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長安城走的路上,李麟的腦子也還是亂得不行。


    他也像陳文睿說的那些人一樣,從來沒想過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啊。當年所想的僅僅是讓華池縣的人們日子過好一點,這就完了。


    今天,他就看出來了跟陳文睿思想之中的差距。這些事情,絕非一朝一夕,一拍腦門就能夠琢磨出來的。


    因為陳文睿這個人辦事從來都是有預謀的,有時候你看似他很冒險,其實他穩得不行。隻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別人誰想算計他,誰吃虧。


    可是今天陳文睿說的這些事情畢竟是太嚴重了,不是說不想就可以不想的。因為陳文睿的一番描述,也讓他看到了未來可能會出現的情形。


    然後他就在心中問自己,這樣的情形,真的能夠實現麽?那時候是不是就是真正的萬邦來朝?


    心中的想法很多,很亂,不想再接著想。可是腦子裏卻不聽他的,仍舊在胡思亂想。


    迴到了家中,他卻愣住了。因為有個小太監正等在這裏,讓他進宮麵聖。可不敢再耽擱,匆匆洗了把臉,直接就往皇宮趕。


    “去了那小子的家裏?”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李隆基笑著問道。


    “臣始終覺得他這次過去平盧會兇險萬分,心中惦記,這才過去看了看。”李麟趕忙說道。


    “是啊,確實兇險異常。括田括戶的事情操持得怎麽樣了?”李隆基又接著問道。


    “做得很不錯,不過想要維持下來,還要看來年的收成如何。”李麟說道。


    “因為有多道審核與複查手續,那些地方官員報上來的住戶與土地麵積還是沒有太多水分的。”


    “沒有太多水分,也就是還有水分。什麽時候能夠將這些水分真正擠幹淨了,也許到那個時候才能夠讓百姓真正安居樂業吧。”李隆基笑著說道。


    “那小子都說了些什麽?有時候朕都很難在他那裏聽到一句真話。尤其這一次,朕都不知道該如何幫他。”


    給李麟聽得一愣,雖然喝了酒,可是他沒醉啊。李隆基這麽說,就代表著連他這位帝王都不知道陳文睿心中的宏偉目標。


    然後他就有些糾結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如實匯報。


    不匯報的話,將來陳文睿是不是也會自己抖落出來?匯報的話,是不是又有出賣陳文睿的嫌疑。


    而且今天叫自己進宮,本來應該是說括田括戶的事情。隻是因為自己到陳文睿家裏喝了頓酒,然後原本的重要問題就給放到了一邊去。


    “看你如此猶豫,想來這小子是說了些什麽了不得的話,朕不為難你。”等了一會兒後李隆基悠悠來了一句。


    李麟這就很無奈了,現如今是必須得說了。然後他就揀選了重要的點,跟李隆基匯報了一下。


    李隆基本來是喝著茶水的,聽完了李麟的匯報之後,給他都嚇了一跳。直至再喝茶水的時候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許久。


    “他真的這麽說、這麽想?”李隆基皺眉問道。


    李麟點了點頭,“臣當時也是嚇得不行,從來沒有想過玩世不恭的他心中實則有著大誌向。雖然他的話有些很出格,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卻是真正的正經事。”


    “你放心吧,朕自然不會因為他的狂妄之語而怪罪他。他啊,從來都是想說啥就說啥。”李隆基擺了擺手。


    “隻不過朕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反倒讓朕覺得虧欠他太多。本來就不知道該賞他什麽,若是真的將這樣的事情都給做成了,恐怕一個國公都不夠賞的。”


    “朕從來都沒有敢去這樣的想,可是這樣的想法看似飄渺、狂妄,卻是對百姓真正的好。明年的武舉要開製科,得選拔出真正的人才。”


    “很多事情他都沒有說,卻已經做到了前邊。若是真的將北方全部收複,怕是要缺很多人管理啊。明年的科舉,選拔出了人才之後,全都送到平盧去。”


    “啊……,陛下,能行麽?”給李麟嚇了一跳。


    “有何不可?將這些人送到他的身邊,他願意不願意的,都得管一下。”李隆基笑著說道。


    “那麽多的事情,光靠他一個人怎麽能行啊。隻不過他還是有些懶,就得給他找些活幹才行。”


    “哎……,滿朝那麽多的文武,竟然比不上這麽一個不著調的。你能想到他那麽一個怕麻煩的人,為何要做這麽麻煩的事情麽?”


    李麟咧了咧嘴,“估計還是為他的後代著想吧。這次臣過去,並沒有見到柳媚和蘇小小,而且聽聞蘇小小已經好久都沒有過去天上人間了,怕是有了身孕。”


    “嗯……,他成親也有些日子了,算算也是差不……。哎……,苦了他了,怪不得他要將去平盧府的日子提前那麽多,連春闈都不管了。”李隆基說道。


    “這也是朕的疏忽,這小子最近也一直都是貓在家裏邊,還以為僅僅是為了讓他過去平盧府都是時候舒坦一些呢。”


    “你幫朕想一想,若是他的孩子出生,應該賞些什麽好。賞他已經不知道該賞什麽了,國公還得留著。可是可以賞他的孩子,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李麟張了張嘴,這個話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接才好。


    國公啊,那得是立下多大的功勞才能賞了。不過若是陳文睿真的能夠將北方收複,賞個國公也行。


    關鍵是啥呢?現在的李隆基就已經開始惦記著賞了。然後就因為不能提前賞,打起了陳文睿孩子的主意。


    這還怎麽弄?剛出生的小孩子能賞什麽啊。而且封賞臣子剛出生的子女,好像也有些不合規矩。


    “讓你想也是難為你了。”李隆基笑著說道。


    “括田括戶的事情要做好,宇文融雖然做得也很不錯,可是他行事過於激進。若是他有那小子的深謀遠慮,這個事情會做得更好。”


    “你先迴去吧,朕還得好好琢磨一下該如何來賞。而且也得捉弄他一下,這樣的好事都不提前告訴朕,該罰。”


    李麟還能說啥?以賞當罰,曆朝曆代也沒有過的事情啊,更不用說要賞的還是沒有出生的娃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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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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