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當晚便給付院去了電話,並未道明原因,隻是讓他們這段時間多注意下,不要讓生人接近父母。還說自己這段時間應該每個周末都會過去。


    其實,在阿詩的心底是有想過將父母接到自己的身邊照顧的。可目前的情況哪裏允許?她與楚辭兩人都需要上班,雖然可以請保姆,可還是應該給與父母一份熟悉的過程。這樣想來,暑假兩月的時間倒是剛好。


    這日,阿詩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楚辭。


    “可以。”畢竟,在這之前,他便由此提議。如今,不過隻是將這一行動提前罷了。


    阿詩吃著飯,觀看著屋內的構造:“可是這樣一來,家裏就會顯得很擁擠。”


    接來父母,自然需要請保姆,而父母需要隨時有人照顧著,一人怕是不夠的。至少還需要另請一名做飯的阿姨,手藝還不能差。這小小的洋房,住著六人,怎麽看都有些局促了。


    楚辭很是認真:“那我把旁邊那棟再買下來?”


    “算了。擠點就擠點吧。”阿詩是覺得,真的沒有必要買這麽多房子。


    楚辭剔好的骨肉放進阿詩的碗中:“阿詩,錢掙不就是為了花嗎?”


    “就是有你們這樣的人,才讓房價一路飆升。”她可是沒忘,當年多少次站在售房部外麵徘徊,裏麵裝修的富麗堂皇,對抗她的囊中羞澀,讓她不得不一次又次的迥然轉身離去。


    “阿詩,你這話不對。我買房不是為投資,而是為了住。”


    “買這麽多,你住的過來嗎?”


    楚辭吃完飯,身上依靠在椅子上:“情勢所逼。在我迴國的十年間,為了避開他們的騷擾,我不得不一次次的搬家。”


    聲音低沉,就似那盤中的湯骨,被小火慢熬多時之後,流失掉了所有的鮮豔。


    “我很抱歉。”


    楚辭輕鬆地聳聳肩:“我已經沒事了。”


    阿詩自信:“是因為我嗎?”


    “看不出來,我們一向以謙虛自居的阿詩老師,也會有自戀的時候?”他笑著伸手,摸在她的頭上。


    “沒辦法。楚先生影響太大。我這是耳濡目染。”


    “嗯。夫唱婦隨,挺好。”


    兩人開啟了娛樂生活的小玩笑:“那我還是需要三從四德嗎?”


    “不不。”微微搖頭:“我更喜歡阿詩倒行逆施。”:筆瞇樓


    阿詩點著頭:“看來楚先生的自覺能力與求生欲都不錯。”


    楚辭笑出了聲,就如夜間那荷葉上的青蛙,在夜深人靜之時,跳入水中的清脆。他起身收著碗筷,阿詩擦著餐桌,幾月的磨合,是更深的默契。


    她走到楚辭的旁邊,接過他手中清洗幹淨的碗筷,擦幹上麵的水澤放入旁邊的碗架上。在忙碌之外的時光,他們就交給了這樣的一份平淡的暖心相伴。就如那從水管裏麵滴出來的清水,不急不快,沒有洶湧之態,它緩緩而來,娓娓而訴。


    這樣的時節,飯後不適逗留家中,更適踏出家門,在小區裏麵或者周邊的公園走上一走。兩人均是一套小心運動裝,黑白相配,更顯生活姿態的從容與閑適。


    剛剛走出家門,便看見有人牽著一條牧羊犬走過。


    阿詩說:“我曾經想過要養一隻寵物。”


    “阿詩想養什麽?”


    “藏獒。”


    楚辭有點驚。單從阿詩的外形氣質上來看,似乎也無法與一隻體型龐大,兇猛彪悍的藏獒相結合起來。


    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阿詩的生活在方方麵麵體現出了自己的冒險精神。就連這對寵物狗的喜好,都在證明她那份深藏起來的大膽與瀟灑。


    “好,等過兩年我們就養。”如果真的將施婷與阿光接來了,這裏自然就沒有辦法再養寵物。何況,藏獒生性兇殘,馴服它本就不是短時間可以促成的事情。想著,屆時等聽雨軒修好了,搬進去之後,再養再慢慢馴化也不遲。


    九鷺灣的周邊有許多處各自獨立卻又緊密相連的小公園,每到春夏秋的夜晚,總有許多人舍棄在家仰躺沙發刷劇的習慣,帶著孩子,帶著家人走進這裏,加入這場盛大的其樂融融。


    自冬季的寒冷過去,夜晚跑步的人多了起來。沿著公園的跑道,一圈圈的釋放日漸的疲憊,換一份神清氣爽去迎接睡眠那份更深層次的安適。


    楚辭牽著阿詩:“最近背還疼嗎?”春節過後,阿詩鍛煉規律,每周總要抽出時間,去上三四次。


    “不疼了。”


    “阿詩,怎麽不跑步?”


    “我不是很喜歡跑步。對於有氧運動,我向來不行。每次去上課的時候,我總是讓老師刻意對我減少有氧運動的練習。”


    “為何?”


    阿詩自信:“因為我不需要減脂啊!”


    這理由,很是充分。畢竟她需要的是堆積脂肪,來抵禦下半年的寒冬。可楚辭捏了捏她瘦俏的手掌,目前看來,效果不是很理想。


    腳步往公園而去,還未走進,便聽見了裏麵傳出來的朗朗笑聲,孩子追逐打鬧的身影在燈光的投射之下,像是步入另一場永恆時空的銘記。


    這裏,是滿滿的生活氣息,會侵襲兩人曾經的形單影隻,也會將如今的十指相扣,渲染出燦烈來。


    兩人在一處長椅上坐下,旁邊是幾位帶著孩子來玩的老年人,中氣十足的嗓音就如同那在麵前嬉鬧的孩子的那份生命盎然。


    阿詩看著孩子,幻想著徐瑜兮肚裏的孩子:“你說徐兮會生弟弟還是妹妹?”


    楚辭覺得,這個話題不應該是他們兩人的談話範圍。


    故而,未答。


    阿詩不放棄,換了一個問法:“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他覺得,阿詩的問法有問題。若是其他女子生育的孩子,他自然談不上喜歡,頂多隻是友好相待。可若是阿詩生育的孩子,不管男孩還是女孩,自然都是喜歡的。然而,他未曾想過要養育孩子。可這也是他首次,從阿詩的眼神與話語之中,尋到了對於孩子的那份喜愛與期待。他覺得,這是需要一個好好探討的問題。


    見自己問不出什麽,阿詩便起身走過去,蹲在那群孩子的中間,心無旁貸的與他們玩耍了起來。這是一條用現在去連接過去的時光隧道,阿詩乘著飛船,暫時拋卻當下的所有,將自己忘我的丟進了這樣一份稚子歡樂。


    楚辭坐在原位,單手放在椅子靠背上,欣賞著被一群孩子圍在中間的阿詩。


    那是他最想要珍藏起來的有關阿詩的模樣。


    純真。


    快樂。


    孩子將球放進阿詩的手中,耐心細致的告訴她遊戲的規則與玩法。


    她笑容恬靜,耐心地聽著。或許是悟性不夠,又或許是如今孩子的玩法太過高級,她還是在遊戲之中屢屢出錯。這讓坐在一邊的楚辭笑意未斷,看著阿詩接連出糗,他覺得阿詩是將自己退化的十足徹底,隻是為了全然去迴顧童年的愜意。


    因為隻在那個年歲,麵對失誤,麵對過錯,你才不會過於深陷,過於責備自己。不過是一場哭與一場笑的轉換,一切又都是嶄新的。


    可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打擾了楚辭的怡樂。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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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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