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東山老坑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以前自己沒得選,但現在他隻想做一個惡人。活得久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扯淡。


    洛師師扶著他坐下,東山老坑眼珠子一轉,可憐巴巴地道:“我……我可能不行了,我好想在死之前喝一口冷水,那是我畢生的心願,你俠義心腸,一定會滿足我的對吧?”


    “沒事,你要堅強!等著啊,我這就去給你找冷水,拔涼拔涼的,保證你一口從頭涼到腳底板。”說著,洛師師便轉過身去。


    很好!就是現在!


    東山老坑陰惻惻一笑,從懷裏摸出一把飛刀,那飛刀在陽光照耀下,散發著耀眼的綠光,一看便知道是淬了劇毒。


    小姑娘,別怪我心狠!這個世道本就是如此,隻是可惜了這副身子!東山老坑心中暗歎一聲,半眯著眼睛瞄準洛師師的後背,低喝一聲:“著!”


    飛刀脫手而出,然而洛師師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忽然把大寶劍朝背後一揚,“當”一聲脆響,飛刀被她這看似無心的一下又敲了迴去。


    唰唰唰,飛刀打著轉返迴,東山老坑還沒反應過來,噗一聲悶響,飛刀便紮進了他的肚皮。


    聽到聲音,洛師師急忙轉過頭,看著一臉痛苦的東山老坑,趕緊奔了過去,關切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哇!你嘴角有泡沫溢出來哎!還有,臉怎麽也綠了?你好像是中毒了啊!”


    什麽叫好像?就這種症狀,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是中毒了。這死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東山老坑指著自己的褲兜,顫顫巍巍地道:“我……我兜裏有解……解藥,你快拿給我吃!”


    “好好好!”洛師師忙不迭地點頭,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下意識地一用力,又是‘喀嚓’一聲脆響傳來。


    “什麽聲音?”洛師師一臉不解地看著麵前奄奄一息的東山老坑。


    “啊!”東山老坑一聲慘叫,眼淚鼻涕口水在同一時間噴湧而出,嘶聲力竭地大哭起來,“你……你把我的腳踩斷了!嗚嗚嗚……好痛!我好慘……”


    “呃?”洛師師急忙把腳挪開,看著那隻嚴重變形,腫得跟豬蹄似的腳,頓時尷尬得不行,給他解釋道,“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一片好心。來,讓我們一起蕩起友誼的雙槳,走向幸福的生……”


    “不……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我們友誼的小船已經沉了,沉得不要不要的!”東山老坑現在隻想遠離這個惡毒的女人,撐著手緩緩往後挪了兩步。


    洛師師剛往前走一步,他便尖著嗓子叫了起來:“你……你不準過來!不然我就咬舌自盡!讓你愧疚一輩子!”


    “好吧,我不過來。”洛師師攤了攤手,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顫顫巍巍在兜裏搗鼓半天也沒摸出個什麽來的東山老坑,忍不住開口,“喂,你行不行?要不要我幫你?”


    “不……不需要!”東山老坑跟隻螃蟹似的白沫子吐個不停,用盡最後的力氣,終於摸到了一個小瓶,迫不及待的咬開塞子,兩顆解藥下肚,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過身上痛得要死,斷了一手一腳,肚皮上還挨了一刀,這一切都是拜麵前那個惡毒的女人所賜!必須讓她受到嚴厲的懲罰!不然東南西北四大怪傑,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立足?筆蒾樓


    看了一眼落在不遠處的那個骷髏頭,東山老坑立馬就有了主意。


    那是他某次挖墳時,在人家棺材裏挖出來寶貝,每日以童子尿滋潤,隻要旁人摸到它,自己順勢吹響口哨,骷髏頭就會飛起來咬人,不死不休的那種,可謂惡毒無比。


    東山老坑裝出一副快要嗝屁的模樣,半眯著眼睛,很是虛弱地對洛師師道:“我……我要死了,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滿足我一個心願?”


    “真的假的?”洛師師一臉不信,“我怎麽感覺你想害我?”


    媽媽的,這死女人還挺聰明的嘛!


    東山老坑一臉痛心道:“你……你這是以婦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唔……咳咳咳咳!你看,我都吐血了……你,你身為女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說出去,別人會恥笑你的!”


    “行行行,你別在那兒比比。”洛師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想喝涼水是吧?老娘讓你喝個夠!”


    “不!不是……我現在心已經夠涼了。”東山老坑搖了搖頭,指著骷髏頭道,“那是我奶奶的遺骨,她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我是個有孝心的人,隻想在死之前,再摸摸她的頭蓋骨,我這一生,就死而無憾了!”


    “還真是個變態!”洛師師嘟囔一句,踏步上前。


    眼看她彎下腰去,東山老坑心中大喜:饒你精似鬼,還不是一樣中了老夫的奸計?


    然而就在洛師師的手即將觸碰到那骷髏頭時,她忽然又把手縮了迴去,接著往後退了一步,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嘭”,骷髏頭跟皮球似的被她一腳踢飛,如同一顆炮彈,穩穩當當地擊中了東山老坑的額頭,“咚”地一聲悶響,東山老坑隻感覺腦子裏一片混沌。


    大白天的,他仿佛看到了他奶奶在向他招手,笑得是那麽的殘忍……緊接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可憐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東南西北四大怪傑,一刻鍾時間不到,全部被放翻在地。


    “真是不堪一擊!”洛師師搖了搖頭,縱身從房頂跳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四個老家夥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當晚便醒了過來。雖然受了傷,卻無傷大雅,至少小命還在。


    洛師師大馬金刀地往桌子上一坐,一邊擼著懷裏的黑貓,一邊道:“願賭服輸,你們四個既然輸了,也是時候履行承諾了吧?”


    四個人黑著一張臉,百般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這一戰,輸得那叫一個窩囊!尤其是東山老坑,雖然頑抗到最後,卻被虐得最慘。要不是他心裏憋著一股怨氣,隻怕是早就撒手人寰了。


    “放心,按照賭約,隻是讓你們做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罷了。”洛師師翹起二郎腿,一臉和藹道,“你們去夢月城煙雲府,找一個叫李一一的人……”


    “我知道了!”東山老坑有氣無力地接話道,“是那小子負了你,你自己下不去手殺他是吧?沒問題,我們保證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咳,你們想多了,那家夥是我的……”


    “我知道!”南山老怪搶話道,“是你的姘頭吧?嘖嘖,看不出來,心狠手辣的女魔頭也過不了情字這一關,實在是可悲啊……”


    “姘你大爺的頭!”洛師師頓時就毛了,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都給我把態度放端正點!讓你們去,是把你們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教給他。”


    “教徒弟?”四人頓時愣了。


    他四人都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這一輩子還真沒教過徒弟。


    一來是他們眼界過高,一般人看不上。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名聲太臭,人人避若蛇蠍,畢竟誰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子女被教成一個變態吧?


    四個老家夥都是光棍,沒有子女可以繼承他們的衣缽,這一身本事到時候隻能帶進棺材裏去。


    想到這裏,他們心中忽然有些期待起來,要是他們四個人一起教出來的徒弟,那會是怎樣?


    “咳~”東山老坑咳嗽一聲,板著臉道,“想讓我們教徒弟?你這算盤打得倒是挺好的啊,你就不怕我們到時候讓他來對付你?”


    李一一會對付自己?洛師師嗬嗬一笑,一臉自信地道:“他就算欺師滅祖,也不會對我動手。”


    夢月城,煙雲府。


    又是一個冷雨夜,李一一盤腿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條帶著香味的麵紗,看得格外出神。


    就連桃妖妖推門而入走到他麵前,他都未曾發覺。


    “哎喲,我們的李少俠,這是在思念哪家姑娘啊?”


    魅惑力十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一一趕緊把東西藏進懷裏,咳嗽一聲正色道:“我隻是在思考一些問題而已,你有什麽事嗎?”


    桃妖妖攬起裙擺順勢往他床邊一坐,裝作不快道:“怎麽?沒事就不能來找你聊聊天?你這沒良心的!這麽快就忘了姐姐的好了?”


    見李一一悶著頭不說話,桃妖妖咯咯一笑站起身來:“算了,不逗你了,輕柔有事找你。”


    獨孤輕柔,現在李一一應該管她叫嫂子,她來找自己,八成是因為他。


    李一一沒有多說什麽,從床上爬起走了出去。


    獨孤輕柔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麵無表情道:“莫狂找你。”


    說實話,李一一現在最不想麵對的人就是他,因為他大概也知道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麽,歎了口氣道:“走吧。”


    跟著她來到門口,獨孤輕柔很是識趣地轉身離去,李一一走進房間內,立馬便聞道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不遠處的床上,躺著一名身材高大,長相俊朗的男人。


    他便是李莫狂,曾經有著飛將軍名號的男人,霜語帝國士兵們心中的偶像,百姓心中的守護神,不過可惜,現在他隻能靜靜地躺在床上。


    盡管多年臥病在床如此,李莫狂的眉宇間依然還殘留的一股橫掃天下的威勢。李一一幾乎看到了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畫麵。


    飛將之名,果不虛傳!


    “站那麽遠幹什麽?我還會吃了你不成?”李莫狂雄渾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李一一淡淡一笑,走上前去,嘴裏說道:“自然不會。”


    來到他的床邊,兩兄弟就這麽看著對方,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李莫狂率先開口道:“聽說你迴來了,我足足高興了一個晚上,心裏那塊石頭也放了下來,不過你卻讓我很失望。”


    李一一沒有答話,就這麽靜靜地站著,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等了你整整三天,可你始終都不來見我。”頓了頓,李莫狂看著他的眼睛,一臉譏諷道,“怎麽?煙雲府這個擔子就這麽重?你連擔起它的勇氣都沒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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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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