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蘭廢土,安托魯斯·燃燒王座。


    依山而建的黑色建築寂靜的佇立在破碎的土地上,流動的邪能熔岩如同蜿蜒的河流從斷裂的峽穀中緩緩淌過。


    在安托魯斯下方的入口處,仿佛猙獰巨獸咆哮似的厚重巨門在吱呀的摩擦聲中慢慢打開,十幾米高的門框上雕琢著獠牙和利齒,隨著大門的打開,一股腥臭的狂風從門口貫出。


    一隻體型肥胖的深淵領主邁著短粗的四條腿從門後挪了出來,接近二十米的身長,這個深紅色的巨型惡魔有著胖蜥蜴一般的下肢,直立而起的軀體上頂著一顆醜陋的頭顱,凸起的獠牙,平齊的鼻孔,就像一頭野豬,在哼哧中噴出大片的邪火。


    扇動著背後那對和軀體完全不匹配的“小”翅膀,似乎龐大的體型讓他的移動有些費力,但巨大的體重也賦予了他可怖的力量,隻見他在地麵上梨出了一條凹陷的坑槽,手裏的雙頭巨矛跳動著邪能的火焰,示威性的揮舞了兩下,衝著門口的惡魔戰士大聲怒吼:


    “給我精神點,你們這些懶骨頭,如果像煉魂熔爐那樣放進來那些討厭的蒼蠅,我會生生嚼爛你們的每一塊血肉。”


    說著,從雙頭矛上召喚出一根根凝聚著邪能烈焰的長鞭,隨著長矛的揮舞,重重的鞭笞在了惡魔戰士的身邊,看著這些惡魔在融化的地麵上瑟瑟發抖,心滿意足的深淵領主正準備轉身重新進入安托魯斯大門的時候,他那醜陋大腦袋上的兩顆小眼睛突然感覺到了空中浮現的一點光亮……


    嗡!


    細小的光點刹那間綻放出刺目的光華,避之不及的深淵領主眼前被閃的一片慘白,憤怒咆哮的他剛舉起雙頭矛準備讓偷襲的家夥嚐嚐邪能火焰的滋味,一股劇痛突然從他的右臂上傳來。


    凝練的光束如同最鋒利的刀刃,深淵領主幾乎瞬間就失去了對手臂的感知,雙眼一片慘白,僅剩一臂的他隻感覺背後的大門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爆炸的餘波狠狠的擠壓著他寬闊的脊背,自己仿佛胖蜥蜴一般的下肢被能量的擠壓硬生生的超前撲倒,灼熱的劇痛不斷撕裂著他的神經……


    這群蒼蠅,居然敢竟然敢出現在這裏!


    身形不穩的深淵領主將短粗的四肢朝著地麵猛地一跺,顧不得背部的刺痛,深吸一口氣的他渾身皮膚不規則的臌脹起來,趁著視線的略微恢複,深淵領主左手一招,準備喚迴武器拚死一搏的他剛剛睜開那對小眼睛,就看到自己的頭前掠來了一根手指粗的黑線……


    噗!


    血肉切割的聲音在深淵領主的耳邊輕輕響起,睜開的眼睛還沒看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整個視角頓時天旋地轉,很快,在地上滾了幾圈的深淵領主終於看清了自己那高大肥胖的身軀……


    我……被斬首了?


    強大的生命力讓深淵領主沒有立刻死去,綠色的汙濁血液從脖頸處的斷口滲出鑽入下方泥濘的土地,眼眸中流動著憤恨的惡魔死死的盯著那站在自己無頭屍體上的“罪魁禍首”。ъimiioμ


    漆黑流線型的鎧甲,雪白的發絲被一圈金屬頭環輕輕箍住,兩側肩胛上還支棱著噴著藍色渦流的機械模塊,從天而落的阿爾薩斯魔劍一揮,漆黑的死亡之力瞬間吞噬了腳下惡魔的軀體。


    敵……襲……


    能量迅速流逝的深淵領主麵色不甘的看著阿爾薩斯背後天空中懸浮的飛船,如果不是偷襲,他不可能被這艘聖光軍團的逃亡者傷成這樣,帶著滿心的憤恨,僅剩頭顱的深淵領主用含恨的目光掃過一個個從飛船下跳下的身影:


    在阿爾薩斯的身後,有著同樣穿著機械改造盔甲的人類,有著散發著光芒波動的聖騎士,有著法袍飄動的施法者,有著一抹紅裙血潮中微笑的精靈,更有著厚重盔甲的人類和獸人的戰士……


    啪嘰。


    獸人戰士的鋼鐵戰靴在深淵領主的眼前飛速放大,狠狠跺下的腳掌毫不留情的踩爆了那顆垂危的頭顱,崩飛的眼球在滾燙的地麵上翻滾了幾圈後終於停了下來,在沾滿血汙的慘白瞳仁上倒映出安托魯斯大門破碎的慘狀。


    就在深淵領主身死的刹那,一道深淵領主慘淡的虛影從頭顱上緩緩飄起,被牽引著飛速沒入了王子的手中。


    “這個深淵領主的靈魂幾乎不知道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隨手檢查了一遍記憶,阿爾薩斯伸手將掌心的靈魂捏成碎屑喂進了魔劍,快步衝到了安托魯斯被開了一個大洞的入口。


    全力激發的聖光能量炮摧毀了安托魯斯門口的守備,露出的豁口裏殘留著地麵焦灼的疤痕,遠處的惡魔們聽到響動後正朝著門口迅速集結,地麵和空中都蔓延著惡魔洶湧的咆哮。


    “大家,隨我衝鋒!”


    死亡之力的煙幕從阿爾薩斯的腳下升騰,死亡戰馬的厲嘯聲中,化身騎士的王子一馬當先衝著惡魔直撲而去,抬起的魔劍上凝聚著靈魂與死亡的鋒刃,琥珀色的雙眸湧動著紫色的光華。


    “殺!”


    在王子的怒吼聲中,跟在其後的眾人紛紛亮出武器和異能,穿著印上反魔法符咒的鋼鐵戰衣,托尼和班納將戰衣身上的武器口全部打開,一根根微型標槍導彈從肩膀、胸口、手臂上竄出,紅外射線模塊迅速供能,飛在“暴風女”奧蘿洛身邊的他們按照著阿爾薩斯的計劃,合理的充當著遠程覆蓋打擊的角色。


    天空中的他們三人,清晰的注視著成百上千的惡魔從斷裂峽穀上方的平台走道擠了過來,安托魯斯大門的背後,便是山脈中一片凹陷的深穀,熔岩在斷崖邊崩起火星,模樣猙獰可怖的惡魔們如同洪流鋪天蓋地而來。


    在托尼的眼中,衝在最前麵阿爾薩斯,就像一顆暗色的光點,帶著後方寥寥幾人,硬生生的撞上了鋪天蓋地的惡魔之潮……


    “開炮!”


    托尼的聲音在班納博士的麵甲和奧蘿洛的耳麥裏響起,衝天而起的導彈如同一根根標槍插向了惡魔的洪流,在智能ai的精確製導下選擇了最為密集的區域,斯塔克工業曾經最引以為傲的軍事科技在異界的大陸打響了爆炸的第一槍。


    boom!


    燃燒的火焰在安托魯斯門口的通道上炸開,前仆後繼的惡魔戰士們在火焰中化為焦黑的血肉,升騰的熱氣在天空迅速聚攏,形成一團團陰沉的烏雲,遊動的雷蛇在雲團中流竄,雙眼翻白的奧蘿洛白色的發絲根根飄起,雷霆纏繞著她的雙臂和身軀,在“暴風女”的怒吼聲中,一道道人體粗細的雷霆從陰雲中傾瀉而下。


    轟隆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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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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