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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姿含著笑點頭,應道:“迴董事長的話,家父雖是戎馬出身,平常也愛弄些筆墨,我們姐妹自幼也被逼著學了一些,所以略懂。”


    說完這兩個字,便又微愣,猛地想到金城武演的那個無所不能,帥氣的諸葛亮,不由笑得越發燦爛起來。懶


    “爸爸,英姿今天是特地來看你的。”安如墨適時的插上一句,安伯清則不為所動,重又執起筆來,在宣紙上揮毫潑墨。


    英姿見狀,卻不以為意,看著如墨望向自己時歉意的目光,她微點點頭,鬆開了如墨的手,緩步走到書桌邊上,執起墨來輕輕研著。


    安伯清隻瞥她一眼,並不出聲,如墨也便靜靜走到他的身側,看他寫字。


    如此一來,倒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待到最後一筆勾起時,安伯清這才住了筆,走到一邊的木製架子上淨了手,擦幹水漬後,將一邊的小爐上點著的焚香攏了攏,迴身麵對英姿說道:“魏小姐,我佩服你們年輕人的所謂愛情觀,矢誌不渝,生死相依。隻是我們這代人迂腐,家族過往和恩怨是非更為重要。如墨為了你們這段感情,不顧長輩的意見,甚至公然撕毀了和沈家的聯姻,魏小姐,我們是商家出身,信譽最為重要,如此一來,安氏的聲名在商界難保不會急轉直下,這個中的損失,是你們無法估計的啊。”蟲


    安伯清說著話,率先走出門去,緩緩朝樓下踱去。


    聽到開門時,莊琳從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站起身來,眼望著樓梯的方向,待看到安伯清出現時,已經迎了上去,“老爺,今兒的字寫完了?那歇會兒吧,我讓他們送今早的點心上來,你喝口茶吧。”


    如墨和英姿隨在身後,看著安伯清緩緩品著茶,靜立一邊。


    安如墨上前一步,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被英姿一把拉住,再輕輕搖頭。


    安伯清不比魏向前,剛強之人,卻也心直口快,情緒突然外流,不像安伯清這樣的優雅內藏之人,把什麽都窩在心底裏,要從他口中得出個是字並不容易。


    隻是英姿卻也自信著,不斷為自己打氣。


    仍記得初次見他時,安伯清是到集團裏開個會,那時的他仍不知道她的家世來曆,看那神情對她也算是甚為滿意的。


    所有的結都隻是上輩子的生死恩怨,即便那一切與當時的年代背景密不可分,可是推手卻是魏向前,這點無法否認。


    英姿暗自思索著,安伯清則輕抿著茶,從杯沿處瞥她兩眼。


    看著她伸手輕輕拉住如墨的胳膊時,他淡淡收迴眼來,專注於手中的茶。


    其他他對她是極滿意的。


    老早便聽說如墨招來了個極能幹的秘書,事事都安排處理得妥帖安穩。他一向信得過如錦的目光。


    如錦說她是個幹淨女孩,他自然是信的。最難得的是,如墨願為了她收了心。


    安家尋親,不講門第,這是從安伯清這一代起樹起的傳統,正因為此,他也有心接納了英姿。


    隻是沒想以最後會冒出這樣的陳年舊事來。


    雖然知道那時當時的大背景所致,卻仍不由地想遷怒於她的父親,一想到她將進自家的門,便覺得愧對宗祖。


    正想時,客廳的電話響了,有傭人上前接了迴過話來:“老爸,秦先生說,上迴您托他找的那塊墨,沒找著,說您要的那是珍品,現要是有的,也已經是典藏了,量本就少,就算是有,也極少有人願拿出來的。”


    這樣一個電話成功吸引了安伯清的目光,隻是等他將傭人的複述聽完時,已經懊惱地皺起了眉。


    再過段日子,便是慕老先生的生日,慕老先生連年身體不爽,家人想著借個生日為他壓壓壽。


    安伯清與慕家素來交好,投其所好,想做一幅寒梅圖相送,卻遍尋不見一塊作畫的好墨,自然好不心焦。


    看著安伯清的模樣,英姿這才輕輕上前,“董事長,可是要尋一塊墨?”


    安伯清聞言抬起臉來看向她,雖未迴答,可眼神裏的驟然光亮卻泄露了他的心事。


    如墨也灼灼望著她,忍不住解釋,“希晨的爺爺要過壽,爸爸想畫一副寒梅圖相送,想找到相適的墨,卻一直沒能尋到。”


    “作畫當用油煙墨。”英姿的唇一抿道,“董事長若是不棄嫌,我那兒倒是收著這樣一塊墨。”


    這話一說出口,安如墨和莊琳眼看著安伯清的臉色突然便亮了起來,雖然仍躊躇著不願答應,卻已經是一心向往的神色。


    莊琳見狀,適地的插話,“現在的年輕人會用筆墨的極少,難得魏小姐還懂墨?”


    英姿淡笑,“從小兒起跟著父親學的。那年一時興起,想學水墨畫,那墨便是老師送的,後來畫終是沒能學成,那墨我也舍不得廢了,一直都存在家裏。董事長需要的話,就拿去用。慕爺爺我認識,也算是小輩的一份心意。”


    “你認識慕老?”安伯清聽了這一句,終於開了口。


    “是,慕爺爺原是父親的上級,調往總參謀部的時候,讓父親接的班。”英姿禮貌地答著。


    安伯清望了她許久,似乎也就軟了下來,輕哼一聲,也點了頭。


    英姿本是想即刻便折返迴家去取那墨,如墨卻說第二天再送過來也不遲,莊琳自然是支持如墨的。


    英姿看向安伯清,等著他點了頭,這才作罷。


    隻是……


    等如墨領著英姿在莊園裏散步時,她才恍然大悟,“明天不是要上班了嗎?怎麽會有時間送過來呢?”


    如墨望著她,一臉沉穩,微挑眉梢,似乎對於她的問題早已經深思熟慮一般,“說到這個,我倒是真有話說。無故離崗這麽多天,你說,怎麽罰?”


    “我請了假的。”英姿想著香港之時,自己在他枕邊留下的字條,仰著頭紅著臉爭辯。


    “你請了假,可看見我準了沒有?”如墨笑著問。


    英姿隻覺得自己的話便被他堵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有些懊惱,卻不知如何應對。


    “該罰。”如墨繼續笑著。


    “怎麽罰?扣全勤嗎?還是扣年終獎金?”英姿煩惱地問著,腦中開始劈啪計算著流失的財富。


    “不,罰你天天來這園子裏陪我爸,等我下班,陪我吃飯。”如墨說得理直氣壯,英姿卻嘟起唇來,“三陪啊。”


    如墨微愣,低眼看她時,卻心尖一動,俯下身去,將她的唇含進口中的那一刻,她聽到他啞著嗓子,“就算真是三陪,也隻對我一個人。”


    說完話,吻便輾轉纏綿起來,絲毫沒有讓她反應和思考的機會,將她的唿吸和嚶嚀全都吞進了腹中。


    英姿微驚,這才意識過來他的話,再反應到他正對自己做的事,目光微轉,掠過這清天白日下的蒼翠莊園,不覺便慌了起來。


    如墨隻覺得懷裏的小女人不住扭動著推拒著她,口中嘟囔著什麽,話說不出來,隻能嚶嚶歎息著。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卻又不願放手,她的手越發用力,他不禁將她抓住,強製地讓她摟住自己的腰,而後腳步輕移將她推到一邊的大樹上靠著,吻也隨即往下,輕輕舔弄著她的脖頸。


    重獲唿吸的英姿深喘口氣,壓低了嗓子對著正埋頭在自己頸窩處的男人輕斥,“如墨,不要,唔。”


    話音剛落,雙唇便再度被咬住,他的眼盯著她,眼底泛著柔情也隱著渴望,他啞著嗓子道:“不會,放心,園子裏這一片從小就是我的地盤,沒人會進到這兒來的。”


    英姿聽著,心中略安,剛喘口氣時,卻聽遠遠傳來簌簌聲響,像是人的腳步踩在早起含著露時仍清爽而立的草地上。


    “有人。”還沒放下的心瞬間提起,英姿猛捏一把如墨的腰際。


    “啊,魏英姿,你謀殺親夫。“如墨疼得扭曲了俊朗的五官,卻仍不願意撒手,“放心,是過路的。”


    隻是話音一落,簌簌聲戛然而止,卻有個清亮嗓音響起,“喲,這大清早的,安少怎麽就這麽一副餓得慌的模樣。”


    如墨咬牙,他就知道,自小到大,敢這麽不管不顧闖到這兒來的,除了那麽幾個人,還能有誰。


    英姿臉紅,手再次猛掐他的背,索性也不管不顧,隻是將臉埋進他的懷裏,任由他去擺平那邊站著的人。


    “範清揚。”英姿在他懷裏,隻著如墨咬牙切齒地叫他,“一大早竄我家來做什麽?”


    “這還用問,我的目的一向明確。”範清揚說著話,繼續朝倆人站立著的隱秘處走來。


    英姿聽著那腳步聲,知道再躲也隻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而已,幹脆也揚起臉來,大大方方地打著招唿,“範總監。”


    “喲,使不得。”範清揚挑著眉笑,“您這麽叫我,我是不該迴句總裁夫人?”


    英姿一聽,臉越發紅了,如墨卻應得自在,“那是自然。”


    “說吧,大清早的。幹嘛來了?”如墨顯然不準備放過他。


    “嘖,都說了目的一向明確,怎麽還沒完了。”範清揚皺著眉,一臉一不奈,“當然是追追你姐,順便再蹭頓飯吃。”


    “出息。”如墨笑罵他:“我姐呢?”


    範清揚的臉色一下暗了下來,“出去了,不在。”


    如墨這才迴過神來,恍惚聽如錦是這麽說過,再看向範清揚一臉灰敗,頓時雙得意了起來,摟著英姿踱過去,拍著他的肩,一副語重心長模樣,“兄弟,任重而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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