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倫以北的無盡之海上。


    一排木質鑲釘的戰船破開白色的浪花朝著西北的方向默默的航行著,在頭前開路的戰艦上,白發飄揚的王子正穿著便服站在船首雕像的正上方,靜靜的眺望著遠方,在目力窮盡之處,天空和海洋的交匯處一輪旭日正散發出溫暖的光澤。


    唿!


    吹往極地的北風灌滿了船帆,顛簸的船身上,阿爾薩斯如同一顆紮根的青鬆穩穩的釘在了船首,輕薄的便服在風的擠壓下僅僅的貼在王子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上。


    “又在看呢。”


    被一聲清亮的女聲打破了寂靜的氛圍,轉過頭來的阿爾薩斯衝著走來的女孩報以溫和的微笑,任由多琳將一件白色的披風蓋在了自己的肩頭。


    他其實早已免疫了寒冷和冰霜,但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會讓人心中一暖。


    帶著溫和的笑容,王子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多琳下眼瞼的淡淡眼袋:


    “最近一直沒有休息,顛簸的行軍旅途,還習慣麽?”


    “挺輕鬆的,斯塔克大叔設計的這套裝甲內含外骨骼,能幫我省不少力氣。”


    多琳挑了挑眉,她其實並不算累,隻是有時候晚上想一些事情睡得晚了一點,她這個年紀,正是女孩心思最活絡的時候。


    雙手牽起阿爾薩斯蒼白、冰冷的手掌,試圖給王子傳遞一些熱量的女孩靠在了阿爾薩斯的身邊,在北風的唿嘯中,輕聲問了一句:


    “洛丹倫,我們不會迴去了嗎?”


    “不會了。”


    阿爾薩斯拍了拍女孩的手背,耐心的解釋道:


    “我用修改了希爾瓦娜斯和那幾個恐懼魔王的記憶,她們隻會記得經曆了一場苦戰,最終戰勝、趕走了逐漸虛弱的我,至於死去的巴納紮爾、德賽洛克那兩個家夥,他們的靈魂殘片應該已經迴到了扭曲虛空。”


    “帶著被你篡改的靈魂記憶麽,嗬,那幫惡魔肯定又會抓瞎了。”


    調皮了的笑了笑,多琳已經習慣了阿爾薩斯的“計謀”,擁有靈魂寶石和霜之哀傷的王子可以隨意“調教”他手裏的俘虜,他故意把那兩個恐懼魔王放迴去,就是為了誤導燃燒軍團的惡魔。


    “阿爾薩斯,我覺得那幫惡魔可能已經在諾森德設下埋伏了,你說,巫妖王會和基爾加丹串通到一起嗎?”


    “巫妖王?沒有霜之哀傷的控製權,在諾森德之外,他就是一個瞎子和聾子,那幾個恐懼魔王還欺騙了希爾瓦娜斯說耐奧祖那個老家夥會幫她反叛。嗬,基爾加丹應該看不上那個老東西,現在就是不知道基爾加丹會不會想辦法付出一點代價親自過來解決‘陷入虛弱’的我了。”


    阿爾薩斯無所謂的笑了笑,隻要薩格拉斯不能親自降臨,燃燒軍團的那幾個頭領不足以正麵對抗擁有無限寶石和霜之哀傷的自己。


    “如果他過來,我很樂意送他和他的好兄弟阿克蒙德團聚。”


    ……


    此刻,洛丹倫。


    城市大廳的殘破建築裏,紅色幻象模樣的基爾加丹正飄在大廳的演講台上,他並不知道此刻阿爾薩斯正在千裏之外討論著自己。


    這個赤紅色的惡魔正打量著這座人類建築的大廳,在木質的桌椅間,掛著不少亡靈士兵的破碎屍體,斷裂的刀劍坑窪顯露出這裏發生過一場淒慘的戰鬥。


    身軀高大的恐懼魔王瓦裏瑪薩斯正半跪在幻影下方的位置,低沉的聲音剛匯報完整場戰鬥的經過:


    “基爾加丹大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希爾瓦娜斯和我一起擊潰了那個墮落的王子,但很可惜,我們沒有留下他,作為巫妖王的棋子,力量大減的他乘著戰船朝著諾森德趕去,我已經派出了石像鬼去追逐他的航線,應該很快就能傳迴消息。”


    站在高台上觀摩壁畫的基爾加丹沒有迴頭,帶著一絲疑惑的聲音質問著下手的恐懼魔王:


    “阿爾薩斯,他……真的被削弱了?”


    “毫無疑問,基爾加丹大人,他在落入希爾瓦娜斯的陷阱後,疲於應對,雖然憑借魔劍殺掉了大意的巴納紮爾、德賽洛克,但最終負傷累累,如果不是那個女騎士和克爾蘇加德阻撓,我已經向您獻上了他的首級。”ъimiioμ


    聽到瓦裏瑪薩斯忠心的話語,基爾加丹轉過身來默然的點了點頭,正準備說點什麽,在大廳遠處的道路上,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大人,是那個女妖。”


    在恐懼魔王的提醒下,基爾加丹身體逐漸變得虛幻,一聲輕微的聲音鑽入了瓦裏瑪薩斯的耳朵:


    “在這裏做好你該做的事,先輔佐那個女妖,等待軍團的命令。”


    “我明白,大人。”


    在心中低語了一句,瓦裏瑪薩斯剛準備起身,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冽的聲音:


    “我的副官,你在這,做什麽呢?”


    轉身,迎著女遊俠冰冷的目光,半跪在地的瓦裏瑪薩斯咧開嘴一笑:


    “尊敬的希爾瓦娜斯閣下,我隻是在思考我們被遺忘者的……未來。”


    ……


    艾澤拉斯宇宙的深處,最為神秘的扭曲虛空裏。


    隨著幽綠色的傳送門展開,一隻赤紅色的大手鑽了出來,五指一招,兩片靈魂碎片沒入了他的掌心。


    做完這一切的大手迅速縮迴了傳送門,透過不斷縮小的門扉,隱約能看見燃燒著邪火的大地……


    阿古斯,屬於“欺詐者”基爾加丹的大殿裏。


    將手從傳送門中縮迴的惡魔頭領攤開掌心,一股源自心靈和靈魂的魔力隨著他指尖的劃動鑽入了那兩片輕薄的靈魂碎片,龐大的魔力在精細的操控下一點點檢索著其中的訊息,從那兩片碎片的半透明薄膜裏,隱約能看到才死在霜之哀傷手裏的兩個恐懼魔王巴納紮爾、德賽洛克的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完成施法的基爾加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靠坐在椅子上的惡魔頭領若有所思的低語著:


    “本源靈魂不會撒謊,哪怕霜之哀傷也無法做到篡改靈魂記憶的地步……”


    自持無法毫無破綻的修改恐懼魔王的靈魂,這個時間線的基爾加丹並不知道另一個世界有著擁有法則之力能夠修改靈魂記憶的神奇寶石,相信惡魔本源靈魂的他直接將目光對準了冰封王座上的老獸人:


    “沒想到,瓦裏瑪薩斯說的竟然是真話,阿爾薩斯竟然真的因為巫妖王被削弱了……看來,冰封王座和霜之哀傷果然是他力量的源泉,耐奧祖,你隱藏的可真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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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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