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食客目瞪口呆的望著羿立,這個年紀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出手怎麽會如此的狠辣?一邊教訓著看起來年紀比他大的武者,一邊很輕易的將名武者的手臂掰斷。


    第四次骨頭折斷的聲音在客棧響起的一刻,聽到眾人的耳中格外刺耳,之前的客棧一層人員進出食客聊天嘈雜聲四起,在連續三聲骨骼幾乎同時響起後,在三明身穿獸皮的武者被重重摔在飯桌上的一刻,整個客棧一層早已經安靜的,隻有那還在地麵上轉動的碗碟,還在發出著些許聲音。


    這種情況下,那第四聲的骨骼斷裂聲出現,令眾人的心狠狠一揪,好狠的少年!好果決的手段!好強的武力!


    “啊……我的手……我的手……”


    被羿立拗斷手臂的武者,用那完整的手,死死抓住受傷手臂傷口的上端,踉蹌後退著,摔倒在蕭月誌腳下的台階處。


    蕭月誌站在台階之上陰冷的盯著羿立,這幾日來到尚盤鎮的人也有些家族!那些在自己鎮子上很是威風的家族成員,哪一個見了自己不是收起威風?


    “嵐海羿家是吧?”蕭月誌從詫異中恢複之後,神情始終淡定冷峻,他雙手在身後,利用站在台階上的高度俯視著羿立,很是平靜的將一隻手放在了身前,放在了腰間,將那懸掛在腰間的戰刀解了下來,隨意的將戰刀連同刀鞘一起丟向了地上。


    啪!


    收入刀鞘中的戰刀,在被丟到地上的一刻滾動了兩圈,再後滑到了羿立腳下的位置。


    圍觀的眾人,聽到那戰刀拍落在地麵時的響聲,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揪了起來,緊張而又不解的盯著蕭月誌,這是什麽意思?


    蕭月誌抬起那丟出戰刀的手,緩緩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兩個選擇!一,你撿起刀子自斬一臂,再斬掉所有敢向我手下出手的每人一條手臂,再跪在這裏懺悔一個時辰,我可以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羿立鎖起了眉頭,這蕭月誌身上哪裏還有之前半分的紈絝之氣?這等表現,雖然狂傲的很,卻也是那種冷靜之人,看來剛剛他出現時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挑起我們這些人的憤怒,便是為了找個茬動手一下,打一打我們的士氣。


    “怎麽?不選?”蕭月誌收起一根手指,用僅剩豎起來的手指一指滑近羿立腳邊的戰刀:“拿起它,砍死我,也砍死我們整個勢力所有的人,不然我們便會揮舞著同樣的戰刀,血洗你們整個家族。”


    圍觀的眾人,後背沒來由的泛起一股寒意直衝大腦,這話聽起來絲毫不像是在說笑,擺明便是說的出做的到!在洪武皇朝如此強勢?難道就不怕這事情,被城中的安武軍聽到了?那可是維持這個附近千縣治安的安武軍!其中武者,不少都是從玄奇武院走出的!聽說曾經有個人數六千的暗甲軍匪眾,也在一夜之間便被安武軍給剿滅的啊!


    羿立拿眼掃了下地上的戰刀,把手稍微抬起一些的拍了拍懸掛在腰間的長劍,那把便是先天武者被刺中,也一樣可以被刺死的先天靈武,他淡淡說道:“我們嵐海羿家也好,陸家也罷,殺敵的兵刃,還是買的起的,若真有勢力要進嵐海,還是要問問我們腰間的兵刃跟項上的人頭,是否同意。至於給人下跪,自斬?”


    羿立冷笑了一聲:“抱歉,我們嵐海人笨。便是到死,也學不會這樣的事情。若想對殺,隨時奉陪!至於現在?我們要迴自己的房間休息,你若繼續攔住我的去路,我不介意殺你!湯維清我都能殺掉,何況你一個通海境大圓滿的武者?”


    殺掉湯維清?蕭月誌高傲冰冷的瞳子深處電射出一道驚訝:“你是嵐海羿立?”


    “嵐海羿立?”


    “嵐海羿立?”


    二樓過道處,有幾桌武人打扮的食客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從不同方向好奇的看向樓下。


    羿立感受到幾道審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抬頭看去,吃飯的幾桌武人,分別坐在不同的位置,從他們身穿的衣服來看,能夠知道這些人並非是來自同一個勢力!隻是,這些不同的勢力,怎麽看起來,好像都聽過我的名字?


    “嵐海梟雄竟然這麽年輕?”


    “是啊!沒想到,嵐海梟雄隻有這樣的年紀。”


    “如此年紀,竟然擊殺了湯維清,不愧是外傳的梟雄。”


    “是啊!要小心他,敢這樣麵對狼麵山寨,就可能真的進攻其他鎮子拓展家族勢力……”


    二樓幾桌正在用餐的武者,紛紛壓低了聲音做著交換著彼此的看法。


    羿立運足耳力也勉強聽清了一些樓上人的低聲對話,心中更是好奇疑惑,嵐海梟雄?我什麽時候成為嵐海梟雄的?進攻其他鎮子?這個我也沒有想過啊!還有,關鍵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知道我?


    羿立麵帶疑惑,羿家跟陸家的年輕人同樣眼露不解,羿立的名頭什麽時候傳的這麽遠了?連其他鎮上的家族成員,也知道嵐海有個羿立?


    敵意!羿立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來自四周的目光都充滿了敵意,便是之前那高高在上淡定冰寒的蕭月誌的臉上,也同樣露出了極濃的敵意。


    這麽多敵意?羿立衝著樓上眾人把嘴一裂,露出善意的微笑,隨後抬手微微一個抱拳,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蕭月誌的身上,對身後的兩家年輕人說道:“走,咱們先迴去準備一下,養足了精神見識一下十鎮二十一鄉的英雄們。”


    二樓的武者聽到這話紛紛把臉陰沉了下來,見識英雄?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跟這裏在座的武者都交手一下?這是要來顯示嵐海的武力嗎?


    台階上的蕭月誌麵色陰冷的盯著羿立,剛剛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若是把路給讓開了……能做的便是站在台階之上,將路給擋住。


    羿立看到蕭月誌站在台階上動也不動,他把腳步向一側邁出,能並排走六七人的樓梯,根本不是蕭月誌一人可以完全堵住,羿陸兩家武者也有樣學樣,跟著羿立繞道一旁上樓。


    “怎麽?打傷了人,不留下醫藥費,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想要走嗎?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不懂規矩嗎?”


    帶著幾分草莽梟雄之氣的男中音在三樓的位置響起,引得羿立跟眾人齊齊抬頭看去,發現一名身材不算高大,肩膀卻異常寬闊的中年人,他正雙手輕撫在欄杆之上,俯視著整個客棧的一二層。


    羿立看到中年人,身體肌肉變得有些發緊了起來,這是麵對生死之戰的湯維清時,身體才出現過的反應,那是身為武者的本能,本能的察覺到強大對手時的一種緊張,或者說是一種不知道能否戰勝對手才會有的身體反應。


    中年人感受到羿立的目光,他把眼神的微微調整了一下,同羿立的四目在空曠的兩層樓之間碰撞到了一起。


    兩人視線一個碰撞,四周圍觀的人,莫名的感覺那片空間仿佛都為之一震。


    中年人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刹那間眾人都有一種猛虎從沉睡中真正蘇醒來的感覺。


    羿立安靜的迴應著中年人的目光,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看清了對方的樣子,普通的臉,普通的眉,普通的五官,單憑這個長相丟在人群之中,真的很難把他找出來。


    但,當配上他一身的霸匪之氣,這個看似最普通的人,卻突然之間變得不普通了起來,讓人隨便一望,便有將眼神轉移到其他位置,不敢跟他繼續對視的那種反應。


    狼麵山寨的大寨主?羿立心頭莫名升起一個猜測,他轉身走下了台階,衝著四周還呆立的食客抱拳拱手道:“各位,我需要在這裏,跟人解決一下私人的事情,還請大家向後退讓一下,將這裏的桌椅都搬走,以免在待會的打鬥中損壞……”


    打鬥?便是身處二樓的武者們,這一刻也都愣住了,他要跟誰打?樓上的蕭立?還是台階上的蕭月誌?若是跟蕭月誌打,蕭立根本不可能會同意的!


    圍觀的食客們聽到要打架,連忙向四周退去,不少人更是端起自己還沒吃完的好菜向後退,負責招唿人的店小二一齊大著膽子衝入大廳,快速搬挪著桌子,盡量將地方多空出一點。


    蕭立站在三樓的欄杆扶手前,疑惑的光芒在那充滿侵略性的雙眼中跳躍,不解的看著連話都沒有迴自己,便在指揮眾人搬挪椅子的羿立,這嵐海的羿立到底在做什麽?


    “羿勇,這個人在想什麽呢?”


    蕭立身後的一名白發胖老人上前半步,同蕭立並肩而立的望著樓下的羿立,看也不看身後彎腰跟隨的武者,語氣中帶著命令的口吻。


    跟在白發胖老人身後的武者彎著腰跟上前半步,隔著欄杆望向大廳的下麵,怨毒的光芒從的雙眼噴射而出。


    羿立感覺到又有新的人盯著自己,他抬頭看去,跟看下來的人再次四目相對,身軀猛地一震!


    羿勇!那個在湯家跟羿家大戰之後,就消失在家族之中,本該被廢掉武功的羿勇,竟然出現在了這裏!出現在狼麵山寨這群山匪群眾!


    羿勇跟羿立四目一對,怨恨的目光裏又多了幾分膽怯,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小半步,才發現自己竟然再次麵對羿立時,雙方相隔這麽遠的情況下,居然會懼怕對方!上次麵對羿立時,還並不會這樣!難道說他又提升了實力?我的怨恨,無法戰勝自己對他的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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