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拉著青草的手,走出了小樹林。(.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因為媽的事,你們不交往了嗎?”李喜問。


    青草搖了搖頭,說道:“人家前兩天去相親了,還是個老師。”


    “成了嗎?”


    “不知道。”青草麵無表情地說。


    “如果王冬生沒有去相親,還是和你好,你是聽媽的,還是繼續和王冬生好?”


    “和他好。”


    “那媽這塊呢?”


    “王冬生說過會讓媽滿意的。”這時,青草猛地又想起了那個算命之事,低下頭,“說什麽都沒用了,信命。”


    這個可惡的算命,象個緊箍咒一樣緊緊把青草和鳳蘭嬸子咒住。在青草成長的過程中,她耳濡目染了太多來自鳳蘭嬸子關於宿命的理論,她覺得就是命運,讓爸爸英年早逝,與家人陰陽兩隔,她對此深信不疑。“寡婦門前是非多”,也許正是這樣的境遇,讓鳳蘭嬸子更加懂得了潔身自愛的道理,這一點也澤被到青草身上,使青草身上散發著與眾不同的純美光輝。正是這種純美,深深地吸引著王冬生。也正是秉持著這種潔身自愛的信念,使青草不敢將實情告訴自己的媽媽。俱往矣,且看今朝。


    李喜見青草問一句答一句,心似有不情願。同為女人,自己心裏也理解了個大概,便沒有多問,就安慰道:“妹妹,人往高處走,王冬生去相親,咱可以理解,但反過來想,他既然都這樣,咱就沒必要去留戀他、為他去生氣上火,你說是不是?”


    “過兩天就好啦。”李喜話鋒一轉,“牛二這個人挺好的,一開始哪有立馬就有感情的,我和你哥那會兒,剛相親我也沒相中你哥,處處就好了。”


    青草一聽到牛二,心頭又堵的慌,她實在不願去多想他,不願去提及他的名字。


    姑嫂兩人走過麥場,看見牛二遠遠地朝著她們走過來。李喜見牛二來了,說道:“你們說說話。”說完,從側道離開。


    “青草。”牛二走過來,紅著臉,眼睛直直地看著青草,“你別難過了,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青草聽罷,著實反感,冷冷地說:“我們現在就是處處看看,我說過要跟你一輩子了嗎?”


    牛二一聽,急了,結結巴巴地說:“找對象不就是一輩子的事嗎?”


    “是不是你跟誰相親,打頭都是這句話啊?”青草反譏道。


    “不!我隻跟你說。”牛二堅定了語氣說道,“從早我就看上了你。”


    “那我要不是同意呢?”青草向前快走了幾步。


    “我就豁上打光棍。”牛二快步跟上青草,和青草並排向前走著,並不時地看著青草的臉。


    青草厭惡兩人在一起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牛二是個壯實的人,象一堵高高的牆,立在青草身旁,渾身散發著泥濁的氣息,讓青草倍感窒息。


    “二哥,你迴去。”說著,不容他答話,青草就去追走在前麵的嫂子去了。


    牛二望著青草的背景,呆站了一陣,訕訕地走了。


    牛二媽在鳳蘭嬸子炕上盤腿大坐,見兩個孩子都出去了,是滿心歡喜。


    “兩個孩子多好,看著就讓人喜歡。”牛二媽笑嗬嗬地說,“妹子,咱但說實在的,兩個孩子挺般配的,般配就能把日子過好,老人說得門當戶對沒有一點錯。”說著,就用手指數量著去年剛結婚的幾對青年,都是門楣相當,接著又說:“象春田和李喜,桂紅和文慶也都是般配的人家。”為了加重自己的語勢,牛二媽把話音一挑,又說:“你象王冬生有文化,人家就找了個老師。”


    “哦,人家王冬生找了個老師啊。”鳳蘭嬸子好奇地問


    “哪兒的?”


    “不知道,秀美給介紹的,是哪裏的不知道。”


    鳳蘭嬸子想著那個不入她眼的王冬生找了個老師,頓覺他形象高大了許多,又想起了王冬生那天晚上去送飯的情景,說脫口而出:“那個孩子心細。”


    牛二媽聽鳳蘭嬸子這麽一說,馬上意識到當著“親家”的麵,去拔高另一個小夥子實屬不會來事,就閉口不再談王冬生。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牛二媽起身告辭。


    牛二媽迴到家,見牛二在家裏,就問道:“沒和青草在一起?”


    “在了,剛迴來。”


    “多去找找她,其實她家也願意得很,今天我們一去提,她家馬上踩著台階就下來了。”牛二媽高興地說道。


    牛二點了點頭。


    牛二媽見牛二穿得破破舊舊的,就念道:“你說說,也沒有個象樣的衣服。”她看了看鍾,還不到做晌午飯的時間,就上炕挪開毛巾被,從炕席裏麵拿出一個打著結的手絹,小心地打開,露出一堆塊塊毛毛的錢。牛二媽拿出一些錢,認真地理好,小心翼翼地裝在衣服口袋裏,就出門朝著位處村十字口的代銷店裏走去。她要給買布,給牛二做條褲子。


    一進代銷店裏,牛二媽就看見小惠她媽秀美在代銷店裏買火柴,麵露紅光,神采奕奕。她讓秀美做參謀,扯了一塊深藍色的布,兩人一起走出代銷店的門。


    這時,牛二媽想起了那天晚上王江和小惠瓜棚苟歡之事,就試探著問:“小惠說上婆家了嗎?”


    秀美正愁沒人發問呢,一聽這話,她的臉上馬上就露出驕傲的神情,但旋即就故作矜持地說:“嘿嘿,人家給介紹一個,先談談看。”


    “男方是幹什麽的?”


    “當兵的,前年還去打過越南鬼子,是個小軍官。”秀美終於按耐不住,急欲表白。


    “那不錯啊,老家是哪裏的?”


    “鄰縣棲城的。”


    “這麽遠,誰介紹啊?”


    “惠她爸的一個同學,在學校和王傳家是至情相好的朋友,人家是正式工,後來調到了棲城,他給介紹的。”


    牛二媽聽罷,心想:就你閨女那副德性,真是辱沒那當兵的了。牛二媽接著說道:“你是真行啊,數你會辦事,閨女親事中,提親親事成。”


    “提親?”秀美不解地問。


    “你不是給王冬生提親了嗎?不是也成了嗎?”


    “瞎!別提了,人家王冬生架子大,俺那個侄女說,一看就是來……”秀美一時語塞,忘記了原話,用手拍了拍腦袋,使勁地想了一下,最後終於想起來了,說道:“一看就是來敷衍來了,意思就是說裝模作樣走過場的,俺侄女下決心要考師範,等轉成公辦老師,什麽樣的對象找不到,你說是不是?”


    “哦,也許是王冬生心裏有人了?”牛二媽一邊摸摩著她手中的布,一邊問道。


    秀美不屑地說:“有什麽人啊?就是小不更事,不知道天高地厚。”


    牛二媽把嘴微微一撇,深有同感。


    兩人走到一個路口分開,各自迴家去了。


    作者題外話:請繼續關注青草的命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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