔:


    ……


    尚若我女兒陶柔在兩年之內為騰家誕下子嗣,將獲得以下獎勵財產:


    ……


    此遺囑一式三份,本人一份,委托執行人一份,公證處一份。


    “為什麽?為什麽?”不待張律師把遺囑念完,騰銘好似發狂地叫了出來,雙臂揮舞著砸在桌麵上,“為什麽這麽不公平?”


    他赤紅著一張仇恨的臉,伸手指著陶羚,那眼神像是一把利刃,想要硬生生活剮了羚。


    羚起初呆住了,她完全沒料到騰藝把大部分財產留給了自己,看他的邏輯,似乎是因為她生下了兩個孩子。


    可是她的孩子並不姓騰,他居然還這樣的偏愛。


    一瞬間,她頂著騰銘和陶柔的雙重怒火,感覺頭皮都被瞪的發麻了。


    騰銘的狠意,仿佛一下子被激發出來,不再加以掩飾。


    陶柔也是目光詭譎冰冷,憤憤不平。


    張律師掃視了一圈眾人,威嚴起身,“這些都是騰先生的合法財產,受到法律保護,我會嚴格按照遺囑執行。”


    “張律師,我懷孕了。”這時,陶柔忽然插話。


    張律師露出驚訝之色,隨即看到陶柔起身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東西遞給他,是b超單。


    “我是前兩天感覺不舒服才去做的檢查,這些都是檢查單據,您看看。”陶柔把病曆資料全部遞給張律師。


    張律師認真看了一下,抬頭嚴肅地說:“等陶柔小姐生下孩子,並讓孩子冠上騰家的姓氏,到時就可依據遺囑,擁有三套房產和滕氏股份。”


    陶柔不甚高興地彎唇,“張律師辛苦了。”


    “你們兩個賤人都是下蛋的母雞,活著就是為了到我麵前顯擺嗎?”騰銘氣的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砸向陶羚。


    虞修白反應極快地拉過羚,把她護在身後,冷眼對上騰銘暴怒的眼,“身為男人,就該有度量。”


    騰銘一陣陰測測的笑,“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


    他示意羅二推輪椅,冰冷陰鷙地朝外走。


    羚渾身發寒地看著騰銘狠絕的樣子,心裏一陣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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