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可以說是相當精彩。


    先是群臣爭論不休,文臣武將各執一詞,這樣的場麵是每日都上演的,也不足為奇。


    可當君非劭剛剛說退朝後,離丞相忽然下跪,說是老家舉行祭祖,他要告假一個月迴老家,帶著妻子一同前往。


    君非劭卻在這說話忽然笑了,“告假?”


    他抬了抬手,貼身太監見狀,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離丞相雖是跪在地上,但氣勢分毫不減,怎麽說他也是三代丞相了,“是的,今年因為離氏子孫都聚集在老家,那邊又出了些事情,所以祭祖提前了還望皇上批準!”


    君非劭斂起以往溫和的笑,此時的他一臉嚴肅,“為何離愛卿不寫奏折,要在早朝之上做這一出?”


    是的,告假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奏折上奏,而不是公然告假,這麽做隻有一個原因!


    離丞相也不想在早朝上鬧這一出,可是他寫的奏折,君非劭不迴啊……也不說同不同意,就是不迴,扣了一個月了,愣是沒收迴來!


    他也不是沒有再寫,可是再寫又如何,君非劭還是扣著不做任何迴應!


    君非戟就在群臣當真,冷眼看想離丞相,又看了看君非劭,心裏複雜極了。


    離丞相吐了口氣,看樣子,隻好實話實說了,“皇上,老臣也不是沒寫奏折,老臣寫了不下五份,可、可皇上卻並不給老臣答複,祭祖之事耽誤不得,老臣隻好如此!”


    離丞相說完,早朝之上呈現一片靜謐,許久許久,沒有人說一個字,君非劭就那樣看著離丞相,一句話都不說。


    群臣不明所以,麵麵相覷,完全沒搞懂是什麽情況。


    按理說,不過是告假罷了,皇上應一聲便是,而且還是因祭祖告假,絕對是可以原諒的,可皇上一聲不吭的是幾個意思啊?


    過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離丞相也跪得累了,正想著說點什麽,君非劭毫無征兆地說:“離丞相,你老實告訴朕,你告假當真是為了迴老家祭祖?”


    離丞相心裏“咯嗒”一聲,麵上卻平靜著,“老臣確實是為了祭祖才告假的!皇上莫不是懷疑老臣心有他念,才遲遲不肯批假?老臣可以向皇上保證,老臣絕對是為了祭祖,請皇上放心!”


    君非劭笑了,笑得有些詭異,“是嗎?那離丞相告訴朕,不過是祭祖,緣何要如此著急?短短一個月將所有的鋪子處理好,離少尉為整頓好,告假一個月?”


    “因為老家那邊趕得及,老臣也隻好……”


    君非劭打斷他的話,冷冷問:“不過是迴趟老家罷了,何必多番折騰,你到底還是要迴京城的,但離丞相這番作為,究竟是為了祭祖還是為了……逃命?”


    群臣嘩然,個個麵上都寫上了不可置信。


    君非戟沉著一張俊臉,雙掌緊握。


    離丞相是打滾在朝堂多年的,區區幾句話還不足以讓他色變,“請皇上明察,臣確實為了祭祖!”


    君非劭抿唇,老狐狸豈是這麽容易就上當的?所以,他才會有那一番準備。


    一名太監急急跑過來,那是君非劭的貼身太監,他的臉色又是害怕又是緊張,“皇上,大事不好了——”


    後宮。


    麵對皇後的唑唑逼人,離雨泠淡淡一笑,“皇上自有皇上的主意,臣妾不敢妄自猜測。”


    柳氏卻是不甘示弱,笑得得意洋洋,“皇上說,因為你就要生了,生完之後就用不著你了,所以是時候讓本宮出來了,還說這麽長時間了,委屈本宮了,當時若不是離丞相非要個說法,皇上也不會將本宮軟禁。”


    皇後的話,對離雨泠臉上清淺的笑起不了分毫作用,一如既往,“那就在這先恭喜姐姐了。”


    柳氏看到離雨泠那張臉,就恨不得撕下來,這個賤人,有什麽好笑的!


    她強壓心中怒火,冷笑而起,諷刺意味十足,“皇上還說,等你的孩子出生了,就抱到本宮膝下,讓本宮來養,而你,就好好安安分分待著。


    而且你還不知道吧,昨日皇上,就留宿在本宮那裏,他對本宮可說了許許多多的話,本宮深深記著一句,隻有本宮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順封為太子。”


    要說先前離雨泠能做到無動於衷,那是因為柳氏沒踩到她的底線,可是如今對方踩著“孩子”這條線,不得不令離雨泠冷起了臉。


    認為她性格是溫柔,是嬌柔可人的人,那是因為對方未見過觸及她的底線時候的模樣!


    離雨泠扶著肚子站起來,眼神很冷,就如同淬了毒般,“我告訴你,我孩子的主意,你想都別想打!”


    皇後終於抓到了離雨泠的小鞭子,正要發作說她放肆,那邊一直沉默的離筱忍也幽幽站了起來,掐著陰陽怪氣的調調。


    “我說,你是自己懷不了,我姐姐懷上了,你就想孩子想瘋了吧?”


    皇後柳氏瞪向離筱忍,“放肆,本宮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離筱忍卻勾起唇角,揚起詭異的弧度,“你倒是好笑了,我是三王妃,怎麽就沒有說話的份了?其實你是被人戳中心事,所以才這副心虛的模樣吧!嘖嘖嘖,好可憐呐……”


    皇後氣得拍案而起,“你是不是不信本宮治你一個不敬長嫂之名!”


    離筱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不定昨晚皇兄在你寢宮留宿的事情,都是你嫉妒我姐姐,胡編亂造出來的,誰知道呢?”


    “滿口胡言!”


    “是不是胡言,到時候等皇兄過來了,自然就知道了!”


    皇後登時說不出話來,隻能紅著眼睛去瞪離筱忍。


    離筱忍完全不將那瞪視放在眼裏,轉身麵對離雨泠。


    離雨泠心裏感動不已,“筱筱,你……”


    離筱忍衝她笑笑,等你並不說話,離雨泠明顯感覺到了妹妹的疏離,她上前兩步,握住她的手腕:“筱筱……”


    門外,響起太監尖銳的聲音,“貴妃娘娘,今日的補品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話音落下,便是太監拿著拂塵,身後是宮女恭恭敬敬端著一碗湯,一步一小心地走進來。


    皇後見狀,瞪向離雨泠的眼神恨不得親手將這人給撕碎了!


    都是這賤人!如不是她,自己怎會落得如斯下場。


    離雨泠隻好鬆開妹妹的手,夏沫上前,扶著離雨泠走過去。


    太監笑得一臉諂媚,討好道:“玉貴妃娘娘,這可是皇上翻了許久書籍,特意吩咐人做的,您可真是好福氣呀,後宮裏還沒有誰能得皇上如此寵幸!”


    完全被無視的後宮之主皇後柳氏:“……”


    夏沫從宮女手中接過,然後塞了銀子道太監手裏,太監掂了掂份量,笑得更諂媚了。


    夏沫看了眼皇後,小聲問:“聽聞昨日皇上去了趟皇後的寢宮,還留過夜了,可是真的?”


    太監是君非劭的內侍太監,時時刻刻跟著君非劭身後的,那太監也看了眼皇後,笑聲迴話。


    “昨個兒皇上是去了趟皇後那邊,不過並沒有留宿,隻是離開的時候比較晚而已。”


    夏沫點點頭,看到自家小姐揚起的唇角,又往太監手裏塞了幾錠銀子。


    太監臉上堆起的笑都快看不到眼睛了,臨走的時候刻意囑咐,“娘娘呀,皇上說了,湯您可得趁熱好,不然藥效過了,就浪費皇上的一番苦心了!”


    離雨泠笑迴:“好。”


    然後從夏沫手裏接過碗,當著太監的麵慢慢喝完,太監滿意地點點頭,“娘娘真是識時務,雜家這就迴去,稟告皇上了!”


    “公公慢走,夏沫,快去送送公公。”


    “是,娘娘。”


    其實夏沫和太監的話不算大聲,但此事的宮殿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顯得突兀了,正巧,皇後站得不算遠,聽了個一清二楚,登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柳氏氣匆匆走下來,一把奪過了離雨泠手裏的碗,“可笑,不過是一碗湯罷了,吹捧的如此犀利,就不怕真相出來,笑得人大牙?”


    離雨泠又迴到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皇後慎言,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


    柳氏一張美豔的臉蛋都呈現扭曲的猙獰模樣,“本宮知道了,用不著你來提醒,你是想告訴本宮你很得寵是不是?離雨泠,日子還長得,有你哭的時候!”


    說完,柳氏伸手推了一把離雨泠,離雨泠站不穩,往後退了幾步,恰好後麵便是案幾,她的腰撞上去之後,沒穩住身形,腳下一個打滑,重重摔了下去。


    離雨泠臉色白得厲害,肚子裏一陣絞痛。


    皇後也嚇了一跳,“你別想唬本宮,本宮明明沒用多大的力氣!”


    夏沫迴來時正好看到皇後推了一把,接著就是她家小姐臉色蒼白地捂住小腹,她嚇得連忙跑過去,“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


    離雨泠咬著唇:“我……我肚子好疼……”


    “來人啊來人啊,皇後推了娘娘一把,快來人啊,快傳太醫啊!”


    離筱忍也措不及防,沒想到皇後居然一言不合就推人,忙要跑過去。


    “姐姐,你唔唔……”


    一隻手,忽然從後麵伸出來,緊緊捂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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