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托爾這突然的問話,瞬間明悟的阿爾薩斯猜到了自己這位夥計心中糾結的地方,當年的他站在熊熊燃燒的斯坦索姆前,看到自己親手毀滅的城邦,也有過茫然和困惑。


    不過那個時候,身邊並沒有能點醒自己的人了。


    然而,並不知道阿爾薩斯此時在想什麽的托爾,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以往,我總是衝在軍隊的最前,戰爭在我看來是戰士帶來榮耀之地,但後來經過你們的提醒,我明白了生命和犧牲的意義。”


    說著,托爾稍微頓了頓,用有些複雜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王子。


    “那戰爭又是為了什麽?為什麽總會發生這一切?”


    聽到這話的阿爾薩斯閉上了眼睛,從艾澤拉斯到這個世界,戰爭和死亡始終伴隨在他的身邊,無論他怎麽掙紮,都無法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免受災難。


    心有所感的他想起了自己在洛丹倫皇家圖書館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在純粹的戰爭麵前,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對與錯,不過真正涉足其中的時候,往往無法站在別人的角度去審視這場災難的降臨。


    略微沉默的阿爾薩斯睜開眼,盯著托爾的眼睛,輕聲問道:


    “這場戰爭,你覺得你們錯了麽?”


    “沒有。”


    “那,你覺得他們錯了麽?”


    “那當然錯……”


    原本順嘴就想痛斥一句黑暗精靈的托爾在看到阿爾薩斯目光的一刻突然停下了嘴裏的話。


    是啊,他們錯了麽?站在瑪勒基斯的角度,這場戰爭也是為了種族更好的生存和發展。


    頓時啞口無言的托爾思慮了片刻,才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


    “或許……也沒有。”


    “所以這就是戰爭,好好想想吧。”


    拍了拍托爾的肩膀,起身的阿爾薩斯朝著遠處走去,這位年輕的國王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來安靜的思考,而作為朋友的自己,不能過多的去幹涉他的思維。


    清脆的腳步聲在甬道裏幹淨的迴響,朝休息室走去的阿爾薩斯準備同蘭娜瑟爾、亡語者一起返迴地球,阿斯加德的紛亂暫時畫上了句號,自己還需要同神盾局配合,找出那兩個躲起來的軍團惡魔。


    就在王子準備下樓梯時,空無一人的欄杆上突然浮現出一身綠袍洛基的身影,這個阿斯加德的二王子總是那一副揶揄的笑臉,但這次,阿爾薩斯難得從他眼裏看出了一絲真誠的意味。


    “謝謝你一直試圖叫醒我那愚蠢的老哥。”


    背後吐槽了一句托爾,看到阿爾薩斯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有些無聊的洛基沒有再多說什麽,抬手拋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


    “這個給你,愛幫忙的大好人,或許你會感興趣。”


    不置可否的接過那個巴掌大的方盒,阿爾薩斯放開了自己的感知,對於靈魂的高度敏感讓他立刻感受到了盒子裏麵那個脆弱的靈魂。


    雖然有些好奇,但阿爾薩斯並沒有直接打開,隻是衝洛基點了點頭,就看到眼前的綠袍法師慢慢消散在了空中。


    沒有用真身過來的洛基,解除了幻象分身的魔法。看到飄散的煙霧,阿爾薩斯感覺洛基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


    殊不知在地球上的多次交鋒,已經讓這位“調皮”的二王子對他產生了一絲心理上的陰影。


    沒有多想的阿爾薩斯很快迴到了休息的房間,一看到王子魁梧的身軀踏入,捂著胸口,神色有些緊張的蘭娜瑟爾頓時眼眸一亮迎了上去。


    “殿下,他們……他們有沒有找你要迴那顆寶石啊?”


    打量了兩眼比自己矮上一頭的女精靈那肉疼的神色,阿爾薩斯露出了一絲笑意。


    “沒有提,先放在你那吧,我們迴去之後研究一下,它的力量很特別,應該能夠成為我們複仇的助力。”


    “好嘞。”


    蘭娜瑟爾喜滋滋的將寶石又往自己衣服裏塞了塞,若無其事的跟上了阿爾薩斯的步伐,那個叫海姆達爾的阿斯加德守門人據說有一雙洞察極強的眼睛,女精靈可不想讓到手的寶物再交還迴去。


    ……


    誓約者堡壘,聖凡岡撒外的山穀車道。


    一輛印著神盾局徽記的越野車正在風雪中趟出一條道路,從爬滿霧氣的窗戶裏能看見三大一小四個身影,已經長成少年的帕姆拉正坐在後排靠邊的位置,眼眸裏倒映著外麵一片茫茫的雪景。


    “嘶,這裏還是這麽冷,山穀外麵都已經是曬死人的夏天了。”


    摸了摸身上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感受著車裏暖氣的滋潤,帕姆拉有些神遊天外的說了一句:


    “姐,話說,大哥的手下不都是亡靈麽?這裏這麽冷,是不是因為低溫下比較好保存,不容易腐……嗷,姐,你打我做什麽。”


    哀嚎一聲的帕姆拉沒有捉住從旁邊打來的手掌,有些無奈的看著同坐在一排的多琳,銀發蘿莉克羅米正坐在女孩的懷裏,長發及肩的多琳翻了個白眼,用隱蔽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前麵駕駛的女性。


    那個眼神翻譯過來就是:你是豬嗎,辛德拉也是亡靈啊,你這樣說會傷害到她,笨蛋。


    口沒遮攔的少年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同多琳擠眉弄眼的迴應了幾下,卻不巧,心思細膩的單身母親辛德拉早就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少年那滑稽的表現,反倒自我安慰的說了一句:


    “沒關係的,多琳。在洛杉磯的災難裏,我和蘭茜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幸運了。”


    一邊熟練的駕駛著車輛,辛德拉一邊同後麵的兩個大孩子繼續解釋著:


    “而且我現在的身軀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不方便,除了大太陽曬著有點不舒服,但論身體素質,我們隊伍裏可沒幾個人能勝過我。”


    說罷,想起那些撲倒在新兵訓練裏的壯漢看向自己的震驚目光,和女兒蘭茜學校歸來的幸福笑顏,這個皮膚有些蒼白的女特工臉上掛上了一絲得意與滿足的微笑。


    如今的自己,已經別無所求。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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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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