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某日,下課之後,林安在教學樓門口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仍舊記得林安說這話,看著自己的那份明媚,恍若他獨自坐在茂密的林間,太陽的光束穿越稠密落在自己眼前的耀眼。


    他帶著幾分強硬的自尊,拒絕了林安,繞過她往圖書館走去。


    林安追上來,跟在他的身旁,解釋著自己並無他意,隻是誠心的想幫他而已。


    他相信她這份來自同伴之間的友情,隻是放不下自有的那份尊嚴。故而,林安第一次的樂於助人被他無情的拒絕。


    第二次仍舊如此,


    第三次得到的仍然是他麵無波動的迴絕。


    林安似乎下定了決心要與他的執拗抗爭到底,在第四次的時候改變了自己戰術,頗有曲線救國的韻味。


    亦如會時不時地往他書包或者書裏塞進自己所記錄的筆記,以及可以幫助他提高英語能力的各種練習方法,偶爾還會在最後寫上自己當年學習英語所鬧的笑話,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慣有那份自持,也讓他看見這位在大家麵前無懈可擊的大家閨秀也曾有出糗的時候。


    漸漸地,兩人越走越近,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對於林安的羨慕是從何時轉變為了愛慕。或許是她在悄無聲息對於自己的幫助之中,又或許是林安在情感促使之下對於自己臉上的當眾一吻。


    以時間為紐帶,讓兩顆身處在異國他鄉的心越貼越近。他們忘記了門第之差,沉陷在這段情感之中難以自拔,異想天開的認為隻要他們對於彼此夠堅定,便可以換來他們想要的廝守相伴。


    在林安的相助之下,口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進步,他重拾了在國內的那份自信,麵對老師的提問,也不再畏畏縮縮。與同學的交談,也變得陽光開朗,侃侃而談。


    很快,兩人便成為了同學眼中的才子佳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帶著祝願。所有的一切都寫滿了美好,讓他們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張揚性格,盡情狂歡,將一切的煩惱拋諸腦後,沒有誰去設想過迴國有可能要麵對的艱難。


    這段歲月,時至今日想起都是姚先生一生當中最為開心瀟灑的時光,可惜太過倉促,所有的一切都隻能在迴憶中再去抓住。


    很快,學習結束,兩人迴了國。林家父母到機場接女兒迴家,她在他的麵前乘坐汽車離去,那刻他幾月以來的夢想被現實淋成了落湯雞模樣。


    他追著車子的身影走迴學校,發現不過他跑的多麽用力,跑的多麽快速,他始終追不上林安的步伐。他們之間橫亙著的不止是對於一份外語的熟稔運用的區別。


    迴校之後,他開始躲著林安,甚至對她提出了分手。


    可林安仍舊不管不顧,麵對家人給她擇好的姻緣進行了義正言辭的拒絕,還坦白了自己與他一切感情相交。得到的不是皆大歡喜,而是父親一記響亮的耳光,並且讓她立馬與他斷絕一切來往。


    林安並沒有將父親的話放在眼裏,仍舊我行我素,也不顧他對自己的冷漠待之,勢要用自己的熱情與赤城換來他與自己一起對抗一切艱難阻隔的勇氣,想要以此來感動父親,感動家人。


    她的行為收獲了他的義無反顧,卻沒能收獲家人的支持。很快,父親利用自己的關係,讓他被迫休學。他提著自己入學時帶來的簡單行李,站在校門口,心底是對於鄉親的濃濃愧疚之感。他承載著滿村的希望,卻因為兒女情長讓這份希望斬斷在了行駛的途中。


    林安從學校追出來,不停地道歉,拉著他讓他別走,自己去求父親:“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我爸爸出麵給學校解釋清楚的。”


    他抽出自己被林安拉著的手:“沒用的。林先生是不會讓我與你待在同一個地方的。”


    “我可以走。”這時,林父帶著人到了校門口,直接將林安從他身邊強行拉走了。而他在她的淚流滿麵與撕心裂肺的呐喊聲中漸漸遠去。沒有迴頭,帶著此生不複相見的決絕。


    他迴了家,麵對大家的詢問,他隻是說道學校放假。他們的真誠,對上他的欺騙,助長的是他內心愧疚的蔓延。


    而林安被父親帶迴家中,將她關在房間之內,強迫她斷絕對於他的那份念想。她以絕食來表示對於父親的那份反抗,可得到的隻是父親更加威嚴的束縛。


    她不吃飯,父親便派人強行將食物灌進她的嘴裏,吐出來又灌。


    母親看著,多次求情,沒有讓父親有絲毫的心軟,反而將母親怪責對她太多縱容,才造就了她今日的叛逆。


    麵對丈夫的強勢,女兒的日日消瘦,雙方都不願妥協的僵持,母親陷入兩難,唉聲歎氣是那段時間以來的常態。


    林安的弟弟倒是會趁著父親不在,時不時給姐姐送些吃的。他隻有十多歲,加上他又不知那位男同學住在何處,更多的忙也幫不上。


    某日,趁著林父要外出,走之前再三叮囑不許任何人將林安放出來。然而,就在他走後的第二日,林母便下令將林安放了出來,母親早早的吩咐廚房做好了一大桌的飯菜,她吃過之後,直接收拾好東西,也不顧母親與弟弟的阻攔直接離開了家,多方打聽,一路問詢找到了姚先生的家鄉。


    多日的奔波趕路,讓她早已沒了千金大小姐的那份光鮮亮麗,白皙的臉上是被泥土塵埃所沾染過後的灰頭土臉,而那身用上好材質所製成的衣裳也失了它應有的那份光澤。


    時隔一月多再見,她的淚水簌簌落下。


    而他隻是淡漠地看了林安一眼,又繼續埋頭做事。


    林安蹲在他的跟前,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聲音還是那麽地悅耳動聽:“我來了,你不高興嗎?”筆蒾樓


    他直接起身用力的推開林安,找來村長,讓他找一輛車將林安送到縣城裏。


    林安拉著他的手:“我不走,我走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他冷冰冰的又一次推開她:“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你能待,我為什麽就不能待?”


    見林安不走,他強硬的拉著她往村口走去:“我送你去縣城坐車。”


    林安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姚利兵,你tm的能不能像個男人?”


    似乎所有的話語對他都無動於衷,他伸手又想去拉林安,卻在下一刻直接被林安抱住,當著全村的人吻了他。站在遠處壩子上的男女老少都紅著臉轉過了身去。


    她的吻在他的唇邊遊走,激化著他心底那份情感壓抑的流露。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落在林安的唇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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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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