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步走到了人群中央,彬彬有禮,客客氣氣的對著這位上港古玩行裏的頭號人物何鑫龍,拱手說道:“老先生客氣了,小丁先生不敢當,叫聲小丁就行。(.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哈哈哈哈!”


    何鑫龍對丁小步的第一眼感覺到還不錯,雙眼放光,雙眉伶俐,一看就是個聰明人,不由得笑道:“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才這般年紀就有如此能耐,真是讓老朽都有些枉然啊。”說著還拍了拍龔叔的手,像是在給他麵子一般。


    之後就又說道:“我剛才看小丁先生一直在遠處沒過來,這時不如看看,說說,給大家帶個頭。”


    他雖然已經知道這些東西裏有假的,可他感覺這人既然是龔叔的朋友,就應該不會說些不合時宜的話,便準備讓他看看,也是抬舉抬舉他,讓他在這行裏在露迴臉。


    可他卻不知道,丁小步剛和他孫子結了仇。


    丁小步也就沒客氣,拱手點頭說道:“既然老先生都發話了,小丁我自然遵命。”說著就走向了那兩張桌子。


    正好路過何向飛旁邊,四目一對,充滿了火花,不過卻又各有不同。


    何向飛是充滿了鄙視和冷笑。


    丁小步是透著幾絲玩味。


    而其他在場的人則都是期待著好戲上場,因為兩人之間的那點小仇剛才大家都看到了,現在又正好形成了這麽一個局麵,都是期待著丁小步如何出手了。


    丁小步也早就想好了,過去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時,從東到西的先是把那件青花瓷茶杯碰到了地上,嘩啦一聲,摔成了碎片。


    這下眾人可都是傻眼了,一臉的不可置信,有些人甚至從桌子上都站了起來,像是看見什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般。


    可這隻是剛剛開始,第二件明朝的從二品私藏官印,嘩啦,碎了。第三件遼王朝的送葬純金麵具,掉在了地上,被踩了一腳,壞了。第四件白瓷的雙腹龍柄花瓶,嘩啦一聲碎了。


    一氣而成,一兩秒鍾的事,等大家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拿起了那副唐伯虎的美人圖,一副要廝又不想廝的模樣了。


    這下人們可都瘋了,尤其是何向飛發狂似的跑了過去,攥住了丁小步的脖領子,怒吼罵道:“你他媽的這是幹什麽呢啊,看我不弄死你。”說完就要揮拳打他。


    丁小步連忙用那副唐伯虎的美人圖擋住了自己的臉,然後嘿嘿笑著說道:“你家老爺子讓我說,這就是我想說的。”


    隨即稍微一用力,擺脫了何向飛,然後把那副唐伯虎的美人圖又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一副很坦然的模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事情的確是發生了,而且發生的還挺大,他砸的這四件東西加起來總共超過了一億人民幣還要多。他卻還這般氣定神閑,弄的眾人不由得都是有些發懵,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其中小少婦最甚,驚訝的兩眼都有些發黑了,不明白丁小步為什麽這麽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給自己報仇,可這仇也不能這麽報啊,反正一時間思緒都有些混亂的不會思考了。


    而剛才對這些東西產生疑問拿不定主意的人,則都是煥然大悟了,原來真是假的啊。再聯想起兩人的衝突,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當然也有露不出微笑的,比如龔叔,比如何鑫龍。


    他們倆都猜到了丁小步砸的是假貨,可這也未免太赤裸裸了。尤其是何鑫龍,他感覺以他這麽多年在上港古玩行裏立下的威風,是肯定沒人敢這麽做的,甚至他還敢打包票,連說都沒人敢直接說,因為得罪何新齋可不是件小事。


    再者,這些東西雖然是假的,可也是高超的模仿者所做,一般人根本看出不出啊,不由得對這個突然起來的變化弄的他有些不明所以,連手中的拐杖都舉了起來,質問道:“小丁先生,這,這,這是什麽意思啊。”


    何向飛可是完全氣瘋了,大聲罵道:“爺爺,這還有什麽意思啊,他是禦寶齋的人,他今天就是來搗亂的,我這就報警抓他。”


    “禦寶齋!”


    何鑫龍已經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不由得一愣,隨即便有些明白了、恍然大悟了,立刻轉頭看了看龔叔。


    龔叔一臉的無辜,攤了攤手。但事情因他而起,他還是連忙站了起來,走到了丁小步的身邊,一臉糾結的說道:“小友啊,你剛才是不是失手打破的啊。”


    他是想讓這個局麵就這般結束,別往下繼續了,因為越往下走,事情就越大,對何新齋也就越不利,便想給雙方當個和事老,先把事情給穩定了。


    可怎知,何向飛卻不依不饒,“龔叔啊,你就別再給這個小癟三打掩護了,他明明就是來搗亂了,怎麽可能是是失手呢,這事啊,必須得報警。”說完便拿出手機,打出了報警電話,準備讓警察先把丁小步抓了再說。


    這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丁小步無奈聳了聳肩膀,把旁邊一直在勸阻自己的龔叔送到了旁邊,才嗬嗬笑著說道:“既然你打也打了,說也說了,那我就來說兩句。


    我是何老先生讓我站出來的,也是他讓我來看這幾件東西,我看了,有假的。所以我就砸了。這下大家夥都明白了吧,何新齋出了假貨!誰說了就要報警抓誰?這就是何新齋的作風啊,這就是上港頭一範的作風啊!”


    “你放屁!”


    何向飛臉色唰一下子變得通紅,指著丁小步罵道:“你別以為你自己能仿幾幅畫,就什麽都懂了,你砸的這四件東西,都是我從京城、津門的大店淘來的,假不了。


    你要是非得說是假的,你就指出來給我看看,要不然就不要在這胡言亂語,汙蔑我們何新齋的名聲。。”


    “既然你想死,小爺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丁小步嗬嗬一笑,彎腰撿起了青花瓷杯的碎片和破損的明朝官印,都是裏麵有問題,這時一砸開,一眼便能看出來真假,是重新拚接的和老印新刻的。


    之後什麽遼王朝的送葬純金麵具、白瓷的雙腹龍柄花瓶,都差不多,一砸了之後,裏麵的東西就顯現出來了,都是贗品。


    不禁把何向飛看傻了,臉色通紅,喉嚨幹咳,腦子嗡嗡作響,有些站不穩了。


    丁小步卻是沒完,繼續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啊,雖然有些眼力,可在鑒賞硬貨方麵的能力還差的太多呢!接管何新齋啊?你還是再多學兩年吧。”


    哈哈的笑了。


    說的也是實話,這四件被砸的東西,基本都是硬貨,也是實實在在的讓何向飛跌了個大跟頭。


    但他還是惱羞成怒,據理力爭的罵道:“那你他媽的憑什麽砸了啊,這又不是你的東西。”


    “憑什麽啊?就憑你們何新齋是上港的頭一範?頭一範出了假貨,就沒有在往外賣的道理。”


    這話如雷霆一般劈向了何向飛,直接把他劈在那,愣住了,是啊,何新齋出了假貨,怎麽能在往外賣。


    所以這時候,臉色已經微微有些變化的何鑫龍必須得發話了,必須得把事情解決了,不禁咳嗽了一聲說道:“小丁先生說得對,我們何新齋進了假貨,自然沒有在往外賣的道理。小丁先生幫著砸了,也很正常,以後你們誰看見我們何新齋有假貨,誰都可以砸,我們何新齋準沒二話。”


    他這是在給何新齋挽迴顏麵,還杵著拐杖站了起來,往下走,這下可把何向飛嚇到了,連忙去攙扶。


    卻被何鑫龍直接推開,繼續說道:“龔會長和我說,小丁先生是個秒人,果然不差,有眼力,五米開外,就能分別出真假,我何某人都得佩服了。還有,我看小丁先生最後在拿那副唐伯虎的美人時,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假的啊。”


    “不能說是假的,也不能說是真的,因為這幅畫是被人從宣紙的中間,一分為二了。看上去沒錯,但這世上沒準就有一張一模一樣的存在呢,當然也有可能那張已經沒了,所以我剛才才沒撕。”


    丁小步倒也實誠,實話實話,還把那張唐伯虎的美人圖打開了。


    何鑫龍拿出放大鏡,仔細觀看了幾眼,發現果然和丁小步說的一樣,不由得再次豎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小丁先生說的一點也沒錯,今天我們何新齋啊,是出了假貨了,也是勞煩小丁先生的手了,所以啊,這幅畫,就送給小丁先生了。”


    這是在示弱也是在變著法的撿麵子,要不然今天他們的麵子是跌慘了,幾十年的名聲也要顏麵掃地了。


    何向飛可則已經有些崩潰了,不由得再次罵道:“爺爺,憑什麽給他啊,他今天就是故意來搗亂的,等會警察到了,先把他抓起來。”


    “滾!”


    何鑫龍看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孫子,居然失控了,不由得低聲怒吼,然後猛的敲了敲拐棍,道:“還是那句話,我們何新齋現在被大家公認為是頭一範,就得守著頭一範的規矩,不出假貨,出了假貨誰都可以砸,所以啊今天這事,完全和小丁先生無關。”


    丁小步其實早已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因為何新齋的名聲和這些年祖孫三代營造出來的品牌,比他進拘留所更值錢。在說,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就算被警察帶走他也不能把自己找啊,所以丁小步才敢這般胡作非為的。


    這時也不由笑了笑,拱了拱手,然後和沒事人一樣的走到了仍然有些沒迴過神來的寇思捷旁邊,信誓旦旦的笑道:“我這仇報的還不錯吧。”


    寇思捷這時才迴過神來,不由得一陣驚唿,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一開始她還以為丁小步是去搗亂呢,後來才反應過來了,他這是和上次一樣,有了底才去砸的。


    可還是讓人看得心驚膽戰,不由得嘟嘴陳道:“你可嚇死我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還埋怨似的錘打了他一眼。


    丁小步卻是信心滿滿,嗬嗬的笑了笑,而在他人眼裏,則是禦寶齋向何新齋正是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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