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不太會拉二胡,出來的旋律並不連貫,也不動聽,吱吱呀呀的有些像是鋸木頭時,不鋒利的工具與木頭相摩擦所發出來的咯吱聲音。


    楚辭蹲在了天井裏,逗著腳下的一隻貓一隻狗,那是一幅不失和諧的畫麵。陽光結出金黃,映照出人間值得的單純快樂。


    阿詩不再強求自己,承認自己技藝不精,也不想再刺激聽者的耳朵。將它放好,走進天井,站在楚辭身邊:“你貌似很喜歡小動物?”


    楚辭站起身來,小狗想要跳起來,抬起前肢索求擁抱。他伸手將它抱在懷裏:“或許是受了陸懷瑾的影響吧。”


    阿詩伸手想要摸一摸他懷裏的小狗,卻因為陌生而慘遭拒絕:“我很像壞人?”


    楚辭順著小狗的毛發,輕聲在它耳邊說了句悄悄話,便主動伸出自己的前肢對阿詩以示自己的友好,模樣乖巧可愛極了。


    阿詩問他:“你跟它說的什麽?”


    “秘密。”


    阿詩癟癟嘴。


    阿東家鄉來自西北,不光是長相上自帶一份地域性的粗獷,就連談笑間所流露出來的性格也自帶三分豪爽。


    因為時間原因,阿東隻是簡單的做了三分油潑麵,不同於桂城這邊的麵條,它韌勁十足,隨著調料的香味一起唆進胃裏,恍若你騎在馬背上馳騁西北大地的俊逸。


    油潑麵顧名思義,裏麵所含的熱油對於阿詩來多了點,以至於讓愛吃麵食的她才吃不過二分之一便覺得膩了。可礙於初次登門拜訪的禮節,還是在小口小口的送入口中。


    楚辭看著她的食欲淺淺,起身給阿詩倒了一杯茶,隨後與她手中的麵條對調:“喝點茶。”


    阿詩覺得這樣剩下不好,卻看見楚辭直接將自己未吃完的麵條倒進了自己的碗中,替她解了這尷尬。


    阿東看著,隻是笑不說話。曾幾何時,一向對於女人避之不及的楚辭,竟然也會如此這般寵著一位女子。


    這一笑,倒讓阿詩紅了臉。索性端起茶,自己離開了桌邊,坐進天井,以他們的談話為伴,與貓狗為樂。


    “下次要來,能別搞突然襲擊嗎?破壞我在你們家老師眼中的印象。”


    “你形象很好嗎?在校的時候,三五天就換女朋友。我聽陸懷瑾說上個月有個女人懷著孕來找你逼婚,你卻叫了一輛出租車,扔下一疊錢,讓她去醫院打胎。”


    這話,有很大的故意嫌疑。故而,是否真實,有待考究。


    怎麽辦?阿東以後不想再招待楚辭了。


    阿詩背對兩人而坐,明眸善睞的笑容,那是楚辭的行為與話語滋生出的情絲蔓延。


    楚辭知道阿詩中午沒有吃多少,在送她迴學校的路上,路過某家粥店,他詢問:“要不要再吃點?”


    “不吃。”


    他看著阿詩躺在椅子上的慵懶模樣:“很困?”


    誰知,阿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溫情來的有些突然:“楚辭,謝謝你出現在我生活裏。”


    楚辭迴手反握住阿詩,心底的情感柔軟成了一灘水:“有點受寵若驚。”


    阿詩歪頭看著他,波光瀲灩的笑容,露出的是交付餘生的堅定與信任。


    車子到了教學樓外麵,阿詩準備開門下車,卻被楚辭拉進自己的懷裏:“想知道我剛才在小狗耳邊說了什麽嗎?”


    “說了什麽?”


    “我說她是我最喜歡的人。”餘生,楚辭未在對阿詩說過一句我喜歡你或者我愛你的話語,卻用自己的行動將這兩句話貫徹始終。


    阿詩在他懷裏仰頭,吻輕輕地落在楚辭的臉上:“其實,我不喜歡男人留胡子。”


    哄人的話,終歸是好聽的。或許對於楚辭來說,哪怕隻是一句平淡的家常話落在他的耳朵裏,都能被聽出情味來。


    *


    陸懷瑾在英國陪著徐瑜兮待了一周,四處轉了轉,也算是彌補了下兩人蜜月之欠,雖說行程簡單,內容也不豐富。可即便是這樣簡簡單單的走走,隻要站在你眼前的人,就是你的心上人,簡單亦是薈萃。


    離開英國前日,他將家中的一切都重新布置過,凡是家中有棱角的地方被他遮得嚴嚴實實,以免徐瑜兮走路不小心磕著。又吩咐傭人將家裏進行了一次大掃除,自己親自去到超市買好了徐瑜兮愛吃的食物,他的叮囑連接起了那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冰箱,在徐瑜兮的心底築成了那麵安心的牆。


    陸懷瑾沒要徐瑜兮去機場送,他說:“怕自己真的不想走了。”


    徐瑜兮身著家居服,站在家門口,雙手環在他的腰間:“記得有空要多迴去看看媽媽。”


    這裏的媽媽,特意指的是沈雅君。她知道,沈雅君的孤獨,那是比徐母的孤獨更加深刻的存在。


    “你放心。他們我都會照顧好的。”或許這就是婚姻或者戀愛生活中應該有的相處方式,將對方的一切都納入自己的考慮之中。


    “嗯。幫我問阿詩跟楚律好。”


    “好。”隨後,將自己的依依不舍化成額頭的淺淺一吻,離別的情絲總是帶了幾分惆悵,可想到一段時間後的相聚又會將這惆悵帶出希望的喜悅來。


    *


    陸懷瑾歸來,張然接機,將盛世這一周以來的情況撿重告知。他坐在位置上,揉著眉間的疲倦:“度假村施工進行的如何?”


    “目前還算順利。”


    “第二期的設計稿出來了嗎?”


    “我昨天與華燦溝通過,她說應該就在這月。”張然在後視鏡中看了看他的神色,試探性地說道:“不過,在你離開的這周,你姑姑來公司找過你兩次。”


    “她找我幹什麽?”


    “說是想讓你給陸夏在盛世安排一個職業。”


    “如果她再來,你轉告她,讓陸夏自己來找我。”他覺得自己這些家人當真是有些好笑。多年來,陸庭包容著他們的驕縱,似乎覺得任何的事情,隻需要一句簡單的話語便可以達成所願。殊不知,他們這些所謂的願望,是他人耗費了多少心血、又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得來的成果,又豈能容許他們的懶惰與貪婪又來對它進行破壞?


    陸少玉去找陸懷瑾並不是陸夏的意思,她隻是見女兒這段時間鬱鬱寡歡,自以為她這是在徐氏工作的不開心,便想著找陸懷瑾說點好話,讓她給陸夏在盛世安排一份輕鬆點的工作。


    陸夏在徐氏工作三年左右,從當初的財務部小職員,一步步成長起來,放在盛世這樣的大家族裏,算不上成功,隻能說餓不死。每月的工資,還抵不上她一個包的價格,所以陸少玉也不願她在徐氏消耗青春。為此,兩人這段時間總是爭吵,加重了陸夏本就鬱悶的心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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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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