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真兒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了,權誌龍一直坐在客廳裏不停的撥打她的電話,最開始還是一直接不通後來直接關機了。他有些焦躁不安的在客廳徘徊,總覺得現在的場景像極了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也是這樣突然有一天關機,直到後來停機。權誌龍環顧四周,坐立不安,飯桌上還有今天早上她沒有喝完的已經冷掉的牛奶,她的拖鞋正整齊的擺在門口,窗台上還有著她早上澆花的灑水壺,冰箱上貼著她的便利貼。


    一切一切都有著她的痕跡,證明著這幾個月的溫暖幸福不是他的臆想。他有些挫敗的垂下腦袋,突然覺得他們的關係如此的脆弱,隻要她關掉手機,隻要她不想讓他找到,他就和那六年一樣,連見她一麵都成了奢侈的願望。正在他已經接近崩潰邊緣要出去找她的時候,突然大門打開了,金真兒低著頭將包放在架子上,平靜的換鞋。


    平靜的打開冰箱喝水,權誌龍後怕一把從背後擁住她,在她耳邊帶著極力壓抑的不安裝作不經意問道,“你去哪裏了?你們辦公室的醫生說你早就下班了,電話也沒人接。你去哪裏了?”他太害怕畏懼了,他真的怕哪一天醒來,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真兒依然沒有迴來,他還是不知道她在哪裏。他真的怕了。


    金真兒沒有說話,權誌龍覺得奇怪,將她轉過來,一看,心驚不已,金真兒早已淚流滿麵,隻不過剛才他沒有看到。不是那次委屈的抽泣,她就是那樣平靜的流眼淚,但是卻讓人感受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權誌龍急了,不知所措的替她擦眼淚,發現毫無作用,上前擁著她,小心翼翼的溫柔吻著她的眼睛,“真兒,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工作不順心?”金真兒抬頭看向他,眼淚流得更兇了。


    權誌龍抱著她坐到沙發上,他心裏一團亂麻,但是嘴上還是笨拙的安慰著,“如果工作不順心,就不要去工作了,我養你。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金真兒看著他眼裏的擔憂,以及此刻的手足無措,心裏難受得不行,她捂著眼睛,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哽咽著。


    “你別嚇我,你怎麽了?”權誌龍也嚇得快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幅樣子。但是說不出什麽話,隻能笨拙的拍著她的脊背,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金真兒覺得自己就像是那種被大海遺忘的金魚,在沙灘上被陽光還有缺水的難受折磨著。她突然就明白了,其實她已經得到了最大的報複,不是權誌龍不愛她的懲罰,而是知道他曾經那樣的愛過她,心疼,還有自責一起湧來。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心髒被一隻手不停的攥緊攥緊,僅剩的一絲空氣都被人掐掉。每當她以為她明白了他的愛的時候,他總是會讓她覺得,她看到的都隻是冰川一角。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認為當初的韓哲熙不夠愛自己,因為被權誌龍這樣的人這樣的愛過之後,其他人好像都比不上了。


    不是韓哲熙不夠愛自己,而是自己被權誌龍寵壞了。權誌龍你把金真兒慣壞了,你讓她覺得如果不是你,就不是那種被愛的感覺。你讓她覺得任何男人都比不上你,你讓她覺得自己的愛多麽的渺小。金真兒突然扯了扯嘴角,又是笑又是哭,伸出手溫柔的撫著他的側臉,深深的注視著他的瞳孔,“傻瓜,我沒事,我隻是聽了一個故事,看了一場電影。”


    權誌龍鬆了一口氣,一邊抽出紙巾替她擦眼淚一邊哄道,“那都是騙人的,別放在心上。”金真兒心裏酸澀,是啊,那些故事都是騙人的,但是為什麽你給我的那些付出那些真心這樣的真呢。她抱著他,鼻間都是他的味道,感受著他的體溫,她對著虛無的空氣無聲的笑了笑,“一個故事,一個傻瓜固執的愛著一個壞蛋。壞蛋後來離開傻瓜,一個人去外麵的世界,她看到了很多很多從來沒有見過的稀奇東西,她突然開始想念那個傻瓜。很想念。很想念。”權誌龍聽不大清楚她說的是什麽,但是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用力的抱著她。


    等到平靜下來的時候,權誌龍刮著她的鼻梁打趣,“金真兒你說說你都多少歲了?居然看一部電影哭成這個樣子…你歲數白長了吧!”金真兒掩飾那些情緒,喝了一口水之後問道,“你今天怎麽過來了?不是說最近都很忙嗎?”權誌龍聞言眼裏閃過一絲黯然,語調也不如剛才那麽歡快,“我以為我又找不到你了。”


    金真兒一愣,然後眼眶又是一紅,她撇過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死死的咬著嘴唇平靜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權誌龍幹脆直接起身,伸出手,一臉不容置疑的堅定,“真兒,你把你的護照還有相關證件都放在我這裏好不好?”金真兒錯愕的看向他。不明白他這是要幹嘛。


    權誌龍看她不迴答,幹脆自己直接往臥室奔去,金真兒也趕緊跟了上去。


    他翻亂了她的桌子還有旅行箱,表情越來越不對勁,眉頭緊皺,金真兒也不去製止他,就靠在門框上傻傻的看著他。將臥室全部翻了一遍之後,終於找到了他要的那些證件,權誌龍剛才的陰鬱表情一掃而光,像是炫耀的孩子一樣晃了晃手中的護照等證件,“這些東西在我這裏,你就不會離開我,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去了。”


    金真兒隻是看著他笑,也不說話,權誌龍收好這些證件之後又摸著下巴不知道想些什麽,他眼睛突然一亮,抓著金真兒問道,“真兒,我去訂做一個有著gps定位係統的戒指好不好?你戴著不要取下來好不好?”他就像陷入癲狂的瘋子一樣,恨不得將金真兒時刻揣在身上。金真兒並不覺得害怕,她隻是上前擁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安慰道,“誌龍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如果你覺得這樣你會安心,我會戴的。”


    她知道他沒有安全感,她也知道他現在沒有完全的信任她。不過沒有關係了。金真兒在心裏笑道,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做。如果你覺得不安全,那就用你覺得感到安全的方式吧。


    權誌龍聽到金真兒的迴話,有些安心的笑了笑,然後稍稍用力抱緊她,“恩,我明天就讓人去訂做,真兒,你好乖。”如果有人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大概會毛骨悚然吧。可是對於權誌龍和金真兒來說,這就是他們的深愛。


    權誌龍因為第二天還有行程要趕,於是離開了,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一出門便給熟悉的朋友打電話,說過幾天會給他草圖,麻煩在戒指裏麵安裝gps定位係統。他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金真兒房間的窗口,想起她所有的重要證件都在自己這裏,頓時心安了。


    金真兒則站在陽台撥通的devil的電話。她笑得越發平靜,隻是眼裏的光越發詭異。


    “對,所有的計劃提前。我不想再耐心了。我耐心等了三年了,不想再等下去了。”金真兒手搭在欄杆上有節奏的敲著,因為哭過的原因,眼睛還是腫的。devil不可置信的對著電話再三確認,“金真兒,你腦子被門夾了?!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每一步都是我們計劃好的,現在全部提前,你知道意味著什麽?!”


    金真兒想起權誌龍的脆弱還有病態的表情,轉過身捂著手機,身體下滑坐到地麵,有些狼狽的捂著嘴巴抽泣著,“devil,怎麽辦,我忍不住想要快點幸福了,我忍不住了,我知道我犯了大忌,可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她也是人,她也會覺得脆弱,她也會覺得疲憊,看著權誌龍的一切,她也忍不住想要快點結束一切,沒有任何煩惱的和他在一起。


    devil這是第二次聽到她的失態大哭。每一次都記憶尤深。


    那一次,她正在睡覺,突然有人在不停的敲門,她有些煩躁,暗自咒罵一聲,罵罵咧咧的打開門,蜷縮在門口的金真兒抬起頭脆弱的看向她,眼神放空無力,她喃喃道,“devil,怎麽辦,他出事了出事了…”然後不等她反應,金真兒就像個孩子一樣失控大哭,在devil心裏,金真兒是她唯一認可的朋友,她和自己一樣果敢,一樣鎮定處事不驚,骨子裏的陰狠一樣。可是看著像個失去港灣的孩子一樣大哭的金真兒,devil隻覺得不可置信還有心疼。


    金真兒在devil心裏不再是無所畏懼的人了,她有了致命的缺點和軟肋。可是devil卻更加珍惜這個朋友了。


    現在聽到電話那頭的她大哭,devil閉了閉眼睛,“金真兒,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嗎?”


    金真兒一手抓住欄杆,眼裏是堅定,“我知道。我等不了了。”


    devil失聲笑道,“金真兒,我他媽怎麽就沒看出來你是個癡情種子呢。還是進了水的那種。好了,我和你一起,這場遊戲,我們贏定了。”金真兒擦了擦眼淚,恢複平靜的語氣,看向黑暗的夜空,輕聲開口,“devil,謝謝你。”


    金真兒這一生已經滿足了,足夠了。有權誌龍這樣的愛人,有devil這樣的摯友。


    已經足夠了。


    一周之後,伊藤助翔因為拍攝mv的原因到韓國濟州島取景。


    “devil,那支藥已經在他的香水裏了嗎?”


    “恩,對,已經注射進了水原希子送他的生日禮物香水中了。隻要他噴上香水,和他所入住的酒店的精油裏的成分相重合,就會產生藥效。”


    “當伊藤助翔背後的公司查到是那支香水的問題…我好期待這出狗咬狗的精彩戲碼。”


    “佑果那邊怎麽樣了?”


    “噢?她啊,已經被《vivi》雜誌定為專屬模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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