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來走進屋裏,傻柱連忙搬來一把椅子,抄起衣帽架上的毛巾擦拭了一遍,笑道:“一大爺,你坐。”


    對於傻柱來說,李東來原本隻是兄弟,可是在於菊花生產的事情中,是李東來救了於菊花和他的孩子。


    當時,傻柱覺得如果失去了於菊花和孩子,他也活不下去了。


    可以說,李東來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東來對傻柱的表現很滿意,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椅子上,斜睨著賈張氏和於秋華:“你們兩個是黃土半埋的人了,學年輕人打架,還帶著自己的家人一塊打,丟不丟人啊!現在咱們四合院街區正在整頓風紀,你們是不是想當典型啊!”


    一句“當典型”嚇住了賈張氏和於秋華。這年頭,被當成典型可不是什麽好事。


    於秋華剛想解釋,卻被賈張氏伸手捂住了嘴巴,賈張氏一臉氣憤的說道:“一大爺,於家這老婆子設局陷害我家秦淮茹。”


    於秋華見賈張氏告狀,連忙扯開她的手掌,大聲喊道:“一大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是秦淮茹摔了我家祖傳的瓷碗,我才讓她賠錢的。”


    李東來聽到這個,頓時來了精神,笑道:“你詳細說說。”


    於秋華把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最後還補充道:“一大爺,我家的瓷碗可是古物,你說,賈家的人是不是該賠錢?”


    好家夥,用傳承了好幾輩子的瓷碗給客人倒水,於家的人該有多缺心眼!


    李東來簡單思索一下,就明白了。


    於秋華明顯是設了個局,讓秦淮茹鑽了進去。


    她能騙住秦淮茹,卻瞞不住賈張氏,於是兩家人便抓撓了起來。


    這完全是狗咬狗哇。


    李東來有點後悔來早了,隻是自己身為四合院一大爺,遇到這樣的事兒也不能不管。


    李東來沉思片刻,抬起頭看向於秋華:“於家大娘,你是否知道,像這種古董陶瓷碗,不能在咱們四合院街區出現?按照上麵的會議精神,這種皇帝使用過的瓷碗,是要被銷毀的!”


    “啊?!”於秋華愣了一下,她原本已經想好了,反正瓷碗已經摔碎了,誰也不能說它是古董,一旦李東來替賈家說話,她就要大聲指控李東來歧視新來的住戶。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李東來竟然把上麵的會議精神拿出來說話。


    這可怎麽辦呢!


    李東來見於秋華一臉懵逼,接著說道:“不但瓷碗要被銷毀,你們全家把瓷碗當成精神的象征,也要被批評教育。這樣吧,你親自寫一份檢討書,明天站在四合院門口,大聲讀給大家夥聽。然後,為了讓你們長長記性,我罰你們全家打掃一個月的院子。”


    於秋華聽到這話,頓時慌了,連忙跑到李東來身旁,扯住他的胳膊說道:“一大爺,一大爺!你誤會了,那瓷碗壓根就是普通的瓷碗,不是古物。”


    李東來抬起頭瞅著她:“你說不是古物就不是古物啊?我看你是想逃避懲罰。”


    在以往,都是那些受害者拚了命的向她解釋瓷碗不是古物,萬萬沒有想到還有自己向別人解釋的一天,於秋華有些欲哭無淚,不過要想不被批評,隻能硬著頭皮朝何文濤喊道:“文濤,你去把櫃子裏的瓷碗都抱出來。”


    “娘,你怎麽那麽傻啊,把瓷碗抱出來不就露餡了嗎?”何文濤正在跟棒梗鬥嘴,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下意識的問道。


    於秋華現在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狠狠的瞪了何文濤一眼:“讓你抱來,你就抱來,哪裏來的那麽多話啊!”


    何文濤一直是於秋華的心肝肉,平日裏就算是惹了什麽麻煩,於秋華也不會責備他。


    現在卻被於秋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臉麵上頓時掛不住了,小脾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開始擺爛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那張白眼狼的臉,道:“我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麽著吧!”


    “你....誒....真是一點事兒都不懂!”於秋華恨得牙癢癢,小祖宗啊,這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在耍小性子!


    看到何文濤不聽話,於秋華隻能瞅向何文慧:“文慧,你去拿!”


    何文慧剛被秦淮茹揍得不輕,這會還坐在地上大喘氣,聽到於秋華的換,隻能扶著地站起來了,走到櫃子旁。


    從裏麵搬出了幾十個一模一樣的瓷碗,放在李東來的麵前。


    賈張氏看到瓷碗,頓時來了精神,得意洋洋道:“我說嘛,你就是在坑我們家,看吧,這就是證據!”


    話音剛落,她便被李東來瞪了一眼:“閉嘴,你別以為你們家就沒有責任。”,她連忙縮了縮脖子,低下頭不吭聲了。


    李東來站起身,拿起一個瓷碗,端詳了半天,道:“這碗,看上去古香古色的,有幾分元青花的味道....”


    說著,他扭頭看向於秋華,道:“你不會是在坑騙我吧?拿古董碗冒充普通碗?”


    元青花是什麽,於秋華並不清楚,但是有這麽多古董在家裏麵,估計要被抓到笆籬子裏了。


    於秋華連忙站起身澄清道:“一大爺,這,這怎麽可能是元青花呢!我男人以前是陶瓷廠的,這些碗都是我男人從陶瓷廠弄出來的。出廠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十年。”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外麵圍觀的住戶們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嘖嘖,沒想到何家比賈家還要毒辣,賈家也就是賣慘,裝可憐,博得同情,弄一點東西。而何家卻是直接下手訛人。”


    “就是,就是,難怪何文遠剛進咱們四合院就連續偷了兩次東西,原來是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


    “你說說,於秋華這麽大年紀了,怎麽不覺得丟人呢!”


    “嗬,這話你要問賈張氏了,這些年,賈張氏在大院裏鬧事的時候,覺得丟人過嗎?”


    “這倒也是。”


    .......


    李東來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便開始宣布處理決定。


    他先是看著於秋華說道:“於家大娘,你使用普通碗冒充古董碗,企圖訛詐鄰居,本來應該把你交到街道辦去,考慮到你年紀大了,家裏還有幾個孩子,故從輕發落。你等下就寫一份檢討書,站在四合院門口,當著眾人的麵做檢討。”


    “啊!還要做檢討啊。”於秋華欲哭無淚,敢情一大爺早就打定主意要拿捏她了。


    李東來臉色一正:“當然,你也可以不做檢討。那我就把你送到街道辦去,讓街道辦的同誌處理你。”


    “別,別,我還是做檢討吧!”於秋華連忙擺擺手。


    她家好不容易才搬到四合院裏,萬一這件事被街道辦知道了,說不定會以他們危害街區的名義,把他們趕走,那就麻煩了。


    賈張氏聽到於秋華遭殃,喜得眯起了眼,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呸,死老婆子,你這是自做自受!”


    李東來扭頭看向賈張氏:“賈家大娘,你發現於秋華的陰謀後,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或者是報告給街道辦,而是自己帶著全家人跟何家人打了起來,在四合裏造成了嚴重的不良影響。現在我宣布,你等會也寫一封檢討書,站在大門口,當著眾人的麵做檢討。”


    “啊?我也要寫檢討啊。”賈張氏覺得自己有點冤枉,想辯駁兩句,卻被李東來一個眼神給瞪了迴去。


    一場風波就此平定,何家和賈家從此便成了生死大敵。


    秦淮茹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暗中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把場子找迴來。


    於秋華損失了一勺子紅糖和一個瓷碗,心疼得躺在床上直哼哼。


    何文慧拿著紙和筆來到了床前,小聲的說道:“娘,你還是趕緊把檢討書寫出來吧,要不然一大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何文慧現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全家被趕出四合院,老實說,四合院比她以前住的那個大雜院好多了。


    居民們大多數都是有工作的,管理得也很好。不像以前的那個大雜院,住戶們都是一些無業遊民,其中更有不少是青皮。


    那些青皮色眯眯的,有時候去上茅房都得防著點他們。


    何文慧不想再迴到大雜院。


    ....


    於秋華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一個睜眼瞎,怎麽寫檢討書,女兒啊,這事兒還是得著落在你身上。”


    何文慧知道母親不識字,沒有辦法,隻能幫她寫了一份檢討書。


    賈張氏也不識字,迴到家之後,隻能請秦淮茹幫她寫了一封檢討書。.


    兩人拿著檢討書,幾乎在同時推開了門。


    賈張氏看看於秋華,於秋華看看賈張氏。


    兩人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朝大門口走去。


    賈張氏看到於秋華走在她前麵,覺得於秋華這是故意壓她一頭,連忙快走幾步,擋在了於秋華的麵前。


    於秋華的眼睛不大好使,她隻是想趕緊念完檢討書,好迴去休息,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賈張氏擋在她前麵,還是按照原本的步伐往前走。


    “噗通”一聲,兩人撞成一團。


    賈張氏捂著後腦勺,一臉惡毒的說道:“於秋華,你眼睛瞎了嗎?”


    於秋華捂著眉頭,冷聲道:“賈張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的眼睛不大好使,還擋在我麵前。”


    “我故意的?好啊,我看你剛才挨打沒有挨夠,咱們兩個現在就在這裏比劃一下!”賈張氏一點都不怵於秋華,挽起袖子就要招唿於秋華。


    於秋華知道自己不是賈張氏的對手,隻能冷聲說了一句:‘你再動手,我就報告給一大爺!’


    這話直接把賈張氏嚇住了,她訕訕的放下手,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於秋華。


    開玩笑,要是被李東來抓到她毆打於秋華,肯定會把她送到街道辦。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四合院門口,很快便引來了圍觀群眾的注意。


    “誒誒誒,你們看,這不是賈張氏嗎?她手裏拿著紙是做什麽?學習嗎?”


    “學習?你開什麽玩笑,賈張氏怎麽會學習呢!今兒她跟何家打架了,被一大爺懲罰當著所有人的麵檢討。”


    “嘿,有點意思啊,賈張氏從進入四合院到現在,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你看,她臉都白了。”


    “咳,賈張氏不幹活,本來就白。”


    ......


    賈張氏在附近街區的名氣很大,不一會便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那些議論聲就像是一把縫衣針,刺透了她的皮膚,她心中一陣疼痛。


    想轉身跑迴家,但是她知道李東來不會放過她,隻能拿出檢討書,當眾念了起來。


    “我,賈張氏,在這裏誠懇的向大家夥道歉,我不該......”


    而於秋華那邊則要輕鬆一點,她剛來到四合院,名聲還沒有傳出去。


    別人都去看賈張氏了,隻有幾個孩子好奇的打量著她。


    “我於秋華,在這裏誠懇的向大家夥道歉.....”


    .............


    李東來上午處理和於秋華和賈張氏的事情,下午去了一趟京城大學實驗室,傍晚的時候又拐到軋鋼廠醫院視察了實驗室的情形,而後又去探望了於菊花。


    推門進入產房的時候,傻柱正抱著何花傻樂:“叫爸爸,叫爸爸,叫爸爸....”


    於菊花瞪他一眼:“孩子才剛出生,能叫才怪了,東來兄弟來了,你還不趕緊迎接。”


    看到傻柱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李東來心中也暖烘烘的:“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等會還得迴家,你秋楠嫂子正等著我吃飯呢!”


    說著,他看向傻柱懷中的何花,你別說,何花跟傻柱和於菊花一點都不像,皮膚白嫩白嫩的,鼻梁高挺,瓜子臉,雖然模樣還沒有長開,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將來一定是個大美女。


    昨天晚上丁秋楠還在發愁,要是小姑娘隨了傻柱和於菊花的長相,那可就糟糕了。


    看來她是在杞人憂天。


    隨後,李東來又問了於菊花的身體狀況,於菊花雖然是難產,但是身體素質不錯,再加上軋鋼廠醫院的醫療條件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東來考慮到孩子比較小,外麵的風又很大,讓醫院的救護車抽空把他們送迴去。


    傻柱跟於菊花自然是感激不盡。


    見天色已晚,李東來便沒有多待,騎上自行車迴到了四合院。


    丁秋楠此時已經做好了飯,逗弄了衛東和衛國兩個臭小子一會,李東來便拿起了碗跟快子。


    剛扒拉了兩口,外麵便傳來了一道急促的唿喚聲:“李醫生,軋鋼廠裏有你的電話,聽說是從國外打過來的,麻煩你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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