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因為一些事情,楚辭需要迴趟桂城。出發那日,他千叮嚀萬囑咐的,是丈夫,也像是父親。


    兩人前一晚,楚辭帶著阿詩去周邊的賣場,買好了阿詩一周所需要的食物,又給家裏添置了一些日用品,屋內的花也散發著新鮮。


    阿詩沒有送到機場,僅送到門口,他一手拉著阿詩,一手整理著她的秀發:“三三,平常一個人出去,記得按時迴家。切忌流連忘返。”


    阿詩失笑,點頭應允。


    “乖。”他在她的額頭淺淺一吻,才坐進車裏離去。


    對於阿詩來說,這房子一人住有些太大了點。是大的,上麵的層數加上地下室便是四層,而前前後後的麵積加起來有上千平方。本就寬敞,現代風格的裝飾更加拓寬了它的敞亮。


    自從四月開始,兩人基本上便逗留在了倫敦的家中,隔上三天便有特定的傭人前來打掃。送走楚辭,阿詩迴到家中,走進廚房,從冰箱裏麵取出水果,洗淨削皮,取出裏麵的果核放入榨汁機內,出來的果汁,帶了它本身的酸甜,還算好喝。


    她走進書房,隨意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靠窗坐在地毯上,窗外的茂密的樹枝減了夏季陽光的烈,配上書香的靜,對於阿詩來說,算不上熱。


    *


    榮升為媽媽的徐瑜兮重返職場,絲毫沒有減輕她性格裏麵的強硬。隻是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還是添進了一份更為柔情似水的女人味。


    安怡與徐氏的合作很順利,就如徐瑜兮所言,因為楚耀案件的落定,加上林莫的操作,安怡的風評在穩步迴升,功成名就之時指日可待。


    甚至在徐瑜兮為兒子舉辦百日宴的時候,安怡還到場祝賀,不是大家想象之中的想要挑撥事端,而是真心誠意。


    她坐在席間,看著陸懷瑾抱著兒子,站在徐瑜兮的身邊。隨著徐瑜兮措辭得當的感謝話語,落在安怡的耳中時,她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認知,也很慶幸自己在最初便止住了那些異想天開的想法。


    其實參加陸知遇的百日宴,她更多地是以林莫女伴的身份出席。兩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形成了某種默契,凡是有需要攜帶女伴出場的場合,安怡成為了林莫的首選,當然還談不上唯一的選擇。


    曾有一次,安怡大膽地詢問林莫:“當真會為了阿詩老師而孤獨終老嗎?”


    林莫用手指彈調煙灰,戲謔的笑眸:“怎麽?當真對我有了想法?”


    安怡笑著搖頭:“林總,這段時間以來,我安怡最大的收獲便是自知之明四個字。”


    他抬起安怡的下顎,眼中的漂浮物太過世俗:“其實,你還是挺漂亮的。”


    “可我知道林總身邊最不缺的便是美人。”或許就是因為安怡的這份心無雜念,才讓林莫給予了她一份關照。


    安怡的這份自知不僅贏來了林莫的好感,也讓徐瑜兮更加看清了她的聰明。在他人的禁區之外,利用自行可利用的一切資源。


    當盛世某處商場重新開張的時候,徐瑜兮前往剪彩,在稍後的酒會上與安怡相遇。如同大家這段時間所看見的那般,她仍舊是林莫身邊那朵野心不減卻極懂拿捏分寸的花。


    四人碰麵,相談甚歡。


    林莫談及楚辭:“聽說楚律為了盛世並購睿達專程從國外趕迴來,看來這楚律與陸總的交情不得不讓人羨慕。願意放下三三獨自一人在國外,也要趕迴來幫朋友。”


    “林總,楚辭如今於我不單單是朋友。”


    林莫看了一眼徐瑜兮,淺淺一笑:“徐總,三三這心是不是耍野了?這電影拍完了,我這一時也找不到其他好的劇本。”


    徐瑜兮接話:“那林總可要做好準備,或許阿詩真的會封筆了。”


    “徐總,要不你去幫我探一探?”


    徐瑜兮聳聳肩:“阿詩現在可不歸我管。”


    林莫無奈:“看來這事,我隻有去拜托楚律了。”


    *


    楚辭發來的三條信息,阿詩到了午間兩點過才看見。一條是告知自己登機,一條是詢問她在幹什麽?另外便是讓她不要吃涼的,不要吃冰的。


    她沒有迴複。此時迴複過去,他隻有在到了桂城的時候才會看見,想著等他到了,直接打電話過去。隻是,當楚辭下了飛機,撥通電話時,阿詩因為睡得太沉,而錯過了這天南地北的聯通。


    翌日醒來,阿詩在廚房熬著粥,這才給楚辭迴了電話過去。


    他從桌上的一堆資料裏麵找到自己的手機,讓周淼他們繼續,自己走到一邊接通電話。得知她昨日因為看書太過沉迷,未曾注意到信息,後又因為睡著了,沒有聽見電話響。


    “嗯,看來阿詩的獨處能力挺強。”


    粥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阿詩關掉火,端過來放在旁邊的墊子上:“很忙嗎?”她聽見了周淼與其他人討論的聲音。


    “還好。”


    “那你先忙。”


    “阿詩。”


    “我要吃飯了。”


    妻子如此說,他又怎好繼續說?屆時若是餓出了胃病,受苦受累的還是妻子,而自己也跟著心疼。


    吃過早飯,阿詩給自己簡單收拾下,便開著家裏的車出門了。一件短袖,一條長至膝蓋的短褲,再套上一雙運動鞋,單肩掛著帆布的雙肩包,頗為休閑,完全貫穿了度假兩個字的含義。:筆瞇樓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便到達了倫敦最為繁華的地段。她停好車,隨意散漫地逛著,瞄見自己感興趣的店鋪便進去坐坐,遇見了喜歡的小東小西便劃卡買下。用的是楚辭的卡,她想這也算自己變相在告知行蹤。


    對於書店書吧之類的場所,阿詩向來沒有拒絕的能力。她走進書吧,選了一本書,又給自己點了一份甜點,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放在麵前的甜點更像是為了應景,當她手中的書翻到三十多頁的時候,接到了楚辭打來的電話。她看了下時間:“還在加班嗎?”


    “現在打算去吃飯。”


    “吃了早點迴去休息。”


    “嗯。阿詩在幹什麽?”


    “在書吧看書。”


    “難得出門,怎麽不去商場逛逛?”


    “沒什麽要買的。”


    “換季了不需要給自己買一點新衣服嗎?”


    “好。我待會去看看。”下午的時候,阿詩去商場逛了一圈,倒沒有給自己買什麽,倒給楚辭買了兩套家居服,兩件襯衣,兩條領帶,外加一套西服。而她自己,最後被她提迴家的仍舊是兩三本淘來的書。


    當楚辭收到阿詩的劃卡短信時,看見全都是來自男裝店,有點哭笑不得。他覺得妻子當真是有點無欲無求。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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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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