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夢月城,即便是快馬加鞭,也需要好幾天的時間,行了半日,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林畫眉投入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迴房間休息。


    三更時分,房頂上傳來一陣輕微地響動,一向謹慎的她瞬間坐了起來,拔出長劍,屏住唿吸躲在了門背後。


    輕微的腳步聲在樓道裏響起,林畫眉不由得緊了緊手裏的長劍。


    緊接著窗戶紙被一根短不拉幾的手指頭戳破,一根竹筒緩緩深入,然後便是一陣白煙飄了進來。


    迷煙?真是下作!林畫眉趕緊捂住了口鼻。


    約莫等了半盞茶功夫,外麵的人終於動手了,一把細劍輕輕將門閂挑了起來,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道黑影迅速閃了進來。


    與此同時,林畫眉一劍刺出,又快又準,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捅了一個透心涼。


    “唔……”黑衣人嘴裏發出一道悶哼聲,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很小心,不過可惜低估了敵人的警覺性。”林畫眉低語一句,蹲下身子正準備去扒下來人臉上的麵巾,忽然身後傳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林畫眉急忙迴頭,一道黑影閃過,一掌拍在了她的胸口。


    “呯”,一聲悶響,這一掌直接將她拍飛了出去,將身後的椅子砸得粉碎。


    “噗~”林畫眉口中噴出一口老血,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看著不遠處偷襲的自己的黑衣人,恨恨地道:“你是什麽人?”


    麵前這黑衣人一雙手那烏黑的指甲怕是有一尺左右,夜行衣下隱隱能看清她正麵的女人特征。


    黑衣人沒有答話,身形一閃再次朝她撲了過去,速度太快,林畫眉急閃,“呲啦”一道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


    “唔……”肩膀上瞬間又多出幾道血淋淋的傷口,劇痛襲來,林畫眉自知不敵這黑衣人,咬了咬牙撞破窗戶遁逃。


    黑衣人並沒有去追,拉下麵巾,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語道:“哼!小賤人!中了我的萬毒碎心掌,看你還能跑多遠!”


    不再理會她,轉過身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人,搖了搖頭,一把將她抓起,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一大早,白鵲玲再次召集所有紫霞門所有弟子議事,大殿正中停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白鵲玲見人來得差不多了,指著地上那具屍體,一臉痛心地道:“就在昨晚,咱們紫霞門再次發生了一樁殘害同門的慘劇!你們的火師姐,被林畫眉那個賤人殘忍殺害!”


    什麽?


    這話一出,下麵一片嘩然。


    這到底是怎麽了?為毛慘劇一樁接著一樁?


    有和林畫眉關係較好的弟子站出來質疑道:“大師姐,你說火師姐是被林師姐所殺,不知可有證據?”


    “對!林師姐平時待人溫和,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就是!我看這怕不是有些人自導自演的吧?”


    另外幾人立馬跟著附和起來。


    “自導自演?”白鵲玲冷哼一聲,指著說話那人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我殺了火師妹,再嫁禍給她了?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白鵲玲一把將蓋在火辣辣身上的白布掀開,她緊握的手裏抓著幾條碎布,旁邊還有一把粘著鮮血的長劍。


    這把劍,正是林畫眉的隨身佩劍。而火辣辣手裏的那紫色的碎布,看樣子也是臨死前在林畫眉衣裳上抓下來的,她昨天穿的就是一條紫色的長裙。


    “我還是不信!你把林師姐叫出來當麵對質!”


    她估計都死翹翹了,還對質個毛!白鵲玲翻了個白眼,淡淡地答道:“她犯下如此罪孽,早就畏罪潛逃了!好了,傳令下去,林畫眉背叛紫霞門,殘害同門,一但發現她的蹤跡,務必將其斬殺!”


    同時暗中記下了剛才那幾個和自己唱反調人的名字,既然她們選擇和自己作對,那就沒必要留著了。


    此刻遠在夢月城的李一一,渾然不知紫霞門發生了這一係列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剛吃過早飯,準備去睡一個迴籠覺,大門口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四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老家夥,很有秩序地在門口坐成一排。


    他們正是和洛師師比武輸了,跋山涉水趕來教導李一一的東南西北四大怪傑。


    本來是打算修養好了再動身,但洛師師那個瘋女人二話不說掄起大寶劍就開始趕人,還一把火燒了他們費了好大功夫才搭建起來的幾間草屋。:筆瞇樓


    沒辦法,隻得帶傷前往夢月城,在來的途中又遭遇了山賊,要不是看他們年齡大,估計連貞操都得被奪走。


    李一一以為是乞丐,二話不說迴到廚房拿出剩下的饅頭遞了過去:“趕緊拿走,別在門口坐著當菩薩。沒人來拜你們。”


    受傷最嚴重的東山老坑頓時火了,劈手奪過他手裏的饅頭,瞪眼喝道:“媽媽的,你幾個意思?當我們是乞丐呢?唔……”


    說話時,手也沒閑著,滿是泥垢的大手抓起一個大白饅頭,直接塞進嘴裏,連嚼都懶得嚼一下,直接往肚皮裏咽,頓時被噎得直翻白眼,眼珠子凸出,一張臉又紅又紫,腦門青筋暴起,看上去格外嚇人。


    李一一唯恐他在自家門前被饅頭噎死,跳起一拳捶在他頭頂,“咚”一聲,饅頭下肚,東山老坑總算是緩了過來,直接癱倒在地上不停喘著粗氣。


    整整一筲箕饅頭,眨眼間便被四個人消滅得一幹二淨,就連掉在地上的渣兒,都被他們撿起來塞進了嘴裏。


    餓成這幅模樣,李一一大為搖頭,怕是連夢月城的乞丐都不如。


    “行了,吃飽了就趕緊走吧!”李一一揮了揮手開始趕人,倒不是他嫌棄他們。主要是……一個個跟死人一樣癱在門口,實在是有些礙眼。


    東山老坑躺在地上紋絲不動,將那亂蓬蓬的頭發一撩:“小白臉,我告訴你,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日裏隨便一頓飯就是上百兩銀子!幾個饅頭就想把我們打發了?嗝……快給我端一瓢冷水來!要拔涼拔涼的那種!”


    “我要兩瓢!”


    “我要一桶!”


    另外幾個也跟著嚷嚷起來,李一一被這幾個奇葩逗樂了,挨著他們蹲下,一臉戲謔道:“你幾個,這是把我這兒當成什麽了?饅頭吃了還要喝冷水?要不要再給你們燒點水洗個澡?”


    “那是必須的!還有整個娘們來搓背!”


    “一個哪裏夠?至少要兩個!一個搓前麵,一個搓後麵。”


    “哼!俗!俗不可耐!”那老婆子很是鄙夷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抖了抖衣袖道,“我要五個小白臉。”


    你大爺!這是把我這兒當成青樓了吧?李一一簡直哭笑不得,站起身道:“行了,我還有事,沒空和你們扯淡,趕緊走!”


    “給我站住!”西山老怪先把大腿一拍,然後猛地一擤鼻子,如同吹響了高音喇叭,引得行人紛紛側目,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手一甩,一泡鼻涕啪地甩在了李一一腳邊。


    隨手在南山老鬼的衣服上擦了擦,指著他那張麻子和雀斑雲集的臉,喝問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方才要不是李一一躲得快,鼻涕估計都甩他臉上來了!心情瞬間就不好了,甩手便要關門。


    心道:這幾個老貨都混成這樣了還裝比,踏踏實實討個飯他不香嗎?非要作死?


    “且慢!”東山老坑雖然瘸了一條腿,還斷了一隻手,但反應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單腿一蹬,嗖一下,直接將腦袋卡在了門縫裏。


    “臥槽!你想死上別家去成不?”李一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頓時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耐煩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大早上的消遣我呢?”


    東山老坑奮力將門擠開,坐在地上,仰起臉道:“咳,年輕人,不要這麽毛躁嘛!你應該像我們一樣,成熟穩重一點,不然是木有女孩子喜歡你滴!”


    “是啊!都成熟得連乞丐都不如了,都穩重得連路都走不穩了!你們確實是榜樣!要是所有人都像你們一樣,這個世界就太平了!”李一一抱著膀子一臉譏諷道。


    “你……算了,小白臉,你沒文化我不和你計較!”東山老坑揮了揮手,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問,“我問你,這裏可是煙雲府?”


    李一一對他印象壞到了極點,把頭一撇:“不是!你們來錯地方了。”


    “毛線!你龜兒哄我!我們剛才問了,這裏明明就是煙雲府!”東山老坑一臉不信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和你們有關係?”李一一瞪眼威脅道,“別在這兒纏!趕緊走,不然一會兒我放狗了啊!咬死了不賠錢。”


    “哈,我們什麽身份?會怕狗?”


    “就是!你敢放出來,我們彈指間教他做狗!”


    “那可不,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條狗來了就是送菜!我們得怕它?”


    幾個老貨鼻孔朝天,紛紛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勢,仿佛就是閻王爺玉皇大帝來了,在他們麵前也隻有磕頭的份兒。


    “小子,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唔,那叼毛叫什麽玩意兒來著?”東山老坑或許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一時間忘記了洛師師說的那個男人的名字,迴過臉朝另外幾人道。


    西山老怪摸了摸下巴,擰著眉頭道:“好像是叫……李什麽雞?”


    “我曉得了!是李沒雞!”南山老鬼把大腿一拍(北山老摳的),指著李一一叫道,“對,你是不是沒雞?”


    “你才沒雞!你全家都沒雞!出去,全部給我滾出去!”李一一頓時就火了,差點沒忍住抄起扁擔給他幾個一頓毒打!


    李沒雞?這踏馬像是個人名嗎?還往我這麽一個帥得驚天動地的美男子身上安,合適?


    “咳,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麽大嘛!”東山老坑急忙勸解道,“其實都是一個意思,你隻說你是不是就行了。”


    “不是!”李一一咬著牙,瞪圓怪眼道,“這下滿意了吧?還有什麽要問的?沒有就趕緊走!別壞了我這兒的風水!”


    “不對啊!”東山老坑眉頭頓時擰成了麻花,自言自語道,“那個女魔頭不就是說的這個地方麽?難不成,她是在哄我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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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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