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秀才正議論間,忽聽得樓上一個聲音說道:“哪裏來的一群窮酸?竟然跑到醉仙樓來聒噪!”</p>


    眾秀才仰頭一望。隻見二樓欄杆處站著一個少年公子,輕搖紙扇,麵帶不屑的看著大家。</p>


    眾秀才大怒,紛紛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出言不遜?”</p>


    那少年公子還沒搭話,旁邊一人說道:“你們這些窮酸聽好了,這位是高公子。高公子的身份不是你們能比的,即使告訴你們高公子的名字,諒你們這些外地來的窮酸也沒聽到過!”</p>


    眾秀才大嘩,紛紛叫道:“憑什麽你長安城的人便高人一等,敢這樣瞧不起我們外地人?”</p>


    那高公子旁邊另一人冷笑道:“長安城裏的人並不高人一等。隻不過這位高公子,卻要高上你們那麽個兩三籌。”</p>


    秀才們大聲嚷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說出來便是,故弄玄虛做甚?”</p>


    旁邊那人冷笑道:“這位高公子,便是本省提學高大人的獨子。你等這幫窮酸,皆在高大人的管轄之下。你說這位高公子的身份是不是比你們要高上那麽個兩三籌?”</p>


    眾秀才聞言,頓時矮了幾截。這一省提學官,說大不大,說小卻不小。恰恰管的就是他們這幫秀才舉人,正好專業對口。</p>


    二樓中間雅間的有幾人聽得外麵喧嘩,中間一名清瘦文士似笑非笑的對著左首一名微胖老人道:“高兄?這是怎麽迴事?”</p>


    那高兄大汗淋漓,起身顫聲道:“這個小畜生,在外竟敢如此狂妄,下官這就出去教訓他!”</p>


    那清瘦文士笑著製止道:“高兄,且稍安勿躁,小兒輩胡鬧,何必動怒?”</p>


    那高兄無可奈何,隻能暫時坐下,心裏把那高公子罵了個狗血淋頭,恨不得將他一把捏死。</p>


    樓下秀才中還有人不服,但是聲音也漸漸小了。王姓書生心中著急,好端端的一場宴席,怎麽就把提學官的公子給招惹出來了呢?</p>


    如果被提學官給記恨上,往後隨便的給點眾秀才小鞋穿,身邊這幾位怕不是得把他恨死。</p>


    嶽不群作為請客的主人,遇到這種情況自然得要出頭。他向樓上那位高公子說道:“這位高公子,我等在此用飯,稍微吵鬧了一些,引起公子不快,是我等的錯。”</p>


    “我等接下來注意音量,些許小事就不必驚動提學大人了吧。”</p>


    那高公子哼了一聲道:“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本公子平生最討厭的便是你們這幫鄉下人,有你們在一旁,本公子飯都吃不下去。”</p>


    “既然你們知道錯了,那就趕快從本公子眼前消失,別影響本公子吃飯。”</p>


    這話說的無理至極,樓下眾秀才又吵了起來。張靈萱望著樓上的高公子,捏緊了拳頭。嶽不群按住了張靈萱的拳頭,對著她搖了搖頭。</p>


    此處並不是動武的地方。而且那位高公子也不是動武的對象。一旦下了手,這幫秀才怕是一個都跑不掉,考試估計都考不成了。</p>


    正僵持間,忽聽一個溫和且嚴厲的聲音說道:“高賢弟,你這件事做的差了。趕緊向樓下各位秀才賠禮道歉,否則的話,為兄就要將此事稟報給泰山大人了!”</p>


    高公子轉頭一看,隻見對麵包間門口站著一位青衫文士。此人三十來歲年齡,頜下五縷長須,麵如冠玉,一臉正氣。一眼望去便是一位正人君子。</p>


    高公子見得此人,頓時矮了一截兒。吃驚的說道:“姐夫,你怎的在此?”</p>


    那青衫文士微微一笑道:“為兄正與友人在此吃飯,聞聽得賢弟在外胡鬧,便出來看看。賢弟趕緊向各位秀才陪禮道歉!”</p>


    這青衫文士三年前考中舉人,在高家頗受他父親器重,他自己卻是一個二世祖,隻會吃喝玩樂,平日裏就有些怕這位姐夫。現在他姐夫發話,卻不敢不聽。</p>


    那高公子不情不願,隨意團團向下麵拱了拱手,嘴裏說道:“本公子出言不當,向各位秀才賠禮了!希望各位秀才原諒本公子這迴。”</p>


    眾秀才也不想把此事鬧大,聞言紛紛就坡下驢。向那高公子迴了一禮。</p>


    嶽不群向著那青衫文士行了一禮,說道:“多謝這位大人解圍,在下等感激不盡。”</p>


    那青衫文士瞥了一眼嶽不群身邊的張靈萱,微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何況,此事本是不才妻弟不對在先。你等各自用飯吧,趙某就不奉陪了。”</p>


    嶽不群說道:“大人請便。”</p>


    那青衫文士揮了揮手,自迴雅間去了。</p>


    高公子自感無趣,沒有臉麵在此地再待下去,便帶著兩個狗腿匆匆下樓,出門而去。臨走前,兀自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p>


    </p>


    中間雅間的高兄聽到了外麵這一幕,終於不再出汗了,提起的心也放到了肚子裏。中年文士看了他一眼,笑笑不再說話。</p>


    經曆了剛才一番風波,眾秀才心知此地是達官顯貴雲集之地,倒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坐下喝酒吃飯。</p>


    王姓書生拎著一壺酒,對嶽不群說道:“嶽年兄,咱們去敬一敬樓上那位大人吧。剛才若不是他出聲解圍,你我兄弟怕是不好收場了。”</p>


    方才那種情形,嶽不群自是不怕的。但眾位秀才怕是要遭。</p>


    嶽不群在此做東請客,卻連客人都護持不住,被一個二世祖給欺負了。此事如果傳到江湖上去,豈不是叫別人笑掉大牙?</p>


    嶽不群也有些感激青衫文士。再加上那青衫文士一臉正氣,風采儀度俱佳,看上去就是一個正人君子。也起了結交的心思。</p>


    他二人拎著酒壺直奔樓上,朝那青衣文士所在的雅間走去。</p>


    那雅間的門卻是沒關。青衫文士正和友人在裏麵高談闊論。</p>


    嶽不群與王姓書生敲了敲門,拎著酒壺走進門去,對著青衫文士道:“在下嶽異,是華陰縣的秀才。多謝大人為我等解圍。特此上來敬大人一杯水酒,聊表謝意。”</p>


    那青衫文士不以為意的說道:“些許小事,不必掛在心上。我那高賢弟,人本不壞,隻是有些意氣用事,諸位不要怪他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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