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裏,秦淮茹即使蓋了厚厚的被子,也覺得外麵的寒氣逼人。


    她蜷縮在被窩裏,心中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恐懼感。


    窗外的風聲變得越來越兇猛,唿嘯聲像鬼魅一樣在夜空中迴蕩。


    秦淮茹不禁感到心跳加速,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威脅正在逼近。


    四合院內的燈光逐漸熄滅,投射進屋裏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讓她感到更加孤立和恐懼。


    秦淮茹很清楚賈家的現狀,現在的賈家可以說是即將破敗。


    棒梗惹了那麽多事,現在就算是想去找一份工作,那些廠子一看到他的檔案,就會把他趕出來。


    而她靠著在車間當臨時工,每個月才掙十幾塊錢。


    要是沒有四合院裏住戶們的幫助,賈家壓根就生活不下去。


    至於秦家溝和賈家的那些親戚,秦淮茹很清楚早就指望不上了,特別是這麽多年來,秦淮茹和賈張氏早就把那些親戚得罪個遍。


    現在那些人巴不得看賈家的笑話。


    恐懼讓她的思維變得混亂,秦淮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這時候一個人影浮現在了秦淮茹的麵前。


    傻柱!


    傻柱是小片警的姐夫,隻要他願意出麵幫賈張氏求情,賈家說不定就能避免這場劫難了。


    這樣想著,秦淮茹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一大早。


    秦淮茹連打洗臉水的空都沒有,早早的等在了傻柱家門口。


    她並不敢敲門,生怕敲門聲會驚醒小何花。


    小何花這姑娘生性活潑,瞌睡比較淺,經常遇到一點動靜就會被驚醒。


    前陣子,劉海中抱著收音匣子在中院裏哇哇大叫,將還沒有睡好的小何花驚醒了。


    小孩子如果沒有睡飽的話,肯定會哭鬧,傻柱看著哇哇大哭的小何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他打開門,拎著棍子就朝著劉海中衝去了。


    劉海中正得意著,見到傻柱如同兇神惡煞般衝過來,嚇得拔腿就跑。


    但傻柱哪能讓他跑掉,追上去後掄起手裏的木棍子照著劉海中就抽去。


    秦淮茹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蹲在地上躲避。


    劉海中沒有想到傻柱竟然真動手,嚇得差點將收音匣子扔了。


    後來還是李東來正好到中院打水,攔住了傻柱,這才讓劉海中保住了自己家寶貴的收音匣子。


    從此四合院裏的住戶都知道了,在早晨不能驚醒小何花,要不然傻柱這個混不吝真敢動手。


    秦淮茹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鍾,傻柱家的家門才打開,開門的是於菊花。


    於菊花端著水盆子,看到秦淮茹等在外麵,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秦淮茹,你有啥事?”


    “妹子,我,我找傻柱。”秦淮茹對於菊花還是有點害怕,怯生生的說道。


    要是在以前,於菊花已經生氣的將秦淮茹攆走了,可是經過這麽多年的調教,傻柱已經變得老實起來,於菊花倒是不怕他亂搞。


    再說了,現在有很多住戶在水池旁打水,要是一點麵子也不給秦淮茹留,也不是那麽迴事。


    於菊花年紀大了,顧慮也多了,平日裏也開始注重人情世故。


    “傻柱。秦淮茹找你。”於菊花朝屋裏喊了一聲,然後端著水盆子就去了水池旁。


    傻柱這會剛起床,正在幫小何花梳理頭發邊。


    這又是傻柱值得表揚的一點,小何花逐漸長大後,傻柱和於菊花意識到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梳理頭發。


    女孩子不能像男孩子那樣將頭發簡短,要養一條烏黑的鞭子,才漂亮。


    這種事兒本來該由於菊花來辦,但是於菊花性格大大咧咧的,讓她手持殺豬刀殺豬那肯定沒有問題。


    但是要讓她坐下來,拿著梳子擺弄小孩子的頭發,那簡直比登天都難。


    在經曆了數次失敗後,於菊花的耐心終於被磨沒了,狠狠的將梳子丟給傻柱。


    傻柱也不會啊,隻是卻不能眼看著小何花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出現在眾人麵前。


    所以,他拿出了當年學習廚藝的勁頭,學習如何梳理頭發。


    為此,傻柱請教了丁秋楠和大院裏的幾個大娘,足足花了一個星期,才學習會了十二種梳理頭發鞭的方法。


    從此之後,小何花的梳頭任務就交給了傻柱。


    聽到門外的喊聲,傻柱讓小何花先讀書,自己拿著梳子出了屋子。


    看到門外站著的是秦淮茹,傻柱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皺著眉頭問道:“秦淮茹,這麽早,你有什麽事情?”


    秦淮茹撩了撩秀發,咬著嘴唇說道:“傻柱,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你一定要答應我。”


    “秦淮茹同誌,你不說什麽事情,我怎麽答應?”傻柱很清醒。


    在以前,隻要給傻柱提出要求,這個蠢貨,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現在才幾年的光景,竟然也變得精明起來了。


    秦淮茹心中一陣唏噓,卻沒有辦法,隻能將拜托傻柱去求小片警的事情講了一遍。


    “秦淮茹,賈張氏騙人活該被抓,甭說我從來不托小片警幹這種事了,就算是幹,我也不能答應你。”傻柱連忙擺手道:“秦淮茹,我勸你還是死了個心吧!”


    秦淮茹聞言,渾身一震,一臉淒苦的說道:“傻柱,我家的日子馬上就要過不下去了,你難道真要見死不救嗎?”


    傻柱此時本該轉身就走,可是想了一下,又停住了腳步。


    他看著秦淮茹說道:“秦淮茹,以前咱們兩家的關係不錯,有些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


    見秦淮茹不吭聲,傻柱接著說道:“你瞅瞅你們家,現在棒梗找不到工作,賈張氏又被抓了,你也被軋鋼廠辭退了,隻能當臨時工,你不覺得是你的想法出了問題嗎?你覺得你家裏窮,別人都該幫你,這些年你們全家都變成了懶漢,所以才會遊手好閑,惹出這麽多麻煩。”


    聽到這話,秦淮茹眼角紅潤,差點哭出聲來:“傻柱,你是了解我家情況的,我丈夫賈東旭死得比較早,留下我跟三個孩子,賈張氏又是個老虔婆,整天不幹活,還要吃止疼片。”


    “你家三個孩子,人家閻埠貴家還四個孩子呢!閻埠貴也沒有跟你一樣,到處賣慘,想著剝削別人。”傻柱想起以前的事情,腸子差點悔青了,當初他一個大小夥子,怎麽就鬼迷心竅,被一塊吃不到的肉,給迷住了呢!


    “閻埠貴是老教員啊,工資比我高!”秦淮茹這輩子也沒有想到會有被傻柱教訓的一天,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傻柱看到她還執迷不悟,決定給她掰扯清楚:“老教員的工資哪有咱們工人高,閻埠貴當了幾十年的教員,也就三十多塊錢的工資,你要是在車間裏好好工作,晉升為三級鉗工,每個月就有四十多塊錢的工資。”


    秦淮茹翻個白眼:“我是女人啊,車間裏的活都是體力活,我哪能比得過那些那工人。”


    好家夥,這一拳將傻柱打得差點暈了過去。


    這年月婦女同誌可是能頂半邊天的,是真正的意義的頂半邊天,而不是說說罷了。


    傻柱深吸一口氣說道:“咱們大院的梁拉娣也是女同誌,人家在跟南易結婚前,也帶了三個孩子。梁拉娣並不像你一樣氣餒,反而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僅僅幾年功夫,就成了五級機修工。現在更是成了軋鋼廠實驗室那邊派駐機修廠的代表。


    梁拉娣的幾個孩子個個都很爭氣,大毛已經讀了初中,成績是全校第一,將來肯定能讀高中的。


    等高中畢業,要是不讀大學的話,也能被分到廠裏麵當幹事。”


    傻柱將梁拉娣的例子拿出來,秦淮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傻柱接著說道:“所以,你找了那麽多理由,都站不住腳,真正的原因是你這個人太懶了,所以才想著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這句話我留給你!”


    說完,傻柱轉身進了屋裏。


    他對秦淮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而且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趕緊給小何花梳頭發。


    要是耽誤的時間久了,小何花可是會生氣的。


    秦淮茹呆立在傻柱門口的寒風中,心情悲傷而沉重。


    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明亮,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無盡的傷感和哀愁。風兒輕輕吹過,掀起她的長發,如同她內心的悲傷一樣無法抑製。


    她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做錯了....


    ...


    秦淮茹清楚傻柱是不會幫忙了,卻沒有束手無策。


    因為她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和雨水。


    何雨水是小片警的媳婦兒,要是她願意幫自己吹吹枕邊風的話,那麽小片警肯定會手下留情的。


    這樣想著,秦淮茹迴到家吃了早飯,挎上帆布包,就準備離開屋子。


    棒梗攔著她說道:“娘,你還真準備去找那個野丫頭啊。”


    在四合院裏,棒梗最恨的人不是李東來,也不是許大茂,而是何雨水。


    原因很簡單,在他小的時候,經常到傻柱家翻食物,吃飽喝足後,特別喜歡躺在何雨水軟乎乎,香唿唿的床上睡覺。


    有時候棒梗還會尿床。


    何雨水是個愛幹淨的小姑娘,每次都氣得拿棍子教訓棒梗,即使傻柱攔著也無濟於事。


    小時候的遭遇給棒梗留下了心理陰影,從此之後就記恨上了何雨水。


    秦淮茹也清楚這些,笑道:“現在咱們是找何雨水辦事兒,再說了,隻要她答應下來,幫咱們把賈張氏從笆籬子裏救出來,那麽以後她就任咱們拿捏了。”


    “為什麽?”棒梗迷惑不解。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絲陰狠:“你傻啊,咱們要是將小片警因公徇私的事情捅上去,小片警是不是就會被懲罰?”


    聽到這話,棒梗總算是明白了過來,衝著秦淮茹豎起大拇指:“娘,還得是你厲害!”


    “那當然!”


    秦淮茹得了恭維,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何雨水懷孕之後,因為反應比較大,小片警一家就像是看護大熊貓似的看護何雨水。


    為此,還專門給何雨水請了長假。


    何雨水家就住在距離街道派出所不遠的大院裏,這裏是片警的家屬院,門口有保衛幹事守衛。


    秦淮茹走到門崗前,有禮貌的說道:“同誌,我有事要找何雨水,能麻煩你放我進去嗎?”


    “何雨水....啊,小片警的媳婦兒啊。”那位保衛幹事很熟悉大院裏的情況,再加上小片警一家人都是公安口的,在大院裏也頗有些名氣。


    他將秦淮茹的名字記錄在本子上,就準備放秦淮茹進去。


    這個時候,何雨水剛在外麵吃了早餐,從大院外走進來。


    “誒誒誒,雨水姑娘,這裏有人找你,說是你以前大院裏的鄰居。”那個保衛幹事趕緊喊道。


    秦淮茹扭頭看去,何雨水現在比以前白了許多,也胖了不少,身穿中山裝,手裏還拿著報紙包裹的油條。


    這姑娘現在是享福了啊。秦淮茹心中有些不服氣。


    她自認為比何雨水漂亮,比何雨水有心機,為什麽何雨水能過上好日子,而她卻得受苦呢!


    秦淮茹笑著打招唿:“雨水妹子,有陣子沒見了,你又變漂亮了。”


    何雨水隱晦的皺皺眉頭,看著秦淮茹說道:“是賈家嫂子啊,你有什麽事情嗎?”


    她很清楚,像秦淮茹這種人巴巴的找來,肯定不是隻為看望她。


    況且當初兩人還鬧得相當的不愉快。


    秦淮茹笑著說道:“雨水,好幾個月不見麵了,你也不讓我到你家裏坐坐?再說了,自從你結婚之後,我還從來沒有到過你家呢!”


    “沒有必要,咱們又不熟,你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說吧。”何雨水板起臉。


    她並不清楚秦淮茹想要幹什麽,但是隻要不給秦淮茹發揮的機會,秦淮茹的陰謀必須得破產。


    秦淮茹本來已經編了一肚子的話,麵對冷冰冰的何雨水,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能訕笑兩聲說道:“雨水妹子,這裏人多,不方便,咱們說話不方便,那邊有個小亭子,咱們到那邊說話吧,嫂子有陣子沒有見到你了,有好多話要跟你聊。”


    何雨水冷著臉說道:“秦淮茹,你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隻要不是那些見不得人的話,有什麽不好說的。或者是....”


    何雨水雙眼緊盯秦淮茹,加重語氣道:“你還真是打算說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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