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池縣的人事變動並沒有引起老百姓們的注意,隻知道江主簿跟陳文睿混去了,來了一個新的主簿叫做曹吉。


    現在的老百姓們最關注的還是蘇家班重新開業的事情,隨著幕布上貼著的數字越來越小,陳文睿塞給高順兄弟倆的門票價格也是越來越高。


    至於說陳文睿又買了一塊廢地蓋房子這個事,那就更沒有人在乎了,就連胡家的人知道以後都沒往心上放。


    現在的胡家人就湊到了一起,曹吉在過來了兩天之後,表現出來的態度那是非常明顯的,就差在腦門上寫著“我就是李明府的人”。


    “二叔,您說是不是李麟就要動手查咱們家了?會不會是江敏之把咱們以前的事情都說了出去?”胡誌廣有些擔憂的問道。


    胡滿友搖了搖頭,“我倒是不怕他李麟查賬,那些賬目都是咱們找長安城的帳房給做出來的。江敏之他知道啥?不讓他碰的賬目,他敢碰麽?”


    “他也是借坡下驢,正好騰了個位置出來,讓李麟安插了一個主簿而已。你看他這兩日都幹啥了?不就是坐著車四處逛麽。”


    “哎……,以前沒有把李麟當迴事,還以為跟別人一樣混上兩年就調走呢。”胡滿朋皺眉說道。


    “畢竟是宗室子弟,聽說在長安城的堂官們對李麟現在也很關注。連升四級啊,隻說是獻了新犁。”胡滿友苦笑著說道。


    “陳文睿那邊不是已經放出了風聲麽?一具新犁六貫錢。無非也是勾結起來圈錢罷了,隻是他們能光明正大的做。”


    “大郎,我現在所擔心的其實是周家啊。上次他們找人勾結了猛虎幫去暗算陳文睿,現在這盆髒水就都潑到了咱們家身上來。”


    “周家一反常態,看來對於華池縣也是誌在必得。那個小畜生陳文睿又不明事理,人家怎麽說他就怎麽聽,太操蛋了。”


    “我們與周家一直相安無事,現如今他們家為什麽會跳出來呢?”胡滿朋也皺眉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陳文睿?”胡誌傑接口說道。


    “跟柳家聯姻,想來周家也是勢在必得,為得肯定也是細柳酒的方子。沒想到柳家就選了陳文睿,換成咱們也受不得啊。”


    “我倒覺得還要謝謝周家呢,要不然誰能知道陳文睿收的那五個老兵這麽厲害。隻是這個陳文睿不除,總歸也不是個辦法吧?”


    “我覺得現如今還是不要動他的好。”胡誌廣皺眉說道。


    “上次我不是也說了麽,來到了咱們家好似看什麽都很陌生。也過去了這麽長時間,我看他並不是裝的,而是真的不記得了。”


    “不過周家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些,若不是他們,恐怕現在的李麟也不會這麽旗幟鮮明的對付咱們家。”


    “誌廣,現在不宜妄動。”胡滿朋搖了搖頭。


    “等吧,反正他李麟也拿不到咱們的痛處,他也就是瞎折騰。你們倆啊,遇到陳文睿的時候避開一些。他就是瘋狗,逮誰咬誰,還打不得。”


    雖然說胡誌傑有些不服氣,但是也是點了點頭。


    “郎君,周家郎君周文靜和宋家郎君宋學勤相攜來訪。”這時候家丁跑了過來。


    胡滿朋皺了皺眉,“你們先去內堂吧,我和二郎一起會會他們。”


    胡誌廣和胡誌傑沒敢多說話,趕忙退了出去。


    沒辦法,雖然也是胡家的郎君,跟周文靜相比還是差一個層麵。因為周文靜已經開始打理他家的一些事務了,就得胡滿朋和胡滿友來接待。


    “二位郎君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等兩人被仆人引領進來後胡滿朋問道。


    周文靜使了個插手禮,“見過伯父。實在是現在外邊流言蜚語太多,小侄前來說一下情況。”


    “小郎君,我們胡家可是被坑的好苦啊。”胡滿友笑著說道。


    “縣丞,我們周家不也是如此?”周文靜淺笑著說道。


    “開始還沒在乎那些流言,現在傳啊傳的,倒像是我周家做了後又故意害胡家。就像上次縣學教授們看不慣陳文睿,發表了一些看法,人們也以為是我周家做下的。”


    “接著說。”胡滿朋沉聲說道。


    “不管是胡家,還是我周家,或者是宋兄都跟陳文睿有些瓜葛。想來跟我一樣,心中都不是很痛快吧?”周文靜笑著說道。


    “那又如何?”胡滿友問道。


    “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能聯合起來對付陳文睿呢?”周文靜笑著說道。


    “哈哈哈……,一個浪蕩子,值當的麽?”胡滿朋大笑著說道。


    “現在有李麟護著他啊。”周文靜淡淡的說道。


    “即便是有李麟護著他,周家出手不也是小菜一碟?”胡滿友說道。


    “非也,太欺負人了也不好。”周文靜笑著擺了擺手。


    “陳文睿讓高順幫他在華池縣尋鋪子,也要做酒樓。那咱們就遂了他的意,幫他找一個鋪子,讓他把酒樓做起來。我周家很有信心讓他這個酒樓月月賠錢,最後讓他血本無歸。”


    “這不就好了麽?你們周家就能把他給料理了。”胡滿友說道。


    “這樣沒什麽意思啊。”周文靜笑著說道。


    “縣丞,陳文睿今年就要十六了吧?若是他沒了童生試的功名,租庸調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想想辦法了?”


    胡滿友皺了皺眉,“接著說。”


    “他陳文睿在秋闈的時候肯定考不到功名。到時候縣學若是想幫他續學籍,宋兄就可以出手了。”周文靜自信的說道。


    “到了那時候,即便是有李麟護著,他陳文睿也得乖乖的去。這些年都是以錢代役,縣丞這次就不要太心疼百姓們了。剩下的事情,我周家自會安排好。”


    “好,那就依著小郎君的辦法來。”胡滿友都沒有多想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這裏的人最恨陳文睿的就是他,都恨不得直接拿刀剁了陳文睿呢。反正這個計劃對自己也沒什麽損失,由周家牽頭,自己也僅僅是照章辦事罷了。確實也可以跟歪風邪氣做鬥爭了,到時候為難的就是李麟。


    就這樣,陳文睿還在看蓋房子呢,倒陳聯盟就這麽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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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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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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