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讓我們走，這是學校的食堂，怎麽能隨隨便便賣給私人。”</p>
“就是，吃壞肚子怎麽辦？讓個體戶來幹，他們能幹得好嗎？”</p>
“知道菜在哪買，一斤白菜多少錢，哪家的菜新鮮，哪家不新鮮嗎？”</p>
得知食堂被承包給個體戶，校食堂員工先鬧起來了。</p>
可再鬧也沒用，這是文教局的決定。</p>
學校哪怕不樂意，也隻能按照上級的要求來辦。</p>
這是現管，不是高山那頭的遠皇帝。</p>
本以為可以平平安安，順利過渡，可到底還是出了些幺蛾子。</p>
何紅做代表去接收的時候，校領導把她請到辦公室。</p>
名義上說的是‘請她考慮實際情況，讓之前校食堂的人繼續留下來工作。’</p>
實際是想給她送一群惹不得，碰不得的祖宗。</p>
工資何紅來開，編製還在學校……</p>
這不是請迴來一群說不得，碰不得的祖宗是什麽？</p>
別說是招娣娘、小寡婦，或是真讓大夢夢來管，當這個食堂管事的。</p>
就是何紅親自來管，她也得活活被氣死。</p>
任何事都有它複雜的兩麵性，有好的一麵，就有壞的一麵。</p>
就拿供銷社來說，本該是服務行業。</p>
可有人來買東西的時候，還得看他心情好壞。</p>
心情不好，有錢有票也不賣你。</p>
校食堂的情況也一樣，菜是新鮮，買的東西也都是真材實料。</p>
可這時候都一樣，你就是想買造假的也買不到。</p>
上哪兒買啊？！</p>
整天板著個臉，學生來吃飯都要看人臉色。</p>
高興就多給你一勺，不高興就少一勺。</p>
根本沒有絲毫的服務意識，反正賺不賺錢他們有不少拿錢。</p>
有菜剩下才是好事，最好一個都別來吃。</p>
到時候這些剩菜，就可以全部自己打包迴家給家裏人吃。</p>
在校食堂做兩個月，腰裏能多五斤肉啊！</p>
這些都是張起銘親眼所見，雖然他去食堂吃的不多。</p>
但兩年時間，該了解的都了解了。</p>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正好食堂也缺人手。</p>
真想賺錢的，倒是也可以重新聘請迴來。</p>
但是，有個前提條件。</p>
去編製！</p>
張起銘的這個要求，給在場的人說得一愣。</p>
去編製，你可真敢想啊！</p>
鬼才願意留下來給你幹，寧願不賺這份錢也不能丟了編製。</p>
“我要的就是願意幹的，真正缺錢，想賺錢，被生活壓的直不起腰的人。”</p>
“不被生活逼一把，永遠不知道什麽叫珍惜。”</p>
“那些不願意的，讓他們去找學校、找領導抱怨，再不行去找文教局。”</p>
“反正是文教局的決定，又不是我們搶了他的食堂。”</p>
如果不是真的缺人，又想到他們至少有些在廚房工作的經驗。</p>
張起銘連這個機會，都不會留給他們。</p>
人在一個環境裏呆久了，是會有慣性的。</p>
無論是思想，還是做事的風格等等……</p>
別說是現在，就是往後推40年，公務員骨子裏的傲氣也還在。</p>
特別是小地方，情況就更嚴重了。</p>
所以，張起銘一說‘去編’這兩個字，大家才會用看鬼一樣的表情看他。</p>
你怕是搞不清楚，編製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有多高。</p>
其實，他最清楚不過。</p>
告訴老爸賺了六萬塊，他心裏還想著要自己大學畢業進廠上班。</p>
這還不夠明顯嘛！</p>
“沒人願意就統一從外麵招，無非就是做家常菜。”</p>
“做好吃點，量大點，價格實惠一些，學生們就滿足了。”</p>
張起銘看向薛剛和唐招娣，問：“你們兩個覺得呢？以學生的角度……”</p>
“要是我，隻要不難吃，價格便宜量有多，我天天去食堂吃。”</p>
帶飯也很麻煩，有時候家裏太忙就裝兩個饅頭和鹹菜。</p>
哪怕帶了飯菜，中午也都涼了，隻能吃冷飯。</p>
有條件的話，誰不想到食堂去吃。</p>
像他跟起銘家裏的條件，其實是可以去食堂吃的。</p>
關鍵是每天花了錢，難吃不說，還吃不飽……</p>
這樣，誰還願意花錢找罪受。</p>
“老板，晚場時間快到了。”王召過來通知，舞廳要開始售票進場了。</p>
“今天就先開到這…沒個正式辦公的地方真不方便。”</p>
張起銘起身示意散了，隨口抱怨了句。</p>
何紅停下腳步，說：“起銘，我有個地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p>
張起銘點頭說道：“出去談。”</p>
到了外門，張起銘一邊等約好的人，一邊聽她說合適的地方在哪。</p>
何紅之前‘租’了一處地方，是從糧庫隔出來的兩層小紅樓。</p>
本來是糧庫用來辦公的，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裁掉一批人。</p>
這個二層小樓就空著了，再後來落在何紅手裏。</p>
“租了多少年？”張起銘好奇問道。</p>
何紅微笑道：“你怎麽知道…20年，足夠你用的了。”</p>
這等於是變相的賣給他，二十年後別說這棟樓，糧庫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p>
看來那個人，真沒少為她的事費心。</p>
兩人間的關係，怕是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p>
“怎麽算？”</p>
張起銘問了句，自己先笑了：“周末我跟你去看看，看完再談。”</p>
“好。”何紅應了聲，轉身離開。</p>
看了眼天，就快要徹底黑了。</p>
廣場的小攤，也亮起煤油燈，再過一會車站的探照燈也該亮了。</p>
可他等的人，到現在還沒個影子。</p>
方婷不是說，她小姨的工作不忙，每天都能準時上下班。</p>
不會這麽巧，偏偏今天單位有事來不了吧？</p>
還是說，她根本沒跟人家商量好，自作主張的把這事給定了。</p>
現在收不了場，讓自己在這白等？！</p>
張起銘正在那胡思亂想，就看見一個穿著黃色連衣裙的女子騎車下了斜坡。</p>
</p>
後座歪頭四處亂看的，不是方婷還能有誰。</p>
“張起銘。”方婷跳下車，向他招了招手。</p>
張起銘把煙蒂往地上一丟，笑著迎了上去：“我還正說是不是有事兒來不了了，姐姐好。”</p>
聽她叫小姨姐姐，方婷嗔怒道：“叫誰姐姐呢，這是我小姨。”</p>
“是你小姨，又不是我小姨。我看姐姐也沒比我大幾歲，叫姐姐正好。”</p>
小姨站在一旁，右腳在前，左腳在後，整個人像是支快子一樣。</p>
雙手放在小腹前，笑不露齒的看著他。</p>
那份從容優雅的體態，一看就是大家閨秀。</p>
“你就是婷婷的同學，來之前就聽他說你很會說話。”</p>
小姨的聲音很溫柔，綿綿的，卻又充滿力量。</p>
張起銘笑了笑，伸手道：“姐姐好，我請你們吃砂鍋吧，這家店的味道特別好。”</p>
沒問吃沒吃，張起銘直接領著往砂鍋攤走。</p>
請他們坐下，這才問道：“喜歡吃什麽口味的，有辣的和不辣的，還有放了酸菜的酸辣口。”</p>
“我要酸辣的。”方婷不客氣的說道。</p>
小姨則抬起屁股，轉了個身麵向老板說：“一份不辣的，謝謝。”</p>
說完又轉了迴來，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十分得體。</p>
腰杆更是像繃直的弓弦，不帶一絲弧度。</p>
“叔，我還是老樣子。”</p>
自己動手拿了快子，用碗裏的開水衝了下。</p>
迴到桌前把快子放在碗上，張起銘看向小姨問：“姐姐，事情方婷都跟你說了嗎？”</p>
“說了，一共八所學校的所有營收賬目，每周對一次賬，每月對一次總賬。”</p>
小姨說完看著他，說：“你能出多少錢？”</p>
談錢，這就對了。</p>
不是心高氣傲，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p>
接地氣，是個懂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活人。</p>
“你看，每月你等於隻用上四天班，我給你按最高標準…20塊怎麽樣？”</p>
張起銘給的這個價格，自認還是很良心的。</p>
四天賺二十塊錢，這種活不是在哪都找得到。</p>
可對方微微一笑，搖頭道：“賬不是這麽算的，雖然我隻上四天班，可工作量卻比全月還要強。”</p>
“用一天的時間，來完成一周的工作。”</p>
“實際上，這比我在單位的工作量要大很多。”</p>
“姐姐每個月的工資是？”</p>
“六十七塊五毛整。”</p>
“那你想要？”</p>
“六十，這是一個很合適的價格。”</p>
小姨說著撩了下耳邊的碎發，語氣平澹道：“有任何一筆賬目因為我的失誤出錯，工資分文不缺，所有損失全部由我個人承擔。”</p>
“好，成交。”張起銘毫不猶豫的向她伸出手。</p>
就憑她這句話，這個人他請定了，“你剛才說的，我可寫在合同裏了。”</p>
“請一定寫清楚點。”小姨莞爾輕笑，坦蕩大方。</p>
全程工具人的方婷眨了眨眼，看著倆人握在一起得手有點懵。</p>
這就談完了，也太快了點吧？</p>
飯都還沒上來，你們倆就已經商量好了。</p>
是不是也有點，太不尊重我這個介紹人，她怎麽像是專門來混飯的。</p>
“好咯，砂鍋來了。”老板端著砂鍋上桌：“吃的時候慢點，小心燙。”</p>
說話的功夫，老板不停用斜眼偷瞄小姨。</p>
心裏頭羨慕的直罵人，‘這個學生，怎麽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p>
‘他這是上輩子救了多少人，積了多大德才能有這命？</p>
自己怎麽就碰不上，這麽好看的女人呢？讓我減壽二十年，我也願意……’</p>
“就是，吃壞肚子怎麽辦？讓個體戶來幹，他們能幹得好嗎？”</p>
“知道菜在哪買，一斤白菜多少錢，哪家的菜新鮮，哪家不新鮮嗎？”</p>
得知食堂被承包給個體戶，校食堂員工先鬧起來了。</p>
可再鬧也沒用，這是文教局的決定。</p>
學校哪怕不樂意，也隻能按照上級的要求來辦。</p>
這是現管，不是高山那頭的遠皇帝。</p>
本以為可以平平安安，順利過渡，可到底還是出了些幺蛾子。</p>
何紅做代表去接收的時候，校領導把她請到辦公室。</p>
名義上說的是‘請她考慮實際情況，讓之前校食堂的人繼續留下來工作。’</p>
實際是想給她送一群惹不得，碰不得的祖宗。</p>
工資何紅來開，編製還在學校……</p>
這不是請迴來一群說不得，碰不得的祖宗是什麽？</p>
別說是招娣娘、小寡婦，或是真讓大夢夢來管，當這個食堂管事的。</p>
就是何紅親自來管，她也得活活被氣死。</p>
任何事都有它複雜的兩麵性，有好的一麵，就有壞的一麵。</p>
就拿供銷社來說，本該是服務行業。</p>
可有人來買東西的時候，還得看他心情好壞。</p>
心情不好，有錢有票也不賣你。</p>
校食堂的情況也一樣，菜是新鮮，買的東西也都是真材實料。</p>
可這時候都一樣，你就是想買造假的也買不到。</p>
上哪兒買啊？！</p>
整天板著個臉，學生來吃飯都要看人臉色。</p>
高興就多給你一勺，不高興就少一勺。</p>
根本沒有絲毫的服務意識，反正賺不賺錢他們有不少拿錢。</p>
有菜剩下才是好事，最好一個都別來吃。</p>
到時候這些剩菜，就可以全部自己打包迴家給家裏人吃。</p>
在校食堂做兩個月，腰裏能多五斤肉啊！</p>
這些都是張起銘親眼所見，雖然他去食堂吃的不多。</p>
但兩年時間，該了解的都了解了。</p>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正好食堂也缺人手。</p>
真想賺錢的，倒是也可以重新聘請迴來。</p>
但是，有個前提條件。</p>
去編製！</p>
張起銘的這個要求，給在場的人說得一愣。</p>
去編製，你可真敢想啊！</p>
鬼才願意留下來給你幹，寧願不賺這份錢也不能丟了編製。</p>
“我要的就是願意幹的，真正缺錢，想賺錢，被生活壓的直不起腰的人。”</p>
“不被生活逼一把，永遠不知道什麽叫珍惜。”</p>
“那些不願意的，讓他們去找學校、找領導抱怨，再不行去找文教局。”</p>
“反正是文教局的決定，又不是我們搶了他的食堂。”</p>
如果不是真的缺人，又想到他們至少有些在廚房工作的經驗。</p>
張起銘連這個機會，都不會留給他們。</p>
人在一個環境裏呆久了，是會有慣性的。</p>
無論是思想，還是做事的風格等等……</p>
別說是現在，就是往後推40年，公務員骨子裏的傲氣也還在。</p>
特別是小地方，情況就更嚴重了。</p>
所以，張起銘一說‘去編’這兩個字，大家才會用看鬼一樣的表情看他。</p>
你怕是搞不清楚，編製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有多高。</p>
其實，他最清楚不過。</p>
告訴老爸賺了六萬塊，他心裏還想著要自己大學畢業進廠上班。</p>
這還不夠明顯嘛！</p>
“沒人願意就統一從外麵招，無非就是做家常菜。”</p>
“做好吃點，量大點，價格實惠一些，學生們就滿足了。”</p>
張起銘看向薛剛和唐招娣，問：“你們兩個覺得呢？以學生的角度……”</p>
“要是我，隻要不難吃，價格便宜量有多，我天天去食堂吃。”</p>
帶飯也很麻煩，有時候家裏太忙就裝兩個饅頭和鹹菜。</p>
哪怕帶了飯菜，中午也都涼了，隻能吃冷飯。</p>
有條件的話，誰不想到食堂去吃。</p>
像他跟起銘家裏的條件，其實是可以去食堂吃的。</p>
關鍵是每天花了錢，難吃不說，還吃不飽……</p>
這樣，誰還願意花錢找罪受。</p>
“老板，晚場時間快到了。”王召過來通知，舞廳要開始售票進場了。</p>
“今天就先開到這…沒個正式辦公的地方真不方便。”</p>
張起銘起身示意散了，隨口抱怨了句。</p>
何紅停下腳步，說：“起銘，我有個地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p>
張起銘點頭說道：“出去談。”</p>
到了外門，張起銘一邊等約好的人，一邊聽她說合適的地方在哪。</p>
何紅之前‘租’了一處地方，是從糧庫隔出來的兩層小紅樓。</p>
本來是糧庫用來辦公的，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裁掉一批人。</p>
這個二層小樓就空著了，再後來落在何紅手裏。</p>
“租了多少年？”張起銘好奇問道。</p>
何紅微笑道：“你怎麽知道…20年，足夠你用的了。”</p>
這等於是變相的賣給他，二十年後別說這棟樓，糧庫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p>
看來那個人，真沒少為她的事費心。</p>
兩人間的關係，怕是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p>
“怎麽算？”</p>
張起銘問了句，自己先笑了：“周末我跟你去看看，看完再談。”</p>
“好。”何紅應了聲，轉身離開。</p>
看了眼天，就快要徹底黑了。</p>
廣場的小攤，也亮起煤油燈，再過一會車站的探照燈也該亮了。</p>
可他等的人，到現在還沒個影子。</p>
方婷不是說，她小姨的工作不忙，每天都能準時上下班。</p>
不會這麽巧，偏偏今天單位有事來不了吧？</p>
還是說，她根本沒跟人家商量好，自作主張的把這事給定了。</p>
現在收不了場，讓自己在這白等？！</p>
張起銘正在那胡思亂想，就看見一個穿著黃色連衣裙的女子騎車下了斜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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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座歪頭四處亂看的，不是方婷還能有誰。</p>
“張起銘。”方婷跳下車，向他招了招手。</p>
張起銘把煙蒂往地上一丟，笑著迎了上去：“我還正說是不是有事兒來不了了，姐姐好。”</p>
聽她叫小姨姐姐，方婷嗔怒道：“叫誰姐姐呢，這是我小姨。”</p>
“是你小姨，又不是我小姨。我看姐姐也沒比我大幾歲，叫姐姐正好。”</p>
小姨站在一旁，右腳在前，左腳在後，整個人像是支快子一樣。</p>
雙手放在小腹前，笑不露齒的看著他。</p>
那份從容優雅的體態，一看就是大家閨秀。</p>
“你就是婷婷的同學，來之前就聽他說你很會說話。”</p>
小姨的聲音很溫柔，綿綿的，卻又充滿力量。</p>
張起銘笑了笑，伸手道：“姐姐好，我請你們吃砂鍋吧，這家店的味道特別好。”</p>
沒問吃沒吃，張起銘直接領著往砂鍋攤走。</p>
請他們坐下，這才問道：“喜歡吃什麽口味的，有辣的和不辣的，還有放了酸菜的酸辣口。”</p>
“我要酸辣的。”方婷不客氣的說道。</p>
小姨則抬起屁股，轉了個身麵向老板說：“一份不辣的，謝謝。”</p>
說完又轉了迴來，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十分得體。</p>
腰杆更是像繃直的弓弦，不帶一絲弧度。</p>
“叔，我還是老樣子。”</p>
自己動手拿了快子，用碗裏的開水衝了下。</p>
迴到桌前把快子放在碗上，張起銘看向小姨問：“姐姐，事情方婷都跟你說了嗎？”</p>
“說了，一共八所學校的所有營收賬目，每周對一次賬，每月對一次總賬。”</p>
小姨說完看著他，說：“你能出多少錢？”</p>
談錢，這就對了。</p>
不是心高氣傲，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p>
接地氣，是個懂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活人。</p>
“你看，每月你等於隻用上四天班，我給你按最高標準…20塊怎麽樣？”</p>
張起銘給的這個價格，自認還是很良心的。</p>
四天賺二十塊錢，這種活不是在哪都找得到。</p>
可對方微微一笑，搖頭道：“賬不是這麽算的，雖然我隻上四天班，可工作量卻比全月還要強。”</p>
“用一天的時間，來完成一周的工作。”</p>
“實際上，這比我在單位的工作量要大很多。”</p>
“姐姐每個月的工資是？”</p>
“六十七塊五毛整。”</p>
“那你想要？”</p>
“六十，這是一個很合適的價格。”</p>
小姨說著撩了下耳邊的碎發，語氣平澹道：“有任何一筆賬目因為我的失誤出錯，工資分文不缺，所有損失全部由我個人承擔。”</p>
“好，成交。”張起銘毫不猶豫的向她伸出手。</p>
就憑她這句話，這個人他請定了，“你剛才說的，我可寫在合同裏了。”</p>
“請一定寫清楚點。”小姨莞爾輕笑，坦蕩大方。</p>
全程工具人的方婷眨了眨眼，看著倆人握在一起得手有點懵。</p>
這就談完了，也太快了點吧？</p>
飯都還沒上來，你們倆就已經商量好了。</p>
是不是也有點，太不尊重我這個介紹人，她怎麽像是專門來混飯的。</p>
“好咯，砂鍋來了。”老板端著砂鍋上桌：“吃的時候慢點，小心燙。”</p>
說話的功夫，老板不停用斜眼偷瞄小姨。</p>
心裏頭羨慕的直罵人，‘這個學生，怎麽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p>
‘他這是上輩子救了多少人，積了多大德才能有這命？</p>
自己怎麽就碰不上，這麽好看的女人呢？讓我減壽二十年，我也願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