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後事?”獨孤輕語鐵青著臉,苦苦按捺住心中把他一劍砍成兩截的衝動,咬牙切齒道,“我覺得應該安排後事的人是你!”


    還缺什麽?我看缺你這個陪葬的!


    “我?”獨孤輕風頓時一愣,隨即搖頭道,“姐你說什麽胡話?我活得好好的,安排後事幹啥?”


    “那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死了?”獨孤輕語忍無可忍,憤怒地咆哮起來。


    印象裏自己這個四姐一向溫柔少話,這突然一發火,愣是嚇得獨孤輕風脖子一縮,小聲迴答道:“我……我就是看他不動了……”


    耳邊再次傳來拍打棺材的聲音,獨孤輕語一聲厲喝:“還不把棺材打開!想把他活活捂死嗎?”


    “姐,使不得!這明顯是要詐屍了!當心他出來害人!”獨孤輕風說著,翻身坐在了棺材上麵。


    “給我下來!”獨孤輕語氣得七竅生煙兒,拔出腰間的佩劍,把他一指沉聲道,“不開棺,我就讓你下去給他陪葬!”


    “你這……”獨孤輕風一張臉頓時變成了爛苦瓜,哀歎一聲,嗖地跳下,然後拿起門背後的鐵鍬,一臉不情願地開始撬棺材蓋。


    嘎嘎地忙活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撬開了蓋子,與此同時李一一噌地坐了起來。


    這驚人的一幕嚇得旁邊那幾條大漢渾身一顫,尖叫一聲便撒開腳丫子奔了出去。


    獨孤輕風緊了緊手裏的鐵鍬,指著棺材裏的人一臉驚恐地道:“姐!你看,真……真詐屍了!”


    “我詐你大爺的屍!”李一一氣得要死,抓起棺材裏的棉被便朝他扔了過去,怒氣衝衝地道,“你踏馬就這麽希望我嗝屁是吧?嗯?老子一個大活人,差點就讓你當死人給埋了!我和你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樣折騰我?”


    “你……你沒死?”獨孤輕風伸長脖子下細看了兩眼,一臉不信地說道。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給我出去,我看著你就蛋疼!”李一一一聲怒吼,撐著棺材便站了起來。腦子有些暈乎,身上還發冷,他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地迴被窩裏躺著。


    “不是,你確定你還活著?”獨孤輕風大著膽子,伸出手指頭在他胳臂上杵了下,隻那麽一瞬間又如同被蛇咬一般縮了迴去。


    “我不想和你說話。”李一一翻爬上床,將那口差點就要了自己命的棺材一指,“這玩意兒從哪兒來,就給我抬迴哪兒去!不然今天裝的就是你!”


    獨孤輕風咂了咂嘴還想說什麽,旁邊獨孤輕語把眼一瞪,當下哪裏還敢說什麽,隻得扛著棺材離去。


    看著那傻小子的背影,獨孤輕語一臉歉意地道:“對不起啊,你也知道的,他這腦子一向都不太好使……”


    “算了。”李一一搖了搖頭道,“和他生氣,就算有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啊!我還煎著藥呢!”一陣藥味傳來,獨孤輕語夢醒,急忙朝著後院奔去。


    待到她走後,李一一將枕頭墊在背後,朝著黑暗處淡淡地道了一句:“出來吧!我知道你在,一直藏在她身邊不累嗎?”


    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正是尾隨大軍而來,一直躲在暗處保護著獨孤輕語的仇十九。隻見他麵無表情道:“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直覺。”李一一隨口答了一句,看著他的眼睛搖頭道,“這一路跟得很辛苦吧?”


    “不苦。”仇十九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極為平淡。


    李一一最不喜歡和這種沉默寡言的人打交道,扯了扯下滑的被褥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腦子裏是怎麽想的,但有句話還是要提醒你!”


    “什麽?”


    李一一語重心長地道:“如果有一天輕語死心了,即便你變迴那個人,你們也不會再有交集!她為了那份愛,已經等了五年多,時間夠長了!記住,一個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


    仇十九苦澀地搖頭:“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就有空再說吧。”李一一指了指門外道,“她快要迴來了。”


    “嗯。”仇十九點頭閃身消失在他的麵前。


    不多時,獨孤輕語端著一隻藥碗走進了房間。進入房間的一刹那,本能地朝之前仇十九站立過的地方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將藥碗遞到李一一麵前。


    李一一咕嚕幾聲將藥喝完,擦了擦嘴角,朝她笑了笑:“多謝,弟妹!”


    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唿,獨孤輕語不由得一怔。默默地接過藥碗,卻沒有離去。看著他的眼睛道:“你就沒有別的什麽想說?”


    看樣子,她還是發現了啊!好敏銳的洞察力!李一一心中暗自稱讚,於是也不隱瞞什麽,緩緩開口道:“他來過。”


    要是換個人,鐵定會刨根問底,而獨孤輕語卻淡淡地道了一句:“知道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一夜風雪,氣溫變得越來越低。


    寒風吹得門窗嘎嘎作響,休息了一夜已經有所好轉的李一一,冒著嚴寒帶著人在城中巡視了一番,發現士兵們鍋裏的糧食實在是少得可憐,一些饑渴難耐的漢子索性抓著雪充饑。


    盡管他們不說,但這讓李一一的心中很是難受。拉過糧官悄悄地問了一句:“要斷糧了?”筆蒾樓


    “差不多吧!”糧官無奈地攤了攤手迴答道,“寒霜城千裏冰封,糧食本就極其匱乏,附近的幾座城池最近也鬧饑荒,拿不出多的來支援。將軍早就向陛下請求了支援,可至今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沒有糧食,還怎麽打仗?


    雖然也燒了異族人的糧倉,但也隻能暫時讓他們停止進軍而已。不行,這麽下去,拖都會被拖死!必須得想個法子解決目前的困境!


    李一一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想了好半天,依舊還是沒有任何頭緒。他畢竟不是神仙,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堆糧食來。


    正抓頭間,獨孤輕風忽然踹門闖了進來,扯著嗓門大叫:“李少俠,你在哪兒?”


    坐在桌子旁邊的李一一敲了敲桌子,一臉不快道:“眼瞎?我這麽大個人你看不見?”


    “咳,是這樣,哨騎迴來探報說,異族人那邊有動靜了!”


    聽聞此言,李一一頓時站了起來,一臉緊張道:“有何動靜?”


    獨孤輕風迴答道:“發現一支小隊冒著嚴寒,頂著風雪,朝……雪女峰那邊去了!”


    雪女峰是什麽鳥地方?李一一皺了皺眉,把手一招:“地圖拿來。”


    獨孤輕風忙不迭地取出地圖在他麵前展開,盯著地圖看了半晌,李一一猛地一拍桌子,驚聲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獨孤輕風連忙追問。


    “你過來看。”李一一指著地圖上,耐著性子給他解說道,“你看,這裏是異族人目前的大營。而這裏是離他們最近的一個部落!”


    看著他在地圖上指來指去,獨孤輕風捎了捎腦門道:“然後呢?”


    然後你踏馬就不能動動腦子?李一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繼續分析:“異族人目前也缺糧,很顯然想要最快得到補給,他們一定會從這個部落運輸糧食過來。”


    “而運糧隊伍想要到達目的地,一共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地圖上的大道,而另一條則是雪女峰的小路!大道雖然平坦,卻至少多幾天的路程,可這條小路就不一樣了!”


    獨孤輕風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這些異族人是去取糧食的?”


    “不錯!”李一一摸著下巴開始來迴踱步。


    “哎呀!”獨孤輕風驚叫一聲,猛地一拍腦門說道,“那可就遭了!要是他們的糧食一到,肯定就會再次兵臨城下!咱們又沒吃的了,這可咋整?不行,我去找大伯要糧食去。”


    說著這傻小子轉身便跑,結果跑得太急,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一塊木板,嗖一下整個人立馬滑出去老遠,一頭撞在牆上,差點沒把院牆給撞垮。


    看著從雪堆裏爬起,一邊抖著衣裳一邊罵罵咧咧離去的獨孤輕風,李一一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當即立馬下令砍伐樹木,讓人按照他的要求做出了將分割成一米多長、半米來款的木板,又找來工具將兩麵推平,雙腳踏上去試了試,雖然可以勉強在雪地中滑行,但還是有些缺陷。


    幾番改良下來,兩個簡易的滑雪雙板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綁在腳上試了試,很好!很滑!一臉摔了好幾個跟頭,整得他滿身是雪,鼻血長流。思索片刻,又令人找來兩根棍子,手腳搭配開始嚐試在雪麵上滑行。


    很快,身手蛇皮但悟性極高的他便掌握了這玩意兒的訣竅,開始嗖嗖地在雪地中滑行起來。


    圍觀的人是看得雙眼直冒金光,紛紛想要上前一試。


    李一一大手一揮,對阿無說道:“吩咐下去,按照這樣的,給我準備百來套!天黑之前必須完工,還有!選一百名悟性高的士兵,兩個時辰之內務必要熟練使用這玩意兒!”


    “明白了。”阿無沒有多問什麽,點頭離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番趕工下來,之前幾名當過工匠的罪字營弟兄總算是在天黑前趕製了出來。


    待到天色黑盡,李一一帶著那百餘名學會了滑雪的士兵悄悄打開了城門。


    不得不說,有了這新鮮道具。雪地中行走起來,輕鬆了百倍不止。一行人嗖嗖地在雪地裏滑行,借著夜色的掩護,從異族人大營前悄然而過。


    而另一頭前往接應糧草隊的異族人士兵,穿著鐵靴正艱難地在雪地裏行走,口中不停地抱怨。


    “這該死的鬼天氣,為什麽是我們出來幹這苦差事,他們縮在被窩裏快活?”


    “沒辦法!誰讓咱們命苦,上麵沒人罩著呢?”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才攻入霜語帝國……”


    一群人七嘴八舌,半天下來也不過行出幾裏路,還累得白眼直翻。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剛準備休息,忽然身後傳來“嗖嗖”的聲音,下意識地以為是什麽野獸來了,還沒來得及拔刀,便感覺脖子一涼,隨即噗通一聲倒在雪地裏。


    獨孤輕風將麵前的屍體一腳踢開,朝手心嗬了口氣道:“才一天就追上了?這些鳥人是蝸牛變的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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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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