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坐在邊上,一言不發。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柔軟了他立體的五官,削減了他眉宇間的銳氣。他用自己的言行舉止坐實了陸庭口中對於自己的看法與評價。:筆瞇樓


    商場沉浮,對於情緒的拿捏,徐瑜兮早已是爐火純青,在與陸庭的對談之中,既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又道明了自己想要救盛世於水火的想法。


    “陸董,你與我爺爺曾有過患難之情。如今,見您辛苦打來的江山,陷入困境。作為後輩的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觀。不然,我爺爺又該說我辜負了他的教導。”


    礙於陸懷瑾在場,對於盛世的情況他言語遮掩:“多謝徐總好意。盛世如今確實困難,不過,我相信盛世能自己挺過去的。”


    徐瑜兮出言沒有了先前的客氣:“看來陸董這是不信任我。”


    “哪裏的話。”他深知,如今的盛世就如同一隻被鑽孔了的美玉。若是有能之人接手,再一點點將這塊美玉補實,再創佳績自是指日可待。何況,多年來,盛世與徐氏本就是亦敵亦友。此時,想要對盛世伸以援手,確實很難讓他信服。


    而他也明白,自己年事已高,加上大病一場,精力早已不如從前。若是答應徐氏的注資,盛世在起死迴生的同時,自會易主他人。可讓他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品牌就這般毀於一旦,實在心有不甘。


    陸庭此時就如年輕時創業那般,又一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進一步,盛世便可重新煥發新姿;退一步,麵臨的結局便是眼睜睜的看著盛世在自己的後世子孫手中走向衰敗。


    徐瑜兮將陸庭的糾葛盡收眼底,走到陸懷瑾身邊,從他手中接過蘋果與水果刀:“陸先生,我看陸董的點滴快完了,你去問問護士需不需要換藥?”


    這話,驅逐的意圖很明顯。


    陸懷瑾起身,乖乖地走出來病房。可就在病房門關上那刻,眼中日常的溫順瞬間轉換為了野心勃勃與狠絕。他走到病房的走廊盡頭,掏出電話:“三天之內,務必將盛世的散股收購完畢。另外,將陸懷成在任職盛世總裁期間惡意以盛世的名義為自身及名下的控股單位提供大額擔保,以及這些年來,他惡意分利一事散布出去。”


    陸懷成是陸家老大的長子,這些年來,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取私利。而其名下的貸款,不管是他自身,還是他名下的控股單位,如今都無力償還本金及其利息。


    “是。”


    “待陸懷成無路可退時,你再出麵以市場最低價收購他手中盛世的股份。”


    “陸總,今日肖總給我電話,問這場局什麽時候才算結束?陸懷成已經開始懷疑是他與外麵的人聯手,調查盛世這些年的賬務目錄、資金去向。”


    “快了。”陸懷瑾看著窗外姍姍落下的黃葉,三十多年的忍辱負重終於走到了盡頭。


    徐瑜兮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遞到陸庭的手中:“陸董,我也不給你兜圈子了。實話說,與其說我爺爺看上盛世,不如說是看上了陸懷瑾。您也知道,自從你小時候帶他來徐家,我爺爺便說過他喜歡這個孩子。”


    “我都說,這個老家夥怎麽可能突發善心?”


    “陸董,此時低頭,您並不會損失什麽。雖然,您不喜愛陸懷瑾,可他終歸還是姓陸不是?”


    “可我看徐總不像是甘願任人擺布之人?”


    徐瑜兮一語雙關:“陸董,有舍有得,不是嗎?”


    “你們徐氏打算出資多少?”


    徐瑜兮將削好的蘋果遞給陸庭,攤開自己雙手手掌:“陸董,對於盛世,我們徐氏可是誠意滿滿。”


    陸庭吃著蘋果,打量著自己眼前這個不足三十的小丫頭,有種老眼昏花之感。總覺得她實則簡單的就如同一張白紙,可是他湊近想要看仔細,卻發現這層白紙上麵鋪滿了一層細沙,需要耗盡時日,一點點將細沙刨開,才能一窺其本來麵目。


    陸懷瑾迴到病房時,徐瑜兮已經離開了。他叫來了護士給陸庭換藥,看著晚餐時間快到了,又啟口詢問陸庭晚間想要吃什麽,自己出去買。


    “買點粥便是。”


    多年來,陸庭隻吃西大街包粥坊的粥。陸懷瑾出了病房,直接乘坐電梯到了車庫,沒想到已經離開十多分的徐瑜兮還在車庫。


    徐瑜兮先行開口:“陸先生,半年前聯合盛世財務總監肖程開始盤算公司資產,私下暗自調查各個股東的財務狀況,四處收購公司散股,又把陸家人這些年非法從公司套現資金一事紕漏給銀監會。你說,若是這些被你爺爺知道,他會怎麽對你?”


    陸懷瑾雙手插兜的站在她麵前,眉眼冷淡:“徐總,你若是要告知陸庭,就不會將我攔在這裏。”


    徐瑜兮從車子的引擎蓋上下來:“你說得對。你想要盛世,而我也想要盛世,不如我們聯手如何?”


    “如何聯手?”


    “我出10億,讓陸先生坐上盛世總裁之位,而陸先生給我盛世20%的股份。”


    “徐總,胃口不小。”


    “當然。”


    “徐總,何以見得我會答應?”


    “第一:雖然這些年來你靠自己的能力集聚了一定量的資金,可光靠你目前手中的資產,還不足以擁有盤活盛世的實力;第二:自是為了你母親;第三:自然是我手中握著你與肖程合作的證據。”


    “徐總,對於威脅,我一向不放在眼裏。”


    “陸先生,你搞錯了。我沒威脅你。我隻是在提醒你,我能查到的事,陸懷成早晚也會查到。而你我聯手,方能保你萬全,也就保住了你母親的晚年。”


    陸懷瑾看著徐瑜兮,想要從她巧笑的雙眸中探的一點其他的信息。奈何,此女子太過深藏不露,他一無所獲。


    徐瑜兮抬手搭在陸懷瑾的肩上:“陸先生,我的消息沒錯的話。陸懷成已經對肖程有所懷疑了。所以,陸先生考慮的時間最好不要太長。”


    說完,留下沉默的陸懷瑾,徑直驅車離去。徐瑜兮對陸懷瑾的謀取,施詩後來問道:“為何必須是他?”


    徐瑜兮彈掉手上的煙灰,說的雲淡風輕:“覬覦已久。”


    “對人?還是對盛世?”


    “阿詩,你知道的。讀書的時候,我便不喜歡做選擇題。”


    施詩提醒:“擁有盛世很容易,占有陸懷瑾很難。”


    “徐氏那一群老頑固我都能收服,還治服不了一個陸懷瑾?”


    施詩舉起自己手中的茶杯:“預祝徐總如願以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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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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