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羚的語氣,在她的記憶中,並不認識譚子維這個人。


    “是我一個不算熟的朋友,最近和他女朋友陶柔分手了,整天喝的酩酊大醉,上次看到他,整個人頹廢的不像話,沒想到陶柔對他的打擊這麽大。”


    陶羚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事不關己地哦了一聲。


    蘇橙眼珠子一轉,頗有些不以為然地湊近她,鄙夷地開口:“告訴你哦,這個陶柔是你的骨灰粉,花了很多錢整容,就為了模仿你。”


    陶羚眨了一下眼,咧嘴一笑,“真的?”


    她摸著自己的臉,居然頗有幾分自得的模樣。


    蘇橙點頭,萬分肯定的答:“真的!等你有機會見到她,你別驚訝就行。”


    陶羚嗬嗬一笑,一臉夢幻地望著頭頂,“我的目標是做一個家喻戶曉人人知道的大明星,要拿很多很多獎項,做名副其實的大影後,到時,肯定有很多骨灰級粉絲模仿我,愛戴我,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會驚訝的。”


    蘇橙看著清朗如月的羚,笑了笑,“嗯,這就好。”


    頓了一下,禁不住坦白,叮嚀:“申學長是個好男人,你好好把握。”


    羚愣了一下,坐起身認真地瞅著蘇橙線條柔媚的側臉,“你真的放棄申學長了?”


    蘇橙側身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我都和徐長風同居了,你還不相信?”


    羚笑了笑,突然用力抱住她,“那我不客氣嘍,一定會牢牢抓住申學長的。”


    兩人又絮絮說了些女孩兒之間的私密話兒,蘇橙見羚懨懨的,便叫她休息,自己則走出了臥室。


    外間,申綜昊和徐長風聯手燒了一桌子晚餐,蘇橙出來後,徐長風便向她招手,示意她們過去吃飯。


    “羚累了,在休息,我們先吃吧。”她走過去,幫忙拿碗筷,卻被徐長風阻止,“我的大小姐,你坐著就行,別把碗又打了。”


    申綜昊靜靜看著,偷偷勾唇笑了一下。


    蘇橙坐在餐桌邊,看著一桌子豐盛新鮮的飯菜,目光又飄向客廳,這裏的裝修處處透著寧靜溫馨,無不透著家的氛圍。


    羚住在這兒,一定會開心幸福。


    雖然心中有遺憾,還有隱隱約約的疼痛,但為了羚,為了更好的明天,她隻能選擇放手。


    ……


    晚飯時,申綜昊邀請徐長風陪他喝酒。


    徐長風好強,一口答應,申綜昊居然拿出了茅台,兩人推杯換盞,不到半個小時,一瓶白酒見底。


    徐長風睨眼看著申綜昊,濃黑的眉目一挑,“去,再去拿一瓶。”


    申綜昊看向蘇橙,蘇橙從桌子底下踢了踢爭強好勝的徐長風,徐長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開口:“幹嘛?你心疼這個老男人?”


    蘇橙想要捂住徐長風的嘴,可已經遲了。


    麵色尷尬地看向申綜昊,一臉的糾結。


    申綜昊不在意的笑笑,歎著氣起身,“沒想到我都成老男人了。”


    又拿了一瓶酒,蘇橙起身挪過去握住申綜昊的手臂阻止他拆開,誰知剛碰到他,手腕就被徐長風閃電般拉開了去。


    抬眼,對上徐長風蠻橫的眼睛,秀眉皺起,“不許再喝了。”


    等下申綜昊還要照顧羚,要是喝醉了怎麽辦?


    蘇橙的堅決反對,看在徐長風眼裏,分明是她對他餘情未了,心疼他。


    “就要喝,你能怎麽辦?”他狠笑,一副悍然不可動搖的囂張模樣。


    蘇橙揉了揉太陽穴,一把拉住他走到玄關處和他理論。


    申綜昊遠遠看著,也不知蘇橙對徐長風說了什麽,他竟安靜下來,詭異地一秒鍾變聽話的好少年,乖寶寶。


    “申學長,叨擾了,我們先走了,你別再喝了,趕緊收拾一下,等下羚就醒了。”蘇橙走過來,一邊說一邊幫忙收拾碗筷,擦桌子。


    申綜昊扶了扶額頭,他不勝酒力,禁不住徐長風的再三挑釁和敵視,便咬著牙喝了,這會兒酒精上頭,意識很清醒,可腦袋卻脹痛的難受。


    “嗯,我知道,你們先迴去吧,路上小心。”


    蘇橙拽著徐長風離開,徐長風一上車就靠著椅背傻笑。


    蘇橙瞄他一眼,冷著臉不理他,二十分鍾後,她停車,“到了。”


    他睜開眼朝外瞄了一眼,嗬嗬直笑,“學姐,你哄我呢,你帶我來學校幹嘛?”


    蘇橙深吸一口氣,下車走過去拉他,他卻抱著椅子不下車,嘴裏嚷著:“你這是過河拆橋啊,把我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腳踹了?”


    “你是個學生,成天翹課,像什麽話,快點下車就上晚自習。”蘇橙拉著他,奈何拉不動,兩人僵持不下。


    徐長風抬了抬屁股居然坐到了駕駛座上,“你不高興迴家,我來開車。”


    蘇橙氣的去踢輪胎,用力過猛,抱著自己的腳尖疼的臉都白了,徐長風抱著方向盤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姐,有勁等下再用吧,你答應我的。”


    蘇橙渾身一僵,車也不要了,掉頭就往校園裏走。


    還沒走幾步,徐長風手插在口袋裏追過來,語氣邪邪的堵在她耳邊低語:“學姐想在學校操場上做嗎?”


    蘇橙脊背一僵,下意識轉了九十度,朝著一旁走,徐長風看著她的窘迫,在她身後嗬嗬直笑。


    她走,他優哉遊哉地開著車跟著。


    蘇橙不是走的累了,而是想到他是酒駕,不敢再往前走,看到人行道邊上有個長條座椅便走過去坐下。


    徐長風酒氣上湧,渾身燥熱,停好車挨到蘇橙身邊一屁股坐下,不管身在哪兒,今夕何夕,扳過她的臉照著粉唇就吻了上去。


    蘇橙震得睜大眼,雙手頂著他的胸膛,這才發現他僅穿著一件保暖襯衫,單薄的能夠感覺到他劇烈跳動的心髒,以及蓬勃朝氣的血脈。


    “這裏是露天野外。”蘇橙竭力推開他,趁著他換氣的空隙,從喉嚨深處說著支離破碎的話兒。


    徐長風才不管,動手開始解她的衣服,她終於好像是怕了,氣餒的開口:“你住手,我們迴家,好不好?”


    他稍微後退,一雙灼灼丹鳳眼盯著她,“迴家繼續?”


    蘇橙咬了唇,幾乎是委委屈屈無可奈何地點了頭,徐長風隨即拉起她走向車子,蘇橙堅持自己開車,徐長風隨她,隻是,一路上他的手都不老實地往她身上摸。


    蘇橙恨恨,還不如直接酒駕來的安全些。


    ……


    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一開始,就用摧枯拉朽的力量折著她的腰,揉著她的身體,隨她怎麽抵抗,都是徒勞。


    他年紀輕,怪癖卻很多。


    不準蘇橙移開目光,不準她走神。


    他說,“你隻能看著我的臉,看清楚,記住我。”


    他說,“你得專心點,要不我怎麽知道你此時此刻心裏想的是哪個男人?”


    總之,分分鍾鍾能讓一向沒心沒肺肆意瀟灑的蘇橙抓狂。


    蘇橙隻有一句話迴敬徐長風,“該死的,我哪有精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她根本就是處於被壓榨的下風,好嗎?


    ……


    申綜昊收拾好廚房,又喝了兩杯水,腦袋的疼痛這才清醒些,輕輕敲響羚的房門,許久沒有動靜。


    他躡手躡腳地開門走進來,看到羚埋在被子裏睡的香甜。


    今晚,他還有一個喝酒的原因——高興!


    羚住進了他的公寓,他由衷地感到高興。


    見她睡的深沉,無聲地看了一會兒,笑了一會兒,像來時一樣輕輕退出,而後找到手機打電話給護士。


    護士在那邊笑著說:“申醫生啊,小家夥今天還不錯,除了黃疸偏高,其他生理指標都很正常。”


    “嗯,謝謝你小劉,幫我仔細看著點。”


    “知道了,一定會的。”


    ……


    羚揉著發絲,找到申綜昊,語帶惺忪的問:“申學長,你在和誰說話?”


    申綜昊道了聲謝,掛了電話轉過頭看羚,見她赤腳,連忙迎過來脫下了自己的鞋拖,“穿上。”


    羚搖著頭,房裏的暖氣開的很足,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穿上,我是醫生。”


    申綜昊的語氣嚴肅的很,羚哦了一聲,低頭,看到申綜昊就蹲在她的腳邊,手裏拿著拖鞋,張嘴,想說很容易穿的,可他蹲著,不動。


    她隻得默默地穿上,腳背,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手指,暖暖的。


    他起身,直視著她的眼睛,叮囑:“以後即使在家也要穿戴整齊,不可大意。”


    羚蹙眉,這是怕彼此見麵尷尬,所以才要從頭包到腳?


    “我知道了申學長。”


    她恍悟地點了點頭,態度認真。


    申綜昊知道她是誤會了,顧忌著她的身體,卻不好說穿。


    “還有,我們都不是大學生了,以後就別叫我學長了,叫我的名字,或是綜昊,隨你。”


    陶羚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抹純真笑意,“好的,綜昊。”


    申綜昊心裏一跳,朗然秀挺的臉上染滿暖暖笑意。


    “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申綜昊自然而然牽起了她的手,帶著她走向廚房。


    羚垂首,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偷偷地笑了笑。


    可是進了廚房,小臉一皺,苦巴巴的說:“怎麽又是雞湯?”


    申綜昊迴頭看她一眼,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雞湯補身體,再堅持幾天就好。”


    陶羚不情不願地說好吧。


    申綜昊坐在一旁喝水,羚則喝雞湯,空氣裏彌漫著雞湯的香味,羚突然覺得也沒那麽難喝了。


    “羚,我向長海醫院那邊提出正式辭職了,以後會在仁濟醫院工作。”


    羚一陣驚訝,“長海醫院不是a市最好的醫院嗎?”長海等於是貴族醫院,待遇也是最好的。


    申綜昊淡淡開口:“我有個師傅在仁濟醫院,他請我過去,我不好拂了他的臉麵。”


    “好啊,隻要你高興就好。”羚不在意地說著,心裏泛出一絲甜,申綜昊工作變動這種事都跟她說,是不是表示他很在意她的看法?


    吃了晚飯,陶羚想看會兒電視,卻被申綜昊以保護眼睛為由阻止了,她隻好迴房休息,卻是偷偷地拿出了手機發微信給蘇橙。


    但蘇橙半個小時都沒迴她信息,她不由發了個春心蕩漾的圖片過去,調侃:“幹柴烈火的,忙成這樣?”


    沒一會兒,居然收到一條語音,她點開來一聽,居然是徐長風粗重的喘息聲,說著:“學姐,別打岔,正要一起共赴巫山。”


    臉一紅,趕緊退出微信。


    沒一會兒,有信息提示聲,她沒去看,而是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本書認真看了起來。


    這書,似乎是申綜昊放在這兒的,書名是《隻有醫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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