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見麵會的第二日,阿詩走進學校,便察覺到了大家對於自己的關注。這便是讀者見麵會的效果,在如今的網絡信息時代,傳播速度當真是快啊。


    有抱著書找她簽名,也有想要上前合影的,對於簽名阿詩接受,對於合影莞爾拒絕。她愛好攝影,喜歡留下一簇簇的生活剪影,卻將自己的身影隱匿在一幕幕鏡頭之外。走進辦公室,麵對同事的說笑,她微笑著聽著。至於鬧哄起來的要請客吃飯之類的話題,她點頭應允。


    楚辭沒有依照自己的玩笑,去參加阿詩的讀者見麵會。當然,他到希望自己能有時間去的,這證明他也是有著悠閑生活的閑人。可現實情況是,他這忙人已是這月以來的第二次出差了。


    這次,去的地方遠了點,時間長了點。這一誘因直接導致阿詩起床的時間整整延遲了半個多小時,好在今日上午她沒課。


    不知從那日開始,阿詩的起床鬧鍾變成了楚辭留在她額頭的晨間一吻,或者是他在她耳邊的低訴軟語,像是你坐在江南的某處小亭子的窗邊,望著綿綿細雨,驚起這一城的時光微喜。


    今日阿詩醒來,習慣使然,第一反應去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就似這場雨別暫時停頓在了記憶某處。下一秒,從耳邊傳來的淺淺笑聲,又一次地將這份開啟一日欣喜的溫情送至她的眸間:“你今日怎麽還沒有去上班?”


    楚辭右手撐著臉頰,左手理著她略微淩亂的短發:“今天要出差。”


    “你昨晚怎麽不告訴我?”她想著,自己也好給他收拾下行李,準備一點出差的所需物品。


    “昨晚見你迴來有些累了,就沒說。”


    “東西收拾好了嗎?”


    楚辭點點頭,將坐在床上阿詩又拉迴自己的懷裏,就這麽靜靜地抱著她,說著昨晚晚間未來得及說的分別叮囑的牽掛與想念。


    阿詩說的沒錯,與自己在一起的楚辭,話是真的多了一點。原本可以兩三句話便可結束的話語,硬是讓他寫成了長篇大論,這從阿詩的專業角度來看,頗有堆砌辭藻的嫌疑,像是某些學生為了湊齊論文字數,總是將一個同義詞,或者同義句反複運用,反複解說。


    亦如,他已經是第三次叮囑:“阿詩,我不在的時候,在外不要喝酒,即便要喝,也一定要保留幾分清醒。還有,不要去酒吧,要去等我迴來再帶你去。”


    “嗯。”阿詩乖乖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對於他吐出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在心底灌溉,灌溉成了她幾年之後所出版的《深話淺說,長路慢走》的散文隨筆集裏麵的日常點滴。


    這不,早晨剛剛叮囑完的某人,在到達機場後的第一時間便撥通了阿詩的電話,聽見她這邊所傳來的歇斯底裏的吼叫聲,先是抬手看了下時間,蹙眉問道:“你在唱歌?”


    這實在不是阿詩要來的,她起身走到包間的外麵,捂著耳朵:“晚上跟同事吃完飯,他們說著要來。”


    “阿詩,你說自己的行為像不像是突然間脫離父母管控的叛逆小孩?”


    嗯,是很像。


    這點,阿詩承認。


    以往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已經躺在床上。可此時,她還待著這熱鬧喧天的場所,結束時間,猶未可知。其實,她是困的。


    楚辭下了命令:“十二點之前必須迴家。還有,千萬別喝酒。”


    阿詩嗯了一聲,便掛斷電話,迴到包房之後,帶著掃了大家興致的幾分歉意,告知大家自己要先迴去了。隻是,離開之前,她是有結賬買單的。


    *


    南城,位於桂城的東南方向,這裏四季溫和,天氣就似一位成年人,性格穩重,不會隨意切換頻道,給人們一場措手不及的暴風雨,或者是一片驕陽似火的盛情。她溫和的恍若詩詞中的女子,帶著那份未經雕飾的靜悠守護著這座城市裏麵所發生的悲喜交加的故事。m.Ъimilou


    楚辭與周淼出了機場,直接到了宸晟集團,接見他們的是蕭遙的秘書,將他們帶入會客室,隨後送進來兩杯咖啡,告知他們:“抱歉,蕭董正在從警局迴來的路上,還要勞煩你們等一會。”


    兩人這次前來,是受宸晟原本總經理龐岩的家人委托。半月前,龐岩在會議上與蕭遙發生強烈爭執,未到半個小時,便從宸晟集團大樓天台一躍而下,結局可謂慘烈。


    後經警方鑒定,雖說龐岩屬於自殺行為,可警方建議蕭遙看在龐岩為宸晟辛苦多年的份上,給與一定的經濟補償,也算是安慰了其家人。


    雙方就此事談判那日,坐在警局,麵對龐家人的哭訴與憤怒,聆聽仔細,想要從他們的眼淚之中找到分毫讓自己鬆軟的理由,可惜沒有。


    他態度就似南城很少落下的冬雨,冷了滿屋:“你們的要求宸晟可以滿足。但是在這之前,還請你們將龐岩這些年來從宸晟謀取的私利,以及這次他給宸晟造成的損失先行賠付。”


    “那都是龐岩一人所為,與我們又何幹?”


    “是嗎?那麽請問,在座的幾位身上穿的,現在住的,家裏吃的用的,難道也與龐岩無關?”


    這事自然沒有解決,因為此事,蕭遙這段時間可謂三番五次的跑警局,倒不隻是因為龐岩的死,還有關他生前所涉及到了一件金額巨大的經濟詐騙案。


    在此案件之中,受害者是宸晟,損失金額高達兩個億,而這受益者隻是桂城一間剛剛成立不到一年的小公司,可就在此事一出幾天之後,這間公司便人間蒸發了。至於這兩個億的資金匯向了何處,目前還在調查之中。


    “蕭董,龐家人所請的律師到了。”孫彥在他耳邊提醒。


    蕭遙坐在後排座位上,揉著眉間,很是疲憊:“楚辭?”


    “是他。”


    蕭遙唇角笑容略帶嘲諷,那不是對楚辭,而是對龐家人。能不惜重金請來楚辭,可見其貪婪的嘴臉。他走進會客室,孫彥推門,平視的視線穩穩地落在對方的身上,談不上打量,更多的是一份來自於旗鼓相當的對手之間的那份欣賞。


    他抬腳走進去,兩人握手道好,不談客套,直奔主題:“楚律,很不幸。我們的首次見麵,就是站在如此敵對的局麵。”


    “我與蕭董不同,比起開端,我更看重結局。”


    “那楚律注定要失望而歸了。”


    楚辭淡淡一笑:“意料之中。”


    這次見麵,兩人落在對方世界裏麵的印象很是不錯,有種惺惺相惜之感。以至於當他們年老時,倒像是迴歸了童年,總會時不時地在蕭狸或者楚楚麵前將對方的桀驁不羈,吐槽說是假清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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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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