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派死了三名一等一的好手,雖然也殺了日月教四名長老,但一經一劍卻未能奪迴。


    這是武當派的奇恥大辱,五十餘年來,每一代掌門臨終時留下遺訓,必定是奪還此經此劍。


    想不到此一劍一經今日竟被武安君送還迴來。


    衝虛在武當山見過不少張三豐的手書遺跡,一見便知這《太極拳經》確是真跡。


    他雙手發顫,捧過長劍,右手握住劍柄,輕輕抽出半截,頓覺寒氣撲麵。


    又略微翻開《太極拳經》一看,果然是三豐祖師所書。


    衝虛將經書放還盤中,跪倒在地,向一經一劍磕了幾個頭,站起身來,說道:“張教主寬宏大量,使武當祖師爺的遺物重迴真武觀,衝虛粉身難報大德。”


    武安君道:“敝教張教主言道,我神教昔日得罪了武當派,好生慚愧,今日完壁歸趙,還望武當派上下見諒。”


    “冰火島張家本自出自武當,與武當是自己人,自然不能和自己人鬧了生分。”


    衝虛感激道:“張教主可說得太客氣了。這是日月神教前代教主所為,和張教主可沒關係。”


    武安君說到:“將丐幫解風尊者的禮物呈上來!”


    一個教眾走上前來,躬身向解風呈上盤子。


    解風心中好奇,那少林方證和武當衝虛得的禮物顯然都是非同小可。


    武安君給少林寺的禮物像是傳說中的四卷“九陽神功”,昔日這少林寺四卷“九陽神功”失竊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少林寺四卷“愣加經”失竊,其中藏有“九陽神功”。


    武安君話語中緣於少林歸於少林之語,應當便是指的這件事。


    武當派的禮物應該是張三豐佩劍“真武劍”和其手書“太極拳經”,也是珍貴至極的寶物。


    就不知他丐幫的禮物是什麽。


    解封揭開絨布,隻見一本薄薄的書冊躺在托盤裏,他拿起書冊一看,不由得驚唿出聲:“降龍十八掌!”


    武安君道:“解風使者說的不錯,此書冊所載正是‘降龍十八掌’!”


    “敝教張教主有言,此‘降龍十八掌’本為郭靖郭大俠所留,郭大俠將此掌法與‘九陰真經’和‘武穆遺書’一同藏於倚天劍和屠龍刀中。”


    “此三本秘籍後輾轉為張教主所得。聽聞丐幫自前代幫主史火龍前輩亡於‘混元霹靂手’成昆毒手之後,‘降龍十八掌’傳承就此斷絕。”


    “張教主感於丐幫與我日月神教前身明教關係匪淺。不忍丐幫‘降龍十八掌’絕學失傳,特將此‘降龍十八掌’神功贈予丐幫,希望貴我兩派日後能夠像百年前明教和丐幫一樣,唿吸相通,守望相助!”


    解封抓緊冊子,緊緊的攥在手心裏,仿佛怕武安君搶迴一般。他丐幫在江湖上日漸式微,與這“降龍十八掌”的傳承斷絕不無關係。


    武安君贈予“降龍十八掌”秘笈,他丐幫日後複興有望了,怎能不讓解風感激涕零?


    他語無倫次的對武安君說道:“多謝張教主!多謝武左使!張教主此舉,丐幫上下銘感於內,無以為報!日後張教主但有吩咐,丐幫敢不從命!”


    武安君微笑著對解風說道:“解風使者客氣了!”


    他對最後一個教眾說道:“將震山子道長的禮物呈上來!”


    震山子心中激動,他見其他三人都得了本派失傳的絕世神功,想必送給他昆侖派的也該是同等等級的禮物。但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他昆侖派有什麽絕世武功失傳。


    那教眾來到震山子麵前,躬身獻上托盤。


    震山子迫不及待的揭開絨布,那托盤裏也是一本書冊。


    他抓起一看,直接其封麵上寫著“反兩儀刀法”幾個大字。


    “反兩儀刀法?”震山子喃喃的道,心裏有些失望。


    武安君仿佛瞧出了他的失望之情,出言說道:“此‘反兩儀刀法’是敝教從別處得來,雖然比不上前麵三位所得的神功,卻也是一門高深的刀法。”


    “更有一樁好處是,此刀法一旦與貴派‘正兩儀劍法’配合使出,立時便成一套絕頂神功,不下於前麵三位所得的神功!”


    “震山子道長,昆侖派與我神教之前多有誤會,雙方都有死傷,張教主此舉希望貴派能與神教放下仇恨,化解恩怨!”


    震山子經他提醒,忽然憶起一件陳年舊事。


    百年前,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之時,張無忌為明教出頭,昆侖派與華山派曾經聯手對敵張無忌。


    當時他昆侖派兩位高手使得便是“正兩儀劍法”,華山派兩名高手使的是“反兩儀刀法”。


    他們刀劍相合,頓成一套絕世武功,張無忌還是得人提醒,方才以“乾坤大挪移”神功破陣。


    此後昆侖派曆代掌門都想和華山派交換此“反兩儀刀法”卻沒有成功,俱都惋惜不已。不想此路刀法卻被武安君送了過來。


    震山子方欲道謝,忽聽旁邊劉清柏大聲道:“武安君,你當著劉某的麵拿我華山派絕學去送人,未免太過欺人太甚了吧!”


    武安君哈哈笑道:“這路‘反兩儀刀法’既然是我神教從你們華山派奪來,那便是我神教的東西,與你華山派何幹?”


    “武某禮物已經送出,你如心有不憤,向震山子道長討要便是,武某不會阻攔!”


    劉清柏看了看旁邊的震山子,見他一隻手緊緊的捏著“反兩儀刀法”的書冊,全無一絲放手的意思,心知此時他如出言討要,隻怕立時便要與這昆侖派震山子反目成仇。


    劉清柏冷笑著對武安君說道:“武左使真是好算計!好計謀!劉某佩服之至!”


    武安君微笑道:“我神教張教主最喜結交朋友,人又豪爽大氣,與那衛悲秋可不一樣。”


    “神教在張教主的帶領之下,必是江湖正道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此言一出,劉清柏嗤之以鼻,方證等人卻有不同感覺,這張淩雲與衛悲秋確是截然不同。


    此前傳說中張淩雲驕橫傲慢,極難打交道。但今日雖未見到他的本人,他的氣度卻著實讓人心折。


    這四本絕世武功秘籍,任何一本拿出去都是武林中人打破頭的神物,張淩雲說送就送了,連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卻是豪氣的很。


    這幾人來時的初衷是逼迫日月神教停止進攻五嶽劍派,給自己門派後期一個介入的由頭。


    但此刻拿人家的手軟,一時之間不知道究竟還要不要勸說張淩雲罷手。


    總歸方證臉皮要厚一點,但聽方證緩緩道:“張教主氣度非凡,貧僧等感激不盡。但貧僧還是想勸張教主不要妄動刀兵,以免傷亡過多,有失上天好生之德。”


    其他幾人有點尷尬,這方證還真是厚臉皮,拿了人家的東西,但手可一點都不軟。


    但聽武安君爽快道:“方證大師不愧是菩薩心腸,既然方證大師有此一語,武某就代張教主應下此事!”


    此言一出,方證有些愕然,他不由得問道:“武施主此言可當真?”


    武安君說道:“自然當真,不過張教主有言,神教與五嶽劍派的百年恩怨不能就此放下,必須了結。”


    “既然方證大師恐多傷人命,那我神教便再讓一步,九月一日那天,敝教張教主單槍匹馬登上華山之巔,邀戰五嶽劍派眾高手。”


    “無論單戰還是群戰,隻要五嶽劍派中人能夠擊敗敝教張教主,我日月神教便與五嶽劍派化幹戈為玉帛,以往恩怨一筆勾銷!”


    “如果張教主擊敗五嶽劍派諸多高手,那五嶽劍派便須奉我張教主為主,向我日月神教臣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方證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感覺有些意外。這武安君實在是太好說話了,莫非其中有詐?”


    但聽劉清柏冷笑道:“武左使打的倒是好算盤!明知我五嶽劍派高端戰力不如你張淩雲,便提出這麽一個比對方式!”


    “須知你魔教三年前大戰之後元氣並未恢複,我五嶽劍派一流高手卻比你們魔教多很多,你們魔教如果大舉進攻我五嶽劍派,底層幫眾必死傷慘重,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但你教教主張淩雲晉為先天境,我五嶽劍派卻無人能敵。你提出這個條件,自己便立於不敗之地,此等險惡用心,如何瞞得住方證大師等人?”


    武安君冷笑道:“方證大師等人都是武林中高賢,對於此事自有決斷。再說了,武某自與方證大師幾人相商此事,與你有何相幹?”


    劉清柏怒喝道:“怎麽不幹劉某的事?此次本就是我五嶽劍派與你魔教之間的爭鬥,與我五嶽劍派無幹又與誰相幹?”


    武安君不去理他,對方證說道:“方證大師,我日月神教此舉隻為複仇,武某在此承諾,神教若勝,五嶽劍派的地盤我神教一寸不取,隨少林武當昆侖丐幫等門派處置!”


    此言一出,方證等幾人頓時怦然心動。


    劉清柏大喝道:“方證大師!莫要中了武安君的離間之計。魔教中人陰險狡詐,什麽事做不出來?他們賭咒發誓便如同喝水一般,萬萬不可上了他們的當!”


    震山子忽然說道:“這麽說,你五嶽劍派是不同意武左使的提議了?”


    劉清柏斷然說道:“此提議對我五嶽劍派大大不利,決計不允!”


    震山子說道:“可是此舉卻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和我四派此來初衷並不違背。方證大師,你說是也不是?”


    衝虛也道:“武左使此提議少傷人命,與你五嶽劍派大有好處,劉師兄就應允了吧!”


    方證說道:“阿彌陀佛,衝虛道長和震山子道長所言甚是!劉施主,你五嶽劍派還是按照武左使的提議來吧,不要多傷人命了!”


    劉清柏毫不猶豫的道:“武安君所舉包藏禍心,五嶽劍派決計不從!”


    解風威脅道:“那說不得我等四派要和日月神教站在一起了!你五嶽劍派堅決不允,置我等四派於何地?”


    劉清柏心下一片冰涼,他知道今日局勢已然滑向深淵,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


    魔教再加上這四派,足以將五嶽劍派碾得粉碎。


    少林等四派和五嶽劍派一樣屬於武林正派,他們此行的初衷是聲援五嶽劍派,能嚇住日月神教最好,如果嚇不住,也為以後他們的介入留下個借口。


    沒想到被武安君的一通拉攏賣好之下,徹底的倒向了魔教,五嶽劍派的生死存亡已不能自主了。


    區區虛名哪裏及得上重禮厚利?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少林武當也不能免俗!


    隻聽得武安君一聲長笑道:“方證大師果然不愧為佛門高人;衝虛道長與震山子道長也是道門大賢;解風使者更是旁門中的奇人!”


    “平日裏遇到一位已經是邀天之幸,今日四位齊至,實令我黑木崖蓬蓽生輝!”


    “武某今日在飯廳設宴,款待諸位高人,飯後還有諸多武林要事相商,還望諸位賞臉。”


    方證等人心領神會,紛紛謙讓道:“哪裏哪裏!武左使太過高看咱們了!”


    武安君瞥了一眼劉清柏道:“無幹人等還不速速迴去報訊,難道還想讓武某請你吃飯嗎?”


    劉清柏怒氣充盈,長袖一揮,轉身便出了議事廳。


    武安君哈哈大笑道:“諸位高賢,別去管那等不識趣之人,咱們這就前去飯廳。武某頭前帶路,各位請跟我來!”


    說完,他前邊帶路,領著方證等人向飯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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