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蛋跟崔大可一樣,是個遊手好閑的家夥。


    不過他的腦子沒有崔大可靈活,由於數次不上工,被公社批評了之後,一氣之下來到了京城,希望能闖出一片新天地。


    結果在城裏麵找不到工作,隻能打零工維持生活的樣子。


    賈張氏當然不知道這些,還以為重新找迴來愛情,深情款款的看著劉二蛋,小臉蛋上浮現出一絲嬌羞。


    “二蛋哥哥,當年我不告而別,是我對不起你。”


    “不要這樣說,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女人,我這些年沒有結婚,就是為了等你。”


    “....真的?二蛋哥,我實在是太感動了。”


    “桃花,你現在過得怎麽樣?”


    “唉,別提了,當年嫁到城裏,我原本想著能過上好日子,誰承想那死鬼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大,誰承想兒子不爭氣,也早早的沒了。現在在家裏整天被媳婦欺負,日子真是一點都過不下去了。”


    劉二蛋聞言大喜,一把抓住賈張氏的手:“桃花妹妹,既然這樣,你不如跟我一塊過日子吧?不瞞你說,我這些年攢了不少錢,你要是跟著我,今後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你,你不嫌棄我?”賈張氏不敢相信。


    劉二蛋伸手撩起賈張氏的頭發:“當然是真的,我對你的愛,就像拖拉機上山,轟轟烈烈,就像咱們村的那頭老倔牛,十個小夥子也拉不住。”


    不得不說,劉二蛋這些年在京城,還是跟京城裏的那些小青年學到了不少拍婆子的技巧。


    賈張氏哪裏聽得過這些話啊,眼睛中瞬間迸出火花。


    當然了,她也不完全是戀愛腦,之所以會舊情複燃,也跟自身的實際處境有關。


    反正在賈家待著也是受秦淮茹的欺負,還不如跟劉二蛋一塊到鄉下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好好好,二蛋哥哥,我們的重逢是上天的恩賜,我現在就跟你走。走,咱們坐公交車去鄉下。”


    劉二蛋連忙攔住賈張氏:“桃花,你別著急,在離開京城前,難道你不想報仇嗎?你兒媳那麽欺負你,你就沒有一點怨言?”


    提起秦淮茹,賈張氏就咬牙切齒:“那個小賤人,就算是把她挫骨揚灰,都不解我心頭之恨。”


    劉二蛋循循誘導:“那你也不能讓她好過,等會你就迴去,把家裏的財物都卷走,把她氣死。”


    “對對對,我還藏了不少私房錢呢!二蛋哥哥,還是你心細。”


    賈張氏恍然大悟,帶著劉二蛋來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裏,閻埠貴照例坐在門前收拾他今天釣到的小魚,看到賈張氏帶著一個老頭進來,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那老頭八字胡,禿頂,臉上長滿了麻子,一雙賊眼精光閃爍,再加上五短的身材,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猥瑣,走起路來躡手躡腳的,就跟做賊似的。


    自從出了劉家的事情,李東來便交代閻埠貴,要注意進入大院的陌生人,防止偷盜事情發生。


    其實,這年頭大家夥都窮,家裏也沒什麽好偷的。


    但是一根線頭也有用處,不能被偷走了。


    閻埠貴瞬間警惕起來,把小魚掛在繩子上,走過去,攔住賈張氏:“賈家嫂子,這位是?”


    賈張氏沒想到閻埠貴會攔路,正準備發火,卻被劉二蛋攔住了。


    劉二蛋從衣兜裏摸出一根煙,塞到閻埠貴的手裏:“這位同誌,我是桃花的親戚,這陣子家裏的老奶奶想桃花了,想接她迴去住一陣子。”


    桃花?閻埠貴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桃花是賈張氏的名字。


    既然是賈張氏老家的人,那自然沒有問題了,伸手接過煙,笑道:“行,於秋花實在是有點霸道,迴老家住一陣子,也躲個清靜。”


    他還以為賈張氏是因為跟於秋花發生了兩次衝突,有些膽怯了,要暫避鋒芒。


    賈張氏聽到這話,頓時怒了:“閻老扣,你說啥呢!誰怕那個瞎眼老太太?”


    劉二蛋連忙攔住賈張氏,衝著閻埠貴賠笑臉:“這位同誌,我家表妹的脾氣有點差,您多見諒。”


    跟賈張氏當了那麽多年的鄰居,閻埠貴能不知道賈張氏的為人?擺擺手道:“好了,馬上就快中午了,你們也趕緊迴去吧。”


    劉二蛋拉著賈張氏走到中院,賈張氏嘴裏還是喋喋不休。


    “二蛋哥,你放開我,我要跟閻埠貴掰扯掰扯,誰怕了於秋花!”


    那囂張的樣子,讓劉二蛋扶額長歎,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女人呢?


    不過旋即又想到,如果賈張氏不蠢,他也不會有機會,隻能壓抑住憤怒,細聲細氣的勸慰道:“桃花妹妹,正事要緊,馬上就要到中午了,萬一你兒媳迴來,那就糟糕了。”


    “對對對,今天是秦淮茹第一天上班,她是臨時工不一定能分到飯票,說不定會迴來吃飯。”賈張氏這才醒悟過來,連忙領著劉二蛋進了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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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下工鈴聲響起,秦淮茹揉著酸疼的手腕,從車間裏走了出來。


    看到站在門口維持秩序的秦奮,她笑著走了過去:“秦奮大哥,以後我來車間裏幹活,咱們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你可得多照顧我。”


    秦奮早就注意到了秦淮茹,聽到這話,心中暗罵這女人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這麽多人看著,你讓我照顧你,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他冷著臉說道:“秦淮茹同誌,麻煩你排好隊!”


    秦奮冷澹的態度讓秦淮茹感覺到不爽,暗暗撇撇嘴:“不就是個臨時工嘛,跟李東來關係好,才當上管事兒的,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覺得李東來有眼無珠,秦奮一個大字不識的人,竟然能當小組長,簡直是可笑。


    她秦淮茹以前是正式工,小組長應該她來當。


    車間內的工人大多數四合院街區的,深知秦淮茹的為人。


    再加上秦奮在車間裏人緣很好,很快就有工人替秦奮說話了。


    “哎吆,秦淮茹,你不是正式工嗎?怎麽也到我們扶貧車間?人家秦組長是社員,才隻能當臨時工的,你呢?”


    秦淮茹當場鬧了個大紅臉,有心想發火。


    想到那些嬸子的厲害,隻能縮了縮脖子,忍了下來。.


    心中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她秦淮茹要成為車間主任,讓那些嘲笑過她的人,都無法高攀。


    正跟賈張氏猜想的那樣,秦淮茹是第一天上班,相關的手續還沒有辦理,無法從後勤處領到工資,隻能迴四合院吃飯。


    “誒誒,秦淮茹,你把賈張氏送迴老家了?”


    剛進門,秦淮茹便被閻埠貴攔住了。


    “迴老家?誰迴老家了?”


    “賈張氏啊,今兒她的一個親戚把她接走了。”閻埠貴上下打量秦淮茹,撓撓頭:“敢情你不知道啊,嗨,你們這一家子,還真夠有意思的。”


    秦淮茹嫌棄賈張氏礙眼,早希望能把賈張氏送走。


    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先是狂喜,旋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以前手段用盡,賈張氏鬧死鬧活的不願意離開京城。今兒怎麽自己主動離開了?


    還有。


    賈張氏自從嫁到賈家後,嫌棄老賈的親戚丟臉,早就跟親戚們斷了關係。


    今天來接賈張氏的人到底是誰?


    秦淮茹恍恍忽忽中,推開了屋門,看到屋內景象,心中大唿不妙。


    屋內,桌子,椅子倒在地上,衣櫃裏的被子亂七八糟的掉在了地上,枕頭套也被掏開了,就跟進了賊似的。


    賊!


    秦淮茹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連忙跑進裏屋,掀開被褥翻找起來。


    原本藏在被褥下的五十多塊錢不見了蹤影。


    “賈張氏,你,你太毒了!”


    秦淮茹這時候頓時明白過來,雙腿發軟,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隔壁劉大嬸看到賈家大門敞開著,好奇的走了進來,看到秦淮茹麵色蒼白的躺在地上,她連忙衝上去扶起秦淮茹:“棒梗娘,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醫院。”


    見秦淮茹目光呆滯,一聲不吭,隻是一個勁的抹眼淚。


    劉大嬸害怕秦淮茹出問題,扯著嗓子往外麵喊道:“當家的,快來啊,棒梗他娘好像生病了。”


    四合院的住戶們還是很熱心的,特別是李東來最近經常給他們開思想教育會,聽到喊叫聲,紛紛放下手頭上的活兒跑了進來。


    “嘖嘖,屋裏這麽亂。進賊了?”


    “賈張氏呢?”


    “我今兒看到賈張氏帶著行禮,跟一個男人走了。”


    “........賈張氏怕不是私奔了吧?”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住戶們很快就把真相猜出七七八八,頓時發出一陣驚歎聲。


    “我滴老天爺啊,賈張氏快50了吧?竟然跟一個老頭私奔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誰說才快50,我記得老賈結婚的時候曾經說過,賈張氏一九一零年生的,屬狗,今年正好56歲了。”


    “嘖嘖,真是沒看出來,賈張氏竟然快六十歲了。”


    “嗨,誰讓人家有福氣,不用幹活,還有人伺候,哪裏像咱們整天累死累活的,顯得老相。”


    秦淮茹聽到這些議論聲,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自家的公婆竟然跟別的男人私奔了,這要是傳揚出去,賈家肯定會成為方圓十裏最大的笑話。


    棒梗將來想找個媳婦,就更加的難了。


    她下意識的想阻止消息外泄,不過想了一下,便放棄了。


    這件事是四合院有史以來最大的瓜,如果她不是當事人的話,都會忍不住吃一口,更別提這些住戶了。


    丟人啊!


    丟死人了!


    秦淮茹現在隻能像鵪鶉一樣,把頭埋在胸前,低聲哭泣。


    傻柱見住戶們討論得越來越激烈,也顧不得管賈家的爛攤子,有些看不過去了。


    “劉大嬸,王大叔,大家夥別吵了,都是一個大院的,總不能讓秦淮茹坐在地上哭吧?”


    “對對對.....”


    眾人把秦淮茹攙扶起來,又幫忙把家具被子放迴原處。


    但是。


    對於後續該怎麽辦,卻沒有一點思路。


    畢竟誰也沒有經曆過將近六十歲的老太太,跟老頭私奔的事情。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強忍住笑,憋得肚子疼。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一直捂著臉,低聲哭泣。


    最後還是閻埠貴的到來,解決了尷尬的局麵。


    “賈張氏跟別人私奔,這麽大的事情,想瞞是瞞不住的,傻柱啊,麻煩你跑一趟,去街道辦報告給王主任。”


    “好嘞。”傻柱出了賈家的門,就要往街道辦奔去,卻聽到屋內傳來何花的哭泣聲。


    他連忙停住腳步,推開了門:“怎麽了?怎麽了?何花咋哭了呢?”


    於菊花無奈的翻個白眼:“剛才她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了。”


    “啊?!摔到哪裏了?”傻柱慌忙抱起何花,見何花身上沒有摔傷的痕跡,這才算放下了心。


    不得不說,誰抱孩子的時間多,孩子就跟誰親。


    本來正在哭泣的何花,到了傻柱的懷裏,頓時停住了哭聲。


    粉都都的小臉貼在傻柱的胸膛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好像是要睡著。


    傻柱心疼快樂,顧不得去街道辦,讓於菊花代替她。


    於菊花可不是受氣包子。


    雖然自從結婚後,傻柱便跟秦淮茹斷了關係,但他們之前的那一段糾葛,於菊花沒少聽大院的住戶們提起,她對秦淮茹一直不滿。


    “賈家的事情我不管,誰願意去誰去,以後你們要是再敢拿賈家的事情打擾我們,看我不撕吧了你們的嘴。”


    麵對蠻橫不講理的於菊花,閻埠貴也是頭疼,隻能讓閻解放往街道辦跑了一趟。


    “....賈張氏跟人私奔了,什麽意思?”


    街道辦王主任聽完閻閻解放的匯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閻解放吞咽口吐沫低聲解釋:“私奔,就是男的跟女的,或者是女的跟男的,有了那種關係,一塊跑了。”


    “我知道私奔的意思,關鍵是賈張氏已經快六十了啊,誰會要一個快六十歲的老太太,娶迴家當媽嗎?”


    王主任明白過來後,還是覺得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年代可沒有黃昏戀的說法。


    老頭和老太太談對象,就有可能被人戳脊梁骨罵。


    更何況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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