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長薌迴到屋中,想到廖丹婷的所作所為,整張小臉都是怒容,兩隻手攥得老緊。


    她本抱著好意去跟廖丹婷聯手,想先撂倒離筱忍,本以為已經和那女人達成協議,可她沒想到廖丹婷就是一隻白眼狼!


    居然敢汙蔑她!


    百裏長薌越想越氣,猛地站起身來,一個用勁兒把跟前的桌子都給掀翻了!


    “喲喲喲,這麽大的火氣,發給誰看呢?”


    百裏長薌瞪著眼睛扭頭看去,見雙月領著邊走邊甩動棍子的離筱忍,正衝她嘿嘿直笑。


    百裏長薌愣住了,“你怎麽過來了?”


    離筱忍拽著“棒球棒”拖在地麵,然後打量了一番百裏長薌的屋子,忽然露出迷之微笑。


    “嘿嘿,找你能幹啥,當然是來坐坐聊聊天啊!”


    百裏長薌視線落在離筱忍的“棒球棒”上,微微後退幾步,“來聊天?你可別忘了,你才死裏逃生,我不信你這麽好心情,拿著這棒子,你莫不是想要出氣來揍我?”


    離筱忍甩她一個白眼,“沒事我揍你幹嘛?”


    百裏長薌再次愣住,話脫口而出,“你就不懷疑是我放的火,差點害你葬身火海?”


    離筱忍吃吃一笑,也不看她,豎起自己的“棒球棒”端詳,“你會嗎?”


    “我不會!我就算不喜歡你,也沒打算把你弄死……我才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為達目的視命如草芥的人!”


    離筱忍點點頭,“那不就得了。”


    百裏長薌的表情忍不住頓住了,“你信我?”


    “有什麽可以不信的,誰做了什麽,在我眼裏一清二楚。”離筱忍走到北苔前,拿起另一根“棒球棒”,遞給百裏長薌。


    “廖丹婷那樣陷害你,你心裏是不是好憤怒卻無法發泄啊,喏,拿著,現在跟我走,我讓你發泄發泄去!”


    百裏長薌下意識就接過了木棒,跟著離筱忍走了兩步之後才愣愣地問:“你想幹什麽?莫不是想去揍人?如此,王爺若是追究起來的話……”


    “你怕了?”離筱忍迴頭,眼裏透出一股不屑。


    百裏長薌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仰首挺胸,“誰怕了啊,誰怕誰是頭豬!我百裏長薌還從未怕過什麽!”


    離筱忍揮了揮手,繼續走,“有什麽好怕的,就算把人揍成豬頭,也是她活該,君非戟要是敢對我動手,明個兒我就告訴我爹去,而且你也沒啥事,你不是還有侯爺哥哥嗎!”


    百裏長薌聽到這,想到寵溺自己的哥哥,腰板挺的更直了……


    再說另一邊。


    廖丹婷直覺眼前黑影一晃,隨後她的世界就變成了黑色,緊接著她感覺身子一輕,然後有什麽將自己給裹了起來!


    廖丹婷大驚,張嘴就喊:“來人啊!救唔……唔唔……”話都沒說話,就讓人用什麽給堵住了嘴。


    周身被捆在黑布裏的廖丹婷,叫不出,動不得,壓根什麽情況都不清楚,就給人拋上了半空。


    感覺到身子猛然下墜,廖丹婷嚇得嘴裏直囔囔:“唔唔——唔唔!”


    可是她並沒有墜下地麵,而是在半空就橫空出現的一棍子正中自己小腹,接著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她聽到外麵一道喝聲:“喂,我好像打偏了,你快接住啊!”


    “放心,這點偏度,我還是能接住的!”又一道喝聲,話音一落,廖丹婷旋即就感到臉部一陣火辣辣的疼,整個人又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隨後胸口又被人一棍子打過來,接著是臀部,又到了臉上,最後又是後腰……劈裏啪啦的一陣抽打!


    “不好了,我好像用力過猛了,你能接的住不?”


    “呃……我也想借住啊,可是真的有點過猛了,哎呀她飛得好高,嗷!飛去茅房的方向了,哎呀呀,我接不住了!”


    “接不住就算了,咱不打了,讓她摔了。”


    被揍得七昏八暈的廖丹婷聽到“不打了”心裏頓時鬆了口氣,總算不打了,總算不打了。


    可是腦子裏轟然一聲,等等,她們說她要飛到哪去?茅、茅房?!


    不啊!你們還是接著打我吧!


    離筱忍拿手遮住額頭眺望,遠遠看見那團黑色物體以不可阻擋之勢飛去茅房的方向。


    隻聞“轟”的一聲,將茅房屋頂砸了個大洞。


    百裏長薌捧著木棒走到她身邊,問道:“你說這麽高摔下去,人會不會摔死啊?”


    話這麽說著,可她卻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


    離筱忍則是又瞅了幾眼,聳了聳肩,“我倒是更擔心她會不會把茅坑砸開了,要是砸開了,恐怕……”


    百裏長薌腦子自動出現腦補情節,想到那女人一身屎地出來,她實在沒忍住,幾乎笑出眼淚來。


    廖丹婷墜落的聲響實在大得很,連院子外守著的侍女都引了來,侍女們看見離筱忍和百裏長薌二人,沒清楚情況,給愣住了。


    離筱忍笑得一臉的燦爛,伸手往茅房的方向指了過去,“快去把你們側妃娘娘拉出來啊,不然得憋死了!”


    侍女們一聽,也顧不得她們二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連忙奔向了茅房的方向。


    離筱忍和百裏長薌對視一眼,破有默契地笑了。


    侍女們將近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將裏麵滿身屎的人給拖出來,因為沒料到廖丹婷會這樣狼狽,所以誰也沒想到要帶件衣服什麽的。


    雖然進去之後有侍女出來想往屋子裏跑,但是被百裏長薌給攔住,侍女也隻好屁顛屁顛迴去了。


    如此毀形象的事情,廖丹婷當真不願就這樣出來,可是與其在裏麵熏死,她還是選擇活命!


    被侍女的衣服披著,頂著一張豬頭臉的廖丹婷,在看到離筱忍和百裏長薌那兩張欠扁的臉時,眼睛都要冒出火來,恨不得就這樣撲上去將這兩人給撕碎!


    在離筱忍和百裏長薌奔到廖丹婷的院子裏去的時候,君非戟就收到了消息,但是由於手頭上的奏折比較重要,他沒有立刻動身,而是處理完後才過去。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不過耽擱了一柱香的時間,竟然鬧出了這等事情!


    君非戟大步邁進,一股濃鬱的……臭味就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忽然覺得這味道非常的熟悉……


    冷厲的視線往院子裏眾人掃去,最後落在廖丹婷那濕透的鼻青臉腫的臉上,在往她身後的屋子瞥了眼,可算是明白了所謂的“熟悉”是何迴事了。


    頓時,臉色就黑了。


    邁著大步子走進,視線就落在了離筱忍那笑得異常明媚的小臉,胸口處莫名就生氣了一團火!


    “離筱忍,你在這裏做什麽!”


    離筱忍眨巴眨巴眼睛,好一副無辜表情,“我能幹什麽啊?王爺啊王爺,你倒說說來,別一言不合就吼我,咱倆剛還沒說話呢,你就吼我?居心何在啊?”


    君非戟的臉色更黑了幾分。,別問他為什麽一見她就吼,他自己也不知道!


    君非戟不說話,但離筱忍卻是來勁兒了,“我剛剛才死裏逃生,王爺,你不關心關心我心靈有沒有受傷就算了,還吼我,我知道你喜歡我,想引起我的注意,但請你行動之前打聽打聽,我愛不愛這茬呀!”


    這下不知君非戟了,就連她身邊的百裏長薌也是黑著一張臉,兩人心裏同時一個想法:這女人大言不慚,好不要臉!


    許是那邊的廖丹婷覺得自己被忽視了許久,小小的心裏受到一萬點暴擊,於是嚶嚶哭了起來。


    君非戟擰緊著眉頭,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冷著臉問道:“誰來告訴本王,到底是怎麽迴事!”


    問是問著,但是他的視線卻已經是早就知道般定在了離筱忍身上,離筱忍一攤手,“別看我,我知道自己魅力無窮,但是我對你不感冒。”


    君非戟忍住想吐的衝動,掃了她手裏的棒球棒一眼,不言語。


    那邊的廖丹婷哭得很兇了,完全忘記自己滿身是屎的情況,就往君非戟身上撲過去,連她的侍女都拉不住她。


    離筱忍咽了咽口水,這女人比她還覺得自己魅力無窮啊?


    誰知,廖丹婷還沒碰上君非戟的一角,就讓君非戟一交給踹開了,並且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作為在軍營裏混大的王爺,當真不太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


    “渾身髒兮兮的,別往本王身上撲,本王比你愛幹淨多了!”


    廖丹婷這才想起自己的情況,心裏不由得對離筱忍和百裏長薌更為怨恨,“王、王爺,妾身也不想的,妾身嚶嚶嚶……”


    “一次把話說完!”君非戟眉頭皺得死緊,他最討厭處理這些後院的事情了!


    而且,這女人這張臉做如此表情,他當真倒胃口!


    聽到君非戟似乎是想幫她討公道的語氣,廖丹婷底氣足了,手一指,指向了離筱忍和百裏長薌的方向,“王爺,是她們兩個,是她們兩個把妾身丟進那種地方的,若不是她們,妾身也不會……”


    離筱忍抬手指著百裏長薌的鼻子,“我們?你倒是給出證據呀!”


    百裏長薌:“……”為什麽要指著她的鼻子說?


    廖丹婷哭得梨花帶呃……屎,“王爺,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當真是被她們裝起來了然後用什麽東西打到茅房裏去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們裝得你啊?”


    “王妃姐姐,妹妹雖然看不見是誰把妹妹裝起裏的,但是妹妹聽得出姐姐和百裏妹妹的聲音!”


    百裏長薌忽然來了一句:“說得好像真的有那麽迴事。”


    廖丹婷氣紅了臉,卻也算腦子清醒,沒跟她們接著鬧,而是扭頭對君非戟道:“王爺,妾身真的沒有說話,妾身方才所言當真無一字假話!”


    君非戟避開廖丹婷伸過來的手,眼底厭惡更深,一個沒忍住,扭開臉,深深表示了自己的厭惡。


    “本王的好王妃,此事,你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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