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一大早起來,便與廚師一同前往菜市場,買的全都是新鮮的食材。她想要在阿詩一生最重要的日子裏麵,給予她一份全新的置辦。以至於,買好晚上要用的食材之後,她讓廚師先行迴去,自己還去了商場,給阿詩全身上下都置辦一新。甚至,還給她挑選了一隻價值不菲的玉鐲。


    徐瑜兮看著母親忙碌操持的樣子,當真像是又一次送女兒出嫁。她走進廚房,拿起剛剛洗過的聖女果喂進嘴裏:“媽,阿詩喝湯不喜太油膩。”


    徐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肥胖的雞,將上麵的油,與肥膩處全部清除幹淨,燉出來的湯才會清爽鮮美。


    “我前幾天去小陸的媽媽那邊喝那個雞湯很好喝。據說是小區有老人從農村迴來,帶來的土雞,她纏了人家許久,花高價買下來的。”


    “現在的城裏是買不到真正的土雞的。不過,那湯確實是很鮮香,一點也不油膩。”


    “嗯。那下次就別買雞來燉湯了。買點羊肉或者魚也行。”母女倆就這麽談起了吃的,這是徐瑜兮以往都不會觸碰的話題。對於她來說,工作與身材的保持是首當其衝的。如今,卻擺談著營養學與美食學,看來懷孕有時候是會柔軟一個人的性格。


    如今,她與陸懷瑾每周都會去看看沈雅君,時而會留在那邊住上兩天。若是遇上陸懷瑾不上班時,三人便會驅車前往周邊走走。若是就她與沈雅君,就在小區坐坐。她陪著沈雅君,聽著她與小區的其他老人聊著家常,談不上愛這些生活瑣事,但她喜歡這份溫軟的時光。


    在對徐瑜兮有更深入的了解之前,沈雅君一直擔心她會將工作中的強勢帶進生活。可從目前來看,徐瑜兮很好的將公私分明化。當然,並不排除偶爾的一次。m.Ъimilou


    那日午間,三人剛剛吃過飯。陸懷瑾接到一通張然打來的電話,告知了一件幾個部門經理之間有分歧的河合作案。對於工作中的事情,兩人偶爾會交流意見,這也算是融進對方生活的其中之一。何況,兩人都身為集團管理者,這份交談更有必要。


    屋內安靜,不需要陸懷瑾掛斷電話複訴,徐瑜兮便已然得知。


    沒有說任何,隻是仍舊與沈雅君說著話。當沈雅君休息之後,她與陸懷瑾迴到房間,兩人才就這件事交換意見。即便意見不合,也沒有沈雅君所設想的怒火相向,她秉持了一份很好的理性,將兩人之間的觀點進行中和與拆分。


    沈雅君在旁邊的房間聽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這根本就不像是兩位商業強者在陳詞激辯,更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


    或許是為了滿足阿詩喝醉的訴求,楚辭特意去酒莊提了6瓶價格不菲的紅酒。


    他掃碼付錢,詢問阿詩:“這夠不夠你喝?”


    阿詩不理他。


    “看阿詩這表情,是覺得我買少了?”說著,便要老板再添上幾瓶,索性被阿詩製止。


    對於尹媚與楚耀所有過的生活方式,楚辭都是極為不喜歡的。可他願意縱容阿詩對於酒的偏愛,每次目睹阿詩飲酒,就恍若是在將曆史故事中的那些美酒與佳人的畫麵拉至了眼前。


    這畫麵,可醉流年。


    到了徐家,徐弘年埋怨楚辭破費,又去買酒。說家裏,有許多的酒,讓兩人下次來別再買了。


    應是為了報複楚辭今日這一路上對於自己的調侃,故意說道:“爺爺,沒事,你就讓他買。反正楚先生的錢好掙,磨一磨嘴皮子,就得手了。”


    徐弘年哪裏不知道這裏小兩口之間的故意玩鬧。他用爺爺寵愛孫女的語氣,戳了戳阿詩的額頭:“你這丫頭。”


    阿詩看了楚辭一眼,俏皮一笑,那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的警告,像是在說:“讓你以後還調侃我。”


    楚辭瀲灩一笑,鎖了她餘生的所有喜怒哀樂。


    徐瑜兮從裏麵走出來,淺笑嫣然的看著阿詩得償所願的歡喜,也不放過打趣她的機會:“爺爺,你看阿詩今天是不是笑的格外開懷?”


    徐弘年看了阿詩一眼,哈哈大笑。


    阿詩也跟著笑,沒有了靦腆,或許是有楚辭的打趣在前。徐瑜兮這句對於她內心的揭露太過風淡雲輕。


    她走到徐瑜兮麵前,看著她的孕肚:“他會不會動了?”


    “很少。”


    阿詩彎腰將耳朵貼在徐瑜兮的腹部,說著哄小孩的話,期望與裏麵的他來一場心有靈犀的互動。


    楚辭看著這樣這樣的阿詩,臉上的笑容,將眉宇間彌漫開來的溫情色,添了幾分無可奈何。


    “看的出來,阿詩老師真的很喜歡孩子。”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後的陸懷瑾,拍著他的肩說道。


    旁邊的徐弘年幫腔:“楚辭,如今你們已經結婚了。阿詩也不小了,孩子還是應該早點考慮。”


    楚辭想說他沒有想要孩子這個想法。何況,就如徐弘年所言,阿詩已是三十,雖然按照當前的醫學條件來看,構不成高齡產婦,可終歸是較二十多歲的女子,多了幾分危險。加之,阿詩的身體本就不好。


    可他看著阿詩對於孩子的那份期待,這份不想要就這麽卡在了他的心口,想要將它成功的表達出來,首先需要跨過阿詩那對於孩子的強烈渴望。


    *


    餐桌上徐母一個勁地勸說阿詩多吃一點,說是太瘦了。大家都覺得,這舉動,這言語是在迎合徐弘年先前的話語。


    楚辭覺得,壓力有點大。


    他看了一眼阿詩,帶了不多不少的詢問。


    阿詩微微聳肩,然後便將碗中的雞腿夾起放在他的碗中,端起麵前的紅酒,楚辭跟著舉杯。二人敬過三位長輩,感謝他們這些年來對阿詩的疼愛與照顧。大半杯紅酒,就這麽一飲而盡。


    隨後,阿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碰杯徐瑜兮麵前的飲料,沒有說什麽煽情的話語。將兩人相交多年的情意都融在不言之中。


    徐弘年提醒阿詩別喝多了。


    徐瑜兮則說:“爺爺,阿詩的酒量這點酒醉不了。”


    “反正喝醉了難受的不是你。”


    “反正喝醉了有楚律照顧。”她提起手肘邊的喝酒,給阿詩倒上。


    她是了解阿詩的,願意成全她的這份放縱。從兩人相識之初,她便知道,阿詩的生活不缺克製,她克製自己的欲望,克製自己的任性,克製自己的情感,對於一切都是清晰明了的規劃。甚至對於一件事,她會設想好所有可能出現的結果,丟了大喜,縮了大悲。


    可現在,出現了可以庇佑她的人。她自然希望阿詩可以彌補年少的那份輕狂,去感知下何為瀟灑?何為無拘無束?無須擔心,今日這酒若是醉了,自己明日將會在哪裏醒來?更無須擔心因為這頓醉酒而貽誤了什麽?


    紅酒口感醇厚,那是葡萄那份純粹的甜,在經曆時間的發酵之下而彌生出來的厚實。而阿詩的人生恰好相反,在經曆過她不斷以自我的力量往生活的洞口裏麵塞進希望與收獲,終於撥雲見日,迎來了屬於她的那份幹爽清甜。


    當阿詩喝到七分醉意的時候,徐母拿出自己買來的玉鐲,在她昏昏沉沉的情況之下,直接套進了她的手腕:“不許摘下來。”


    阿詩若是未醉,說不定定要摘下來。可這刻在酒精的蠱惑之下,她舉著自己的手腕,伸到徐瑜兮的麵前:“好不好看?”


    “好看。”


    “徐兮,你怎麽不送我結婚禮物?”這話,體現了酒後阿詩的頑皮,逗笑了大家。


    徐瑜兮不以為然的伸手拍在了阿詩的手上,理直氣壯:“沒有。”


    這自然是玩笑話。在兩人離開徐家時,徐瑜兮將一本自己這段時間裝訂成冊的相冊交給了楚辭,裏麵有她的親筆訴說,相冊剩下了一半的空白:“這裏裝了阿詩的青春與成長。有笑容,有哭泣。我現在將她交給你,希望她在你手中所留下的全都是笑容。”


    這份禮物太過珍貴,以至於讓楚辭總是反複翻閱,翻閱他所不認識的阿詩,銘記他所擁有的阿詩。


    新婚首夜,沒有所謂的洞房花燭,有的隻是阿詩的沉沉睡去,與楚辭的傾心凝視。


    他側身躺著,手撐著下顎,用眸光描摹妻子的睡顏,吻輕輕掃過她的額頭,眉心,鼻翼,最後落定在唇畔,用自己的夢去銜接起了阿詩的夢。


    <正文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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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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