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笑盈盈地說:“進屋,求你件事呢!”


    王冬生隻得迴屋,拉開了電燈,屋裏籠罩了桔黃色的光。


    小惠看了看王冬生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多了一份神秘、俊帥和多情的氣質。小惠感到王冬生身上自有那種多情的風骨,象盛在壇子的蜜,總是一種滿滿而又未溢的狀態,讓人禁不住想去吮吸一口。


    小惠已心神蕩漾開來,向王冬生靠了靠,王冬生趕緊向後退了一步,問道:“你到底有什麽事啊?”


    小惠笑了,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來,嗲聲嗲氣地說:“我要給俺在東北的二姑寫封信,你幫俺寫個信封。”


    “就為這事啊?你爸是咱隊堂堂的副隊長,不能寫個信封啊?”王冬生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爸字寫得不好,所以來求你啦,你這個大秀才總不會連這點忙都不幫?”小惠嗔怪道。


    王冬生聽罷,拿起筆來,問明了地址,三下五除二地寫完,遞給了小惠,說道:“好了。”


    小惠接過信封,道了聲謝謝,卻並無要走的意思,她四周看了看,看見炕上有一塊嶄新的毛巾,便拿過來,看了看,說:“還是新的啊。”說完就拿起在鼻翼處摁了摁,王冬生一看,把毛巾一把奪過來,問道:“王小惠,你還有什麽事嗎?”


    小惠背著手,朝著王冬生挺起高高的胸,左右搖擺著,含笑不語。王冬生看小惠這副*的姿式,沒敢看小惠,趕緊把臉側到一邊,冷冷地說:


    “沒事就迴去。”


    小惠尋了個沒滋沒味,訕訕地離開了王冬生的家,一邊走一邊嘟囔著:“哼!家裏窮得叮當響,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多讀了幾年書嗎!”


    王冬生見小惠走了,覺得時間太晚了,不能去見青草了。他把院門反鎖上,迴想著小惠剛才的舉動,再想著青草素日裏那份端莊純美的樣子,象個美麗的女神,心中越發敬愛青草了。


    小惠沿著王冬生家西麵的小路往家裏走去,剛走在家門口,王江從旁邊竄出來,一把摟住小惠,把滿是煙味的嘴湊在小惠的臉上,悄悄地說:“我們幹一盤。”


    小惠一聽是王江,眉頭一皺,很不情願地說道:“算了,來例假了。”王江一聽,火道:“你上次就說來例假了,這次又是來例假了,你她媽的天天來例假啊?”說完,硬拉著小惠向西跑去,來到了村裏牲口圈百米遠的一個無人瓜棚裏,一把把小惠摁倒,大行**之事。


    天從下午就開始陰起來,到了晚上陰勢越來越重,風也刮得漸漸猛起來,牛樹興今天晚上在牲口圈裏值班。他看了看風起得越來越大了,便圍著牲口圈裏看了看,把門加固了一番,接著就在值班房裏放下蚊帳合衣躺下。牛二媽在家裏覺得天有點涼,惦念著牛樹興,就抱著一個厚點的毯子,支著手電筒往牲口圈這邊走過來。牛二媽就是有這樣一個好處,從來沒有因為牛樹興是倒插門來的,就低看牛樹興一眼,她知道人到老了誰都指望不上,隻能指望著自己的老伴。


    當她走到瓜棚邊上時,聽見瓜棚裏吱嘎吱嘎地響,心裏一驚,嚇得快步向前走著。走了幾步,尋思不對,就壯了膽子悄悄地折迴來,支起手電筒,往裏一看,裏麵的情景讓她嚇了一跳,不禁“哎喲”一聲,趕緊用手捂著眼,快步走開了。也就在同時,王江看見來人是他表姐,一骨碌起身,提了個褲子,就跑出來,小惠整好衣裝,借著夜色低著頭跑了。


    王江走到牛二媽麵前說:“大姐,你幹什麽這是。”


    牛二媽沒有理會,邊走邊兀自念道:“小崽子,這算是什麽事啊?我可什麽也沒看見啊!”


    王江笑了,說道:“你緊張什麽,我們倆相好呢!”


    牛二媽問道:“你們這是什麽時候好的?”


    王江說:“有半年了。”


    牛二媽接著問:“你媽你爸都知道啊?什麽時候結婚?”


    王江道:“不知道,我先把這個別在腰裏揣著,有好的,我就不要她了。”


    牛二媽輕輕地罵道:“你這個兔崽子,做老孽了。”


    王江笑了:“這是俺的本事呢,再說了當初是她擠目弄眼地勾引我。”


    牛二媽聽了,歎道:“你是吃不了,你外甥就是吃不飽,你們倆勻勻也好啊。”


    王江問道:“牛二再沒有人給提親啊?”


    牛二媽歎了一口氣說:“哎,別提了,一提這事我就上火,前兩天,你大伯給介紹一個東莊上的,人家女方倒是相中牛二了,可牛二就是沒相中人家。你說現在說媳婦這麽難,還挑剔人家女方幹什麽?氣得我成天跟牛二在家摳氣。”


    牛二媽看了王江一眼,說道:“小七啊,你明兒去勸勸牛二。”


    王江笑道:“我知道牛二,心裏還裝著青草呢,青草不說婆婆家,他是不死心。”


    牛二媽搖搖頭,說:“人家不願意,還能把人家硬扛過來啊?”


    王江道:“你們腦筋就是不拐彎,得想個辦法啊!”


    牛二媽驚異道:“小七,我可跟你說,你可不能打青草的壞主意啊。”


    王江道:“放心,大姐,青草嫁過來,就是我外甥媳婦了,我能做這種不倫不理的事兒?”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著,走到牲口圈外,王江和牛二媽分開了。


    想個什麽辦法呢?王江那布滿混蛋邏輯的頭腦裏各種思緒開始交織起來,雖然勾勒地還不明朗,但一定是一副魔鬼圖。


    鳳蘭嬸子一家早已懷著自己沉重的心事躺下了。鳳蘭嬸子輾轉反側睡不著。青草也沒有睡著,她在想象著王冬生接過毛巾時的心情。她聽到自己的媽媽不住地哎歎聲,想著最近確實把自己的媽媽忽略了,心生愧疚,一轉身摟著鳳蘭嬸子說:“我的好媽媽。”鳳蘭嬸子一聽,青草好久沒有這樣了,心中一酸,掉起眼淚來。擁有沉重心思的鳳蘭嬸子,也許隻需要一番傾訴,你隻要做出認真聆聽的態勢,就可能化解她心中所有的陰霾。那些無數個獨守空房的日子,她品啜了多少這樣的孤獨和無奈啊!鳳蘭嬸子也轉過身,摟住了青草,娘倆互相擁抱著,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嚶嚶地哭起來。


    夜的黑掩蓋了天空所有的陰鬱,隻聽得見風在唿唿地刮著,樹葉在嘩啦啦地作響。整個王格莊村仿佛消彌在一種蒼茫無際中。隻有遠處傳來不安的犬吠,提示著它的存在。


    山雨欲來風滿,風兒肆虐過後,暴雨就要來了。


    作者題外話:在上一章節中,在word操作中,誤刪了桂紅媽的一段話,已經補上了。現在這裏再發一遍,望讀過的朋友不再迷糊。


    玉新嬸子說:“如果針尖對麥芒肯定就挑起事來,都互想讓著,考慮別人的難處就沒事了,人哪有沒有毛病的。我跟你奶奶那迴兒,什麽事都讓著你奶奶,你奶奶什麽事都想著我,從來就沒有紅過臉,你奶奶去世這麽多年了,我到現在還想著她的好處。”


    感謝您對我作品的關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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