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將銀行卡裏麵的錢如數取了出來,不過短短一個小時不到,便揮霍一空了。他頹然的坐在桌邊,雙眸呆滯的看著其他人的聲嘶力竭。


    突然有人從後麵抓住他的肩膀:“楚先生,林董有請。”


    楚耀無法反抗,隻能跟著兩人乖乖走進了裏麵的小包間,桌上放著價格不菲的洋酒,雪茄那悠長的香氣穿過兩人之間的距離飄進他的鼻腔,引誘他的想要。


    林董示意楚耀坐下。


    他帶著幾分害怕的在旁邊的椅子上拘謹地坐著。


    “這麽多天了,籌夠錢了嗎?”


    “林董,你再寬限我幾天。我一定能把錢全部還上的。”


    “上次你也是這麽對我說。可這都過去四五天了,你仍是一分錢都沒有還上。”


    “林董,你相信我。再給我三天,三天之後我一定能找到錢還給你的。”


    林董飲了一口酒,對於楚耀的話沒有半分相信,可他還是選擇了放他離去:“行。我就再最後給你三天的時間。”


    “謝謝林董。”楚耀帶著落敗的慌亂姿勢離開了會所。他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君合。


    *


    陳董從後麵走出來,帶著質問:“你為何不把他直接扣下,用他來威脅楚辭?”


    “老陳,你覺得楚耀能威脅到楚辭?”


    “你的意思隻有那一名大學老師?”


    林董笑嘻嘻地看著他,眼中蘊著恨:“自然。可惜,這名大學老師並不好對付。”


    “哼。有什麽不好對付?不過就是區區一名女子。”


    “老陳,你可別小瞧了她。徐氏曾經的那幫老頑固可都是敗在了她的手上。”


    “那不過是她運氣好。”


    “既然你這般想,那不妨就試試。”


    陳董哼了一聲:“一個小女子而已,我還怕了她不成。”


    兩人的對話,被站在林董身後的名喚王恆的男子聽了去。


    *


    楚耀到了時代廣場,卻未能見到楚辭。他的電話被楚辭拉了黑,自然也無法聯係到他。他就像一頭被人逼著絕境的賭徒,就這麽站在e的大堂,耍起了無賴來。


    他是演員,有著良好的演技,對於苦情戲碼更是信手拈來。


    此刻他的模樣,就如同他曾經飾演的一位蠻橫無理的小癟三。就這麽堂堂正正的盤腿坐在了大堂的中央,現場自編自導,先悔恨自己年輕時拋家棄子的過錯,隨後又編纂自己是如此的改過自新,想要彌補楚辭。可兒子記恨父親,不願意給他這樣一份改過自新的機會。:筆瞇樓


    聽眾你一言我一言的評斷著。有人說他這是咎由自取,活該。眼見自己的費力演出並未換來大家的同情,於是他加重戲份,將自己設定為了一位身患絕症的老人,時日無多,隻想著在最後的時光,換來兒子的原諒。


    漸漸地,有些輿論風向開始轉變。他們從楚耀如今的提醒外貌上,將他所謂身患絕症一事進行求證。對於臨死之人,大多數人似乎總能釋放出更多的同情。這是生死大過天的解說詞。


    有人說:這當兒子的怎麽能這麽狠心?父親都已經認錯了,何況命不久矣?還惦記著這些幹什麽?


    也有人辯解:身患絕症怎麽了?當年他拋家棄子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兒子孤苦無依呢?


    總之這場在桂城發生了將近了三十年的悲劇,又一次被搬上了台麵,豐富了大家的業餘生活。


    這事很快傳到了27樓,律所的人議論紛紛,有站楚耀的,也有站楚辭的。


    站楚耀的,是從楚辭日常所表現出來的不苟言笑,行事手段狠絕角度出發的。如此這樣性格的一個人,仍由身患重病的父親自生自滅,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站楚辭的,是覺得,既然你當初沒有撫養我。如今又有何權利要求我給你養老送終?他們覺得同情楚耀的,完全是因為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能如此輕描淡寫。


    楚辭在會議開會,此時自然還不曾得知。


    小陳如今算是周淼的徒弟,他聽從周淼的吩咐出來取一份文件,聽見大家的討論聲,忍不住走上前去:“楚律不是你們所說的這種人。”


    小陳如今還是桂江大學法學院的研究生,他是周淼招進律師的。可這位進入到律所一年不到的實習律師,卻能待在周淼身邊做事,不眼紅的人很少。


    他的話,自然惹了怒。


    “如今周淼有意培養你,你當然要幫著楚律說話了。”


    “我不是因為這個。楚律真的不是你們所了解的那樣。”


    “那你倒是說說楚律是哪樣的啊?”


    這關於楚辭的家事,小陳自是不敢說。


    大家見他無可辯解,便更加認定他這不過是在行討好之事。


    資料楚辭著急要,周淼見小陳久久未進來,便出來看看。卻看見大家圍成一團,他走過去,特意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看來大家都很閑?”


    聞言,紛紛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不管是楚辭還是周淼對於此事的獲悉,都不是從小陳或者其他同事的口中得知的,而是從網絡視頻得知的。這真的是要感謝楚耀作為公眾人物的那份魅力,似乎不管是好是壞,總能有一個版麵為他而留。


    周淼將視頻遞給楚辭:“楚律,或許你應該看看這個。”


    周淼跟他多年,自是了解他的那份穩重。他從文件中抬頭,接過手機,看著楚耀一氣嗬成的表演,唇角冷笑:“不愧是影帝。”


    這是楚耀在娛樂圈獲的唯一殊榮,那年他正當紅,他與尹媚還是大家眼中的恩愛夫妻。


    “楚律,這事打算怎麽處理?”


    此時,恰逢阿詩推門而入,代楚辭答了周淼的話:“若他下次再來,你便給媒體電話。讓他們好好為他的悲情人生留影紀念。”


    “這?”周淼有些不懂阿詩的用意。


    楚辭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在前,讀懂了阿詩的用意,開著周淼的玩笑:“周淼,記住寧可得罪我,也不要得罪阿詩老師。”


    “啊?”周淼就更不懂了,畢竟阿詩是全律所的同事所公認了的溫柔善良,親切可嘉。


    楚辭看著他臉上的不解,也沒有要解釋的想法,隻是讓他出去忙。


    阿詩將包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帶著戀人之間那份專屬挑釁:“楚律,不問問我?”


    “需要問嗎?”


    她走到楚辭身邊:“不怕我失了分寸?”


    楚辭伸手將她拉過,坐在自己的腿上:“怕。我怕有人失了分寸,傷了你。”


    出會議室不久,他便收到了短信。他覺得自己終究是低估了林氏內部的汙暗,犯了險,還連累了阿詩。而阿詩所說的失了分寸,他自是不擔心。


    其實,阿詩並沒有完全想好要如何做?剛才所說的,也隻是一時情急之下的對策。既然楚耀要賣苦情人設,何不成全?屆時,她隻需要拿到有關的力證,在網上進行推翻。真可謂是爬的有多高,跌落時便就有多疼。目前,她不知道的隻是自己要如何拿到這些東西?


    口說,終歸無憑。


    她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楚辭,知道他不會讓自己去犯險。可是她不說,他也猜到了。雖然,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事她無管轄的權利。她也可以當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這是楚辭更願意看到她的處理方式。可看著楚辭被自己的父親如此傷害,她真的做不到淡然處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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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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