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這邊出來,才與人家說了幾句話啊……


    你這位上任港島賭王之子,就被淘汰了?


    陳銀華抬手攔住沙三少:“你剛才說,自己投降的?”


    “陳先生,你沒有聽錯,是我自己認輸的。”沙三少推開陳銀華,埋頭走向電梯。


    眾人聞言,頓時大嘩。


    下重本買了沙三少勝出的人,紛紛情緒激動,揮著賭票和拳頭,衝上來毆打他。


    眼看形勢不對,陳銀華跟著沙三少跑進電梯,動作飛快按下關門鍵。


    “瑪德,到底出了什麽情況啊?


    在我被人趕出來的時候,我好像聽到那個辰北跟裁判說,他要驗牌呢。


    接著,不到3分鍾的時間,你居然就出來了。


    你可別告訴我,荷官的牌還沒發完,你就認慫了!”陳銀華抓著沙三少的領口,將他拎起來頂在電梯牆上。


    “放手,放手啊……”沙三少掙紮了幾下,將同樣酒色過度的陳銀華推開。


    揉揉酸脹的喉嚨,沙三少指著陳銀華罵道:“你知道那個辰北是誰不?


    他是賭壇傳說!


    他是千王之王!


    他是當年在滬上叱吒一時的華國賭神——龍四啊!


    叫我跟他賭,你是不是沒睡醒?”


    陳銀華雙瞳一縮,搖頭說道:“不!不可能的!


    龍四和岑小津離開滬上的時候,中了常昆、馬騅提前布置的埋伏。


    足足20個槍手,將他們倆人亂槍打死,這件事,整個上海灘都知道,你一定認錯人了!”


    “我認錯?”沙三少冷哼一聲,指著自己雙眼講道:“論做生意,陳先生,你是專業。


    說到一個賭字,我從小在沙家長大,哪怕本領不成,可是眼力,我絕對碾壓賭壇超過99%以上的人,別說你這種門外漢了。”


    看到陳銀華不肯接受現實,沙三少沒有辦法,惟有將幾分鍾前,在賭賽大廳裏麵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告訴給他……


    時間拉迴大約7、8分鍾前。


    賭賽大廳,隨著辰北一聲我要驗牌。


    荷官拆開一包全新的撲克牌,緩緩推到此老的麵前。


    抓起牌堆,隨手一撚,辰北在麵前,劃出一條半米長的長龍。


    “切!”沙三少哼了一聲,懶散靠著椅背:“老伯,在場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老人家想要裝逼,好歹開個扇形啦。


    排條火車出來?


    喂,你自己不難為情,也得考慮一下旁邊攝像師的感受,這種小兒科,人家好意思錄下來嗎?”


    辰北笑而不語,抽出一張黑桃a,用撲克牌的邊緣,揭起麵前的牌堆,緩緩滑過去。


    桌麵四種花色,剩下五十一張撲克牌,一瞬間都是變成黑桃a。


    “我靠!”沙三少猛然坐直了身軀,原本叼在嘴裏的白玉煙嘴,更是被嚇得掉到地上。


    “年輕人,三十歲前,不狂沒有出息;


    可三十歲後,你還狂,肯定沒有出息。


    看在你叫了我那麽多聲老伯的份上,我現在坦白地告訴你,這招,叫做千門幻術。


    有把握破,就坐著賭。


    沒把握?收東西。從哪來,迴哪去。”辰北說話的期間,他單手握著那張黑桃a,來迴劃拉著牌堆。


    而坐在他對麵的沙三少,眼睜睜看著牌堆不斷發生變化,時而變成五十一張紅心a,時而變成五十一張方塊a。


    “千……千門幻術!您是龍四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沙三少震驚看著對麵的老人。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雙眼微動,辰北停住驗牌的動作:“怎麽樣,還賭不賭?”


    “不……不賭了。”沙三少嚇了一大跳,撿起煙嘴,對著裁判說道:“裁判,我……我認輸。”


    ……


    鏡頭拉迴電梯裏,聽完沙三少複述整個事件的經過。


    陳銀華麵色沉重講道:“就算他真是龍四爺,以他目前的年齡,還剩下幾層功力?


    你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吧?


    我經常聽人說,有賭未必輸。


    不試一試,你怎知道自己沒法破千門幻術呢?”


    破千門幻術?


    你當著這玩意隨便就能破的啊!


    沙三少徹底無語,正好這個時候,電梯到了酒店一樓,他不理陳銀華,大步走了出去。


    陳銀華黑著臉,快步跟著後麵。


    二人出門上車,迴到下榻酒店。


    眼看陳銀華板著臉坐在沙發一言不發,沙三少想起當初沙七老爺在滬上,落下把柄給徐、陳兩家。


    今日自己不戰而退,等迴到港島,可能無法向徐龍武交代。


    他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耐心解釋:“千門幻術,是一種很霸道的催眠術。


    根據我們沙家祖輩的筆記上記載,這一招,已經可以歸納到精神攻擊範疇了。


    陳先生,對付我這種小角色,龍四根本沒必要用上這種大招,他那十大爆炸招隨便就能收拾我。


    借著驗牌展露手段,是想勸我知難而退。


    說白了,他既然再次出現,身份遲早會暴露。


    就他在國際賭壇的輩分,我這種水平,根本沒資格和他交手的。”


    聽完沙三少的解釋,陳銀華麵色緩和不少,他吐出一口濁氣,冷聲說道:“你應該知道,這次商會,可是投了不少錢在你身上的。


    今天你不戰而退,商會最少虧了一個億。


    這筆數,肯定記在你,甚至是沙家的頭上。


    要怎麽解決,你趕緊想辦法吧,商會裏麵的人,可不比我這麽好說話的。”


    ……


    就在沙三少投降認輸之後,洪光也是解決了一個名叫高少少的女賭徒。


    撐著拐杖站了起來,洪光對著觀眾席上,穿著一身紅西裝的亞飛和穿著一身白西裝的亞基點了點頭,二人見到boss勝出,也是喜不自禁走了過來。


    “恭喜洪爺!”


    “賀喜洪爺!”


    亞飛亞基滿臉堆笑,一左一右護著洪光走向大廳出口。


    整個早上,鋪鋪拿到洪光冤家牌的女賭王高少少(《贏錢專家》),一邊拍著自己右手,一邊抱怨道:“今天早上拉屎,我特意洗了手啊。


    怎麽還會這麽邪門?


    我拿4條老k,對麵拿4條a;


    我開一把同花順,他就開黑桃同花大順。


    出道這麽多年,就沒賭過這麽邪的牌局。”


    就在高少少一臉懵逼走出大廳的期間,他們這張賭桌的牌局,也是引起在場大部分觀眾的注意。


    阿友低聲對著丁雲峰和雷洛說道:“洪光身邊那倆個穿紅穿白的小弟有問題。


    如果我沒有算錯,有人在幫他借煞衝運。”


    “又殘又廢,他扛得下?”洛哥哈了一聲,看著阿友問道。


    丁雲峰也是皺起眉頭:“那倆小弟我知道,命格特殊,跟一個老大,克死一個老大,江湖人稱飛基雙煞。


    玄門高手利用他們來借煞衝運,這事我能理解。


    因為就我目前收到的情報,有一個綽號關公的江湖大哥,好幾次約洪光出來講數,想把這兩個人要過去。”


    “峰哥,我明白了!”阿友聽到這裏,臉色微變:“洪光不僅借煞,他還奪人命格!


    那個綽號關公的人,恐怕已經落到他的手裏了。”


    “聯係風四和劉前輩,請他倆想辦法,盡快破了洪光的布置。”丁雲峰麵色不變,低聲對阿友吩咐道。


    “收到。”阿友剛剛應下。


    主持人就通過廣播,宣布出線的選手。


    分別為:辰北、洪光、高進、聶萬龍、石一堅、左頌星、大軍、鄭有喜(《賭霸》)、陳金城、仇笑癡、上宮飛花(《運財五福星》)、陳聰明、羅森(《至尊無上》)、高達、陳繼千(《千門八將》)、任天仇(《神龍賭聖》)。


    “各位觀眾,各位嘉賓,經過一個上午的比賽,十六強已經誕生。下午兩點整,將決出八強……”


    主持人握著話筒說個不停,而大部分嘉賓已從觀眾席上離開,興致勃勃與周圍的人談論十六強選手。


    大家知道,從現在開始,才是動真格的時候。


    經過前麵兩輪淘汰賽,這次能進入十六強的選手,國際賭協,已將他們參賽至今,每一場牌局都做成簡報,將在午飯期間,送到各位嘉賓、以及外圍開盤各處投注站的手上。


    比起昨日開幕儀式,64個參賽者,32個自稱擁有賭王的綽號。


    國際賭協即將公布的這份‘投注攻略’,可就權威得多了。


    除了寫有參賽者更加詳細的個人資料,還有每人參與牌局的具體分析,而到了這個階段,也是各方勢力,開始通過牌局解決私人恩怨的時候了。


    丁雲峰和雷洛帶著一大幫人,迴到陳家的酒店。


    陳家父子提前迴來,吩咐手下,整出一桌十分豐盛的午餐。


    “為了慶祝犬子僥幸進入十六強,我提議,幹一杯。”陳金城帶頭舉起酒杯,難得用欣慰的目光看著陳聰明。


    丁雲峰和雷洛相視一笑,很給麵子,舉起酒杯。


    陳聰明受寵若驚,端著酒杯站了起來:“洛哥、峰哥,還有在場的其他大佬,大家隨意,我幹了!”


    眼看兒子仰頭一口氣悶掉杯中酒水,陳金城拍了拍他的後背:“好,很好!


    十六強,我們陳家拿下兩個席位。


    不管能不能進入決賽,老夫已能拍著胸脯宣布,新加坡陳家,後繼有人了!”


    “陳老,你這話說出來,某人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黃師虎啞然失笑,看著坐在對麵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陳聰明:“知道你厲害啦,能打敗阿king(《賭俠1999》),多少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嘿嘿,這叫運氣好,一大堆高手,偏偏讓我遇到最弱的一個。”陳聰明得意抹了一下頭發,繼續對著黃師虎挑眉。


    陳金城掏出一份資料放在桌上:“最弱不是阿king,而是沙家那個傳人沙三少。


    不過,聰明你的運氣好,卻是真的。


    這倆人在初賽剛好在一組,阿king是他們那桌的第一名,沙三少是第二名。”


    藍江拿起資料翻了一下,嘖嘖稱奇:“老陳,有一套啊,這麽快就收集到大部分參賽者的情報。”


    “哎,陳家在南洋經營好幾代人了,這點情報能力還是有的。不過這裏麵有幾個人,我卻是有些看不透。”陳金城揮了揮手掌,從藍江手上的資料裏麵,抽了一個人出來:“這個女人,號稱賭霸,叫做鄭有喜。


    根據我的消息,這個女人,原先是在港島西貢海鮮市場當小老千。


    可不知怎麽一迴事,她這次居然代表塚本家族出戰,而且牌技很高,每一把都贏,是個勁敵啊!”


    “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背後,站著一個特意功能大師——嚴真!”丁雲峰吃了一塊龍蝦,放下筷子掏出移動電話撥出一串號碼:“阿梅,進來吧。”


    “是,丁同誌!”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了出來,然後眾人就見到玄奇的一幕,一直緊閉的餐廳門,突然有一個人影閃著金光穿了進來。


    “這是……”陳金城抹了抹眼鏡,臉上充滿震驚。


    雷洛淡定揮了揮手:“特異功能穿牆術,我在京城看過很多次了。


    吃菜吃菜,別吃驚了,能有這份功力,整個華國,找不出五個人。


    阿梅,你自己搬個椅子過來坐,旁邊的櫃子裏有碗筷,別傻站著。”


    “謝謝雷先生。”


    “叫洛哥啊。”雷洛推了推陳細九,後者十分識相,讓出一個位置。


    這倆人,有故事啊!


    丁雲峰滿臉八卦,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逼問老雷的好時機。


    阿梅紮著兩條麻花辮,穿著的確良的白襯衣和黑褲子,看上去土裏土氣,可就憑登場那一招,在場就沒人敢小看她。


    麵對一桌珍饈佳肴,阿梅抄起筷子,毫不客氣吃個半飽,然後她在洛哥戲謔的目光中,終於想起,丁同誌叫自己進來的目的。


    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阿梅從身上掏出一份紅頭文件:“各位先生,我是羊城特異功能小組副組長,組織上派我過來南洋,協助我弟弟左頌星,抓捕叛逃的嚴真和大軍!”


    “大軍?他不是進入十六強?難道這人也是從老家來的?”陳聰明驚訝問道。


    阿梅用力點了點頭:“沒錯,大軍和我們姐弟同一個單位的,他受到嚴真的煽動,一起叛逃了,目前效力與扶桑國的塚本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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