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睿對於禦膳很企盼,吃到嘴裏之後卻很失望。菜式看著也不差,跟自家的都差不多。隻不過有些菜略微有些涼,吃起來口感差很多。


    現在的陳文睿就打著哈欠啃著糕點守候在宣政殿的外邊,哪怕今天有重頭戲,他也沒那個機會直接上朝。今天這個其實是常朝,都是大官們跟著參與的,他這個白身隻能侯召。


    其實也就是看著這些大官們排隊往裏走的時候有點意思,剩下的時間真的很無聊。哪怕昨天他就住在宮裏,在四更天的時候也被叫起來梳洗打扮,準備今日上朝。他在家裏都習慣了自然醒啊,這對於他就是一種折磨。


    陪在邊上的小太監也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都是有眼力見的,能夠在宮中留宿這本來就不尋常麽。


    等啊等,總算是有小太監跑過來傳旨,招他上殿。


    陳文睿晃了晃腰身兒,扭了扭屁股。今天是一場硬仗,就算是他嘴上說得很無奈,也知道李隆基交代的事情必須得辦成,要不然指不定有多少小鞋穿呢。


    走進了宣政殿,陳文睿稍稍打量了一下。


    人真的不少,看官服都太晃眼了。文臣武將,都是大官麽。在這裏算是小兵,丟到大街上那就很嚇人。


    “草民陳文睿見過陛下,給陛下請安。”站穩身形後陳文睿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文睿,因你提議可解關中百姓每年糧荒,如今爭執不下,還需你來解釋。”李隆基也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陳文睿習慣性的咧了咧嘴,太壞了,直接就把鍋扣自己的腦袋上了麽。


    大殿上的這些大臣們就開始努力的瞅陳文睿,怪不得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個挖運河的事兒,合著根子在這裏呢啊。可是這個人是誰啊?


    “陛下,此刻草民懷著無比悔恨的心情,想要做一番自我批評。”陳文睿恭恭敬敬的說道。


    李隆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也不知道陳文睿要幹啥。但是自我批評就是認錯啊,難道這個小混蛋臨陣退縮了?


    “陛下,草民其實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陳文睿又接著說道。


    “一是因為草民得知陛下心懷百姓,不忍心看百姓們每年都要遭受糧荒之苦,才冒出來這麽一個想法。卻惹得陛下愁思,諸位官員爭論,耽誤了很多的正事兒,是為不忠。”


    李隆基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舒緩了很多。心中多少安穩了一些,這個小混蛋打了埋伏啊。


    “二是因為此番工程要抽調很多禁軍,他們的職責本是為了守護皇城安危。卻因為在臣的慫恿下勾起了陛下愛護百姓的私念,讓他們遠離皇城做工無法盡職盡責,是為不孝。”陳文睿又接著說道。


    聽到他說的第二條,很多有分量的人已經不僅僅是看熱鬧的瞅他了,而是認真的打量他。


    這麽多人裏邊也隻有李元紘知道這貨不是省油的燈,哪怕僅僅聽到這裏也知道這次的工程勢必會進行下去。


    “第三點,草民家財不豐。如此利國利民的工程卻隻能捐出來五十輛車,頂多值五千貫錢。無法為陛下分憂、為朝廷分憂,是為不仁。”


    “第四點,正是因為草民的妄議,讓朝會中這麽神聖的場合討論這些用不著的事情,耽誤了大家很多做正事的時間,是為不義。草民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今日獲殊榮上朝,懇請陛下責罰。”


    大殿上寂靜無聲,對於今天這個事情很多人都是沒有經曆過的,這種反話正說的事情該咋處理呢?


    作為這個時代的唐朝來講,李隆基確實是那個最大的扛霸子。還沒到他滿是花花腸子的到處找小姐姐的時候,身為皇帝的權威還是有的。


    在這個事情上之所以會有一些執拗,其實也是因為挖運河是小事,所擔心的就是民間的非議。現如今陳文睿已經把所有能夠否定的理由給封掉了,你還有啥說的?


    已經給這個項目確定了政治製高點,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是陛下心懷百姓之舉。你說可能是勞民傷財之舉,陳文睿剛剛也說了會抽調禁軍、捐車五十輛,價值五千貫。


    你再堅持否定的話,你是不是就要害得陛下成為不愛護百姓、不關心子民的人呢?本質上來講,運河修成之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關中百姓,現如今你就不能再去考慮要是修不成咋辦。


    心思活絡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陳文睿的本質——巧舌如簧、蒙蔽聖聽。這個貨的最大本是,差不多就是哄陛下開心。


    “諸位愛卿,剛剛陳文睿的檢討很中肯,朕該如何責罰他是好?”李隆基掃視了一圈兒後,美滋滋的問道。


    “陛下,臣有一事想要問這位小郎君。”張說站了出來。


    李隆基微微頜首。


    “小郎君,此項工程浩大無比,要做多久呢?”張說問道。


    “短則兩月,長則三月。”陳文睿一本正經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大殿上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這麽浩大的工程,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做好?這不是扯淡呢麽。


    “小郎君,茲事體大,不可信口胡言。”張說看著陳文睿說道。


    陳文睿抓了抓頭皮,“確實是這個樣啊,謝謝您給我提醒了。那我要更正一下。我所說的兩到三月是指真正動工的時間,路上的時間不能算在裏邊。”


    聽到他這麽說給張說憋了一下。


    一個是因為陳文睿的沒規矩,一個白身跟自己這麽尊貴身份的人說話是滿不在乎。另一個就是因為他剛剛問話的本意是要敲打陳文睿一下,證明他信口雌黃,這個事情就算是要做也輪不到他一介白身。


    可是哪裏會想到這貨會順幹爬,反倒感謝起自己來。他是故意的呢,還是他腦袋就缺根筋啊?


    “朝堂之上,不可戲言。小郎君,可否立下軍令狀?”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張說問道。


    陳文睿皺了皺眉,仔細的看了張說一眼,他認不出來這是誰,不過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當然能看出來這是在找自己的不自在,可是他也真的不是那怕事的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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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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