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是好客之人。故而,這年來能到她作客的人除了徐瑜兮實在找不出第二人。當然,如果那晚楚辭的踏入算是作客的話。


    可她看著徐瑜兮與陸懷瑾的模樣,認為以後自己的家中估計會再添客人。這樣的一份歡鬧,對於她來說算不上不喜,一股淡淡的感覺從心間滑過。


    徐瑜兮走進廚房,幫著施詩打理著食材:“晚餐我來做吧。”


    “好。”施詩絲毫不客氣,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羊排,洗過手走進書房。路過客廳的時候,對著陸懷瑾淺淺一笑。


    徐瑜兮看著她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交友不慎。


    可用施詩後來的話說:“這是在給你俘獲君心的機會。”


    對於廚藝這個東西,在施詩與徐瑜兮之間,隻能說是旗鼓相當。甚至,麵對許多複雜的料理,徐瑜兮或許還要略勝一籌。所謂見多識廣,吃的多了慢慢的自然也就會做了。


    對此,徐瑜兮曾沒有半分謙虛的自誇:“阿詩,你說我這麽能幹,陸懷瑾要是娶了我,是不是很幸福?”


    施詩配合著點頭。


    陸懷瑾單手插兜的站在客廳,眺望遠處的華燈初上下的世界,樓層太高,距離太遠,淡化了它的嘈雜,卻鮮明了縈繞在它周圍的恬靜。


    廚房徐瑜兮洗菜、切菜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他迴頭看著係著圍裙的徐瑜兮,這位幾個小時之前還在會議上指點江山的女子,誰能想到此時此刻正站在煙火氣息最濃的廚房擺弄餐食?


    他將黑色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放在沙發上,又將襯衣的袖子挽起,抬腳走進廚房,從徐瑜兮的手中接過菜刀與羊排:“我來吧。”


    “哦。”這一舉動,讓徐瑜兮多少有些受寵若驚。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取下自己身上的圍裙,套在陸懷瑾的身上。


    坐在書房的施詩,身子微微向右傾,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啞然一笑。這一場光景,倒也不失它該有的柔美。


    很顯然,這頓飯是兩人合作而成。陸懷瑾作為主力軍,每道菜不管是從味道上還是賣相上,都叼出了食客的垂涎三尺。


    羊排在各色調料的醃製下,隨著烤箱溫度一寸寸的降落在它的各個關節,調料慢慢滲入到它的各個細胞,將它的膻味巧妙的掩蓋在了麻辣酥香之中。


    基圍蝦被拋開了後背,調出那條暗渡陳倉的黑線,粉絲的柔軟與蒜蓉落在上麵,像是一種對它傷害的慰問,而大火的蒸煮又將它推向了另一場覆滅的境地。


    一道尖椒兔烹調出了山城的火爆與熱情,那隻一塊塊盤踞在盤中的白斬雞,寫盡了魔都往昔的滄桑到如今繁華背後的沉著。而那份鮮百合清炒木耳,則解了其他菜肴的油膩,將清新呈現。


    施詩站在桌邊,看著滿滿地一桌,有葷有素,有湯有酒,也應有朋有友,道了一句:“陸先生,你可以去看看楚律迴來沒有?可以邀他一起。”


    “我已經給楚律打過電話了。”徐瑜兮搶先說道。


    施詩看著好友的好客,有些無奈地笑笑。想起當初徐氏之所以找楚辭合作,無外乎是想近水樓台。當然,楚辭的能力自是一方麵。


    楚辭接到徐瑜兮電話的時候,正在赴一場飯局的路上。隨即設置好導航,開上高架橋,改道而行。


    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先前應該給施詩去個電話,告知下今晚的行程,免得她多做了晚飯。這麽一想,不禁笑了。


    為了將自己趁飯的嫌疑拉低,楚辭特意拐去紅酒莊買了兩瓶紅酒。所以,當楚辭提著兩瓶酒出現在施詩家門口時,惹來了施詩的陣陣笑意。


    這份笑,很淺,很淡,帶著落落大方的婉約。


    “楚律,你跟小陸不愧是朋友。”徐瑜兮說。因買酒的提議,是陸懷瑾說的。


    楚辭拿起開瓶器,將酒打開:“路過酒莊,順帶買的。”


    對此,三人不作答語。


    四人之中,自然施詩的酒量是最差得。她喝的很慢,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安靜地吃著。她緩慢的進食速度配合著三人淺淺的交談聲,將那些暗藏在以往寂寞夜裏深處的歡樂拉了出來。


    三人的談話減了商場紛繁,多了生活煙火。


    徐瑜兮端起手中的酒杯碰了碰施詩麵前的酒杯:“阿詩,今年暑假怎麽沒見你出去?”


    施詩隨口答道:“有食客。”


    “食客?誰?”徐瑜兮湊近施詩身邊,巧笑嫣然地看著她,想要探一探這不算秘密的秘密。


    施詩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麵前的酒喝了一口:“楚律,今晚的晚餐如何?”


    “挺好。”


    陸懷瑾與徐瑜兮看著兩人,第一次的心有靈犀在兩人之間流動。


    “徐兮,你以後每晚都可以來做客,帶著陸總一起。”


    “想的美。”


    對於收拾殘局這類事情,一般都是食客的份內之事。故而,楚辭自覺的接下打掃戰場的工作,施詩配合。她想這也算是自己不怠慢食客的一種表現。


    徐瑜兮與陸懷瑾坐在客廳外麵的陽台的小方桌上,一人手中半杯紅酒,搖曳著這活色生香的夜,搖曳著兩人前路未撲的婚姻曆程。


    “恭喜你。”徐瑜兮舉起手中的酒杯向陸懷瑾。


    陸懷瑾迴敬:“應該說謝謝你。”


    徐瑜兮笑著道:“我徐瑜兮的丈夫自然應有與我旗鼓相當的實力。”


    陸懷瑾端著酒,看著遠處的百態人生,將自己帶進了如紅酒般醇厚的寂寥。


    施詩與楚辭收拾完廚房、餐桌,兩人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施詩依門而立,楚辭站在她對麵,雙手插兜,兩人一柔一剛,如同一顆色澤鮮紅的軟石榴。剝開外麵厚厚的殼,便可瞧見它那誘紅的瓤。


    亦如施詩的柔,需要楚辭的堅硬去圍裹。


    亦如楚辭的剛,需要施詩的柔軟去安撫。


    施詩抬頭看了看今日的月色與星光:“徐兮,要不要上天台?”


    施詩與徐瑜兮算是攜手走過數是個春秋的同伴人。


    她見證她青春的膽大與瘋狂。


    她曆數她人生的靜然與平和。


    徐瑜兮對施詩的評價,與阿萊如出一轍:“阿詩,你活的太清醒。”


    施詩對徐瑜兮的評價,則是:“徐兮,你活出了我理想中的模樣。”


    在他人看來,兩人性格互補,就如同太極裏麵的陰陽八卦,填補了性格裏麵卻缺少的那道色彩,將生活裏麵的遺憾一一縫補。


    徐瑜兮放下紅酒杯,起身進屋,挽著施詩走進書房取下了掛在牆上的琵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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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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