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追逃終於有了收獲,竟把給營區送菜的錢老板給抓了!


    盡管錢老板涉嫌的“盜竊”顯然存在爭議,但他確實是東海公安通緝的在逃人員。


    一切都要按程序來,先把錢老板“控製”住,在上報水上分局的同時,聯係通緝錢老板的東海同行。


    王文宏接到趙紅星的電話,哈哈笑道:“他到底是不是盜竊犯東海同行會查實的,但他現在肯定是在逃人員,對我們而言這一樣是成績,至少可以在上報材料裏寫上抓獲在逃人員一名。”


    居然有人主動上門要求盤查他是不是逃犯,更讓人大跌眼鏡的竟然查實他是逃犯!


    韓渝從來沒遇到過如此搞笑的事,忍俊不禁地問:“那現在怎麽辦?”


    “你有沒有聯係通緝他的辦案單位?”


    “聯係了,剛打的電話,人家說今天就安排民警過來,最遲今晚10點前趕到濱江。”


    “等人家到了,幫那個送菜的跟人家好好解釋下。”


    “不送錢老板去看守所?”


    “人家晚上就到,送看守所多麻煩啊。再說看守所這段時間人滿為患,不是你我想送就能把嫌疑人送進去的。”


    “行,我讓馬金濤再給東海同行打個電話,讓他們直接來琅山。我和馬金濤今晚加個班,在營區等東海同行。”


    ……


    錢玉柱絕對是落網之後最自由的在逃人員,並且沒有之一。


    趙紅星和柳貴祥不但沒給他上手銬,還跟丁阿姨一起勸他。


    “別擔心,這裏麵肯定有誤會,等東海的辦案民警到了,跟人家說清楚就行。”


    “東海的公安會不會把我抓走?”


    “既然都已經上光盤通緝你,正常情況下會把你帶走,畢竟你開迴來的是一輛卡車,用我們公安的話說涉案金額不小。但你的情況比較特殊,等人家到了我們幫你跟人家說說,看能不能先幫你辦個取保候審。”


    “這麽說還是要上法庭,還是要被審判!”


    “不一定會上法庭,老錢,你要給東海的辦案民警時間,讓人家搞清楚到底怎麽迴事。”


    “是啊,沒什麽好擔心的。”


    幸虧是在海關、海軍和武警部隊的營區“落網”的,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稀裏糊塗地被公安抓,肯定沒這樣的好事。


    錢玉柱既感動又鬱悶,緊攥住拳頭說:“趙局長,我想打個電話。”


    趙紅星正準備開口,韓渝便走進來問:“給誰打?”


    “給欠我錢的王八蛋打,韓書記,我要問問他到底什麽意思!”


    “你有他的電話號碼嗎?”


    “有。”


    老領導周慧新上次曾說過,幹這一行要切記不能偏聽偏信,不然很容易先入為主。


    萬一事情不是他剛才所說的那麽迴事怎麽辦?


    萬一那輛卡車真是他偷的,並且他有同夥,想利用大家夥同情他的機會通風報信怎麽辦?


    韓渝覺得要留個心眼,笑道:“老錢,我們理解你,你也要理解我們。你現在身份特殊,如果讓你打電話我們就違反了紀律。要不這樣,你把電話號碼告訴我們,等東海的辦案民警到了,我跟人家說說,到時候當著東海辦案民警的麵給欠你工資的那個老板打。”


    “好吧,謝謝韓書記。”


    “別謝了,喝口水。”


    “我哪有心思喝水,琅山中學的菜還在車上,不趕緊把菜送過去,人家拿什麽給學生做中飯。”


    “車上的菜全是琅山中學的?”


    “全是。”


    “小魚。”


    “到!”


    “你和丁阿姨辛苦下,幫老錢把琅山中學的菜趕緊送過去。”


    “好,沒問題。”


    小魚從錢老板手中接過車鑰匙,走到門口又忍不住迴頭笑道:“錢老板,別急,不會有事的。”


    丁阿姨最同情錢老板,問道:“琅中離菜市場不遠,要不要我們順便去菜市場跟你愛人說一聲?”


    “要說一下,但不能說我被通緝了,不然她會嚇死,就說……就說我有事,中午不迴去了。”


    “行。”


    ……


    趙紅星是水上分局的副局長,局裏有一大堆事,他不能在這裏跟韓渝一起等東海同行,又勸慰了錢老板幾句要先走一步。


    柳貴祥和徐浩然也有事,跟趙紅星一起迴了市區。


    韓渝不可能總這麽看著錢老板,幹脆讓王小生等武警戰士“陪”錢老板打升級。


    不管怎麽說也是抓獲了一名在逃人員。


    這是成績!


    長航分局需要成績,水上分局一樣需要。


    小魚幫錢老板送完菜迴來留在營區代表長航分局,馬金濤留在營區代表水上分局。二人閑著也是閑著,用小魚自掏腰包買的交換機把水上緝私科的兩台電腦連上,關上門玩打起了電腦遊戲。


    打電腦遊戲不但容易上癮,而且會“傳染”。


    小龔教會了小魚、郭維濤和楊勇,楊勇迴去之後教會了馬金濤等三中隊的水警,馬金濤雖然沒計算機基礎,但學的很快,玩的很不錯。


    二人在值班室裏玩的不亦樂乎。


    韓渝則忙著製定防救船大隊今年的軍事訓練和政治學習計劃。包括補貼在內的訓練經費大隊賬上有,不然還要為訓練經費擔心。


    一切參照陵海預備役營之前的訓練大綱製定,不到一個小時就把方案拿出來了。


    考慮到大隊的預任官兵都有本職工作,讓人家參加訓練必須提前通知。


    韓渝掏出鑰匙打開文件櫃,取出大隊官兵的花名冊,正按花名冊上的聯係方式挨個兒打電話,小魚和馬金濤突然敲門走了進來。


    “開飯了?”


    “沒有,丁阿姨正在燒湯,等湯做好才開飯。”


    “那你們怎麽不玩遊戲了?”


    “有事,有個突發情況。”


    “什麽突發情況?”


    韓渝心道錢老板說想不通做了什麽傻事,還是錢老板之前純屬撒謊,趁王小生等武警不注意畏罪潛逃了,心裏咯噔了下,放下電話站起身。


    馬金濤不知道怎麽解釋,幹脆迴頭看向小魚。


    小魚掏出手機,苦笑著問:“鹹魚幹,顧六根你還記得嗎?”


    “記得,他怎麽了?”


    “楊勇剛才給老馬打電話,說顧六根早上在滸濱河船閘等著過閘時,跟一個雲港的船主打起來了,把人家打傷了。人家報了警,楊勇去處理的。把顧六根帶迴了三大隊,顧六根說認識我們,非要給我們打電話。”


    今天這是怎麽了,淨出這種讓他頭疼的事。


    韓渝不解地問:“他為什麽跟人家打架?”


    馬金濤知道春節期間韓渝和小魚曾幫顧六根打過掩護,猶豫了一下說:“他是跑船的,今天在這兒,明天去那兒,四處漂泊,四海為家,如果沒人舉報,雲港法院的法官怎麽可能找到他?”


    “他懷疑過年時被雲港法院找到他的船,是那個雲港的船主舉報的?”


    “楊勇說不是懷疑,好像就是那個雲港船主舉報的。”


    “他懷恨在心,遇到人家之後就大打出手,實施報複?”


    “嗯。”


    韓渝搞清楚來龍去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說:“雲港法院不分青紅皂白要強製執行他的船是一迴事,人家舉報他的行蹤則是另一迴事。他見著人家繞著走不就行了,為什麽報複人家?法院要找他,人家響應法院號召,幫著留意,人家沒做錯啊。”


    馬金濤苦笑道:“他不這麽想。”


    小魚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嘟噥道:“一直以為他挺老實,沒想到他敢打人。”


    “那個雲港船主傷的重不重?”


    “傷的不輕,正在開發區醫院,好像斷了兩個肋骨。”


    “一碼歸一碼,這事公事公辦。”


    “那讓不讓他給你打電話?”馬金濤低聲問。


    “他想給我打電話就可以打,以為我是做什麽的,”韓渝冷哼了一聲,接著道:“這是他自找的,既然敢動手打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小魚提醒道:“像他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夠得上追究刑事責任。他隻要進了看守所,雲港法院肯定會找上門,船的事到時候怎麽辦?”


    “都說了一碼歸一碼,他婆娘應該沒動手吧,她婆娘肯定會據理力爭的。”


    “我不是說雲港法院會不會強製執行他的船,我是說出了這爛事之後,雲港法院肯定會知道春節時是我們幫他打的掩護,雲港法院的領導會不會借題發揮?”


    韓渝沒想到小魚居然想那麽遠,並且不得不承認,小魚的擔心有一定道理。


    畢竟之前人家之所以不了了之是沒有自己給顧六根當“保護傘”,“阻擾”法院依法強製執行的證據。隨著顧六根不爭取犯了事,打掩護的事肯定是瞞不過去的,這就意味著被人家抓住了把柄。


    韓渝沉默了片刻,若無其事地說:“還是那句話,一碼歸一碼!船的事,我是幫過他,大不了跟雲港中院的法官當麵鑼對麵鼓理論。打人的事,我不管,三大隊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也是啊,是沒什麽好擔心的。”


    “先吃飯,把老錢叫上,在逃人員一樣是人,一樣有人權,不能不讓人家吃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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