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驅不散熱情,就如深冬無法冰凍春天的腳步。


    這裏沒有了酒店的暖氣,處處透著寒意,盡管身著單薄,可仍舊沒有忘記笑靨追逐,想要將婚禮場上的餘溫在這裏盡情釋放。


    施詩怕冷,雖說套著楚辭的外套,仍舊不願走出屋內,僅僅是站在大堂裏,借著四周的牆壁來擋一擋寒風的侵蝕。她羨慕外麵的瘋狂,讓楚辭出去跟他們一起玩玩,她獨自在這裏便好。


    先不說楚辭會不會丟下她,就單拿楚辭的性格來講,也不像是會步入任何一場派對的紅塵好客。在認識施詩之前,他總覺得這個人間太過熱情,有些燙傷了他的寂寞。


    楚辭將施詩左邊的頭發別在耳後:“我們再坐會就迴去。”


    施詩點頭,她實在是想念家中暖洋洋的氣息:“好。”


    “餓嗎?”


    “有點。”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在楚辭去拿食物期間,徐瑜兮走到她身邊,告訴她如果累就早點迴去休息。又握了握她冰涼的雙手:“楚辭呢?”


    “他去給我拿吃的了。”


    “吃完了你們就迴去。我怕你在這裏坐久了,會感冒。”


    “嗯。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宴會上也並沒有什麽吃的,大多都是一些甜心,食物端出來被寒風一過便冷了。楚辭沒拿太多,僅僅隻拿了一小份蛋糕,其他的東西怕她吃了涼了肚子:“先墊墊胃,迴去我再給你做。”


    施詩此刻不怎麽想吃東西,故而吃的很慢,也吃的很少,像是小雞啄食的悠然:“不想吃了,我們迴去吧。”


    楚辭道了一聲好,走到她身邊,雙手抱起施詩走出了宴會廳。


    施詩是很冷的,她身體不好,經受不住在如此深冬,與這樣的寒冷負隅頑抗。她繳械投降的將頭靠在楚辭的胸前,就連氣息似乎都在打顫。


    到家之後,楚辭連忙將整間屋子的暖氣打開,又將床鋪上的被子抱出來蓋在她的身上:“我去給你煮點薑湯,祛祛寒。”


    施詩將自己整個身子緊緊地圍裹在羽絨被中,想要一下子將它的溫暖吸附到自己的身上。她的頭靠在屈著的雙膝上,視線穿越餐桌上的鮮花,落在楚辭的身上,帶了一股芬芳。


    施詩喝了薑湯,身體裏麵的溫度才慢慢迴升,在先前蒼白的臉色與唇色上調出了淡淡的粉紅來。


    楚辭將碗清洗幹淨,打算做飯,卻被施詩勸阻:“我不想吃了,有點想睡覺了。”


    楚辭朝著她走過來,幾分詢問,幾分責備:“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晚宴為何還要去?”ъimiioμ


    “我本來在晚宴上還為徐兮準備的了一首曲子,想彈給她聽。”可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這曲,就先欠著吧。


    “你啊,倒是把其他人照顧的很好,卻總是忽略自己。”


    這話,是熟悉的味道,讓她有點想哭。


    楚辭捏了捏她的鼻尖:“不過沒關係,以後照顧你的事情,由我負責。”


    她將頭低下,埋在自己的雙膝之間,淚打濕了溫暖,將她酥軟。


    楚辭不想戳破施詩,抬手揉了揉她的發:“我去給你放水,累了一天,泡個澡再睡。”


    水流聲從盥洗室傳來,最初的嘩嘩,到後來的無聲無息。她掀開被子,赤腳走進盥洗室,將楚辭的外套脫下來遞給她:“我自己來吧。”


    “嗯,別泡太久。”


    在施詩泡澡時間段,楚辭還是淘上米,熬了一點粥,又迴了一趟家,取了東西來。待施詩洗完出來後,他給她吹著頭發:“待會喝點粥再睡。”


    “不喝,會長胖。”


    “長胖了才好,長胖了就不會這麽弱不禁風。”


    “嗯,那個時候怕就是虎背熊腰了。”


    楚辭大笑:“我不嫌棄你。”


    “我會嫌棄我自己。”


    吹幹頭發,他將吹風放在一邊,蹲下身子與坐著的施詩平視:“看不出來,我們家阿詩還有如此不自信的時候。”


    她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人說過,每個人的自信都源於自律。”


    楚辭將施詩的手拿下來,又從褲子口袋裏麵掏出兩枚戒指,沒有征求施詩的同意,直接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尺寸很合適。”


    施詩抬起手,看著手指上的小小指環,笑容明媚:“你什麽時候買的?”


    “不是買的。是做的。”


    “做的?”


    “嗯,這兩隻戒指是用那四枚遊戲幣打的。”他將屬於自己的那枚也帶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抬手握住施詩的手,原本廉價的金屬卻在這刻迸發出了最珍貴的熠熠生輝。


    她的頭靠在楚辭的肩上,看著指間戒指:“我很喜歡,謝謝。”


    他伸手輕柔的捏起她的下顎,將她的臉頰轉至自己的方向,唇追上她的唇,鎖了這道光。


    吻在她的唇間肆意挑逗,那是欲色撩人的攻城掠地,誓要將自己積聚起來的滿腔熾熱,在今夜一股腦的拋出,剝開她未曾開放過的歡愉。


    施詩未能抵擋住楚辭的入侵,她的身體向沙發躺去,她成了坐以待斃的囚徒。


    隻是當楚辭的手指觸及到她睡袍的腰帶時,她還是製止了他的手,瞬間清醒:“楚辭,不行。”


    楚辭看著她,眼中是無法潰散的情欲:“阿詩,我對你是真的。”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將頭轉向一邊,找了一個能被他瞬間識破的理由:“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項處,攻擊著她最後的堅守:“阿詩,別拒絕我好嗎?”


    施詩握著腰帶的手有了鬆動的跡象,她的掙紮沒有太久,似乎麵對他,她的所有防備都會不自覺的鬆軟下來,沒了自己最初的堅硬。


    她主動的解了自己的腰帶,速度遲緩,可它掉落的卻極快。她拉起楚辭的手,一寸寸的穿過自己的腰間,觸摸到背上的傷疤:“它們很醜。”


    或許不需要親自所見,僅僅是指尖的觸摸,便可以想象這是怎樣的一場震撼?可他還是想要看看它們,看看她曾經曆過的兵荒馬亂?


    他看著施詩,柔和而真誠:“阿詩,我能看看嗎?”


    施詩點頭,推開楚辭,背對他坐起了身。睡袍從雙肩滑落,再是睡裙,滑落了她這些年來留給大家的光鮮亮麗,滑落了她這些年來留給大家的歲月靜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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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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