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才楠與陳熏都很是驚訝,這流傳江湖的絕曲竟然是徐晨創的?


    “你別開玩笑了,我當時不是和你們說了麽,這曲是我從外麵聽來的。”徐晨挪過腦袋,躲開詩音的指頭。


    詩音哼了一聲,將指頭收了迴來:“都現在了,還想騙我?”


    “我哪有騙你...”


    “師弟,詩音姑娘說的可都是真的?”陳熏一臉興奮,她真沒看出來她的師弟如此高才。


    “這...這。”徐晨麵色怪異,瞧見陳熏那一臉盼望,他有些不懂作何迴複。


    詩音見此,心生怒火,身上那股優雅氣質蕩然無存:“好家夥,我問你你就騙我,你師姐問你就連話都不敢說了?”


    才楠摸了摸額頭,詩音現在這副模樣有點打破他的日常認知,他連忙打斷:“好了,你們幾人這樣算什麽事,慢慢來好不,聽得我頭都大了。”


    “話說師妹,此曲是徐兄所創,一直沒見你與我說過啊。”才楠對詩音道。


    “當時徐晨他與我說是別人所創,我便信了。可是直到我奏此曲後傳遍整個江湖,才發現江湖眾人根本沒聽過此曲,都紛紛認為此曲是我所創。”詩音咬牙切齒道,“事到如今,難道我還不懂是怎麽迴事麽?”


    徐晨苦笑起來,他也沒想到給詩音這一首《畫中仙》能夠火遍整個江湖啊...現在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陳熏聽到詩音此話,一臉恍然大悟。


    “現在眾人都說我詩音琴藝天下無雙,隻因我創下這首《畫中仙》!而我不這麽認為,我隻覺得是我偷竊了你的文采,占了你的便宜!”詩音本就是一名自尊心極強的人,不然也不會與徐晨在清風館有當時的爭論。


    徐晨賠笑道:“好啦好啦,分什麽你的我的,咱們是朋友,我的不就是你的。”


    詩音一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就要拍打徐晨:“你是瞧不起我嘛!”說著眼眶都紅了。


    才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天啊,師妹她發怒打人了!


    好家夥!曲子你唱了,名氣你出了,現在還要怪我?什麽女人啊,這麽難伺候!


    徐晨瘋狂被詩音拍打著,躲又不好躲,雖然她力氣不大,可徐晨也生氣起來:“我還沒怪你呢!你離開豐旗鎮的時候,隻給蕭憐她們兩個留信,我卻毛都沒有,不是蕭憐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你離開的事!”


    詩音臉瞬間紅了,不懂是太久沒動手急的還是氣的,她又重新坐迴位置,臉色埋怨,喃喃道:“還不是因為你已娶妻成婚,我與你無親無故,真隨意給你寫信,別人還道我是個下賤的女子...”


    徐晨給詩音那“娶妻成婚”一詞拉迴了迴憶,他臉色逐漸平靜,甚至有些自嘲。


    詩音見徐晨沒有迴話,奇怪地抬頭一看,發現他臉色不對,臉色緊張起來,難道他真生氣了?


    陳熏一聽徐晨已經娶妻成婚,臉色呆愣,她從沒聽人說過啊,沒注意徐晨的臉色,她緩緩問:“師弟,你已有家室了?”


    詩音見陳熏這一問,也奇怪地問:“黃鶯兒她沒和你一起加入旋月派麽?”


    按理說徐晨不可能把黃鶯兒留在黃家村,既然他已出遊江湖,肯定會帶上黃鶯兒的,因為他之前就有與大家說過他的理想,就是想帶著黃鶯兒遊曆江湖。


    “她...黃鶯兒她...”


    明明已經將她的一切深藏於心底,從不隨意去提起去想,就是怕自己會崩潰不已,為何今日就得提起她啊...


    我隻是個懦弱的男子,我還沒有勇氣去麵對她,我也真的沒有辦法去麵對我犯下的錯啊...


    我多想輕鬆一點,灑脫一下,無事地笑著與你們說,黃鶯兒她走了...


    我做不到啊。


    徐晨捂麵,不由抽泣起來。


    或許隻是單純想起黃鶯兒,他未必會如此模樣。


    然而在他與詩音相處這一刻鍾,讓他迴憶起從前在豐旗鎮生活的狀態,那時的事,宛如就在眼前,還未過去。


    詩音見此,頓時手慌腳亂起來,她不懂為何如此緊張,明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當她看見徐晨傷心捂麵時,她害怕極了。


    才楠與陳熏對這突發事件實在沒個準備,掏手帕的掏手帕,安慰的安慰。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話了。我先去一旁整理下心情。”徐晨摸了下眼淚,連忙起身走到一盤的陽台處。


    酒館外天空星辰閃爍,遠處虎嘯門的燈火未滅,還能聽到他們那傳來的歡笑聲,似乎參加晚宴的人們都很開心。


    吹著春天的涼風,心態似乎調整了點,徐晨拿著不知道誰給的手帕,抹著眼淚。


    “徐晨...”


    這麽喊他的,也隻有詩音她了。


    自從認識了徐晨,基本在他麵前,詩音從未在乎過別人的看法,或許是徐晨層誇過她,說這樣才更有生氣,他很喜歡。


    站在徐晨身邊,詩音小心翼翼地伸出柔手拉著他的衣袖,搖晃道:“可是我氣到你了?”


    “不是。”徐晨勉強笑道。


    “那你這是怎麽了?”


    徐晨沉思了會,深吸一口說:“黃鶯兒她,已經死了。我親手埋的她。”


    詩音呆愣,她內心忽然有些喜悅,可是當她感受到這絲絲喜悅後,不由極其愧疚。


    “怎麽會?”


    緊接著徐晨便把黃家村發生的事都與詩音說了,詩音聽到麵容失色,沒想到在她離去後,竟然發生這種事。


    “好了,其實也沒什麽,畢竟她已經走了一段時間,是我一直沒放下罷了。”徐晨低頭摩挲了一下腰間的淡青色同心結。


    詩音知道是自己揭了徐晨的傷疤,她怎麽能不怪自己:“對不起。”


    “對不起作甚。”徐晨瞧見詩音低頭認錯的樣子,哈哈一笑。


    沒心沒肺的,詩音暗哼一聲。


    “話說蕭憐她還在豐旗鎮麽?”詩音開始轉移話題,“為何我近段時間寫了幾封信給她,都不見她迴信。”


    “蕭憐與我一起離開豐旗鎮了,自然迴不了你的信。”


    “她加入旋月派了?”


    徐晨迴頭撇了才楠一眼,緩緩說:“沒有,不過她給陳婆婆收為徒弟了。”


    “陳婆婆?”詩音先是一愣,忽然想起江湖錄上那對鼎鼎有名的夫妻。


    徐晨將他與蕭憐在清風宗發生的事說給她聽,詩音聽完不由點了點頭。


    “如果你要寫信給她,可以把信交於我,然後我抽空去陳婆婆那一趟。”徐晨笑著道,“相信蕭憐她知道你加入了玉琴宗,一定會很開心的。”


    詩音若有所思的看著徐晨,問:“你現在與蕭憐她如何?”


    一聽詩音這麽問,徐晨哪裏還不懂她何意。


    詩音最初對他的情意,他並非一點都感受不到。


    隻是詩音極其善於隱藏自己,在與蕭憐結識後,懂得了蕭憐的心願,她便將內心深處對徐晨的愛慕藏於心底,不再讓徐晨知道。


    現在黃鶯兒已經離去,詩音內心的愛慕有些按捺不住,如果蕭憐與徐晨並未發生什麽,她便想鼓起勇氣,去告訴徐晨她內心的一切。


    徐晨稍微有些尷尬的咳嗽一下:“我現在已經與蕭憐她在一起了。”


    “是嗎...”一盆涼水潑在詩音滾燙的內心,她滿臉失望,絲毫不掩蓋。


    詩音是個極其矛盾的人,性子看起來成熟穩重,可是卻擁有一顆頑皮機靈的內心,徐晨他一直都知道。


    現在見詩音如此失落,徐晨溫柔的伸出手摸著她的頭發,詩音反應過來有些詫異,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她雙眼先是不相信,後是柔情。


    徐晨他們在陽台聊天述舊,陳熏、才楠自然不會幹坐著,都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忽然陳熏看見徐晨竟然一臉溫柔的摸詩音的腦袋,兩人模樣看起來極為親密,她有些呆目。


    才楠見剛剛還在聊天的陳熏不接話了,她如此模樣便跟著迴頭看。


    嘖嘖,這徐兄桃花運可不淺啊...


    沒一會徐晨與詩音便迴了桌位,這兩人的心情似乎都已不錯,下酒菜也都上來了,四人開始喝酒。


    徐晨覺得自己剛剛矯情折騰壞了氣氛,現在主動當起這調節氣氛之人,酒桌上開始歡聲笑語起來。


    幾壺酒下去,徐晨已經麵目通紅。


    詩音與陳熏兩人一喜一悲,都喝了不少。


    而才楠吧唧了下嘴巴,眼眸清晰,意猶未盡還想再喝。


    “剛剛詩音說才兄是名酒鬼,我還不信。”徐晨哈哈大笑。


    “哈,閑時我就愛小酌幾杯。話說我認識一人,與我是酒中好友,抽空一定要介紹給徐兄認識!”才楠與徐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徐晨為人直接豪爽,不愛拐彎抹角,便起了交友之心。


    “哦?也是玉琴宗的弟子?”徐晨眼睛一亮,他一直向往能結交江湖上的傑出年輕一代,相信才楠的好友一定也不差。


    “倒不是,我那好友他是清風宗的首席大弟子,名叫卿鈺聰,不知徐兄認不認識。”


    徐晨搖了搖頭,這時陳熏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


    “師弟,你現在不認識,往後一段時間你便認識他了。”


    “師姐怎說?”


    陳熏與才楠相視一笑,兩人眼神都露出一股怪異,她緩緩道:“因為他啊,每過一段時間便會來我派一趟,專門尋大師姐。”


    “找大師姐作甚...”徐晨猜到什麽,也一臉怪異起來:“該不會才兄那酒中好友,愛慕著大師姐吧!”


    “師弟你猜對了!”陳熏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


    “徐兄你可不知,卿兄他在江湖上可是被人稱為‘癡情公子’的。”才兄在一旁笑著補充。


    “主要大師姐她拚命拒絕,而那人也不氣餒,反而還越挫越勇,整整追了大師姐她一年多,還未死心。”


    “難道卿兄很醜麽?大師姐這麽抗拒。”


    “這倒不是,那卿鈺聰我見過幾次,並不醜,而且還說得上玉樹臨風、氣宇不凡。主要是大師姐單方麵的拒絕,不知理由。”


    徐晨有些八卦起來,摸了摸下巴,決定迴去好好打探一下。


    酒已盡,菜已了,天色也不晚了,招唿了聲四人都起身離去。


    四人在路口分開了,因為詩音與才楠是住在虎嘯門當中的,與徐晨他們不同路。


    這次來虎嘯門其他先不說,就單單能重新與詩音相遇,便是一件大好事。


    更何況還結識了風趣幽默的才楠,不過玉琴宗這宗門有些奇怪,江湖上任何事它們似乎都知曉許多,迴去得好好請教王芽兒一番。


    徐晨兩人正走迴客棧的路上,忽然他覺得不對,朝遠處一拐角望去,就見一黑影緩緩向後躲去,似乎有些眼熟。


    “師弟,怎麽了?”陳熏見徐晨停步,迴頭問。


    “師姐,你先迴客棧,我有些事。”


    陳熏剛要張口詢問,最後咬了咬唇,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待陳熏離開過後,徐晨便朝拐角走去。


    到了拐角,徐晨見到黑影的麵目,不由哼笑:“原來是你。”


    “徐公子,好久不見了。”


    此人便是在官道上與陳熏等人起衝突,然後給徐晨揍了一遍的肖健。


    肖健明顯一直跟在徐晨他們後麵,隻是剛剛路上人多並未在意,而且在虎嘯門受到的注視多得不能再多。


    徐晨見肖健一副很恭敬的模樣,有些奇怪,問:“一直跟在我後麵,可是有何事?如果要替你們沈門主報仇,一個人也未免太不夠看了吧。”


    “徐公子開玩笑了,在下怎麽會是來報仇的呢?”肖健嬉笑一下。


    “有事直說。”


    “其實...在下是想與徐公子借點銀兩,周轉一下。”肖健有些不好意思。


    徐晨一臉驚愕:“你找我借錢?”我去,這人腦子上次不會給我打出問題了吧。


    “我知道這是有些唐突,不過在下實在是已經沒辦法了!”肖健麵露難色,“不過在下一定不會讓徐公子吃虧,利息高點也無事,而且在下還有虎嘯門一密事告知徐公子。”


    徐晨一聽到有虎嘯門的秘密聽,不由好奇起來:“你要借多少?”


    “借...二百兩。”肖健低下頭施禮。


    “你怎麽不去搶?”


    正常農戶一家五口,一百年開銷都沒二百兩,肖健倒好,張口就是二百。


    肖健抬起頭,眼眶有些紅,急道:“在下實在沒辦法,不然我也不會找徐公子借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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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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