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皮平恢複了許多,甘道夫也重新放下心來,迴想自己的是否有什麽疏漏,迴想費恩的施法是否有什麽問題。他突然間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那茲古爾來得有些太快了。


    從巴拉督爾到艾森加德足足有兩百裏格遠。如果那茲古爾在抵達多巴蘭之前就在附近,那他不可能發現不了,因為那股力量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就像一群矮人中站著一個精靈一樣顯眼。


    想到這裏,甘道夫就稍稍放鬆了下來。說不定是因為薩茹曼在觀看晶石的時候被索隆窺探了思想,他隱秘的念頭暴露在魔眼之下,因此索隆才會派一個使者過來看看情況。說不定薩茹曼想要私底下將霍比特人的魔戒收歸己有的念頭被索隆發覺,因此被魔君視作叛徒。但現在薩茹曼已經死了,那茲古爾即便到了歐爾桑克,發現了薩茹曼的背叛,他也找不到薩茹曼應該抓住的霍比特人。


    甘道夫將他的推測告訴了皮平,皮平則告訴老巫師,他和梅裏教會了恩特們怎麽扔石頭。這倒是一個好消息,老巫師發出一陣大笑,他很希望那茲古爾乘坐的兇獸能被恩特們用石頭砸下來,那將會是一個非常滑稽的場麵,可惜他們都看不到了。


    霍比特人裹緊了鬥篷,將自己與寒風隔絕起來,捷影的速度還在加快,蒼茫的大地在他們身下匆匆掠過。“瞧!”甘道夫說,“敞開在我們前方的是西伏爾德山穀,我們從這裏迴到了東方大道上。遠處那片暗影是深穀寬穀的入口。阿格拉隆德,晶輝洞,就在那裏麵。別問我洞穴的事,等你下次碰到吉姆利時再問他,你肯定會破天荒頭一迴得到長得你不想聽下去的迴答,這趟旅程你不會親眼看見那些洞穴,它們很快就會被我們拋在背後。”


    “我還以為你會在海爾姆深穀停下來!”皮平驚叫道,“你要去哪裏?”


    “米那斯提力斯,得趁著戰火包圍它之前趕到。”


    “那有多遠?”皮平問道,“我聽說波洛米爾現在應該在那裏呢!”


    “很遠,一裏格接一裏格。”甘道夫大道,“從這兒往東一百多裏,就是希奧頓王的住處。而去米那斯提力斯的距離是這距離的三倍,這還是魔多信使飛行的距離,捷影要跑的路虎更長,事實將證明誰會更快。”


    “我覺得捷影獲勝的可能太過渺茫,甘道夫。”皮平說道。


    “‘渺茫’!你倒是學了個新詞,小霍比特!”老巫師說,“到時候我們就知道是誰快了。我們會一直騎到天亮,那還有幾個鍾頭,就算是捷影也需要在丘陵間找到穀地休息,我希望能在埃多拉斯歇歇。你要是可以就睡吧,說不定你能看見黎明的第一縷光芒照在埃奧爾宮殿的金色屋頂上。從那兒起三天之後,你將看見明多路因山的紫色陰影,與晨光中德內梭爾之塔的白色高牆。”


    “雖然薩茹曼百般詆毀埃奧爾的宮殿,但我還想看看那裏,就算他說我是小累贅也是如此。”皮平說,“我倒是想要和狗兒打架呢。”


    “你會看到的,我會叫醒你的。”甘道夫說,“可惜我們不會停留太久。現在,捷影,快跑吧!跑吧,我勇敢的朋友,以你前所未有的速度奔馳!現在我們來到了你誕生的大地,每一塊石頭你都胸有成竹。跑吧!希望全憑速度來維係!”


    捷影昂首長嘶,仿佛聽見召他上戰場的號角聲響起,接著它縱身向前,四蹄在地麵擦出火花,夜色從它身邊匆匆而逝。皮平穩穩地坐在馬上,慢慢地重新進入夢鄉,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和甘道夫仿佛端坐在一匹奔馬的雕像上,像石頭一般動也不動,與此同時,世界在狂風唿號中從他腳下滾滾流去。


    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就在捷影在廣袤草原上奔馳的時候,希奧頓王的騎兵和護戒遠征隊的夥伴們正在趕路,他們被甘道夫遠遠地落在了後麵,就連他的背影也看不見,隻能聽見隆隆的蹄聲消失在黑夜裏。梅裏坐在阿拉貢的身後,他背著一個小小的背包,裏麵隻有幾件有用東西,這還是他從艾森加德的廢墟裏撿來的。


    希奧頓王希望趁著那個會飛的陰影離開的時刻,趁著黑夜的掩護迴到山裏去。至於之後的事情,沒有人提出建議,因為甘道夫已經離開了,可在此之前希奧頓王已經下達過了召集令,從現在起的四夜之後,希奧頓王就會趕赴集結之地,屆時洛汗的騎兵們將會南下前往米那斯提力斯。阿拉貢決定跟著洛汗驃騎們一起去往那裏,那兒是他的終點,他無數年來都在等待著那一刻,不過阿拉貢也不勉強自己的夥伴跟他同去,因為這是一趟危險的旅程,戰場上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屆時爆發的戰爭將會比海爾姆深穀中的戰爭還要慘烈,還要混亂。


    萊戈拉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和阿拉貢的情誼,他知道那場戰爭關乎這整個中洲的安全。吉姆利也不甘示弱,萊戈拉斯去哪兒他就去哪兒,就算是刀山火海,隻要有朋友就能去得,現在那兒有兩個朋友的,吉姆利覺得很安心。希瑞倒是替還在昏睡的小法師答應了下來,因為費恩跟她說過,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順應“命運”,在“命運”所能容忍的範圍之內進行改變——既然這場戰爭無法避免,他們肯定也要參與其中。


    阿拉貢在聽見希瑞的話之後有些猶豫。“這麽說吧,我看自己的前途,其實很黑暗。”遊俠說,“我也必須南下前往米那斯提力斯,但我還看不到路在何方。一個預備已久的時刻正在臨近。”


    “別丟下我!”梅裏大喊,“我知道自己沒多大用處,但是我不想跟個包袱似的背撇在一邊,等到事情完了才有人理會。我想那些騎兵現在不想被我拖累。不過,國王的確和我說過,等他返迴自己的宮殿,我要坐在他旁邊,給他將所有跟夏爾有關的事。”


    “是的。”阿拉貢說,“梅裏,我想你的路與他是一致的,但別期待歡樂的結局,這可不是什麽霍比特人故事,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在溫暖的爐火和躺椅旁結束的。恐怕希奧頓要過上很久才能重新安坐在美杜賽爾德中。許多希望將在這個殘酷的春天裏凋萎。”


    當他們騎著馬才過兒艾森河渡口的騎兵墳塚不久,就有一隊騎兵從隊伍後方疾馳上前。


    “陛下。”領頭的騎兵對國王說道,“我們後方有騎兵。我們橫過渡口時,我就覺得自己聽見了他們。現在我確定了,他們快馬加鞭,正在趕上我們。”


    希奧頓王掃了一眼自己的隊伍,就算算上護戒遠征隊的馬匹,這裏也不過而是二十多匹馬而已。但這並不能使他膽怯,國王唿喝一聲,下令停止前進,騎兵們調轉馬頭,抓起插在騎兵墳塚上的長矛,然後拔劍立在國王的馬鐙旁,伊奧梅爾帶著侍從掉頭騎到隊伍後方。


    隊伍中僅存的一個霍比特人覺得自己空前地像個多餘的包袱,他不僅擔心打起了之後他該怎麽辦?假設國王這支小衛隊遇到埋伏並被擊敗,而他逃進了黑暗中,隻身待在洛汗的荒原中,麵對茫茫無盡的路途,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最終他將會因為饑餓而死,死前肚子裏填滿了泥土和青草。


    這可不妙。梅裏想著自己可能遇到的悲慘境況後立刻束緊了腰帶,拔出了短劍。他說什麽也不能落到這樣的境地,他無法承受那樣的痛苦,萬一騎兵落敗,他幹脆抹了自己的脖子好了。


    西沉的月亮被一大片浮雲遮住了,但又突然鑽了出來,無遮無擋。每個人都聽到了馬蹄聲,與此同時,他們看見一群黑影從渡口飛快沿路奔來,月光不時在矛尖上閃爍。他們看不清追趕者的人數,但隻要粗略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比國王衛隊少。當他們來到五十步開外時,每個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武器(小法師除外,他還在昏迷中),伊奧梅爾高聲喊道,“站住!快站住!和人在洛汗縱馬奔馳?”


    追趕者們立刻勒馬止步,衛隊們就著月光看見一位騎手下了馬,緩緩走上前來,他舉起一隻手,掌心朝外,空無一物,這是和平的手勢。但衛隊們並未因此放鬆警惕,等到來人到了距離十步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直立的黑影表明了他的身高,他比一般人還要高一些。


    “洛汗?你說洛汗?聽到這個詞真令人高興。”清晰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我們從極遠之處匆匆趕來,正是在尋找此地。”


    “你們已經找到了。”伊奧梅爾說,“你們越過那邊的渡口就進入了洛汗。但此地是希奧頓王的領土,無他恩準,不得在此縱馬奔馳。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如此匆忙?”


    “我是北方的遊民,杜內丹人哈爾巴拉德。”他大喊道,“我們在尋找阿拉鬆之子阿拉貢,我們聽說他人在洛汗。”


    “你們找到他了。”阿拉貢叫道,他將手上的韁繩交給了正在發呆的梅裏手中,下了馬,奔上前去擁抱來者。“哈爾巴拉德!”他說,“再也沒有比這更令我喜出望外的事了!”


    梅裏鬆了口氣,他原以為這是魔多的埋伏或者是薩茹曼未曾使用的伏兵,看來他現在不用為了保衛希奧頓而犧牲了,至少眼下不需要,他還有機會享用美餐,而不是泥土和草皮。


    “沒事了。”阿拉貢迴身說道,“他們是來自我遠方家鄉的族人。不過他們為什麽來,又來了多少人,哈爾巴拉德會告訴我們的。”


    “我帶來了三十人。”哈爾巴拉德說,“倉促之間我們隻能召集這麽多族人。但是埃爾拉丹和埃洛希爾兄弟跟我們來了,他們渴望參戰。我們一接到你的召喚,就以最快速度趕來了。”


    埃爾拉丹和埃洛希爾兄弟就是幽穀之主埃爾隆德兩位兒子,杜內丹人們一定是經過了幽穀,這兩位精靈才會知道這個消息。他們同時也知道自己父親給阿拉貢的條件,想娶他們的妹妹可沒有那麽容易。


    “但我並未召喚你們,”阿拉貢說,“我僅有期盼而已。我經常想到你們,今晚尤甚,但我沒有送出隻字片語。不過,來吧!這類細枝末節都等以後再說。你們找來時,我們正冒著危險匆匆趕路。現在,如果國王恩準,你們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事實上希奧頓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非常高興,不僅僅是因為杜內丹人的戰鬥力強悍,更多地是因為希奧頓知道阿拉貢身份的重量——這些杜內丹人將會是未來剛鐸的政治中心,希奧頓知道當初洛汗和剛鐸的協議是怎麽樣的,他也十分肯定這些杜內丹人將會繼續洛汗與剛鐸的友誼。


    騎兵們再次出發,阿拉貢與杜內丹人一起騎馬走了一段時間。當他們說完了北方和南方的消息後,埃洛希爾就對著阿拉貢送出了埃爾隆德的口信——“我給你帶來我父親的口信:時日短促,汝欲急性,勿忘亡者之路。”


    “我總感覺時日苦短,難以達成我切望之事。”阿拉貢迴答道,“但除非當真急迫,我不會選那條路。”


    “這點很快就能見分曉。”埃洛希爾說,“不過,這些事我們就別在大道上談論了。”


    “等到我們隊伍中的巫師醒了,我會告訴他這個消息的。”阿拉貢說,“魔法是事情還是要巫師來考慮。”


    “可是我並未看見甘道夫的身影。”埃洛希爾轉過頭看了看。.Ъimiξou


    “是費恩維迪恩,一位年輕的巫師。”


    “我聽過他的名字。”埃洛希爾說,“我隻聽名字,卻從未見過人。不過我聽說他是一位半精靈,父親也不曾告訴過我,費恩維迪恩的雙親是誰。”


    “他不願意說,我們就不問,他是我們的夥伴,這點毋庸置疑。”阿拉貢轉移了話題,對著哈爾巴拉德說道,“兄弟,你拿的那是什麽東西?”


    哈爾巴拉德手中拿著的東西不是長矛,反而像是一根長杆,看起來像是軍旗。可這軍旗又用黑布裹著卷起來,外加多道皮繩係緊。


    “這是我給你帶來的,來自幽穀公主的禮物。”哈爾巴拉德笑著說道,“她暗地裏花了很長時間才製成的。不過她也有話給你:如今時日短促,若非我們的希望到來,便是一切希望破滅。因此,我贈你為你所製之物。再會了,埃萊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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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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