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什麽意思?


    眼見她又把手握住了長劍,李一一噌地站起,皺眉道:“喂,你適可而止好不好?都說了我沒看,你怎麽就不信呢?”


    “沒看?”女人冷笑一聲,“那你在水裏幹什麽?”


    “我就是想……”


    “什麽?你想非禮我?去死吧!登徒子。”女人眼皮一跳,長劍一揚,直直地朝李一一的心窩捅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李一一一聲怪叫,撲倒在地,使出了自己的絕學——反向匍匐前進。


    躲過這要命的一劍,從地上爬起,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非禮你?我吃飽了撐的?胸不大,屁股不翹,長得這麽磕磣,你脫光了躺在我床上,我都懶得看你一眼!”


    “你!”女人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反手又是一劍砍了過來,“偷看我洗澡,還嫌棄我?做人……怎麽能這麽無恥!”


    要知道,自己可是夢月城有名的美女,那些個公子哥想看一眼都是奢望。這家夥倒好,把自己看光了不說,還嫌棄自己長得不好看,身材不夠好!


    換作是你,你能接受?


    李一一再次躲過她的長劍,二話不說,嗖嗖嗖如同一隻猴兒,迅速爬上了身後那顆歪脖子樹。和她再次保持了兩米以上的安全距離。


    女人鐵青著臉,仰著頭朝他喝道:“你給我下來!”


    見她似乎不會爬樹,李一一頓時放鬆下下來,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叫我下來,我就下來?我不要麵子啊?你當你是我媽呢?”


    “你!”女人雙眼噴火,撿起一塊石頭,惡狠狠地道,“你不下來,我就拿石頭砸死你!”


    李一一不慌不忙,拉著上麵的樹枝站起身,作勢便要撩起腰間的草裙:“你要是敢砸,我就朝你頭上拉屎拉尿!”


    女人氣得發抖:“你……你就是個無賴!”


    “那也是你逼的!”


    “我就不信你不下來!”女人兩手一抄,恨恨地道。


    “我就不信你不離開!”李一一有樣學樣,坐在樹幹上晃起了腳丫子。


    一男一女,一個在樹上,一個在地上,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


    夜,漸漸深了。


    林子裏開始起霧,同時嗖嗖的涼風襲來,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樹上的李一一有些堅持不住了,開口道:“喂,打個商量好不好?”


    “不好!”女人雙手抱住膝蓋,靠著樹幹,縮了縮身子,氣鼓鼓地說道。


    李一一簡直無語:“我真的受不了你,我都還沒說,你怎麽就知道不好?做人要不要這麽武斷?”


    “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那你吐一顆給我看看?”


    “你!我不想和你說話!”女人的衣服還濕漉漉的,粘在身上格外難受,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女人的眼淚,是這世上最強大的武器。


    聽到輕微的哭泣聲,李一一頓時心一軟,沒有繼續拿言語去激她,歎了口氣:“算了,算了,你讓開,我下來了,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說著李一一便從樹上爬了下來,女人卻看都沒看他一言,雙手抱膝,把頭埋在膝蓋處,肩膀一陣輕微的抖動。


    李一一挨著她坐下,戳了戳她的胳臂:“喂,別哭了,我都下來了,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反正,我跳進胭脂河都洗不清了。”


    然而女人賭氣一般,把身子朝旁邊側了側,沙啞著嗓子道:“你走開啦!”


    哄女人,李一一還真沒什麽經驗。尤其是哭泣的女人!


    站起身,用腳碰了碰她:“那我真走了啊?”


    女人沒說話。


    “得,那你自個兒留在這裏哭吧!小爺我不奉陪了。”說著,李一一便轉身朝林子外走去。


    就在他的背影消失的同時,女人哭得越發大聲了。


    她恨死這個登徒子了!沒良心,這三個字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不僅偷看自己洗澡,還拐彎抹角的說自己醜——明明就不醜好吧!現在又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林子裏!他不知道自己怕黑麽?


    往外麵沒走多遠,李一一又停下了腳步,這大半夜的,讓他把一個女人丟在樹林子裏哭,他終究還是做出這種事情來。


    長歎一聲,拾了些枯草和幹柴,又折返迴去。


    聽到腳步聲,女人瞬間警惕起來,抬起頭,卻看到了李一一那張臉。


    再次把下巴擱在膝蓋上:“你迴來幹什麽?你不是討厭我嗎?”


    “你怕是說反了吧?”李一一一邊說話,一邊生火,朝她招了招手,“快過來,這天兒這麽冷,別著涼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女人早已經凍得不行,沒有再矯情,起身湊了過來。


    借著火光,李一一可算看清了這個女人的臉。


    這才覺得,自己剛才那話,確實有些過分了,她非但不醜,還漂亮得出奇。


    彎彎柳眉下,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白皙無瑕的臉蛋,在火光的照耀下紅撲撲的,看上去尤顯風韻。


    身材也還不錯,前凸後翹。如果非要給她打個分的話……90分吧!


    至於這個評判的標準,自然是他傾國傾城的師姐。


    女人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頓時揚了揚拳頭,瞪眼道:“看什麽看?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登徒子!不要臉!”


    “哎~”李一一搖了搖頭,一邊朝火堆裏添柴,一邊道,“都說那是誤會,你不信拉倒,我懶得解釋了。真要說起來,也是你偷看我!”


    “我偷看你?”女人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是怎麽做到這麽不要臉的?


    李一一撥了撥火堆:“我比你先下水,你說誰看誰?至於偷看你的人,另有其人,我可以告訴你,是兩個戴綠帽兒的家夥。”


    那兩叼毛和自己非親非故,還把自己的衣裳給禍害了,李一一自然不會替他們隱瞞什麽。甚至巴不得這女人去捅他們幾十個透明窟窿才好。


    女人搓了搓手,看著他的臉道:“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什麽一夥的?”李一一頓時跳了起來,“飯可以不吃,話可不要亂講!我李某人行的端,走得正。怎麽可能認識那種不要碧蓮的人?”


    女人顯然不信,撇了撇嘴:“登徒子……”


    “你一口一個登徒子?這樣讓我很沒麵子啊!我叫李一一,你可以叫我李少俠,也可以叫我一哥或者李哥。”頓了頓,看了她一眼,“你貴姓啊?”


    “我姓……”說了一半,又戛然而止,瞪眼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登徒子?”


    “不說拉倒!我還不惜得問呢。”李一一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火也烤得差不多了,要是沒事兒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早點迴家,省得遇上壞……”


    “嗆”,話音未落,脖子上便多了一把長劍,不用想便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嚇得李一一渾身一陣哆嗦,輕輕撥了撥長劍:“我說,你到底有完沒完?跟我一個老實人過不去,有意思嗎?”


    本以為已經和解,沒想到她又來這麽一出,實在是讓人惱火。


    索性把胸膛一拍:“來來來,你幹脆一劍捅死我算了,你敢嗎?你……臥槽!?”


    “唰”,話音未落,女人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劍捅了過去。


    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李一一鬼使神差的使出了傳說中的平沙落雁式,那把劍的劍尖離他的褲襠隻有半指不到的距離。


    差點就斷子絕孫,李一一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到地上,指著她叫道:“你、你還真捅啊?”


    “不是你叫我捅的嗎?”


    “我叫你捅你就捅啊?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李一一簡直對這娘們無語,從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所以,我是真的受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矜持一點不好嗎?幹嘛非要打打殺殺的呢?”


    “你應該像我一樣,以德服人,以禮服人!算了,你讓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我走了,你不要留我!”


    “走?”女人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把長劍往他脖子上一架,冷聲道,“做了好事,現在就想一走了之?”


    “行行行,我補償你!可以了吧?”李一一以手撫額,現在隻想早點擺脫這個瘋女人。早知道這樣,他說什麽也不會迴來,讓她一個人哭去。


    “補償?嗬……”女人一臉嘲諷,“你覺得應該怎麽補償?”


    李一一想了想道:“我給你銀子成不?”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銀子?你覺得那是我想要的嗎?”


    感情還是個小富婆?李一一把胸膛一挺:“我告訴你!找我要補償,不是看你想要什麽,而是要看我有什麽!”


    所謂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想他李少俠行走江湖數十年,除了一身負債,就剩下自己的貞操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把話說得這麽有氣勢。


    女人盯著他看了半晌:“那恕我直言,我並不覺得你身上能拿得出銀子。”


    此刻的李一一渾身上下就一條草裙,別說銀子,連個銅板都拿不出來。


    “我給你寫欠條!”李一一不假思索道。


    反正虱子再多也是一樣的癢,在師姐那裏已經欠下了巨款,再多一筆也無所謂了。至於什麽時候還,那就看自己什麽時候發財。


    “欠條?”女人頓時氣樂了,“這就是你所謂的補償?畫餅給我充饑是吧?誰稀罕?”


    “那你說你要咋的?前提是我要有。”李一一攤了攤手,索性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來。


    女人上下打量他兩眼,一臉認真道:“我要你……”


    “什麽!?”李一一瞬間捂住了下麵,一臉憤怒道,“你……你居然覬覦我的清白之軀!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我是有骨氣的人,即便你是有劍,我也不會屈服的!”


    夜黑風高,孤男寡女……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娘們居然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


    換做是你,你會答應?你會屈服?你會……(好吧,我就知道你們會)


    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女人一跺腳:“誰稀罕你的身體?我要說的是,我要你,給我當半個月的仆人。”


    “仆人?”李一一依舊還是那副極度欠揍的表情,一手護襠,一手護胸,警惕道,“都給你說了,我是正經人,賣身不賣……說錯了,賣藝不賣身!”


    “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女人白了他一眼,“我要去雲夢山,這一路你必須聽我的話……”


    雲夢山?


    挖槽?這女人也去雲夢山?


    她也是去參加那勞什子門派大比的?這女人手上的功夫貌似也不咋的,難不成她也和自己一樣,去送人頭的?


    “你那是什麽表情?”看著一臉驚訝的李一一,女人皺了皺眉,“別告訴我,你的目的地也是雲夢山?”


    “那當然……不可能!”李一一生怕自己說出破劍門這三個字,便挨她一劍,趕緊改口道,“我就是路過,順便洗個澡。”


    “呸!不要臉!”女人朝他腳邊狠狠啐了一口,接著道,“記住了,本小姐叫獨孤輕舞,紫霞門的弟子,以後你要叫我輕舞小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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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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