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說的哪裏話,臣也不過是為了實事求是!”


    攝政王聲線難聽得很:“接下來呢?”


    “攝政王,你未經陛下允許,未經臣等商討,擅自將門令送給別國君主,此可是同等於賣國的大罪!”


    那人轉身問向臨簌:“陛下,你所是不是賣國大罪?”


    “啊……哦,嗯,是、是吧!”


    窩成鴕鳥的臨簌又一次被人拉了出來,臨簌往君陌離那邊看了眼。


    嗚嗚嗚,皇叔,人家錯了嘛,你別跟人家計較嘛,放人家一條生路嘛!


    君陌離若無其事地握住離筱忍的左手,拇指摩挲她手腕上的手表。


    離筱忍看他,對他火氣還沒下,口吻不太好,“做什麽?”


    勾引女人就算了,男人都不放過!


    君陌離察覺她的想法,低笑,“乖,不是本王的錯。”


    “你的臉招惹的狂蜂浪蝶,還不是你的錯?”


    君陌離想了想,最後彎起了好看的眉眼,“嗯,是本王的錯。”


    “哼!”離筱忍當著他的麵哼得很重,然後別過臉去。


    君陌離兩根手指捏住她下巴,將她的臉扳迴來,離筱忍正欲沒好氣問他做什麽。


    就見皇叔嘴唇一張一合,沒有出聲。


    離筱忍一怔,皇叔說啥了?


    待會兒會出事?


    君陌離垂下眸子,聲線帶笑:“可看清楚了?”


    離筱忍木納地問:“當真?”


    “嗯,不出意外便會。”君陌離手指繼續摩挲著,“這個是什麽?有什麽用?”


    離筱忍順著他的視線落向自己的手表。


    那人言辭鑿鑿指責臨鑄,“攝政王,你如此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可是覺得你攝政王權勢滔天,連皇上也不過爾爾,需聽你指揮?


    如此重要一事,你都不經過商討就送出去,可有把西圩朝廷放在眼裏!”


    臨鑄冷笑一聲,抄起手邊的酒壺摔倒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讓不少人不寒而栗!


    “濟州本就是寡人的封地,既然是寡人的,寡人送出去了又如何?”


    那人好無畏艦,句句鏗鏘有力,字字擲地有聲:“雖然是攝政王的封地,但也是西圩的領土,你攝政王也是西圩的一份臣子,隨隨便便送人,攝政王可有把自己當成是西圩人?”


    臨鑄徹底黑了臉,猛地一掌拍下案幾,案幾頓時四分五裂!


    “你什麽意思,你覺得寡人勾結外黨,意欲謀反?你一個小小從二品,敢對寡人指手畫腳,妖言惑眾,看你活膩了!”


    “攝政王請息怒,臣隻是為西圩討一個公道!”


    “不想活了,寡人成全你!”


    話音一落,臨鑄躍起,猛地朝那從二品官員喉嚨扣去!


    那人麵色一變,下意識往後退去。


    就在臨鑄的五指即將扣住從二品的喉嚨,一道凜冽的掌風從一側襲去,生生掐住了臨鑄的五指。


    而就在這時,原本在看好戲的臨簌,倏然感覺到殺意乍現,雄厚的內力往他麵門掃來。


    他一動不動,睜大了了眼睛,最後那內力直直擊向他麵門。


    “噗——”鮮血四濺!


    他連人帶著厚重的龍椅一並倒了下去!


    一旁的太監嚇白了臉,“刺客!有刺客!快來抓刺客啊——”


    宴會登時亂成一團。


    離筱忍看著麵前混亂一片的情景,有些愣愣的,“皇叔,你的手筆?”


    臥槽,出事得還真快,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噢!


    君陌離將人拉近自己一些,免得被人誤傷,“不止是本王……”


    “啊,看小簌子的樣子,貌似傷得好嚴重哇,皇叔,咱就不用做些什麽?”


    “不必,他死不了。”


    “那咱們就這樣坐著啥都不幹,真的好嗎?”


    君陌離撚走她嘴邊的碎屑,“可吃好了?”


    離筱忍搖搖頭,有些委屈,“沒吃幾口又發生事了,每次上宴會,雖然好吃,但幾乎都不能盡興好好吃一頓!”


    君陌離將自己的那份拿過來,一臉寵溺溫柔,“來,繼續吃。”


    “可是那邊好多血……”


    “與我們無關。”


    “哦!”


    臨簌被刺客偷襲所傷,急忙被送往太醫院,而攝政王擱下話,等陛下傷好了,再來要那人狗命!


    那人卻是一臉正直,揚言說不會怕,他也是為了西圩好!


    臨簌被送往太醫院,原本太醫忙著醫治二十多三十名女眷,已經忙得人仰馬翻,這會兒陛下又受了重傷,太醫院剩下的十幾名老太醫當場被驚動,紛紛過去給陛下醫治。


    另一邊,也派出禁軍去搜尋所謂的刺客。


    但誰都沒有看到,刺客究竟是從哪裏出手偷襲臨簌,他們隻看到攝政王對一個軟弱的從二品下手,而奉王出手救下那從二品。


    就連武功高強的武將們,都是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約莫半個時辰,君陌離帶著已經吃飽的離筱忍慢悠悠地踏進擠滿了人的太醫院。


    大臣們隻能在外頭候著,臨簌內侍太監也是急出了一身的汗。


    君陌離慵懶地問:“情況如何了?”


    內侍太監滿頭大汗,“迴奉王的話,陛下還在裏麵,太醫們都在盡力,可都這麽久了,一個消息都未傳出來,雜家實在是擔心啊!”


    君陌離點頭,手掌揉了揉。離筱忍的發頂,“筱兒,你也來看了下,現在先迴府裏去,秦轅,親自護送,若出了半分差池,提頭來見!”


    秦轅畢恭畢敬,嚴嚴肅肅應是。


    離筱忍知道要幹大票,自己這個不會武功的待在這反而礙手礙腳,也不鬧,乖乖跟著秦轅離開。


    君陌離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閑地坐下,往內侍太監看了眼,太監會意,朝大臣們行了個禮。


    “各位大人們,皇上素來喜清靜,這場宴會想來也進行不下去了,這兒還有奉王在,各位大人勞累了,還請先迴去吧!”


    皇帝傷勢不能外泄,大臣們隻能紛紛離開,有人不死心,借口女兒還在太醫院,他們要留在這。


    君陌離掀了掀眼皮,涼涼道:“大人的女兒是哪位?本王現在便讓你將人帶迴去。”


    大臣們麵色一僵,君陌離的意思很明顯了。


    你不走,可以啊!本王就耗著你女兒的傷,看誰耗得過誰。


    最終,大臣們隻得屁顛屁顛地跑人了。


    一刻鍾後,太醫抹著汗從裏頭出來,太監連忙迎上去,“陛下如何了?如何了?”


    “嘶……老臣已經給醫治了,生命無憂,應該不出兩刻鍾便能醒,可,老臣在裏頭三刻鍾了,都未見陛下有醒來的跡象,實在是……不知是何情況啊!”


    太監臉色都變了。


    君陌離卻懶散擱下茶杯,站起身,優雅的身段沾露無疑,“帶本王進去看看。”


    “是,是。”


    君陌離進去後,看到臨簌腦袋纏著厚厚的繃帶,臉上亦是如此,隻露出一張嘴,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君陌離忍不住勾了勾唇。


    這個模樣,確實好看。


    太醫麵露苦色,“老臣擔心……”


    君陌離挑眉,“直說無妨。”


    “唉!老臣擔心陛下傷到了腦子,這麽久都沒醒,老惶恐,陛下會就這躺著了……”


    內侍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什麽!你是說陛下再也醒不過來了?”


    一進來的臨鑄聽到的就是這個消息,一雙陰寒的眸子掃了眼腦袋上捆滿繃帶臨簌,最後落向君陌離微擰起的眉上,一時間,有些晃神。


    這個樣子,真的太像了……


    “攝政王方才去哪了?”君陌離沒看向臨鑄。


    臨鑄迴過神,盯著君陌離的眼睛沉了沉,“寡人吩咐手下的人,全力配合禁軍找到刺客!”


    “攝政王好本事,手下的人都能混進皇宮了。”


    臨鑄眯起眼看他,而後問太醫,“皇上當真醒不過來了?”


    太醫冷汗直冒,“若、若是對外界無感知的話,應當是是如此。”


    臨鑄走到臨簌榻邊,伸出手。


    太監見狀,瞪直了眼睛,竊竊看了眼君陌離,見他神情不動,邊強自自己按下心。


    臨鑄伸出手,表麵上是去探向臨簌的脈門,實則是用內力將他手腕搬脫臼,臨簌麵色神情不動,好像真的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臨鑄鬆了手,心下不再懷疑,他對自己的內力很自信。


    轉過身的時候,發現太醫和太監都不見了,隻剩下君陌離一人。


    臨鑄眼中出現了饑渴如狼的光芒,聲音難聽:“桀桀桀,你是想在這裏獻身給寡人?當著皇帝的麵?桀桀桀,想想都刺激啊!”


    早已對臨鑄的輕薄之言免疫的君陌離,勾了勾唇角,“你似乎,還看不清楚狀況。”


    “桀桀桀,看不清楚狀況的是你,現在的皇宮已經全在寡人的掌控之中,整個皇宮都是寡人的人,而今皇帝癱在床上永遠也醒不過來,整個皇宮,整個西圩,都是本王的!”


    “攝政王多年,你的確有這個能力,但是,你覺得本王迴來了,會給你這個機會?”


    臨鑄猖狂大笑:“桀桀桀,你就算武功在寡人之上又如何?寡人一聲令下,整個皇宮聽命於寡人,你插翅也難飛!”


    君陌離抬手,虛空點了點他。


    “倘若,你以弑君之名呢?”


    臨鑄還在難聽地笑著:“桀桀桀,都是寡人的人,他們隻聽寡……”


    可是,臨鑄驀然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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