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兩女相對而坐,拉扯著一些張家長李家短的無聊話題。


    興許是困了,洛師師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李一一,伸出腳踢了踢:“喂,別睡了,趕緊起來,燒洗腳水去!”


    結果李一一雙眼緊閉,紋絲不動。


    看了一眼落在他旁邊的流星錘,洛師師頓時笑了起來:“這死家夥,沒本事,還敢玩兒這種高難度的兵器?捶到自己了吧?活該!”


    獨孤輕舞連連點頭:“姐姐說得是,我早就勸過他別整這鞋花裏花哨,不切實際的東西,他就是不聽。作繭自縛,該!”


    還好李一一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然心裏不知會作何感想。


    最後還是師姐“心善”,一把將他提起,本想找一瓢冷水把他潑醒,看著燒成一片廢區的廚房,皺了皺眉,甩手一扔。


    如同丟垃圾似的,直接將李一一扔進了井裏。


    要是這樣他都不醒,淹死了也是活該!


    冰冷刺骨的井水瞬間讓他清醒過來,李一一驚訝得不行,慌亂之中抓住了旁邊的水桶,脖子伸出水麵,大喊:“救……咕咕咕……”


    井底太黑,洛師師和獨孤輕舞蹲在井邊,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卻什麽也看不到。


    洛師師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說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嗯……”獨孤輕舞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聽到了,好像是……貓叫?”


    洛師師一臉狐疑:“貓叫?確定嗎?”


    “對啊,你看,那裏有隻小黑貓!”獨孤輕舞把死了人的那間屋門口一指。


    “哇哦!好可愛的小黑貓!”見了那小東西,洛師師頓時眼睛一亮,大步朝它走了過去。


    兩個女人在一起擼了半天貓,可算是想起了井裏的某個人。


    把他拉起來時,李一一的肚皮滾脹,得比懷胎十月的婦人還要誇張,躺在地上嘴裏不停噴水,雙眼緊閉,渾身更是有節奏的打著哆嗦。


    獨孤輕舞戳了戳他的肚皮,一臉緊張道:“他該不會死了吧?”


    “不可能,這小子命硬得很!”洛師師搖了搖頭,看了他兩眼,沉聲道,“看來隻有用那個辦法了!”


    其實李一一早就醒了過來,之所以沒有睜開眼睛,主要是想看看她倆到底要怎麽玩兒自己。


    聽得師姐這話,李一一心中一喜:難道說,師姐打算給自己做人工唿吸?獻上她的初吻?那可太棒了!不枉我受了這一波虐待!


    想到這裏,心中的那股怨念,立馬隨著寒風而去,雙眼緊閉,神不知鬼不覺地撅起了小嘴。


    然而期待了半天的師姐香吻並沒有到來。


    正疑惑間,忽然感覺自己胸口一沉,上麵多了一隻女人的腳,急忙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隻芊芊玉手,很是“溫柔”地朝自己臉上“撫摸”而來。


    “啪”,這個耳光又響又亮,如同半天裏起了個霹靂,李一一的臉瞬間便腫了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洛師師反手一下,又是一個耳光抽了迴來。


    就這樣來來迴迴,劈劈啪啪一邊抽,一邊喊:“醒啊!醒啊!”


    不知道抽了多少下,李一一感覺自己的腮幫子已經失去了知覺。


    盡管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但洛師師跟沒瞧見一樣,朝旁邊還在看自己表演的獨孤輕舞道:“他現在很危險,你也別閑著啊。”


    “哦哦。”獨孤輕舞迴過神來,虛心請教道,“那我應該怎麽做?”


    “嗯……”洛師師沉思片刻,道,“踩!把他肚皮裏的水踩出來,應該就沒事兒了。”ъimiioμ


    “確定嗎?”獨孤輕舞似乎覺得有些不靠譜。


    “當然!”洛師師把胸口一拍,很是牛氣道,“我祖上可是行醫的,尤其是救這種溺水的人,我最有經驗了!趕緊的,上腳,用力!”


    “那我來了!”說著,獨孤大小姐便擾起了裙擺。


    李一一白眼一翻,心道:拜托!師姐,你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啊!你祖上什麽時候又行醫了?


    還有獨孤大小姐,你能不能聰明一點?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不怕她坑你啊?


    接下來這半炷香的時間,李一一感覺自己像是在地獄裏,那叫一個煎熬啊!


    師姐踩著自己的胸口,掄圓了胳臂猛扇耳光,臉皮子都打破了還在扇,估計是上癮了。


    獨孤大小姐跟踩蹦床似的,在自己肚皮上踐踏、旋轉、跳躍,看她一臉興奮,估計也是上癮了。


    “咦?動了,我看到他的手指頭動了!”獨孤輕舞忽然指著李一一大叫起來。


    “我沒騙你吧?正宗神醫後人,從來不說假話。”


    獨孤輕舞從李一一身上跳下,拍著手,一臉崇拜道:“姐姐好厲害!”


    “那是!”洛師師也鬆開腳,拍了拍手,蹲在李一一身邊,關切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我踏馬感覺哪裏都不舒服!被虐待了半天,李一一可算說出話來:“偶趕腳偶闊能8行鳥!”


    聲音含糊不清,獨孤輕舞一臉不解:“他說什麽?”


    洛師師在旁邊胡亂翻譯道:“哦,他說他好得很,打算感謝我們呢!”


    聽得這話,獨孤輕舞眉開眼笑,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你妹啊!我上你肚皮上來蹦半天迪試試?兩人一唱一和,李一一差點又氣得暈了過去。


    “既然他沒事兒,那就別管他了,我們走!”說著兩女手挽手離開,留下李一一一個人躺在地上。


    身上濕漉漉的,夜風吹過,冷得他不行。


    躺了一會兒,可算恢複了點氣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拾起地上的半截燒火棍,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顫顫巍巍地朝旁邊草房走去。


    忙活了一晚上,又莫名其妙挨了一頓女子混合毒打,現在的他隻想找點東西填飽肚子。


    結果倒好,桌上的菜盤子空空如也,連湯汁都沒有留下,急急忙鑽出屋子一看,洛師師和獨孤輕舞正蹲在地上,拿著剩菜喂貓。


    艱難地來到兩人身後,拉了拉洛師師的衣袖,可憐兮兮道:“洗節,偶還木有騎翻捏!”


    獨孤輕舞一臉複雜地看著他:“你能不能說人話?”


    媽媽的!你倆把我禍害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居然還把這種言語來傷人?李一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白一塊、紅一塊,如同變臉大師一般,死死盯著她手裏裝著剩菜的大碗。


    洛師師一邊摸著黑貓腦袋,一邊翻譯道:“他說,這貓好可愛,一定要把它喂飽。”


    我是這麽說的嗎?我是這麽說的嗎!李一一氣得鼻血都噴了出來,它吃不吃飽和我有毛線關係!我現在


    隻想填飽自己的肚皮而已!


    獨孤輕舞在旁邊點頭:“看來,他還是有點人性的嘛。”


    李一一忽然覺得心裏委屈慘了,鼻子一酸,淚珠兒混著臉上的血漬從臉頰滑落。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曾受虐待罷了!


    獨孤輕舞察覺到他的異樣,抬起頭問:“你怎麽哭了?”


    “還能是怎樣?肯定是感動的唄。”說話時,洛師師將最後一塊紅燒肉夾起,遞到黑貓嘴邊,“來,乖乖,快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多吃點,你看你小胳臂小腿的,怎麽抓老鼠啊?”


    李一一看著紅燒肉直咽口水,心道:我也小胳臂小腿的,您老人家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麽?


    喂完貓,洛師師解開它身上的繩子,本以為這畜生會就此跑路,沒想到居然跟那隻舔驢一樣,在她腳邊轉來轉去,還拿腦袋去蹭。


    洛師師越看越覺得喜歡,一把將它抱在懷裏,不停撫摸著它光滑的皮毛。


    看了站在旁邊鼻青臉腫的某人一眼,喝道:“李一一,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當菩薩呢?趕緊去燒水!我要給我家二黑洗澡。”


    獨孤輕舞附和道:“就是,沒點眼力價!”


    對於她倆,李一一無話可說,轉身朝外麵走去,籬笆牆外一片白蘿卜長得正好,拔了兩個在身上擦了擦,張口便啃。


    別說,這蘿卜甜而脆嫩,而且汁液也多,當真是熟食甘似芋,生吃脆如梨。


    一邊啃,一邊走向廚……不對,廚房都踏馬燒了!拿什麽燒水?


    以最快的速度啃完,可算是緩了過來,然後來到那間亮著油燈的房間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洛師師探出個腦袋,看了他一眼,狐疑道:“這麽快水就燒好了?”


    “木有咧……”說話不太利索,李一一索性往廚房方向指了指。


    “哎,算了算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白吃那麽多幹飯了。”說著,洛師師很不耐煩地把門摔了過來。


    一共三間草房,廚房著火蔓延過去,燒了一間,師姐和獨孤輕舞霸占了一間。


    那麽就隻剩下還有個死人的那一間。


    本想在屋簷下湊合著過一夜,但老天爺偏偏在這個時候和他作對,寒風那個吹啊!暴雨那個下啊!活閃(閃電)那個扯啊!


    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進屋,看著床上那死不瞑目的仁兄,兩手合十,作了個揖:“大佬,我就借宿一宿,天亮就走,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哢嚓”,話音剛落,幹屍腦袋便掉在了遞上,圓滾滾的頭顱如同皮球一般,直滾到李一一腳下,一對眼珠子死死盯著他。


    李一一嚇了一跳,趕緊躲到一邊:“大佬,冤有頭,債有主!我就是個過路的而已,你放心,等我有錢了,給你燒一大堆紙錢,還有大洋馬!保你在下麵高人一等!”


    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在旁邊那張破椅子上躺了一夜,做了一夜的噩夢,那死鬼老是掐著自己脖子要自己還他命來。


    連做個夢都要受冤枉,也不知道上輩子作了多大的孽。


    從屋內走出,師姐和獨孤大小姐還沒起來,這兩位貌似都有睡懶覺的習慣。


    李一一更是不敢去打擾,一個好夢中殺人,一個動不動就要拔劍。心中默默歎息:也不知道以後誰受得了她們。


    等到日上三竿,兩人總算是伸著懶腰,打著嗬欠走了出來。


    看著坐在井邊一副思想者造型的李一一,洛師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快步走了過來,看著他那慘不忍睹的一張臉,眼中滿是憐惜。


    半晌才說出話來:“你……這件衣服挺合身的啊!綠得可以啊!在哪兒買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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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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