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你這麽說不對。”想了一會兒後李隆基說道。


    “你的想法,是所有人都在花錢。有錢的要多花,這樣才能讓別人多賺錢。按你的想法就是越來越多的人賺錢,對吧?”


    啃著點心的陳文睿點了點頭。


    “可是這麽多錢,哪裏來的?所有人都賺錢,自然就要有更多的人花錢。那些錢哪裏來的?”


    “你這個問題吧,問得比較深奧。其實也不是不能解釋,但是解釋起來比較繁瑣。”陳文睿將點心咽下去說道。


    “咱們先說說這麽做的好處。商人倒騰的貨物多了,價格自然就落下來了吧?老百姓們能吃飽穿暖了吧?商人的交易多了,朝廷的稅收也能夠得到了保證吧?”


    李隆基點了點頭,確實會有這樣的情況,但是陳文睿還是沒有正麵迴答。


    “錢是啥東西?”陳文睿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呃……,錢就是錢啊。”李隆基說道。


    “這個吧,也對也不對,其實錢就是貨幣的一種表現形式。在早前的時候,很多人還都習慣以物易物呢。對吧?”陳文睿笑著說道。


    李隆基再次點頭,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錢的作用,隻是用來促進物品的流通。物品的流通加速了,就是變相的在鼓勵生產。”陳文睿笑著說道。


    “這時候就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現象了,會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物件蹦出來。這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呢,就能夠促進生產的發展。”


    “比如說我畫的那個犁。高雅一些的說法,我憂心國事。直白的講呢?我就是為了賺錢啊。可是有了這個犁,能夠讓糧食高產。即便是米價降一些,老百姓的總收益還是會增加的。”


    “所以錢的作用,僅僅是一個流轉的作用。在它流轉的過程中會消耗很多物資,也會促進很多物資的生產。”


    “但是您還要看到一點,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賺錢的本事。就像當官的一樣,我朝多少人,當官的又才多少人?一樣的道理,這些錢最終會流到這些有準備的人口袋裏。”


    “你是在說你吧?”李隆基寒聲說道。


    陳文睿翻了個白眼,“說說的咋還生氣了呢?你光看到了結果,就沒看到過程?這麽流轉幾圈,就是國強民富。我賺倆錢咋了?我也出了力嘛。”


    “再說了,賺大頭的還是朝廷啊。你別看從一個人身上收的稅就那麽點,可是我朝多少人呢?這些稅用來幹啥?還不是為了讓我朝變得更強。”


    “得給當兵的發餉,哪裏有了災荒還得采購糧食運過去。現在為啥有那麽多流民?我就忽悠了三天,就招來那麽多的叫花子給我當家丁,還是帶身契的那種。”


    “你又會說了,總歸有一天這個事情是要壞菜的。你咋就不想一想,你為啥就盯著自己家裏邊的那點事兒呢?你就不能往外瞅瞅?那麽多的胡人種族,為啥不能到他們家裏賺錢去呢?”


    “拉動了內需,又有恰當的對外貿易,比翼雙飛之下,這才都能過上好日子,這才是正經的商道。將來我看看我能賺多少錢,有些本錢了我就到外邊劃拉一圈去。”


    “還有呢?”李隆基皺眉問道。


    “還有啥啊?你到底買不買車啊?真的,我這是良心友情價,賣別人最少也得六百五十貫呢。我造的車跟現在的車真不一樣,還有一些技術沒有解決,解決之後就能直接造了。”陳文睿說道。


    他都不知道下邊該咋忽悠了,說這麽多還是為了賣車啊。


    “那你這個車,也打算讓李麟獻……出來麽?”李隆基好奇的問道。


    陳文睿搖了搖頭,“獻啥啊?我留著賺錢呢。現在都窮得叮當響呢,得先迴攏一些資金。未來的事情那麽多,顧不上了。”


    李隆基聽得很憋悶,很想告訴陳文睿,你那個車要是真的好,我可以賞你官、賞你爵、賞你地。這人咋就這麽不上道呢?


    “打聽一下,你這些點心都是長安城的鋪子裏買的麽?比華池縣裏賣的好吃多了。哪家鋪子的?抽空我也讓人跑一趟幫我買點。”陳文睿將匣子裏最後剩的點心都給抓到了手裏。


    “都是家裏的廚子做的,外邊沒得賣。”李隆基隨口說道。


    “看來我也得再招倆廚子,做點心這個事我還真不是太擅長。”陳文睿點了點頭。


    “櫻桃,這個也收好,迴頭拿給小小和那三個丫頭吃去,順便幫我打聽一下小小今天咋生氣了。”


    “你想知道自己去問阿姐啊,你讓我打聽幹啥?”美滋滋吃著點心的櫻桃說道。


    “廢話,出來的時候沒看我都沒敢上前兒麽。她都不咋瞅我呢,就跟我剛住進你們蘇家班的時候一樣。”陳文睿說道。


    “我不管。”櫻桃說得很強硬,不過又變得有些猶豫,“我不幫你打聽,我還能吃這些點心麽?”


    陳文睿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指頭,“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啊?沒看都往你兜子裏裝了那麽多麽。少吃點,晚上迴家還燉雞呢。”


    即便李隆基還在想心事,也被陳文睿跟櫻桃的互動給逗樂了。現在他就覺得陳文睿和櫻桃雖然都有些沒規矩,但是看著很舒心。


    然後他就冒出來一個新的想法,這小子說得頭頭是道的,自己咋樣才能讓他為朝廷所用呢?


    以前的想法是逮著機會就給他封個小官,然後死死壓著他,因為以前是覺得陳文睿故作清高。今天的這一番長談就改變了看法。他可是真不清高,滿心思的都是咋賺錢。要不是為了推銷那輛五百貫的車,恐怕他都不會說那麽多。


    就憑著今天那個樂班的布置,他應該在賺錢上也是有些本事的。普通人哪裏會想出來那樣的格局?


    但是問題也出現了,這小子就是一門心思的賺錢,也不想當官。自己總不能說就告訴他,你來當官吧,可以的。


    想到這裏他又皺了皺眉,現在迴想一下陳文睿剛剛說得確實不少,可是有用的幹貨卻是一丁點都沒有。


    然後自己的那些點心就都被他給收刮光了,自己是不是被騙了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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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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