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p>
她很想從現在開始把耳朵給堵上。</p>
甚至想馬上離開這裏。</p>
那位在她們一眾月華宗心目中高潔的東華長老，形象逐漸開始崩塌。</p>
內心深處湧現出深深的懊悔。</p>
她開始後悔答應了姬軒那個請求。</p>
甚至開始後悔怎麽就從月華宗裏走了出來，如果當初沒有與師姐一起接下那個任務就好了，如果那天沒有趕上師姐她們的靈舟就好了。</p>
但是她逃不掉。</p>
兩條腿在發抖，心裏在畏懼著，卻不知究竟在畏懼什麽。</p>
是因為自己的師叔？</p>
還是那個揭露出一切的少年？</p>
或者僅僅是因為……害怕知道真相？</p>
“聽清楚了，對你來說，這或許是一場造化也說不定。”</p>
那個少年在說什麽？</p>
他這是在嘲諷嗎？</p>
嘲諷月華宗的東華仙子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還是說嘲諷自己的有眼無珠？</p>
</p>
「但是他的眼睛……</p>
和先前的時候完全不一樣。</p>
他是真的覺得接下來我會獲得造化，為什麽？」</p>
對於慕容羽來說，那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p>
將心目中引以為豪的人物扯下神壇，然後踩在腳下。</p>
但是不論她心裏的想法如何。</p>
卻偏偏堵不住烈陽道人的嘴。</p>
……</p>
「剛遇見師尊的時候，她真的就像是從仙界下凡的仙女一樣。</p>
將我從貧窮的家裏帶了出來。</p>
供我吃穿，甚至給了我更好的吐納之法。</p>
起初師尊並沒有告訴我她的身份，隻是問我有沒有做她弟子的打算。</p>
我們家總共六個兄弟姐妹，多一張嘴都揭不開鍋了。</p>
能少我一人自然是最好。</p>
而且當時我的確心向仙道，所以在家中父母應允之後。</p>
我便隨師尊上山修煉。</p>
那時候我就在想著，師尊居然也有道侶，那她的道侶得積攢多少輩子的德行才能與師尊相配。</p>
說實話，那時候我還有些嫉妒。</p>
嗬嗬。</p>
我以為從那一天開始我會過上好日子，我出人頭地的機會終於來了。</p>
可誰知道……</p>
那隻是噩夢的開始。」</p>
關於東華仙子的道侶，烈陽道人知道的並不多。</p>
因為接觸的時間實在是很少。</p>
他隻有在平日裏修煉的空閑，才能偶爾看見院子裏修習劍術的那個散修。</p>
那個男人便是東華仙子為之付出一切地位、身份，也要與其在一起的人。</p>
「真是幸運的男人啊。</p>
若是有哪一天，我也能遇到像師尊一樣的女子做道侶。</p>
那便此生無憾了吧？」</p>
他問過那個男人是如何與師尊相遇、相識、相戀的。</p>
但那個男人卻並沒有細說。</p>
隻是告訴烈陽道人，以後他會知道的。</p>
關於這一點。</p>
烈陽道人一直都以為對方是在敷衍。</p>
如此，三年後。</p>
他終於在某一天明白了過來，當年那個男人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p>
烈陽道人在某一天突然被告知，他學到的第一種法術叫心魔血誓。</p>
修的第一種功法，是雙修之法。</p>
他第一次在夜裏被叫去了師尊的房間，看見了在他修煉打坐的夜裏，他的師尊正在做的事情。</p>
和睦？</p>
恩愛？神仙眷侶？</p>
不。</p>
不應該是這樣的。</p>
「那隻是單純的摧殘。</p>
沒有一點的愛意。</p>
那是一種修煉，但正在修煉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師尊一人。</p>
可笑。</p>
可笑至極！</p>
另外三個人甚至什麽都不知道……不，或許他們早就知道了。</p>
就算是這樣。</p>
他們還是會不定時地過來。</p>
哪怕在所有人眼中，師尊有自己的道侶，兩人宛如神仙眷侶一般如膠似漆。</p>
但隻有他們知道。</p>
和睦的表象之下埋藏著的，究竟是多麽深邃的黑暗。」</p>
而現在。</p>
知曉這個秘密的人，又多了一個。</p>
師尊並不在意這個秘密被他知道，甚至光明正大地將這個秘密展現了出來。</p>
她自始至終都不怕烈陽道人。</p>
因為心魔血誓的緣故，烈陽道人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說不出來。</p>
「如果我是女子該有多好。</p>
我修煉的明明是月華宗的吐納之法。</p>
我一身的本事大部分也是月華宗的正統傳承。</p>
為什麽偏偏就不能拜入月華宗。</p>
就因為我不是女子？</p>
可笑，可悲……」</p>
烈陽道人至今還記得最後一晚。</p>
他最後一次看見那個可悲男人的時候，那雙赤紅的眼睛裏滿是憐憫。</p>
而烈陽道人看著他的眼睛，感覺躺在床上的並不是那個男人，而是他自己。</p>
第二天。</p>
那個男人便隨著師尊與另外三個‘常客’一道離開了。</p>
據說是去某處遺跡尋寶。</p>
但三個月後，迴來的人卻隻有師尊一人。</p>
她的道侶很不幸地葬身在了妖獸的腹中。</p>
他當然知道是師尊親手殺死的那個男人。</p>
因為就在當天晚上入夜十分，師尊便打扮得清涼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p>
「現在輪到你了。」</p>
是啊。</p>
終於是輪到他了。</p>
烈陽道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p>
他的修為隻是為自己師尊準備的嫁衣。</p>
他的身體不過是可悲的爐鼎。</p>
甚至當年被收為弟子的理由，也僅僅是因為他的體質，與師尊的道侶相似而已。</p>
……</p>
“但就算是這樣，你的修為還是沒有跌落。</p>
這到底是怎麽辦到的？”</p>
姬軒皺眉。</p>
問出了心中的疑惑。</p>
雖說烈陽道人身上有被采補的痕跡。</p>
但他一身修為並沒有跌落。</p>
甚至還藏了一手。</p>
真實修為絕對不止眼前看到的這些。</p>
再看烈陽道人傲然地仰著頭，笑道。</p>
“既然她自信地把自己的目的提前告訴了我，那我自然也會準備相應的手段。</p>
在我的身上，她半點靈氣都不會得到！</p>
師侄你可曾發現，師尊的修為這兩年並未有絲毫寸進。”</p>
“啊？”</p>
慕容羽還有些失神。</p>
聞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p>
“東華長老說過……她的修煉到達了某種瓶頸。</p>
可是長老曾經閉關好幾個月都沒有突破。</p>
為此宗主還有些悶悶不樂。”</p>
“哈哈哈，我就知道！</p>
師尊的天賦其實並不好。</p>
若是沒有那些歪門邪道，她根本就達不到如今的修為境界。</p>
師尊……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不知到沒了多少條人命。</p>
師侄，我再問你。</p>
當年那個女人宣稱與那個男人結為道侶、退出月華宗之後，月華宗有何變故？”</p>
慕容羽咬了咬下唇。</p>
輕聲道。</p>
“……太上長老沐清雨出關。”</p>
“原來是她？</p>
有傳言分辨修士身上的靈氣清濁。</p>
怪不得……”</p>
“那、那又如何？”</p>
“整天和男人待在一起，身</p>
上的靈氣可不就不一樣了，師侄你說呢？”</p>
慕容羽聞言。</p>
麵色更加蒼白了一些。</p>
是了。</p>
與其被那所謂太上長老發現，倒不如自己主動一些，還能博得一個美名。</p>
而在姬軒的眼中，慕容羽身周的靈氣也發生了變化。</p>
心神開始失守。</p>
道心也有了崩潰的跡象。</p>
便在此時。</p>
姬軒輕咳一聲，看著她問道。</p>
“所以你現在懂了嗎？”</p>
“……我，我不知道。”</p>
“唉，罷了。</p>
既然你都跟到了這裏，我就稍微提點你幾句吧。</p>
不過接下來的話要是想聽，就得付出一些代價。</p>
如你所見。</p>
東華仙子一直都是那個東華仙子，不論是在外人麵前光鮮亮麗的她，還是在背地裏陰暗的她。</p>
那都是東華仙子，沒有任何作假。</p>
慕容仙子，你並沒有受到任何欺騙。</p>
你隻是沒有看清楚一個人的全貌，一葉障目而已。”</p>
“可是……”</p>
“抬起頭看看吧。</p>
看一眼這方天地，這是天地給與世間生靈用以休憩的黑夜。</p>
尋常生靈自然可以在晚上睡一覺，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白天。</p>
但就算是這樣。</p>
黑夜也不可能因為如此就不存在。</p>
唯有窺見白天與黑夜的全貌，才算是看清楚了這天地。</p>
也唯有接受了那東華仙子的全部，才能算是徹底地了解了她的為人。</p>
道友，你說呢？”</p>
慕容羽身周積蓄的陰氣，開始停滯。</p>
姬軒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成功了。</p>
“可是東華長老她，她明明……”</p>
“與你有什麽關係呢？”</p>
“誒？”</p>
“那是她選擇的道，與你又有什麽關係呢？</p>
道友你莫非是為了她才修道的嗎？</p>
你現在的一切究竟是別人給的，還是你自己給的？”</p>
慕容羽身子驀地一顫。</p>
直勾勾地盯著姬軒良久，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p>
雖然腳步仍舊有些踉蹌，但她還是朝著姬軒深深地一拜。</p>
“多謝道……前輩解惑。”</p>
“不用謝，反正你現在還欠著我呢。</p>
待會兒我們再好好聊聊你該怎麽還。”</p>
“誒——？”慕容羽嘴唇半張著，臉上原本恭敬之色瞬間被悲憤所取代，“這男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啊！”</p>
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的她趕緊把自己的嘴給堵了上去。</p>
再看那烈陽道人已經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姬軒。</p>
半餉問道。</p>
“道友，你究竟是從何而來？”</p>
“我來自中域。”</p>
“中域……原來如此。”烈陽道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剛才若是我貿然出手，道友也必然有反製的方法了吧？”</p>
“我不認為你能在觀山境修士的手裏逃走。”</p>
“……是我自作聰明了。</p>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p>
道友專程來尋我，真的隻是為了探尋這把靈劍的出處嗎？”</p>
“不錯，正是如此。”</p>
姬軒頷首。</p>
猶豫片刻後，他直接將那把靈劍的由來說了出來。</p>
但見烈陽道人倒退幾步，驚唿道。</p>
“那我豈不是還得被抓去監天司？”</p>
“這倒是不必。”姬軒手中的漆黑靈劍隨著話音落下，竟是一寸寸崩裂，碎屑撒了一地，而姬軒本人仿佛是早就知曉了一般，沒有絲毫驚詫的反應，“因為這把靈劍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雖說買賣假貨的確也觸犯了律法，但因為你剛才告訴我的那些消息還挺有意思，所以我可以當做此事不存在。”</p>
她很想從現在開始把耳朵給堵上。</p>
甚至想馬上離開這裏。</p>
那位在她們一眾月華宗心目中高潔的東華長老，形象逐漸開始崩塌。</p>
內心深處湧現出深深的懊悔。</p>
她開始後悔答應了姬軒那個請求。</p>
甚至開始後悔怎麽就從月華宗裏走了出來，如果當初沒有與師姐一起接下那個任務就好了，如果那天沒有趕上師姐她們的靈舟就好了。</p>
但是她逃不掉。</p>
兩條腿在發抖，心裏在畏懼著，卻不知究竟在畏懼什麽。</p>
是因為自己的師叔？</p>
還是那個揭露出一切的少年？</p>
或者僅僅是因為……害怕知道真相？</p>
“聽清楚了，對你來說，這或許是一場造化也說不定。”</p>
那個少年在說什麽？</p>
他這是在嘲諷嗎？</p>
嘲諷月華宗的東華仙子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還是說嘲諷自己的有眼無珠？</p>
</p>
「但是他的眼睛……</p>
和先前的時候完全不一樣。</p>
他是真的覺得接下來我會獲得造化，為什麽？」</p>
對於慕容羽來說，那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p>
將心目中引以為豪的人物扯下神壇，然後踩在腳下。</p>
但是不論她心裏的想法如何。</p>
卻偏偏堵不住烈陽道人的嘴。</p>
……</p>
「剛遇見師尊的時候，她真的就像是從仙界下凡的仙女一樣。</p>
將我從貧窮的家裏帶了出來。</p>
供我吃穿，甚至給了我更好的吐納之法。</p>
起初師尊並沒有告訴我她的身份，隻是問我有沒有做她弟子的打算。</p>
我們家總共六個兄弟姐妹，多一張嘴都揭不開鍋了。</p>
能少我一人自然是最好。</p>
而且當時我的確心向仙道，所以在家中父母應允之後。</p>
我便隨師尊上山修煉。</p>
那時候我就在想著，師尊居然也有道侶，那她的道侶得積攢多少輩子的德行才能與師尊相配。</p>
說實話，那時候我還有些嫉妒。</p>
嗬嗬。</p>
我以為從那一天開始我會過上好日子，我出人頭地的機會終於來了。</p>
可誰知道……</p>
那隻是噩夢的開始。」</p>
關於東華仙子的道侶，烈陽道人知道的並不多。</p>
因為接觸的時間實在是很少。</p>
他隻有在平日裏修煉的空閑，才能偶爾看見院子裏修習劍術的那個散修。</p>
那個男人便是東華仙子為之付出一切地位、身份，也要與其在一起的人。</p>
「真是幸運的男人啊。</p>
若是有哪一天，我也能遇到像師尊一樣的女子做道侶。</p>
那便此生無憾了吧？」</p>
他問過那個男人是如何與師尊相遇、相識、相戀的。</p>
但那個男人卻並沒有細說。</p>
隻是告訴烈陽道人，以後他會知道的。</p>
關於這一點。</p>
烈陽道人一直都以為對方是在敷衍。</p>
如此，三年後。</p>
他終於在某一天明白了過來，當年那個男人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p>
烈陽道人在某一天突然被告知，他學到的第一種法術叫心魔血誓。</p>
修的第一種功法，是雙修之法。</p>
他第一次在夜裏被叫去了師尊的房間，看見了在他修煉打坐的夜裏，他的師尊正在做的事情。</p>
和睦？</p>
恩愛？神仙眷侶？</p>
不。</p>
不應該是這樣的。</p>
「那隻是單純的摧殘。</p>
沒有一點的愛意。</p>
那是一種修煉，但正在修煉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師尊一人。</p>
可笑。</p>
可笑至極！</p>
另外三個人甚至什麽都不知道……不，或許他們早就知道了。</p>
就算是這樣。</p>
他們還是會不定時地過來。</p>
哪怕在所有人眼中，師尊有自己的道侶，兩人宛如神仙眷侶一般如膠似漆。</p>
但隻有他們知道。</p>
和睦的表象之下埋藏著的，究竟是多麽深邃的黑暗。」</p>
而現在。</p>
知曉這個秘密的人，又多了一個。</p>
師尊並不在意這個秘密被他知道，甚至光明正大地將這個秘密展現了出來。</p>
她自始至終都不怕烈陽道人。</p>
因為心魔血誓的緣故，烈陽道人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說不出來。</p>
「如果我是女子該有多好。</p>
我修煉的明明是月華宗的吐納之法。</p>
我一身的本事大部分也是月華宗的正統傳承。</p>
為什麽偏偏就不能拜入月華宗。</p>
就因為我不是女子？</p>
可笑，可悲……」</p>
烈陽道人至今還記得最後一晚。</p>
他最後一次看見那個可悲男人的時候，那雙赤紅的眼睛裏滿是憐憫。</p>
而烈陽道人看著他的眼睛，感覺躺在床上的並不是那個男人，而是他自己。</p>
第二天。</p>
那個男人便隨著師尊與另外三個‘常客’一道離開了。</p>
據說是去某處遺跡尋寶。</p>
但三個月後，迴來的人卻隻有師尊一人。</p>
她的道侶很不幸地葬身在了妖獸的腹中。</p>
他當然知道是師尊親手殺死的那個男人。</p>
因為就在當天晚上入夜十分，師尊便打扮得清涼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p>
「現在輪到你了。」</p>
是啊。</p>
終於是輪到他了。</p>
烈陽道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p>
他的修為隻是為自己師尊準備的嫁衣。</p>
他的身體不過是可悲的爐鼎。</p>
甚至當年被收為弟子的理由，也僅僅是因為他的體質，與師尊的道侶相似而已。</p>
……</p>
“但就算是這樣，你的修為還是沒有跌落。</p>
這到底是怎麽辦到的？”</p>
姬軒皺眉。</p>
問出了心中的疑惑。</p>
雖說烈陽道人身上有被采補的痕跡。</p>
但他一身修為並沒有跌落。</p>
甚至還藏了一手。</p>
真實修為絕對不止眼前看到的這些。</p>
再看烈陽道人傲然地仰著頭，笑道。</p>
“既然她自信地把自己的目的提前告訴了我，那我自然也會準備相應的手段。</p>
在我的身上，她半點靈氣都不會得到！</p>
師侄你可曾發現，師尊的修為這兩年並未有絲毫寸進。”</p>
“啊？”</p>
慕容羽還有些失神。</p>
聞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p>
“東華長老說過……她的修煉到達了某種瓶頸。</p>
可是長老曾經閉關好幾個月都沒有突破。</p>
為此宗主還有些悶悶不樂。”</p>
“哈哈哈，我就知道！</p>
師尊的天賦其實並不好。</p>
若是沒有那些歪門邪道，她根本就達不到如今的修為境界。</p>
師尊……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不知到沒了多少條人命。</p>
師侄，我再問你。</p>
當年那個女人宣稱與那個男人結為道侶、退出月華宗之後，月華宗有何變故？”</p>
慕容羽咬了咬下唇。</p>
輕聲道。</p>
“……太上長老沐清雨出關。”</p>
“原來是她？</p>
有傳言分辨修士身上的靈氣清濁。</p>
怪不得……”</p>
“那、那又如何？”</p>
“整天和男人待在一起，身</p>
上的靈氣可不就不一樣了，師侄你說呢？”</p>
慕容羽聞言。</p>
麵色更加蒼白了一些。</p>
是了。</p>
與其被那所謂太上長老發現，倒不如自己主動一些，還能博得一個美名。</p>
而在姬軒的眼中，慕容羽身周的靈氣也發生了變化。</p>
心神開始失守。</p>
道心也有了崩潰的跡象。</p>
便在此時。</p>
姬軒輕咳一聲，看著她問道。</p>
“所以你現在懂了嗎？”</p>
“……我，我不知道。”</p>
“唉，罷了。</p>
既然你都跟到了這裏，我就稍微提點你幾句吧。</p>
不過接下來的話要是想聽，就得付出一些代價。</p>
如你所見。</p>
東華仙子一直都是那個東華仙子，不論是在外人麵前光鮮亮麗的她，還是在背地裏陰暗的她。</p>
那都是東華仙子，沒有任何作假。</p>
慕容仙子，你並沒有受到任何欺騙。</p>
你隻是沒有看清楚一個人的全貌，一葉障目而已。”</p>
“可是……”</p>
“抬起頭看看吧。</p>
看一眼這方天地，這是天地給與世間生靈用以休憩的黑夜。</p>
尋常生靈自然可以在晚上睡一覺，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白天。</p>
但就算是這樣。</p>
黑夜也不可能因為如此就不存在。</p>
唯有窺見白天與黑夜的全貌，才算是看清楚了這天地。</p>
也唯有接受了那東華仙子的全部，才能算是徹底地了解了她的為人。</p>
道友，你說呢？”</p>
慕容羽身周積蓄的陰氣，開始停滯。</p>
姬軒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成功了。</p>
“可是東華長老她，她明明……”</p>
“與你有什麽關係呢？”</p>
“誒？”</p>
“那是她選擇的道，與你又有什麽關係呢？</p>
道友你莫非是為了她才修道的嗎？</p>
你現在的一切究竟是別人給的，還是你自己給的？”</p>
慕容羽身子驀地一顫。</p>
直勾勾地盯著姬軒良久，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p>
雖然腳步仍舊有些踉蹌，但她還是朝著姬軒深深地一拜。</p>
“多謝道……前輩解惑。”</p>
“不用謝，反正你現在還欠著我呢。</p>
待會兒我們再好好聊聊你該怎麽還。”</p>
“誒——？”慕容羽嘴唇半張著，臉上原本恭敬之色瞬間被悲憤所取代，“這男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啊！”</p>
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的她趕緊把自己的嘴給堵了上去。</p>
再看那烈陽道人已經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姬軒。</p>
半餉問道。</p>
“道友，你究竟是從何而來？”</p>
“我來自中域。”</p>
“中域……原來如此。”烈陽道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剛才若是我貿然出手，道友也必然有反製的方法了吧？”</p>
“我不認為你能在觀山境修士的手裏逃走。”</p>
“……是我自作聰明了。</p>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p>
道友專程來尋我，真的隻是為了探尋這把靈劍的出處嗎？”</p>
“不錯，正是如此。”</p>
姬軒頷首。</p>
猶豫片刻後，他直接將那把靈劍的由來說了出來。</p>
但見烈陽道人倒退幾步，驚唿道。</p>
“那我豈不是還得被抓去監天司？”</p>
“這倒是不必。”姬軒手中的漆黑靈劍隨著話音落下，竟是一寸寸崩裂，碎屑撒了一地，而姬軒本人仿佛是早就知曉了一般，沒有絲毫驚詫的反應，“因為這把靈劍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雖說買賣假貨的確也觸犯了律法，但因為你剛才告訴我的那些消息還挺有意思，所以我可以當做此事不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